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管家重生后 第58章

作者:无形道术 标签: 情有独钟 HE 穿越重生

但仔细一琢磨这番话,突然又觉得很有意思,他火气瞬间消了一大半。

这话前半段明显是江一眠介意自己和谢之繁的关系,至于后半段——

他确实记得自己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那年江一眠十三岁,第三次不听话学人交朋友。

前面的两个被秦霄收拾后,没多久又交了一个。

他早就警告过江一眠,不要随便交朋友,好好做个伺候他的下人。

那段时间是秦霄逆反心理最严重的时期,秦卫国几乎把他往死路上逼,每天回家非打即骂,他时常被锁在堆满了报表和文件的房间里,做不到让秦卫国满意就不准吃饭。

他也懒得在江一眠面前装出一副好模样了,总是对江一眠肆意发脾气。

而江一眠并不在意他没来由的怒火,那段时间反而会经常偷偷从自己房间的窗台翻到主卧的阳台,好几次差点从三楼摔下去,就为了给他送一口吃的。

有时候是蛋糕点心,有时候是用保温盒装的饭菜,有时候是滋补的汤。

看着江一眠此刻冷漠的眼眸,秦霄脑子里这些尘封的记忆越来越清晰。

且源源不断地涌入脑海。

画面转到秦霄完成秦卫国的要求,被放出来后第一时间去学校找江一眠,却看到教室后排坐着的两个人挨得很近,季深在向江一眠请教一道数学题,江一眠非但不拒绝,还拿过季深手上的笔,在他试卷上写下三种方程式的解法,从头到尾详尽无比,过程足足用了十分钟。

下课时间一共才十分钟,他全给了季深!

那天是冬至,天气很冷,天气预报显示傍晚时分有降雪。

秦霄气冲脑门,脱下校服甩在地上,攥着拳在教室虚掩的后门外站了很久,直到最后一节课结束,放学的铃声响起,他才离开。

校门口,江一眠拿着秦霄的校服匆匆和季深道别后,秦霄就将人拎到了江边。

他熬了几个通宵看那些该死的报表,真的很累。他提不起劲动手,就让几个同学捡了啤酒瓶敲碎了让季深踩上去。

跟他教训之前那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比起来,这都算轻的,他不知道江一眠为什么要因为这个跑到他面前来求情。

还说什么,都是他的错,请他放过季深,以后不会再犯?

凭什么?

季深凭什么让江一眠这样低声下气?

江一眠是他的下人,不是别人的下人,只能为他低头!

眼中也只能有他一人!

季深算个什么东西?

秦霄瞬间失去理智。

所以在江一眠光脚踩上玻璃渣跟他道歉时,周围的人笑江一眠,脚都被扎那么多血窟窿了,还这样恭敬有礼,可真能装。

秦霄气极反笑,端着高高在上的语气,在众人面前出口就是,“这就叫尊卑有别,仆从对待主子,生来就该毕恭毕敬。”

他不记得江一眠在玻璃渣里来回走了多久,只记得傍晚时分,天空真的下起了雪。

下得还挺大,他离开后,江一眠许久没回来。

后来秦霄又一个人骂骂咧咧地连夜去找,沿着江边一直找一直找。

可雪下的太大了,模糊了视线,最后他根本看不清前路,一夜徒劳无功,还被冻得重感冒,发烧到41度,不省人事。

直到三天后,江一眠才回来,脚上包着厚厚的纱布,继续照顾高烧不退的秦霄。

之后秦霄醒来跟江一眠道歉,说他是被怒气冲昏了头才会伤害他,江一眠一如既往地温柔,说了声没关系。

秦霄又问他那三天去了哪里,江一眠说去墓园看了父亲,原本计划第二天是要回来的,但是因为雪太大了,山里打不到车,路也不好走,为了安全起见就没回来,就在看守墓园的大爷家里借住了几天。

无论如何,江一眠回来了就好。秦霄当时也没细究他说的是真是假。只是后来又过了几天,他实在是多疑,又忍不住派人去墓园查了。经过核实,确实是冬至那天半夜乘坐计程车到的山上。

据那大爷说,江一眠在墓园门口下车后,直接就跪倒在地上,几乎是爬到了父亲的墓碑前,然后就那样枯坐一夜。第二天还是他给江一眠拔除了脚底大量的玻璃渣,用酒精消毒后,上了点阿莫西林,用纱布简单包扎了一下。

自那以后秦霄不知为何突然就不再抗拒秦卫国,开始接触集团事务,并且把江一眠寸步不离地带在身边。

如今五年过去了,没想到江一眠心里一直记着这事。

秦霄看着江一眠颈间淡了许多的吻痕和掐痕,慢慢品出滋味儿来。

江一眠这是因为介意谢之繁,不惜拉出陈年旧事来跟自己闹脾气,就像自己第一次看见他颈间的吻痕忍不住怒气上头,是一个道理。

秦霄突然开始审视起江一眠。

他是主,江一眠是仆。多年来江一眠向来隐忍,从不顶嘴。即使自己对不起他,他也能吞下所有委屈,继续站在他身边照顾他保护他。

如今,没想到一个谢之繁就能让他反应这么大,看来还真是往心里去了。要说他对自己不喜欢了,秦霄半个字都不会信。

“我跟谢之繁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我根本就不喜欢他。”秦霄上前两步,大发慈悲一般地开始解释,“他就算用尽一切手段,我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他突然笑了一下,“你知道的,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

两人近在咫尺的距离,江一眠虽然觉得他的话恶心,但没有后退,依旧冷冷看着他,“大少爷,不论您怎么定义和谢先生的这段感情,但你们发生了关系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如果您不当众给社会各界一个交代……”

“你就是介意我睡了他。”秦霄打断他,依旧笑着说,“吃醋了?”

