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形道术
“保镖是负责安全的,做不了这个。我以前就是做管家的,侍餐是我的工作之一,对我来说就是小事一桩。”
然后他回头朝傅承焰笑,“你觉得,让那些身强体壮高大威猛的大叔们来侍餐,还有人敢吃吗?”
傅承焰很配合地认真思考,然后佯装正经道,“那恐怕百步之内不敢靠近。”
江一眠一边调酒一边笑出声,“知道就好。这么多宾客,少了一人都会给其他侍餐的人增加好几倍的工作量。”
“早知道我就不让那些人滚蛋了,起码还能把你替下来。”傅承焰不情不愿道。
“一个大宅子,佣人们只听大管家的,确实该换血了。”江一眠转身,递给他一杯刚调好的曼哈顿,“去忙吧,不用管我。”
江一眠目送着傅承焰走入来往的宾客中,然后才收回视线,专注眼前的餐品和酒水。
并不是他故意让傅承焰心疼,只是爷爷还没松口,佣人们也多有不服,这个机会过后又不知道要等多久。
江一眠不想等,他只想尽快解决好一切,跟傅承焰好好生活。
所以……
他抬眸看向远处的秦霄和林荞。
笑了下,继续为下一位宾客调酒。
*
宴会进行到尾声,傅显霆已经离开了,傅承焰接着电话,也出了大厅。傅承璟,傅承洲在里面招待宾客。
此时,一位打扮光鲜的男人朝江一眠打了个响指,他喊着,“Waiter,一杯Gimlet。”
闻声,江一眠没动。
待人悠哉悠哉走近,他才瞥了这人一眼。
“怎么不动?”男人问。
“费先生,这是宴会,不是酒吧。”江一眠直视他。
调制Gimlet需要的金酒,单糖,苦精,莱姆汁和冰块都有。但是还需要用Shaker进行大力摇荡,上流宴会侍酒不会用这样的方式。
“你认识我?”费洛笑着,“那你肯定知道,傅先生以前很疼我。如果不满足我的要求,你可能不仅会丢掉这份难得的工作,还会在燕城待不下去。”
江一眠瞥了一眼他胸前的蛇形胸针,蛇眼再熟悉不过。
是一枚微型摄像头。
这东西,前世江一眠用过市面上所有隐蔽款。
“我想您误会了。”江一眠说,“记住每一位参加宴会的宾客,只是基本的职业素养。”
其实江一眠并不是因为赵勤更改后的宾客名单才记住费洛的,而是当初在津城出差的那些日子里,他手机上全是傅承焰和费洛的新闻。
费洛戏谑般点了点头,“听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可照你这么说,傅家的佣人应该都很专业。”费洛打量着他,“可你怎么连调酒都不会?是新来的?对了,以前我好像还真没见过你。”
“费先生来过祖宅?”江一眠问。
江一眠知道他没来过,老高曾说,傅承焰没有带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男人进祖宅,费洛自然也没这个机会。
费洛笑着,“当然,来过不止一次。”
以前,江一眠看着那些报道傅承焰情史或者前任的文章和视频,真的很难受。
但现在,他不会了。
他相信傅承焰。
江一眠笑了下,觉得甚是无聊,不再搭理他。继续为下一个过来的宾客服务。
费洛烦躁地呼了口气,佯装的优雅已经快维持不住了。但他必须控制好情绪。
他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娱乐圈就是这样,今天红,不代表明天依然红。如今大火的,是新晋小生谢之繁。
费洛使过无数手段打压新人,但这谢之繁就跟杂草一样,怎么都踩不死。
原本黑料满身,诸如陪酒,多人运动。结果他反手把那些老男人告上法庭,送进局子。证实了自己是受害者,吸粉无数。
想到谢之繁就生气,眼前这个波澜不惊的人更让他受不了。
他知道这个不用上妆就漂亮得过分的男人是江一眠,傅先生的未婚妻。
费洛就是冲着江一眠来的。
他费尽心思参加傅老爷子的生日宴,还在婉拒媒体的宴会上偷偷使用摄像头,就是想借着江一眠是傅先生未婚妻的身份炒作一把,再次翻红。
毕竟傅先生的前任和现任见面已经是很大的噱头了,上天还帮了他一把,江一眠竟穿着佣人的衣服给他侍酒,这要是播出去,热度岂不翻天?
想到这里,费洛开始顾不得什么体面。
“你到底给不给我调酒?”费洛有些趾高气扬。
“抱歉,费先生。”江一眠看向他,“今天可能满足不了您的要求。”
费洛正要开口,江一眠又接着说,“如果您有其他要求,可以提出来。我尽量满足。”
费洛目光扫过他递给宾客酒水的手,突然心生一计,笑着说,“不会调酒也行。都说豪门里的下人,上到管家,下到洒扫佣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多才之人。你手这么好看,肯定会弹钢琴吧?”
