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三甲
江白也是这么想的:“可能吧。”
唐天明:“你把夏林电话给我,我问问他。”
上次那顿火锅最后不欢而散,唐天明没加夏林的联系方式。
唐天明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这个关主任虽然一晚上客客气气的,但他总觉得这个人有些奇怪,尤其是看江白的时候,虽然他表现的像是对江白很欣赏,可他的眼神却不像是在欣赏,更像是在剖析。
夏林一直没回江白消息,江白索性就把他的二维码给了唐天明,让唐天明去加他。
两人站在房间门口说了半天,江白是见识过唐天明唠叨的,未免他念叨起来没完,唐天明还没走,江白就用房卡滴了一下房门。
唐天明:“有事给我打电话。”
江白随便点头应和了一下就顺着没开到最大的门缝挤了进去。
房间里漆黑一片,江白刚要开灯,突然身后贴上来一个人,江白一惊,下一秒手腕就被一只熟悉的大手给握住,只可惜在这昏暗中,这点熟悉被惊恐掩盖的一点都不剩,腰间的手缠上来那一刻,江白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去挣扎——
“砰。”
从来没打过架的江白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攻击别人,挣扎的时被身后的人压着转了个身,一脚踢到了门上,发出好大一声动静。
下一秒,江白被身后的人搂紧:“嘶,踢这么狠,谋杀亲夫?”
略低的声线终于让江白的恐惧转化成了“你是神经病吗”的暴躁,他僵了一秒,再次挣扎,这次的目标十分明确——他要打死这个神经病!
耳边一声轻笑,他举起的手被姥姥按在了墙上:“老实点。”
老实不了一点!
很久没领教过谢晦犯病的江白,冷不丁的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他吓出一身冷汗,这会儿心脏还怦怦直跳。
江白挣扎着要打人:“你有病吗?!”
谢晦按着人笑起来:“有点吧。”
砰砰砰——
门板突然被敲响,江白哆嗦了一下,随后就听见唐天明在门外急切的问:“小白,小白你没事吧?小白你开门!”
刚才江白踢门的时候唐天明还没走远,听到那么大一声,走廊都有回音了,他连忙跑了回来。
身后的门被唐天明敲的砰砰响,江白听着敲门声,头皮跟着一跳一跳的,就在唐天明即将破门而入的前一秒,江白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没事。”
唐天明显然是不相信:“刚才什么声音,你开门。”
“没事。”江白按亮墙壁上的灯,确认似的看了谢晦一眼,想了想又瞪了他一眼:“刚不小心摔了一跤。”
唐天明不走,非要看看。
江白大概知道唐天明为什么这么执着,跟他刚才突然很害怕一样,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关戚,让他们都不是很安心。
江白把谢晦推到门后,瞪着眼睛警告他老实点,随后打开门露出脸:“真没事,刚才没开灯,没看清楚。”
唐天明往房间里瞅了瞅,松了口气:“没事就好,小心点,进去干嘛不开灯,有没有摔着?”
江白:“没,你快回去吧。”
打发了唐天明,江白再次关上门,就见谢晦靠在门后抱着胳膊似笑非笑的睨着他。
江白头皮发麻的感觉还没完全散去,眉头微微皱着,脸上看不出丁点高兴:“你怎么进来的?”
谢晦:“我想进来就进来了。”
江白:“你撬锁了?”
谢晦:“我用得着撬锁?”
江白:“这么厉害,酒店你开的?”
“这小破酒店也值得我开?”谢晦拍了拍口袋:“我有结婚证。”
江白一脸不理解:“现在结婚证能当房卡用了?”
结婚证当然当不了房卡,但谢晦能让前台看到结婚证后给他一张房卡。
谢晦回答完他的问题,伸手把人捞进怀里:“问完了,轮到我了?”
江白是真被吓够呛,这会儿一点都不想理他。
见他不理人,谢晦捉着人下巴哄人似的一点一点的吻他,把怀里的人吻软乎了才松开:“刚刚你们两个在门口依依不舍的是干什么呢?”
江白被亲的眼尾微微泛红,掀了他一眼:“你一直趴这瞅着?”
谢晦哼了一声:“我做了两个小时的飞机,到了之后又等了你好几个小时,回来了半天不进来,跟人在外面没完没了的,我还不能看?”
江白:“所以这就是你吓唬我的理由?”
面对江白的直视,谢晦有点心虚:“谁吓唬你了,你给我开口的机会了吗,上来就踹人。”
江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随地甩锅的谢晦:“要脸吗你?”
谢晦笑了笑:“有老婆谁要脸啊。”
江白转身要走,又被谢晦给拽回来了:“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跟你那天明哥在外面说这么半天,聊什么这么分不开?”
谢晦虽然没信夏林说的那些话,但对听完那些话后隔了一夜最后耐不住跑来找人的谢晦来说,看到江白跟唐天明在房间门口站了那么长时间,要说不倒牙是假的。
谢晦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可以酸味这么重,刚才江白要是再晚一分钟进来,他可能就要忍不住开门了,但江白进来了,他还是没忍住在江白开灯前把人扣住。
江白这会儿也从谢晦的话里品出来了点什么,结合昨天刑乐的通风报信,他看了谢晦一眼:“你......是来捉/奸的?”
