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立志飞上天的鱼
愈发愧疚怜悯,便从私库里拿了些银钱,让人做一架更好更轻便的,打算等做好后再寻个机会送给他。
而闻人极本来去和几个友人吃酒去了,不想见那个勾了他二哥的狐媚子,平白生一肚子火。
结果刚喝了几盅,醉意还没上头,就听小厮说闻人征已经回来了。
“那个哥儿呢?”
“也…也来了。”
闻人极便不理他了,继续喝酒。“那你跟我说什么?等他什么时候滚了再跟我说。”
“小公子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小的见将军亲自把人抱着进门的。一路上都舍不得松手呢,宠得很呢。”
闻人极端着酒杯的手一顿,“你说什么?”
那么低贱的身份,竟敢让他二哥抱着进府。这是还没进门就要骑到二哥头上了?
闻人极无法忍受自己最尊敬的二哥、堂堂大将军被一个商人之子这么对待。
“不过小的倒也理解大将军,那么漂亮的夫人,就是我也忍不住……”
小厮笑嘻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闻人极瞪得不敢开口了。
“能有多漂亮,貌若仙人不成?哼,就是身份尊贵又美名在外的明安公主,我二哥都看不上。他一个逐利的商人,一身铜臭味,能好看到哪里去?”
说罢他把手中酒杯随手一掷,正好掉进了摆在角落的投壶中,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不喝了,和我一起回府。我到要看看这个哥儿有多漂亮,够不够格当我的嫂子。”
闻人极难得的生出一点好奇心。
第62章 有腿疾的貌美寡夫
闻人征本来想多陪一赔郁郎,他在大哥准备的厢房中看了看,清雅是清雅,但总觉得太寒酸了,配不上他的郁郎。
便想着让人从自己的私库中拿一些好玩意儿来填一填。
可才坐了没一会儿,就有下人告诉他,父亲回来了,命人叫他去书房议事。
“郁郎先在这里等一等,我很快就回来。”说罢在他唇角轻吻,因连日赶路长出的胡青扎在细嫩的面颊上,令陆长郁嫌弃地皱起眉头。
真是个糙汉子,他暗自腹诽。
虽说都是男人,陆长郁自个儿倒是干干净净,发间也仿佛藏着幽香,别说胡青,就是连体毛也很少,浑身如白玉无瑕。
路上不便多清洗身子,他们就只能简单洗漱一下,陆长郁总觉得自己身上都馊了,立刻叫下人烧水,准备沐浴。
闻人征到了书房后,便见他父亲面露喜色。
“征儿,一路可还好?”
“父亲放心,南下一事我早就办得妥妥当当。”
可他父亲却似有些发愁,“办好了,可不见得是件好事。”
他的担忧并非没有缘由。
闻人一家本是武将世家,前朝今朝都出了不少有名的将领,本就风头正盛,后来闻人修诚上了战场回来后,不顾家族意愿改为从政,被世人嘲讽他贪生怕死使得家族蒙羞,这风头才略有缓和。
却没想到闻人征比他哥哥更有出息,自十五岁上了战场,便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短短十年便上任大将军,深得皇帝信重。
如今闻人家出了个当朝丞相,又有个大将军,封侯拜相,一时间风光无量,可盛极必衰,风光之后,闻人家又会是怎样的结局?
“只怕陛下会不高兴啊。”父亲叹了口气,“修诚叫你南下,就是不想让你办好此事啊。”
闻人征却笑道:“父亲和大哥都多虑了,陛下刚登基不久,正是用人的时候,见到我怎么可能不高兴?”
功高盖主、兔死狗烹的道理他不是不明白,但他太狂傲太自信,而他也确实有狂傲的资本,家族的资本、根基,他在军中和民间的声望,都足够让人忌惮。
“伴君如伴虎,陛下的心思你又怎么猜得透?”
父亲最喜欢的就是他这个二儿子,如他一般骁勇善战,只可惜太过自负,就是面对陛下也不甚恭敬,长久下去,必然会令陛下心生不满。
明面上陛下肯定不会出手,可私下就不好说了。陛下本是先帝第六子,也并非太子,却能在一众兄弟中脱颖而出,可见其城府深厚。
思及此,父亲眉头皱得更深了,拉着闻人征询问水患贪污一事的具体经过。
而另一边,闻人极刚回到府上,随便叫住了一个仆人。
“我二哥带回来的那个人住在哪?”
语气颇有些轻慢,仿佛在叫什么猫猫狗狗一样。
仆人看得出来他不喜欢陆公子,他一向敬重三公子,平时见了面都低着头恭恭敬敬问好,今天却忍不住顶嘴道:“三公子,小的也不知道。”
目光警惕地瞪了他一眼,好像他是要害陆长郁的人一样。
闻人极都要被气笑了,这人才来了多久,就把他家的仆人都策反了?也不知道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好不容易找到了厢房,到了门口却又被人拦住了。
“三公子,将军大人嘱咐过了,不能让外人进去。”
“我什么时候成了外人了?”
