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立志飞上天的鱼
陆长郁有点不快地抿了抿唇,“必须要住禁闭室吗?那里太冷了,我住不惯。”
“你去过?”
陆长郁发现自己好像说漏了,闭紧嘴不再开口了。站起身率先向审讯室门口走去,萨罗就跟在他后头。
就见他站在门口僵了一会儿,忽然身子一软往自己怀里一倒。
萨罗下意识抱住他的腰,感觉自己好像抱了一团柔软的羽毛,空气中缓缓流淌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香味,细微的电流从指尖流窜至全身,他头皮一麻。
旁边的雪狼也呜呜叫着,蹭了蹭他的腿。
基于刚刚的谈话,他在萨罗心中立了个狡猾、美丽极擅长引诱他人的形象,因此下意识以为他又想做什么把戏。
但摸到他虚弱的脉门后,萨罗立刻皱起眉,一把抱起他的腿,把他打横抱起来。
“快去叫医生来。”
一名执行者连忙跑去叫医生。
他将陆长郁抱到了休息室里,见他脸色青白,手掌按着胸口似乎喘不上气,就将有点局促的领子扯破。
“好点了吗?”
陆长郁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时候犯病,心脏一阵阵刺痛,疼得他喘不上气,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只是越这样用力反而更觉得头昏眼花。
那双唇染上了艳丽的色彩,如一朵开到荼蘼的花,颓败、即将腐烂。无意识地张开嘴,露出粉色的口腔和里面细白的牙齿。
一只属于男人的大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牢牢罩住一双唇舌。
“听我的命令,用鼻子深吸。”他冷静地引导着。
手掌下的唇很软,果冻一样饱满有弹性,紊乱的热流裹挟着潮湿的气息,喷在掌心里。
很痒,瘙到了他心底一样。
“吸气。”
陆长郁喘不上气,脑子里全是发麻的雪花画面,一片混沌恍惚,根本就听不到谁在说话,湿润的舌尖探出来想推开他的手掌。
“呼气。”
似乎是没想到他会忽然舔上来,萨罗的手被烫到了一般瑟缩了一下,很快就张开来,再次覆盖住他的嘴唇。
“别乱动,听我的。”
“吸气。”
“呼气。”
渐渐地,他冷静的声音钻进了陆长郁混沌的脑子里,理智逐渐回归,发闷的胸口也顺畅了许多。
见他呼吸逐渐平复下来,萨罗把手掌挪开,自然地垂在身侧。
恰好医生也拿着医药箱来了,几个医护人员将萨罗挤到一旁,围着陆长郁做检查。
萨罗站在旁边看着他们,面色冷淡,似乎和平常一样,一贯的冷漠、不关心工作以外的事情。
只是右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掌心已经冰凉的涎水顺着手掌的纹理渐渐淌到指尖,坠成晶莹的水珠。
感觉到手心里的异样,他抬起手,盯着掌心里一片黏糊的水渍愣了好一会儿。
半晌后,像是小狗一样,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是甜的。
很快医生的诊断结果就出来了,是心脏病。
陆长郁的心病并不严重,以这个时代的医学水平,心脏病并不难治,然而问题是他查不出病因,没有病因要怎么对症下药?
就只能吃点药苟延残喘,不断地续命。
“麻烦刷一下医疗账户。”一名护士拿出智脑准备收钱。“您是二等公民吗?医保可以覆盖80%的费用呢。”
她的语气颇有些羡慕。
但陆长郁却闷闷道:“没有。”
“什么?”
“我没有医疗账户。”每个公民都有医疗账户,一等公民可以完全免费治疗,二等可以覆盖80%,三等则是40%,四等没有任何福利。
只有一种人会没有医疗账户——黑户。
然而人们更愿意称他们为“城市的垃圾”或是“贱民”,没有工作、没有任何财富或地位,甚至连姓名都没有。
陆长郁就是其中之一,他是个孤儿,生来就被父母抛弃,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苟活到现在。
成年后还莫名其妙得了病,需要大量的钱买药缓解病痛。以他的身份根本找不到一份像样的工作,他又怕被人发现是野生向导,就只能伪装身份和那些有权有势的人谈恋爱。
找个借口住在他们家里,就可以暂时衣食无忧一段时间,等腻了或是被提前发现伪造身份的事情,就踢了换一个。
唯一的苦恼是,有些人会痛哭流涕地抱着他的腿,不让他离开。还有些看着蛮正经的业界精英,听到他要分手就以自杀威胁他。陆长郁就只能在分手后不断地改变伪装,但是有时候还是会被前任认出来,追着他不放。
听到他说没有账户,几名医护立刻往后退了几步,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神中全是藏不住的厌恶。
“一千五十星币,请您支付吧。”
陆长郁咬了咬牙,从自己微薄的存款里扣出来一点,要是平时根本用不了这么多钱,谁让急救要额外收50%的费用呢。
“刷我的医疗账户。”萨罗一手把他的智脑按下去,用自己的智脑扫了一下护士的账号,动作利落,都没让陆长郁反应过来。
收完费用他们离开急匆匆离开了,好像身后有什么传染源一样。
“……你在同情我吗?”
