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朕皇陵远亿点 第101章

作者:蝴蝶公爵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相爱相杀 正剧 穿越重生

从笔挺的鼻梁看到微扬的唇角,再往下,脖颈线条荦荦姣好,苍白的皮肤上,还留着他方才不知分寸碾出的痕迹。

如层层烙印。

姬循雅瞳仁猛地缩紧。

被遮住双目后,皇帝身上的气韵就不显得那般狡黠锐意,反而透出了点微不可查的无辜可怜。

让人更想,更忍不住相信他。

“花言巧语。”姬循雅听到自己说,声音阴冷得可以落下冰渣。

语毕,觉得自己可笑。

明知道赵珩的秉性,却还要问清楚。

岂不是,自取其辱?

赵珩已习以为常,扬了扬唇,刻意逗他,“将军觉得朕在骗你?”

姬循雅冷淡地回答:“陛下总不会是在实话实说。”

“卿非我,又为何觉得朕所言为虚?”

姬循雅轻轻笑了下。

笑音入耳,嘲弄非常。

赵珩青丝若墨,更衬得肌肤洁白,遮挡住双目后,更只剩大片黑白之色。

唇瓣却微带一点红,渲染出些许活气。

这样一个如名家雕琢的玉人。将军想。

让他很想暴殄天物。

一点一点,将玉敲碎。

必然,泠然动听。

赵珩显然不知道,自己意气风发的模样比起惹人倾慕,其实更容易令他滋生出一种阴暗的施虐欲。

却强行按下,不去碰赵珩的脸。

五十步。姬循雅忽地想。

方才他与赵珩做了那么荒唐的事情,那么此刻,他想摸赵珩的脸,便显得既正常,又理所应当。

反正,已经踏出了五十步。

五十步和一百步,并无太多区别。

什……?!

姬循雅震悚回神。

就是这样,被温水熬煮似的,自以为不曾沉溺,却无知无觉地陷入其中,直至,不可自拔。

姬循雅不让赵珩看他,自己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移开。

目光利利地刮过自己的脸。

赵珩仰面,自若地任姬循雅看。

他很清楚姬循雅不信他。

两人现下虽勉强同舟共济,却也不过是以利相交,利消人散,如此而已。

至于姬循雅不信他的原因,赵珩自己比谁都清楚,很懒得多此一举再问。

腕上用力,“咔”地一声,利落地从铁链上扯下手腕。

不等姬循雅有所反应,赵珩俯身,一把环住了姬循雅的脖颈。

暖甜香气瞬时扑面而来。

姬循雅猝不及防,下意识伸手,拥住了赵珩的腰。

腰肢细,很是清瘦,摸起来略略硌手。

暗香在鼻尖浮动,赵珩又生得这样纤长,不像抱着一个大男人,倒如拥了一捧香气逼人的花。

还是捧温香的、活生生的花。

连带着姬循雅身上的血腥气都被驱散了不少。

“将军。”

赵珩将头抵在姬循雅颈窝内。

姬循雅先僵硬了一瞬,但近来被赵珩搂着脖颈抱来抱去,他惊悚地发现自己居然有些习惯了。

赵珩与他亲密无间地贴着。

比起虚无缥缈的哄骗,此刻怀中人是真实的。

可以肆无忌惮地触碰,相拥,乃至做无数,更亲昵,更不可言说的秘事。

姬循雅垂眼。

“将军。”得不到回应,赵珩又唤。

姬循雅不答。

赵珩轻笑了声,伏在姬循雅肩上,慢悠悠地又道:“景宣。”

他全无用力,没骨头一般地倚靠在姬循雅身上,只靠对方支撑。

这是一个极信任,极依赖的姿势。

方才种种阴鸷的情绪,似乎都随着赵珩的贴近而缓缓减轻,消弭。

赵珩低语道:“人欲若水,一味堵塞,早晚必成滔天祸患,将军,景宣,”一声比一声低,一声比一声柔软,“不如梳理之。”

看不见赵珩的眼睛,姬循雅不必紧盯着他的神色,去猜他此刻是真心还是假意。

赵珩身体渐好,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体温比姬循雅高出不少。

与之相贴,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肆无忌惮地向自己涌来。

一个活人。

一如如当年那般,几乎毫无变化,无拘无束的活人。

似被赵珩的体温烫到,姬循雅皱眉阖了下眼。

随后又立刻睁开。

“陛下在告诫臣如何养身?”

赵珩轻轻摇了下头。

发丝蹭过姬循雅的脖颈,痒得惊人。

“将军。”赵珩唤他。

并无深意,他的声音里还带着疲倦与一点,说不出的满足,听起来异常黏糊,素来上扬的尾音此刻略略压低,很是慵懒。

毛茸茸的发间贴在姬循雅侧脸。

他余光瞥过。

又收回目光。

赵珩的语调懒洋洋的,刻意拖长了调子,“景宣。”

这么叫人实在太不成体统了。

姬循雅喉间愈发干哑,斥道:“不知羞耻。”

“是啊,”赵珩喟叹了声,“朕可不是圣人。”

他换了个位置,他仰面,下颌正抵住姬循雅的心口。

“景宣,你也做不得圣人。”

发烫的掌心下滑。

姬循雅按住了他的手臂。

赵珩望着他,笑道:“将军,朕方才如坠欲海,见无尽怨魂苦苦挣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姬循雅冷冷地看着赵珩。

唯眼底一片血色。

却仿佛被眼前的帝王蛊惑,他手上力道骤然放松。

“景宣,”赵珩凝视着这张脸,低喃道:“你要陪朕。”

第七十五章

“咔!”

枷锁将手腕牢牢锁住。

姬循雅朦胧的眸光瞬时清明, 猛地抬眼。

看向赵珩的目光幽冷,眼底却泛着层血丝,看上去, 分外妖异可怖。

无尽的渴求翻涌, 又在姬循雅察觉到的瞬间被强制压下, 疯狂,又割裂。

赵珩心满意足地欣赏着姬循雅,自上,而下。

视线刮过姬循雅被枷锁扣住的手腕,手背上道道荦荦凸起,锋利太过, 简直如一排排雪白的薄刃。

姬循雅显然只在赵珩把锁链扣在自己腕上的最初时有点紧张, 下意识紧绷,旋即又立刻放松,似乎并没有用力挣脱的打算。

宛如一只,主动乞求主人束缚的凶兽。

“做什么?”素日清润的嗓音此刻已哑得不能听。

赵珩随意扯过一道锁链,晃了晃,笑眯眯地道:“以其人之道, 还治其人之身。”他与姬循雅对视,“卿觉得如何?”

姬循雅微微一笑,“臣与陛下君臣一体, 陛下被绑起来时是何种感受, 现下,臣就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