“丞相说了,您也不能进。”
显然闻人修诚很了解他这个幼弟的性子,一早就叮嘱过伺候的下人。
两个哥哥都明目张胆地维护一个外人,怕他被冒犯,这样倒显得闻人极这个正儿八经的公子更像个外人了。
闻人极倒更好奇了,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勾得他两个哥哥都这么关心他,怕不是妖精变的,不然怎么这样擅长魅惑他人。
强硬地把下人推开,他一脚踢开门。
吩咐下人去备水以后,陆长郁正打算换了衣服,刚脱了外袍,只着一件雪白亵衣,圆润的肩膀和一片胸膛露/出来,便听见门口一声巨响。
他连忙往床上一缩,层层纱幔垂下来,挡住了面庞和纤细的身躯。
“怎么还躲着,不敢见我?还是怕被我看到你狐媚子的脸。”闻人极一眼就瞧见床上的身影,倒是身段纤纤。
他一步步靠近,半透的纱幔便再也挡不住陆长郁的身形,隐约可见纤细的腰肢,曲线曼妙。
“不愧是江南风水养出来的,养出这般风流的样貌。”
闻人极嗤笑着,上前正欲撩开纱幔。
“……你是何人?我可是大将军带回来的人,你再上前,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陆长郁暗恼,都怪闻人征那个家伙,把他丢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就不管不顾了,害得他如今被人欺负。
闻人极听到他开口愣了一下,没料到他声音还挺好听的,嗓音清澈,只是声调有些南方人的软糯,就是凶起来也像撒娇一样。
“你要如何不客气?”
他哼笑了一声,一把掀起床上层层堆叠的纱幔。
空气仿佛凝滞了,他抓着纱幔的手也僵住了,愣愣地看着坐在床上的人。
乌发如云,目若点漆,漂亮到令人目眩神迷。
闻人极只觉得耳畔一阵阵嗡鸣,害他听不见面色羞红的美人在说什么。
目光在那片雪色的肌肤、殷红的唇上流转,看那美人水目盈盈,眼尾沾了桃瓣似的泛红。
直到一盏冷茶浇了他一脸,成了只落汤鸡,闻人极才恍然回过神来。
“你这登徒浪子,还不快滚!”
陆长郁骂了几句,气得身子细微地抖动,雪白的胸/脯也轻颤,咬着一口银牙,恨极了。
以往都是他当浪子,没想到如今是他被人给浪了。
闻人极脾气暴躁,原本想阻拦他进屋的下人看他那么狼狈,冷茶浇了一头,一身猎猎红衣上全是破碎的茶叶和一片深色的水渍,当即脸色一变。
“公子……”他实在怕闻人极发火,伤到了那位柔弱的陆公子。
正想着等会要怎么拼死阻止,却见他神情呆滞,被茶水浇懵了似的。
低声道了声歉,然后就真的转身走了。神情恍惚,仿佛被妖精勾走了魂一样。
闻人修诚听闻此事,便亲自来了一趟。
“郁郎,阿极年纪小不懂事,冒犯了你,我代他向你道歉。”都说长兄如父,弟弟办错事,闻人修诚认为自己也要担责。
更何况他如今是府上的当家,陆长郁是客,他就更该来了。
其实以闻人修诚的身份,本不必如此对待他,但一来是他责任心太重事事都要放在心上,性子使然,二来,他也想多见见郁郎。
只怕娇娇在府上受了什么委屈。
陆长郁此时已经沐浴完毕,换了一身青色薄衣衫,同色的腰带将腰身细细勾勒,细嫩的腕子搭在红木桌上,更衬得手腕伶仃、指若削葱根。
听到闻人修诚道歉,抿着唇不回应,态度极为排斥。
好半晌才道:“原来刚刚那人也是府上的公子,怪不得可以进我的屋子,这屋是你们家的,你们自然可以随意出入。”
细白的手指下意识扣紧了桌角,指尖被硌得充血,手背绷直。
说罢便撇过头不看他,只是说话含酸带刺,话里话外都是抱怨,眼底甚至有几分怨恨。
闻人修诚心细,一下子就看出他内心的惶恐和不安,说来也是,一下子来到离家这么远的地方,身边也无一个亲人,会不安也是应该的。
就如同被人拐回家的可爱猫儿,头一段时间肯定是不适应的。
但若只是口头上的安慰,肯定是没有用的,郁郎还会继续排斥他,不肯让他亲近半分。
闻人修诚敛眉思索了一会儿,想着大抵要让他将自己视为同类,才能叫可爱的猫儿不挠他。
思及此,他眉头一松,“郁郎的茶水凉了,我帮你换一杯吧。”
他端起桌上的茶壶,为陆长郁倒了一杯新茶。他本着一身暗绿广袖长衫,手臂一身,袖子就滑落到小臂中间。
修长的手臂上,有一点很显眼的红痣,暗淡到几乎偏向褐色了。
陆长郁惊讶道:“你是哥儿?”
他有些意外地打量了一下对面这人,接近而立之年,并不比闻人征瘦弱几分,一身暗绿衣衫显得气质颇为儒雅,眉眼也很稳重,更别说还位极人臣。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哥儿?
不是没有哥儿入朝为官或者从军的,但由于体质问题,再加上许多人瞧不上他们,因此哥儿很难身居高位。
因为过于惊诧,陆长郁都顾不上生气了,对闻人修诚也没那么排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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