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坏猫霸霸
九叶草把自己的花偷放进江与临常喝的酒里,捉弄的意味更重。
在培育所里的时候,像它这种有特殊功效的变异补药多半都是一次性用品,卖出去以后很快就会吃掉,或者整株泡进酒里做成药酒。
没有谁会买来养着玩。
变异植物们通常会在秋季凋零枯萎,一年株的成活率不足1‰,培育所了解变异植物的生长规律,故而会在变异植物开花后,趁着成色好尽快将它们脱手,以免因植物大量枯萎而造成亏本。
四月开花,六月死亡是变异植物的常态,它们不知道什么叫‘长大’,因为它们从来也没有真正长大过。
所以,在九叶草的认知里,它的药性还停留在培育所的阶段,一朵花的效果微乎其微。
只是它完全低估了自己药性。
如今,它早已不是那株两月龄的B级变异植物了。
虽然江与临是个很粗心的主人,但肖成宇养花养得很认真。
三枝九叶草不仅成功越冬,而且生长得越发茁壮。
两年来,它一直身处高等级怪物磁场范围,早已迷迷糊糊地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变异进化。
它现在强得可怕。
而且它又刚巧把花扔进了酒里——
酒精原本就有加速血液循环的效果。
短短几分钟内,药性已经随着血液循环,流向身体各处。
江与临五脏六腑好像着了火,全身血液都往小腹涌去。
连清凉惬意的海风,都变得无比灼热。
江与临目眩魂摇,大脑好像烧开的浓汤,黏糊糊冒泡。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摄人心魄的麝香。
御君祁也有些头晕。
这对神级怪物,尤其是像他这样的神级怪物而言是很罕见的现象。
可祂明明没喝酒。
御君祁摇了摇头:“江与临,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江与临什么味道都没闻到。
他现在眼前阵阵发黑,连视觉都混沌不清,更别说嗅觉了。
江与临低着头,感觉耳边仿佛正炸开无数混乱嘈杂的声响,又仿佛什么声音也没有,只剩下一片永恒无边的寂静。
他哑着声音叫御君祁:“御君祁,你过来。”
御君祁喉结动了动,生物本能疯狂鸣响。
祂不清楚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像是害怕,更像是兴奋,意念催着祂躲避,又催着祂靠近。
御君祁完全迷茫了。
然而,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中,服从江与临的命令,已经成为怪物生物秉性之外的另一种本能。
祂下意识走向江与临。
御君祁扶住江与临的胳膊,半揽住摇摇欲坠的人类,平断道:“你看起来很不舒服。”
相较于已经快要燃烧起来的江与临,御君祁身上很凉,带着沁人心脾的舒爽。
江与临缓缓吐出一口气,单手撑着桌子站稳,仰面看向御君祁:“你的触手呢?”
四条触手自御君祁后脊钻出,缓缓拢向江与临:“在这里。”
江与临喉结动了动:“有一次我喝水喝呛了,你用触手把我肺里的水吸了出来……”
御君祁若有所悟,了然道:“明白,你想让我用触手把你胃里的酒吸出来。”
江与临点了点头,催促道:“快,我要受不了了。”
九叶草的药性又强又烈,来势汹汹,只这么会儿功夫,江与临就已倍感不适,要是胃里剩余的酒也全进入血液,他就真要死在这儿了。
御君祁听话地抬起手,按在江与临胃部的位置。
江与临微微战栗,明明隔着衣服,明明只是手掌搭在肚子上,这种轻微的接触都让他几乎站不住。
这他妈是什么催情药啊!
催得也太狠了吧!!!!
御君祁在江与临腹部来回按了按:“有点不好吸。”
江与临:“?”