这两个字让谢晦一炸:“......我捉个屁,我就不能是来看你的?”
江白怀疑的看他:“看着不像。”
江白把关戚的事跟他简单说了一遍:“唐天明住楼下,他上来是因为那位关主任要去楼上找他们院长,他怕我跟他单独在一起他会再说一些奇怪的话,至于刚刚我们在门口,我是在给他夏林的联系方式,他想找夏林问问记不记得有这么个人。”
谢晦美人在怀,光听他温温润润的声音,说了什么没怎么细听,只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精神病院的主任。
一个精神病院的主任还去过孤儿院,孤儿院里那么多孩子,偏偏记住了只见过一面的江白。
啧,果然还是太招人了。
谢晦:“那人是男的?”
江白不知道他总结半天为什么会总结到性别上来:“是。”
谢晦嘶了一声,看着江白:“果然不该放你出来,招蜂引蝶的。”
江白被谢晦抱着坐在他腿上,这会儿已经平复的差不多了,虽然对谢晦的惊喜还有很多的不理解,但已经没像刚才那么生气了。
他把话还给谢晦:“这话不该我说吗,我前脚走后脚就有人登堂入室,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谢晦听到这话反而笑了:“我这不是来负荆请罪了,主动上门承认错误,还不够有诚意?”
诚意是挺够的,从昨晚的视频电话一直打到他关机就看得出来,但负荆请罪他没看出来,想把他吓死倒是真的。
江白临走前那句“老公”撩的谢晦不上不下了两天,谢晦埋在他颈肩吸了吸:“如果刚才房间里的人不是我怎么办?”
谢晦说话时嘴唇摩挲着江白脖颈的皮肤,有点痒,江白缩了缩脖子,还带着那么一点怨气:“不知道,打又打不过。”
谢晦笑了一下:“那脚踹的不是挺狠的,怎么想的?”
江白顿了下:“在想之前怎么没跟蒲满学几招。”
谢晦抬起头看他:“跟蒲满学?怎么不跟我学?”
江白及时垂下的眼睫没让谢晦捕捉到他眼神里的闪躲。
他想到的确实不是蒲满,人在害怕的时候会下意识寻找能让自己安心的人,江白也没想到在刚刚那种时候他想到的人会是谢晦,但凡谢晦晚一秒钟开口,可能就会从他嘴里听见他自己的名字。
或许那个脱口而出的“谢”字已经说出来了,只不过谢晦没在意,也没听见。
听出谢晦的声音后,江白先是愣怔,之后才是生气,愣是因为他没想到谢晦会来,生气是气这人抽风吓唬他。
江白有些混乱,暂时不想说这件事,他转移话题:“你吃饭了吗?”
谢晦倒也没为难他,委屈的看着他:“你说呢?我下午两点就到了,一直在房间里等着给你惊喜。”
江白看了他一眼,像是在确认他是不是真的觉得这是一个惊喜。
见他一本正经,江白突然有点想顺道去一趟平江二院了......
第56章
来新川之前江俊拜托梁赫照顾江白,虽然这孩子看起来有点爱记仇,但这并不妨碍梁赫代替好兄弟站在亲哥角度观察他周围那些对他别有用心的人。
梁赫憋了一晚上,一回酒店马上就给江俊打了个电话。
“那人一直盯着你弟,走的时候还叫你弟上了他的车,他还说他之前在孤儿院见过你弟,我怎么想都觉得奇怪,他一个精神科主任去孤儿院干什么?”
如果关戚一开始就提到孤儿院,梁赫或许还不会多想,可他偏偏试探了一晚上之后才说江白眼熟,这就不免有点让人怀疑了。
江俊听的一颗心颤颤巍巍,他问梁赫:“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梁赫:“明天晚上。”
江俊:“行,我知道了。”
......
酒店顶楼套房的门被人敲响,申嵩还穿着白天那身衣服,他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外的关戚问:“是不是他?”
关戚进门:“是他。”
申嵩关上门:“我就说我不会认错,所以他是故意装作不认识我们?”
关戚的脸上没了之前那虚伪的笑意,他敛着眼,脸色有些阴沉:“如果是装的,那他搞研究就太可惜了,他应该去当影帝,可如果不是......”
当初他们去孤儿院买孤儿,两次都被那孩子撞见,他当初明明挣扎的很厉害,可今天他却能安安静静的跟他在同一张桌上吃完一顿饭,如果不是装出来的,关戚还真想不到他这份冷静来自哪里。
申嵩有点慌:“不行,这人不能留,得想办法处理掉,不然他要是把这件事说出去,我们就完了。”
关戚也是这么想的:“这件事好办,他一个孤儿,无亲无故,就算突然消失顶多学校和他那个研究所的人会找找。”
申嵩一整天心都悬着,听到关戚这么说,他总算安心了点:“这件事要尽快,不能拖,最好在他离开新川之前处理掉。”
......
第二天早上,江白从洗手间出来,站在床边瞪着半靠在床上的谢晦。
谢晦挠了挠江白的手心:“干嘛一早就虎着脸?”
江白:“你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