作者:糖三甲
程憎一副“我一看穿一切”的表情看着被震撼到的江白:“你难道不觉得叶邵黎对刑乐特别好,还好的特别奇怪吗?”
江白倒是有这个感觉,但私生子是不是有点......
程憎说:“这事绝对没错,嫂子你信我,刑乐绝对是叶邵黎的私生子,这个狗逼,肯定是当年来接老大的时候搞大了女人的肚子,然后又不负责任一走了之,时隔多年突然知道自己有个儿子,现在才想起来弥补,这种缺德事也就他干得出来!”
那一瞬间,好像有什么比刑乐是叶邵黎私生子更靠谱的答案在江白脑子里一闪而过,但由于程憎说的太过真情实感,江白成功的被他给带偏了。
程憎小声说:“昨天晚上叶邵黎去我那私闯民宅,还偷袭我,当然我还手了,然后我俩就打了一架,那个牲口还在我后腰上划了一刀,就在这。”程憎指着自己后腰的位置:“不过他也没占到便宜,我也给他毁容了,然后......”
“停。”江白被他说的脑子嗡嗡的:“说重点。”
“好,”程憎省略掉一万字的开头:“重点就是他让我帮他照顾刑乐。”
江白:“......”
这确实很重点。
想到十一假期之后,叶邵黎对刑乐确实有点奇怪,可程憎的话他还是觉得离谱,江白说:“正常情况下,难道不是他看上刑乐的概率比较大吗,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们是父子?”
要怎么说呢......
就是觉得叶邵黎那逼不会喜欢刑乐那么干净的小孩。
“不可能,他俩绝逼是父子,”程憎说:“他俩要不是,我就倒立吃屎!”
谢晦从楼上下来刚好听见程憎这声洪亮的保证:“你口味还特别,吃完就跟叶邵黎走吧,我嫌恶心。”
谢晦这时候下来,一开口还带出了叶邵黎,程憎吓了一跳,使劲给江白使眼色,让他保密。
谢晦走过来看了眼饭还没吃完的江白:“一大早跟他在这研究屎,你胃口挺好?”
江白:“你如果不继续这个话题我胃口还能更好点。”
谢晦在江白身边坐下:“下午三点前让蒲满送你回来,晚上带你去参加一个宴会。”
“宴会?”只参加过研讨会的江白对这两个字的印象停留在小说里,传说中那种地方除了灯筹交错,还有勾心斗角,他对这方面一点都不感兴趣:“我不想去。”
谢晦:“不,你想。”
程憎的八卦被中途打断,江白因为谢晦的“命令”只在实验室待了一个上午,吃完午饭他就让蒲满送他回了学校。
程憎早上的那些话江白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感觉有什么呼之欲出的答案就在眼前,可程憎的揣测就像个魔咒似的箍着他的脑子,让他满脑子都是私生子这几个字。
江白本来是想去找刑乐,然而刚到学校就遇上了唐天明。
之前要跟他撇清关系的人是唐天明,现在要主动跟江白聊聊的还是他。
唐天明说找个地方坐坐,江白拒绝了,两人站在树下,秋风扫过,落地掉了一地,其中一片掉在了江白的头上。
唐天明伸手想帮他拂去落叶,然而手还没等碰到他的头发,江白下意识的偏头躲了一下。
唐天明抬着的手一僵,心里一阵酸楚,他放下手,很快调整好了情绪:“你这段时间都没来实验室。”
江白“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唐天明看着江白:“小白,你是不是怪哥?”
江白对于这个“哥”实在是没什么印象,之前夏林也提到过他,可见他们之前的关系应该很好:“没有,就是觉得你说的对,人不能总是沉溺于过去。”
话虽这么说,但他断的太干净,唐天明印象中的江白从来不是什么利索的性格,就算要断,他也会慢慢,一点一点的断,他从没想过像现在这样,江白一转头,他们就真的成了陌生人。
“跟你结婚的那个人.......”唐天明想打听一下他的情况,话一出口,他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问这个:“张哲休学了。”
江白:“他是休学吗?”
唐天明一愣。
这段时间唐天明一直在打听有关江白走后门那些话是从那传出来的,话总归是一个人听另一个人说的,所以他就挨个问,慢慢捋,捋到最后就捋到了张哲头上。
他原本想问问张哲为什么这么做,可张哲放完假就没再回学校,人也联系不上,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本来是想跟江白提一嘴,没想到江白的反应更是出乎他的意料:“你知道了?”
江白:“如果你是问他撞我这件事,我确实知道了。”
唐天明愕然的张了张嘴:“......那天撞你的人是他?”
江白以为他知道,看着唐天明吃惊的反应,江白恍然:“你刚才说的是他把我去研究所的事传出去这件事?”
唐天明:“.......”
他查了这么多天的事,现在却被江白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唐天明突然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这么多天,他看似忙碌,其实都是白忙?
江白之所以不跟他找个地方坐下聊,就是想说几句就走,可唐天明显然没领会到他的意思。
二十分钟后,唐天明开始操起了家长的心:“听说你这段时间经常逃课,这样可不行。”
叮!