御君祁微微低头,吻在江与临嘴上:“这样就好吸了。”
江与临:“……”
嘴唇相触的瞬间,江与临脊骨发麻,犹如被一根带刺的鞭子抽中后背,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跌进御君祁怀里。
江与临原本只是感到燥热难安。
这么一吻下来,唇齿相交,气息交融,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反应。
御君祁揽着江与临的腰,将怀里的人类勒向自己。
他们离得太近了。
御君祁与江与临额头相抵,哑声道:“江与临,你的交接腕……”
江与临哪里好意思听御君祁继续说下去,连忙抬头含住对方的嘴唇,把接下来那令人耳热的话全堵了回去。
在药物和酒精的双重作用下,江与临神思恍惚。
他紧紧环着御君祁的脖颈,如中毒之人汲取解药,用力吮吸着御君祁口中的津液。
御君祁急喘一声,推开些许。
江与临眼神迷蒙地望过去。
御君祁正色道:“你别伸舌头舔我,我的触丝都下不去了。”
江与临混沌的大脑短暂清醒了半秒。
反应过来御君祁说什么以后,强烈的羞耻感顺着神经流向四肢百骸。
江与临脸颊和脖颈发烫刺痛,手指不自觉攥住手下的桌子,指腹因过于用力而泛白。
御君祁再次圈住江与临,吻下去之前,再次嘱咐道:“江与临,你克制一点,等我把酒吸出来再亲你。”
江与临胡乱点点头。
御君祁单手卡住江与临的脖子,通过仰头的姿势,令食道更加通畅。
这太刺激了。
江与临全身发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舌头不要乱动。
触丝穿过喉咙,他眼里蓄满了生理性眼泪。
咽喉壁的神经受到刺激,诱发干呕,江与临忍不住挣动起来。
触丝很细,带来的异物感和入侵感并不算很严重,若是平常,以江与临的意志力完全可以控制自己不要动。
可现在不行。
他脑子都快烧煳了,身体又敏感得要命。
真的受不了。
江与临猛地推开御君祁,不断后退,摇头拒绝道:“不行,不行……我受不了,你还是,你还是直接给我肚子一拳,我自己吐吧。”
御君祁不明白江与临受不了什么。
但祂无论如何都不会打江与临的。
江与临见御君祁没有动作,扶着墙走到洗手池边。
喉咙间的异物感还没未消失,江与临拄着洗手池干呕两下。
可惜什么都没吐出来。
他胃里没什么东西,呕吐感顶不出胃里那点残存的酒液。
江与临打开水龙头,用手捧起水大口喝下去。
空荡的胃逐渐饱满、发胀。
他喝了很多水,多到一弯腰就能吐出来的程度才堪堪停下。
江与临急喘两声,双眸猩红,抬头看着镜中满那张潮红的脸,反手一拳捶在自己肚子上。
御君祁瞳孔猛地一缩,瞬息消失在原地,出现在江与临身后。
外力重击之下,江与临终于吐出两口掺着酒液的清水,更多的却是吐不出来了。
只能说是聊胜于无吧。
酒被水稀释过,药性吸收的速度减慢,再加上这么一番折腾,江与临胃里翻江倒海,又痛又反胃。
虽然酒没吐出多少,翻涌的情欲倒是消退了很多。
也不算做无用功,有效果就好。
江与临轻轻吐出一口气,半靠在御君祁胸口。
御君祁握着江与临手腕,英俊的眉峰深深蹙起:“江与临,你怎么总对自己下手这么狠?”
江与临扬了扬眉梢,即便满身狼狈,仍有种说不出的恣意不羁:“这还狠?我现在手脚无力,一拳只吐出两口,要是之前一拳下去,胆汁都打出来。”
御君祁垂下眼帘,很不赞成地看向江与临:“不要打自己。”
江与临摇摇头:“不行,我还得接着吐,你放开我,我下手有数。”
御君祁攥得更紧了,语气难得严厉:“你有什么数?你只会让自己受伤,我说了会帮你把酒吸出来。”
江与临喉结上下滚动:“触丝往下探的触感太奇怪了,我忍不住不躲。”
御君祁拨开江与临额角成缕的湿发:“我可以按住你的。”
江与临侧了侧头:“怎么按?我脑袋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