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泊淮酒
看得男人喘‖息愈发粗重,酒气彻底占据头脑,眼里全是强烈的欲‖望。
“不愧是仙长,这肌肤、这身段…不正是神仙吗?一群人居然没有一个小屁孩有眼光。”
“不过,识货又怎么样,不还是蠢得要死。”
“拿个屁簪子,就想要村长放人,简直是痴心妄想,压根不知道,真的簪子早被调换了。”
“得知仙长要带你回宗门治罪,又巴巴跑来求情,却偷听到我们拿他威胁你,居然撞柱死了。”
“跟个泥鳅似的,抓都抓不住,一连撞好几下,那么大个脑袋都撞烂了,尸体还搁村长家躺着呢,真他妈的晦气!”
男人的心怦怦直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似的,呼吸沉重而急促,兴奋得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咯咯作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双手微微颤抖。
他松开容瑟的嘴,迫不及待的拉扯自己身上的衣服,急切地想要脱下来,嘴里的话一句句往外蹦,没有发现身‖下的身躯僵硬了一瞬。
他脱去上衣,正要拉下下裤,眼前忽然一花,几颗带着火星的木炭块吐到他的脸上。
一直任由他们摆布的青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扎着从他身‖下挣脱出去,手在地上胡乱抓,抓住火把向他丢过去。
“啊——!!”男人猝不及防,被火把棱角划伤脸,凄惨大叫一声。
“你敢伤我!”
男人怒目圆睁,起身要扑向容瑟,给他一个教训,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大喝:“何人在喊!”
男人满腔怒火偃旗息鼓,脸上爬上慌乱,慌忙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穿衣到一半,仙门的人带着村民赶到柴房,看到男人衣衫不整,一时惊愕在原地。
“怎么回事?”
村长看着满地狼藉,指着空荡荡的柴房:“你都干了什么?魔头呢?”
男人浑身发抖,吓得脸色苍白,哆哆嗦嗦的张着嘴,半天吐不出一句话。
他越过众人向院中望去,指着院墙角下的身影:“他在那儿!”
众人顺着看过去,容瑟靠在墙角的一棵树干上,树下开了几簇殷红的野花,凌晨的云雾在熹微天光照射下,朦胧地落在他身上,像是飘落的雪花。
他黑发披散,嘴唇泛白,额头沁着细密的汗,顺着额角流淌下来,漂湿鬓侧的几缕头发,贴在了脸颊上面。
领口的衣襟凌乱,袖子上、衣摆上全是爬行沾上的脏污泥土,双眼空洞洞地睁着,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滑下。
“他的眼睛…”村长发现不对劲,皱着眉问道:“你做的?”
男人支支吾吾,承认不是,不承认也不是,索性心头一横,指着容瑟大声道:“是他先勾‖引我的!我、我不愿意,不小心误伤…”
“哼!魔头就是魔头,死到临头还不忘祸害人!”村长看向仙门的一行人,神色郑重道:“魔头心术不正,仙长们务必严惩,还村子一个公道!”
村民们齐声应和:“杀了他!杀了魔头!”
仙门中的一季云宗弟子要站出来应下,他身侧跟着的少女拉了拉他的衣袖,娇柔的嗓音楚楚动人,叫人不忍心拒绝。
“能让我与哥哥说几句话吗?”
—
画面外。
邵岩看着少女娇媚的脸,眸底闪过一丝惊讶:“容锦?”
容锦怎么会和季云宗的弟子们在一起?
温玉的注意力却都在容锦后面跟着的年轻男人身上,她红肿着眼睛,不可思议道:“狄不凡?”
狄不凡不是师兄的朋友吗?为何会认识容锦,关系似乎还不一般。
在画面中。
容锦与狄不凡一前一后走到容瑟的面前,容锦蹲在容瑟面前,娇媚的脸庞上写满了担忧。
“哥哥,不要一错再错错下去了,你认罪吧,我会想办法能保你一命。”
容锦从衣袖中摸出一个白玉小瓶,眼眶泛红,像是设身处地在为容瑟着想:“元清灵散,哥哥,喝下去,剩下的都交给我。”
容瑟微微偏头,空洞的双瞳对准容锦,喉咙里堵塞着木炭块,说一个字喉咙就疼的厉害。
“你要…毁我的灵识,抓…抓我邀功?”他唇瓣翕张着,鲜血源源不断从嘴角流出。
容锦捏紧玉瓶,眼底有一丝被戳穿的难堪,她泪眼婆娑,温柔哽咽的语调说出甜蜜的毒药:“别怪我,哥哥,我想留在季云宗。堂堂仙门,必然不会同一痴子多计较。哥哥放心,等我在季云宗安定下来,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狄不凡负手站在容锦身后,英俊的眉眼盛满嫉恶如仇的火焰,目光触及他的脸,像是见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迅速扭转开去,语气里满满的厌恶。
“杀人如麻,罔顾人伦,容兄,你太让我失望了!”