“同情?我的下属们都说我太缺乏同情心了。”萨罗看着他,一双绿色的眸子里并没有别的情绪,只有一片沉寂。
“讨厌也是种极端的情绪,同样会污染大脑,就跟刚刚那些人一样。”
“他们不该带着这样的情绪工作,和我的下属们一样愚蠢。”
陆长郁无言地和他对视,“执行官大人,你真的好奇怪。好像机器人一样。”
他见过很多人,好的、坏的、蠢蛋傻瓜,只有这个萨罗让他无法形容,根本就不像是个人类,理智得过分,好像没有情绪一样。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萨罗真的是个没有七情六欲的机器人,设置出来的目的就是当一个工作狂,要么就是和他曾经见过的禁欲癖一样,早晚有一天会因为积压在心底的欲望而发疯。
萨罗说要他在禁闭室待上一晚,但是傍晚那会儿就放他离开了。
放走他的执行者说是有个男人报案称被人欺骗了感情,借此在他家里蹭吃蹭喝好久,种种特征都和陆长郁吻合。也对上了他的证词,证明了他的清白。
接到案子的人调查了一下,发现陆长郁是个爱情诈骗犯,已经不是第一次犯案了。但这说不上是什么重罪,交了罚款就没事了。
陆长郁忍痛把全部的钱都拿出来,这下彻底身无分文了。
临走之前萨罗对他说,“下次别再被我抓到了。”陆长郁冷笑一声,一点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被他抓到一次,算他萨罗厉害。但他绝不可能蠢得被抓第二次。
出了执行署,他立刻拿出智脑,在联系人界面翻了翻。指腹薄薄的皮肤在屏幕上摩擦,微微泛着粉。
指尖在一条通讯上停留,“就你了。”
浅蓝的半透明屏幕泛着蓝光,照亮了那双粉色眼瞳里的恶劣笑意。
新任冤大头,堂堂登场。
第90章 有心疾的恶劣向导
“目标逃到了七区,范围大约在十三路和二十一路之间。”
“收到。”
萨罗和副官带着小队在灰扑扑的街道中穿梭,一身灰色无机质的制服让他们并不显眼,如影子般。
银白的碎发被风吹起,露出一双绿色的眼眸,眼神锐利地在躲避的人群中寻找猎物。
一抹黑色从眼前闪过。
绿色的瞳孔霎时缩成针尖,眯着眼,萨罗拍了拍靠在腿边的雪狼。
“去。”
雪狼立刻膨胀变大,足足有一人高。嘶吼着,露出尖锐森寒的獠牙,幽绿的眼眸里透出野性和嗜血的凶狠。
微微屈下身蓄力,前腿肌肉拱起。听到萨罗的命令后,猛地起跳,利剑般朝着目标冲出去。
过了一会儿,雪狼咬着一块衣服碎片回来了,牙齿上沾了许多血液。
“竟然让他跑了!”副官和队员们都很惊讶,执行官那么强大的哨兵都没能抓到那个逃跑的罪犯。
“长官,要继续抓捕吗?”
萨罗捡起那块碎片,若有所思。“是白街的人,先收队回去。”
“是!”
他们的小型飞行器停在了主干道上,旁边正好有座大型商场。
萨罗正要上飞行器时,与一个白发女人擦肩而过。
细软蓬松的发丝,如云朵一般被风吹起,擦过他的手背。熟悉的电流感瞬间流经四肢百骸,他猛地一颤。
下意识伸/出手,抓住了女人的胳膊。
触摸到那片细腻的肌肤,手掌不禁用力,绵软奶油似的软肉从指缝里溢出,甚至让他觉得,这滋味也该和奶油一样甜腻。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陪同的男伴儿发现了他的动作,立刻把陆长郁拉到怀里紧紧护着。但萨罗仍然抓住他的手臂不放。
“您再这样骚扰我的女友,我就要叫执行者来了。”
萨罗低下头,与缩在男人怀里的陆长郁对视。
一双剔透的粉眸睁得圆溜溜的,悄悄瞪了他一眼,颈边搭着白色蓬松的白发,衬得皮肤红润,像只怕生的小兔子。
和他昨晚见到的那个“女人”长得并不一样,但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就是他。
昨晚信誓旦旦保证不会再随意和别人纠缠,第二天就叫他抓到在和别的男人一起逛街约会?
萨罗是那种别人眼里的禁欲派,冷淡自持,脸上好像不会笑一样,从来都是一副冰块脸。
可他现在却当众这样紧紧抓住一个女人的手臂……尤其这个女人还是有男伴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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