江白手机响了一声。
谢晦发信息提醒他三点前回去。
“考上京大不容易,尤其是你,从小学习就不专心,你不能因为别人说了什么就自暴自弃。”
叮!
叮!
江白手机又响了两声。
谢晦以为他没看见上面那条,追加了两条消息
“不管怎样你都要好好把学上完......”
叮!
刑乐发信息来问他怎么还没来。
唐天明说话总是被打断,他顿了顿,终于没有信息进来了,他才继续说:“学习上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有时间就多复习,省的期末挂了科还要补考。”
看着江白一边点头应和一边跟别人发消息,唐天明无奈道:“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一教训你你就走神。”
从小没什么人管过他的江白还真不知道什么叫“教训”,什么叫“走神”,他的精神一向集中,只有懒得听的时候才会去干点别的。
江白脚站的有点麻,他踮了下脚,手撑了一下旁边的树干:“你不用去实验室吗?”
唐天明:“脚是不是疼了?”
江白无奈的说:“没,就是站久了有些累。”
唐天明:“所以我说找个地方坐会,你从小就站不明白,还非要在这罚站。”
江白心说,这是重点吗?重点难道不是你说的太久了吗,是谁说以后见面当不认识的?要知道你跟开会似的说起来没完,我肯定找个舒服的地方坐。
唐天明担心他的脚,最后又叮嘱了几句:“你要去哪,要不要我送你?”
江白:“不用,我有司机。”
唐天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有些感慨:“挺好,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江白来的时候一点,这会儿已经快两点了,谢晦让他三点前回去,这么点时间也不够他去找刑乐打听什么了。
江白刚才就跟刑乐说不去找他了,刑乐虽然有点失望,但这孩子想得开,直接来了句“那我周末去你家玩。”
江白心说你是真不拿谢晦当回事啊。
江白给蒲满发信息,让她来北门接他,消息还没来得及发出去,路就被人给拦住了。
江白抬起头,看着拦在他面前的人是谁后,淡定的按了发送......
江浓拿着车钥匙,看样子也是要出校,他看着江白,扯了扯嘴角:“江白哥这是要去哪,我送你?”
江白才:“不用了,我有人接。”
江浓嘴角的笑意在江白从他身边错开的同时收了个干干净净。
“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
江白回头,看着变脸大师一样的江浓,突然觉得谢晦的神经病顶多算中期,眼前这位才是晚期,没个二十年都达不到这种效果。
江浓朝着江白走过去,刚才他脸上的笑意仿佛是江白的幻觉,他扯开虚伪的面具,恨意漫出眼底,“凭什么,凭什么你一回来就要抢走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江白莫名其妙:“我抢你什么了?”
“你别装了。”江浓说:“如果不是你让谢晦打给爸,又怎么会有今天晚上的宴会?你抢什么了?你说呢?你抢了爸妈对我的爱,你还抢了江俊对我的信任,现在你还要抢走我在江家这么多年以来的位置,你现在一定很开心吧,过了今晚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才是江家的儿子,而我不过是你的替代品,江白,你真的很恶毒,从你答应跟替我跟结婚的那天起,你是不是就已经在做这种打算了,打算把我一步一步踢出江家。”
江白从来都不知道一个反派的心里活动居然可以这么多。
恶毒,江白从没想过有一天这两个字居然会冠到他的头上,还真是有点......不太习惯。
作为一个小说编外人员,江白此刻看江浓的眼神犹如看一个实验患者,犹豫剖析的眼神太过明显,最后把患者给看恼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江浓从没被人这样看过,好像在看什么脏东西,他一气之下把手里的钥匙砸向江白:“你是在嘲讽我吗?”
江白没想到这人突然抽风,看着朝他脸扔过来的车钥匙,江白刚要躲,突然一只手从他耳边伸了过来,一把接住,江白都没来得及看清车钥匙上的标志,那把要是就被反手扔了回去。
“啊!”
看似随手扔回去的钥匙就跟瞄准了似的砸在了江浓脸上,江浓躲都来不及,钥匙落地发出的声响被江浓捂着被砸的颧骨的叫声掩盖:“你——”
看着站在江白身后的蒲满,江浓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蒲满看向江白:“白哥。”
“我没事。”江白知道蒲满什么意思,自从他上次被撞,蒲满看他就跟看传家宝似的,谁碰一下就得死,但这是学校,江白不可能让她在这动手:“走吧。”
蒲满那双含着冰渣子的丹凤眼扫了江浓一眼,犹豫了三秒,不知道考虑了些什么,转身跟江白走了。
江白有点意外:“这么听话?”
蒲满:“嗯,你的话,我听。”
上了车,江白问:“这事儿你会跟你老大说吗?”
蒲满:“你不想我说?”
“没什么必要。”刚才江浓说他抢走的那些东西里面还有江俊对他的信任,这一点让他有些意外,小说里江俊可是从头到尾都对他掏心掏肺,最后把公司掏破产,自己也残了,临了都不愿相信是江浓害了江家。
如果江俊真的对江浓起了疑心,江浓应该就没那个本事弄垮江家了。
蒲满看起有些不爽,但沉默了一会还是答应了:“好。”
江白反应了一下才知道她这声“好”说的是什么。
他意外的看了蒲满一眼......这都答应,她今天是不是有点太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