“狄大哥。”容锦柔柔地唤他一声。
狄不凡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转回头来,居高临下的眼神里全是漠然:“别怪锦妹,我会与她一起养你,权当是全了往日的情分。”
容瑟羽睫颤了颤,嘴里又吐出口鲜血。
容锦倾身上前,捏住他的下颌,将瓶中的药物灌入他的口中。
容瑟没有抵抗,他后脑靠着树干,嘴里满是血腥,张了张唇,声若细蚊:“能替大头…收、收一下尸吗?”
大头?
是谁?
容锦不解地拧着眉头,没听懂他的意思。
村长没好气地解释道:“大头是村里的一个孩子,被他蛊惑,和他走得很近,被他害得撞柱而亡,尸体还躺在小人的院里。”
柴房外静悄悄的,无一人应声。
“我去。”
不知过多久,人群中有人出声:“稚子无辜,大人的恩怨不该牵扯到孩子身上。”
“呸!假清高。”同行的仙门中人,一人不屑地冷哼:“云渺宗都没了,装什么装。”
“你!”
应声的人握紧拳,却无言反驳。
容瑟呛咳出血沫,无神的眼珠朝他的方向看过去,出口的声音都有些发抖:“…多谢。”
那人身体一僵,深深看他一眼,转身去村长的院子。
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容瑟又一次开口道:“能给我…半个…馒头吗?”
容锦眉头皱得愈深,面上露出一丝不耐烦。
狄不凡抽出腰间软剑,直抵容瑟的脖颈:“别废话!随锦妹回去,否则,别怪我不念及旧日之情!”
“……”
容瑟阖上双眼,几息之后,又缓缓张开,眼前一片昏黑。
“好。”
他说:“我成全…你们。”
他艰难的抬起手,抓住抵在脖子上的剑刃,锋利的剑尖划破纤薄的肌肤,在修长的颈项上留下一道惊心的血痕。
狄不凡手腕一抖,下意识要收回剑,容瑟已经先一步撞到剑上。
不是都想要他的命吗?
好,他给就是了。
容瑟自认问心无愧,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可人间疾苦却一件没有放过他。
人间是个好地方,他下辈子不来了。
—
主殿中一片死寂。
幽冥掌中的火焰摇曳着,画面定格在青年紧闭的双眼上,他无力地垂落下手,手腕上皮肉翻起,伤痕狰狞恐怖。
巨大的悔恨扑涌而至,将季云宗的一行人死死的裏在其中无法挣脱,承受着悲痛悔恨的蚕食。
温玉想起以前去膳堂找容瑟,他偏坐一隅,安静吃馒头的画面。
明明不喜欢,他却没有浪费一口。
夏侯理则想到他曾经问容瑟为何会帮云渺宗,容瑟说是报恩。
他算是明白是什么恩情。
收尸之恩。
第136章 吞噬
殿中的空气仿佛凝固, 厚重的阴霾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一时都分辨不清哪一边是虚幻,哪一边是真实。
温玉的元丹完好无损。
云渺宗没有解散。
入魔的是颜昭昭,容瑟没有入魔, 反而取得宗门大比魁首。
被仙门百家追杀的人是颜昭昭, 不是容瑟。
背德逆伦、罔顾天道的人是望宁, 为爱入魔的人是望宁, 不是容瑟。
容瑟不是废物, 而是与望宁不相上下的修真界第二人,三界任他横着走。
容锦没有留在季云宗,而是被驱赶出去,下落不明。
但是。
颜昭昭咎由自取,自取灭亡,是容瑟没有阻止宣木与颜昭昭亲近。
温玉的元丹没有破碎, 是容瑟及时相救。
云渺宗没有解散,是容瑟在一旁指点,及时止损。
望宁入魔, 是容瑟一次次的拒绝、逃离,逼得他疯癫入狂。
…
所有的一切,都与容瑟息息相关,种种迹象都在将画面里的一切与现实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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