“大少爷,您误会了。”江一眠说,“我毫不介意。”

“撒谎!”秦霄收了笑意,目光锁住江一眠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见秦霄这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江一眠突然觉得很好笑。

他轻扬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如果您非要我关心一下您的私生活,我倒是可以问问,你们是怎么玩儿的。毕竟看起来,挺疯狂。”

“真想知道?”秦霄眸色阴沉。

“您要是说得出口,我也可以听听。”江一眠依旧风轻云淡地笑着。

秦霄咬着牙不再言语,目光开始下移,一寸一寸地审视着江一眠白皙的皮肤。

目光移至颈间时,他看了好一会儿,越看越气。

这么多天了痕迹还未完全消散,他都能想象到傅承焰是怎样亲的江一眠。

秦霄又看向江一眠的眼睛,“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上次在警局差点把江一眠掐死,其实事后他挺后悔,只是当时自己气疯了,江一眠又一句不解释,才会一时情绪失控。

所以今天他从见到江一眠开始,已经在很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包括此刻问出这句话,也是在给江一眠解释的机会。

江一眠明白他在问什么,漫不经心说出他最不想听的答案,“自愿的。”

秦霄盯着江一眠波澜不惊的眼眸,双目逐渐猩红,“做了几次?”

“记不清了。”江一眠佯装回忆了下,“三次?五次?还是七次?抱歉,当时意乱情迷,我真不记得了。”

“江一眠!”秦霄勃然大怒,一把攥住他的衣领,“既然你都让傅承焰翻来覆去地操了个遍,又有什么资格管我和别人怎么做。爱?”

江一眠静静地看着秦霄因为怒火而扭曲的脸,不发一语。

被秦霄触碰,恐惧始终挥之不去,但这次似乎有了些别样的东西。

脊背冒出冷汗的同时,他感受到一丝愉悦。

那种愉悦,是从秦霄扭曲的脸上获得的。

但身体对秦霄的应激,还是无可避免地开始作出反应。

江一眠四肢开始发僵,唇齿也有些颤抖起来,“大少爷,我并不关心您和谁做。爱,是您非要这样主观臆断。”

“您可能不知道,在我心里,您和谢先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对你们的关系没有任何异议,只有祝福。”

秦霄气红了眼,拎着他的衣领咆哮,“江一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喜欢我!”

“因为……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江一眠嗓音抖得越发厉害,“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

秦霄气疯了,猛地推开江一眠。

司机老刘刚下车就看到这一幕,连忙跑过去接住人。

“江管家,你没事吧?”他小声询问。

见秦霄死死盯着江一眠的那副可怕模样,他又连忙松了手,只说,“大少爷,老爷还在家等着您。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

听见秦卫国,秦霄本能地目光闪躲了下,顶着扭曲的脸拉开车门坐进了后座。

“江管家,走吧。”刘叔提醒。

江一眠感觉好了许多,道了声谢,然后走向前排拉开副驾车门坐了进去。

同时老刘也上了驾驶位,启动车子,离开警局。

一路上,坐在后座的秦霄都死死盯着江一眠的颈侧,原本已经淡了的吻痕,在他眼中越发鲜红。

江一眠和傅承焰做。爱的画面在他脑子里一遍遍浮现,各种姿势不可控地反复涌现出来。

秦霄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都没碰他,真他妈大错特错!

不是和傅承焰做了七次吗?

那老子就操他十七次!

*

车子驶进秦家别墅,下车后看着空荡荡的大门口,秦霄突然反应过来,那些该死的记者似乎全消失了。

不论是警局门口,还是家门口,多少都应该有人蹲守。他甚至在出警局之前都预想到了外面围得水泄不通的盛况,然而出来之后先是被谢之繁烦的,后又被江一眠气了一通,完全没注意到没有记者。

直到回了家才惊觉不对。

出来接的人是秦汐和李向明。

秦汐不咸不淡地叫了声大哥,然后就跑江一眠身旁询问他的身体情况。

而李向明也是先关切地看了江一眠一眼,然后才朝秦霄恭敬道,“大少爷,老爷在书房等您。这些天为了您的事儿,老爷可没少操心,上午还打了点滴,您说话可得悠着点儿,别气他。”

秦霄理都不理,只回身阴恻恻地瞥了一眼江一眠,然后大步进入别墅。

见秦霄离开,李向明才拍了拍江一眠的肩膀,然后跟着进了别墅。

秦汐则拉着江一眠去了花园里的亭子底下坐着,让佣人上了几盘点心和两杯果汁。

“江管家,你脖子……都是大哥掐的?”她见到江一眠第一眼的时候就注意到他脖子上的淡色红痕了,只是之前秦霄在,她忍着没问。

“有一部分是。”江一眠如实回答。

“那另一部分是?”秦汐不解,一脸着急地问,“还有谁伤你?”

江一眠有些不太好说出口,但看着她纯真的模样,眼里充满了关切,便说,“不是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