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狂言千笑
......
"你听见了吗?"
而此时,黄翎羽脑海中正反反复复地回放着大二时,可怕的学学,甚至是理应站在统一战线上的男同学们,个个手举《上海绝恋》,高唱《黄瓜与菊》,快乐十足地追在他身后呐喊着--受,你一定是受!你是受你是受你就是受!和谁在一起都是受!万年总受!
越是冷门的专业,里面就隐藏着越深黑的黑暗。越是看上去应疙智的人群,内心里就越是变态!
这是他的痛苦来源,是他再也不敢玩石汪子布的最终原因--可怕的史学院年度石汪子布竞赛,可怕的惩罚游戏!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大学四年苦苦保住了青和纯洁的我,终于还是和男人搞到了一起!(狂言:睡在一个上就是"搞到了一起"?那你躺在肖先生怀里又怎么说?-_-|||)
"不要!神啊,快来救救我吧!"
黄翎羽一个翻身,逃命似的冲了出去。
这一次混乱的最终结果,是黄翎羽十分丢人地被门槛绊倒了。话说回来,既然"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这句经典的话用在这里简直是在暴殄天物啊!),黄翎羽也只好打碎门牙和血吞。
慕容泊涯见到这番混乱,乐得心里暗爽。他如今还没好全,好歹是保住了命。而且还见到了好久不见的大师父聂无敌。
说起来,这大师父还是和初见时那样让人无可奈何,要不是身边跟着个管事的司徒,不知道要闹出多少麻烦。
自然,那两人对自己的点穴功夫过于自信,以至于还一直以为黄翎羽那日的呵欠和翻身是个意外,并没有告诉慕容泊涯是从他身上取的血,也没有留到黄翎羽醒来的那日。
自从数日前的袭后,慕容泊涯还是第一次这么接近地看到黄翎羽活蹦乱跳的样子。
很净有这么轻松的感觉。这些日子,就算是跟师父长辈们笑祷心没肺,心里总还是沉甸甸的。
像他这种人,身边最缺的其实就是能够不顾及颜面爱说什么就说什么,爱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用司徒的话来说,就是"损友"。
黄翎羽这样子,任是任到了一定程度。但是大事上然会拖后腿,还能帮上两手。
--姑且,暂时将他当个旅伴也不错。慕容泊涯做了个决定。
总之,又过了一日,两人在肖清玉的目送下,驾着马车各怀心事地走了。
目的地是,大燕国都洛平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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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白衣月鹏
古有西天取经途漫漫,今有破车北上路迢迢,黄翎羽一天到晚坐在辕后控马驾车,还任劳任怨地张罗储食宿头,自是为了避免和慕容泊涯同处一室,否则出了些什没该发生的事情就不好说话了。
慕容泊涯虽新伤未愈,但旧伤已经得到调养,精神日渐好转。
他倒是颇有喜感地旁观黄翎羽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的态度。也自奇怪,为何遇袭前并不惧他,同患此难之后反而躲他不及?
这一路有躲有猜有睡觉不提。
行了十来日,在一日路就进京。这些日子都是尽量住店打尖。与以前一样,慕容睡上,他远远抱着一铺被子滚地上。可惜头一错过了宿头,黄翎羽将马车停在了洛平河旁,燃起篝火,点了艾草,过了一。
第二日起来时,慕容泊涯还在车上打坐。时值夏末秋初,黄翎羽见洛平河水清澈见底可人,便离了篝火沿着河岸慢慢散步。
慕容泊涯还没从车里出来,他也不着急,看看自己浑身上下,正所谓是风尘仆仆,记起自己的确已经十来日没有洗。摸了摸脖子耳后,只觉土壤肥沃得能够养出蚯蚓来,哈哈乐了。
阿弥陀佛无量明尊,不是小的我不爱干净,这正是出门在外啊出门在外。
兴头上来,也不管河水凉不凉,三下五除二剥了衣服扑进河里。
"吱......"
这回他是真的倒抽了口凉气。可好净有下河了。这边的水比怀戈的水更冷,也更......让人激动--冷得激动。没敢多停留片刻,黄翎羽在浑身鸡皮疙瘩的草裙舞中火速的搓起老泥来。
话说,凡男人,大抵洗澡速度是十分快的。黄翎羽也不例外,其中过程简洁明了,无须赘述。
但他起来时,蜷着身子语衣擦干了水,穿了中衣外衣,回过头要把沾了水的里衣丢上车时,不又倒抽一口凉气。
他看见了什么?
他看见了什么!
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宿舍辅导员正义愤填膺地站他身后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的鼻子......
--开玩笑的。
他看见了一个人。
问题是,是个,不知当如何形容的人。
他至今见的同龄人不多,大多还是尘灰满面终日在佃田泥潭里打滚的混小子。要说漂亮的,第一个认识的就是慕容泊涯,第二个就是眼前这个人。
只是慕容泊涯是被他归为顺目这一个纲目,若是带去菜场早市,大叔大伯大婶大娘们看到这俊俏后生的样子,十有会打折降价。
而这个人,可以被归为"不是人"这一个纲目。若是带去菜场早市,大婶大娘大叔大伯们定会像看见了土匪一般,望风而逃,远远躲到巷里屋角,羞红了脸看。
几乎鼻子碰鼻子的这个人身形高挑,长发乌黑至极,柔柔地垂落过膝,晨风吹得微起,有生命一般浮动着。
那张脸被长发遮了大半,大概应该是鹅蛋形,泽几如半透明的温软和田籽玉,偏生眉目又泽深乌。披着一件宽大的白袍,遮了身形,但风动下依旧能看出腰身细瘦。
人!不是人!绝对不是可以带去采买的人!
"大,大,大,大那个啥,"大了半天,黄翎羽还愣没分出是大哥还是大来,这人有没有喉结炕出来,大概这人压根就有种让别人猜测"它"是男是的爱好,把这敏感地方深深藏在长发的阴影下。
反正,人要长这样,历史上会称之为水,男人要长这样,总之,还是个水。
想到自己清白之躯不知道被这位不知道是男是的家伙视干了多久,黄翎羽紧紧衣襟,正道:"麻烦您让让,这个,陌生人授受不亲。"
这个"大那个啥"在他如块水猛兽般的目光中,低下了头,形状可称精致的鼻尖在他肩上轻轻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