江一眠笑了下,“会一点。”
没想到还真猜中了。
费洛一副得逞的模样,下巴朝厅内正在演奏的乐队扬了扬,“你去给我弹一曲《鬼火》,我看看是不是那么回事。”
费洛弹了二十年的钢琴,当然知道《鬼火》有多难。怕江一眠推脱,他又说,“你刚刚说了,会满足我。如果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到……”
身后突然出现一个高大身影,察觉到强烈的压迫感,费洛回头,对上了傅承焰冷厉的眉眼。
“傅……傅先生……”
“你怎么在这儿?”傅承焰拧眉,“谁给你的请柬?”
费洛自然不敢出卖帮他弄到请帖的人,一时支支吾吾。
傅承焰也懒得听,招了招手,两名保镖迅速小跑过来。
“扔出去。”
费洛惊慌,“不要!傅先生我……”
“等等。”江一眠出声,两名保镖立马松了人。
傅承焰和费洛都看向他。
江一眠余光瞥到宴会一角,秦霄的目光也正锁着他。
他走向傅承焰,伸手解他脖颈的领带,动作很温柔,声音也很轻,“《鬼火》不太应景,这么热闹的生日宴,不如换成《野蜂飞舞》?”
江一眠单手抽掉傅承焰的领带,朝费洛浅笑,“您觉得呢?费先生。”
这种时候,费洛早就怂了,特别是两人举止这么亲密,他再装不知道江一眠身份,就会显得太假了。
便慌忙道,“不用了不用了,不用弹了。是我喝多了,没认出来您竟是傅先生的未婚妻。多有冒犯,请您原谅。”
这时已经有不少宾客朝这里看过来,之前进宴会厅时大部分人把心思全放在社交上了,少部分认出来江一眠了但怕生事端都没张扬。
此刻所有人都知道那个侍餐侍酒的佣人是傅先生的未婚妻了,而且他面前还站着费洛,傅先生的上一任男友。众人一时议论纷纷。
“没事。”江一眠抬眸看向傅承焰,示意他别插手。
“爷爷生日,我弹一曲助助兴,是应该的。”
说完握着领带转身,在所有宾客的注视下走向台上正在演奏交响曲的乐队。
这乐队是傅氏在法国的合作伙伴带过来的,江一眠用法语和他们交涉后,乐手们都退了下去,只留下舞台正中的一架钢琴。
傅承焰也走向台下,费洛才松了口气,但看向江一眠的眼神,就差把“自寻死路”几个字钉在他身上了。
《野蜂飞舞》跟《鬼火》都是超高难度的曲子,他只会一点,怎么可能弹得了?
何况他以前是做什么的,费洛打听得一清二楚。一个下人,能优秀到哪儿去?
在场的宾客哪个不是想着巴结傅家的,就算江一眠弹错了音,谁敢说出来?何况还有很多人根本就不懂音乐。
江一眠不过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想显摆一下罢了。
费洛心下得意,此刻就等着把江一眠弹奏的过程拍下来。
还没开始,已经在脑子里琢磨怎么利用这些料了。
却突然看到坐在琴凳上的江一眠,展开手中领带,蒙在眼上。
开什么玩笑?
费洛笑出声,忍不住低声说了句,“可真能装。”
众多宾客又开始议论起来,有人说不知道这位还会弹钢琴,很期待。
也有人担忧,担心他众目睽睽之下蒙上眼睛,如果弹得好,那自不必说,要是弹不好,就会给傅家丢面子。
秦霄也有些担心,他倒不是担心江一眠给傅家丢脸,而是担心江一眠弹不好,肯定会被流言蜚语中伤。
他是之前跟踪江一眠的时候,才发现江一眠会弹钢琴,且在琴行做了老师。
那时候他其实很想听听江一眠的琴声,但他不敢跟进去,所以也一直没听过,此刻担心之余,倒是也挺期待的。
指尖触键,欢快跳脱的琴声在厅内响起。
蒙上眼,感官更清晰。江一眠微仰着头,似乎是漫不经心的弹奏,实际上闭眼弹奏注意力更加集中,其实他比众人想象中的还要专注。
连续音符以极快的速度在江一眠的指尖跳跃,奏出了野蜂的嗡鸣感,好似真有成群的野蜂在头顶盘旋飞舞。
费洛怔在原地,在场众人也早已惊得说不出话,秦霄更是听得入迷。
高超技巧和速度,张弛有度的指力,以及手腕灵活度。无一不让人叹服。
厅内安静异常,所有人都专注沉浸,被这琴声带入野外山间,山花遍地,野蜂振翅疾飞。
一曲奏罢,江一眠解开蒙住眼睛的领带,掌声雷动。
傅显霆收回目光,关上宴会厅的大门,背着手走下阶梯。
回到书房,赵勤还跪在门外。
“起来吧。”傅显霆说,“你腿上有旧伤,别跪了,回去养着吧。”
赵勤跪行到傅显霆脚边,慌乱道,“我知道错了,求您别赶我走……”
傅显霆长叹一口气,嗓音幽幽道,“你我都老了,早该安享晚年了。都别瞎折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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