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吻江湖
他都无价了,曹员外差点儿被噎个白眼儿好么。
林夕跟隋灿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抱紧了手里的东西。
他们从来没想到,少爷为了他们俩个不甚重要的长随,敢在这里,跟对方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一个曹员外呛声。
还态度坚决,神色坚毅。
这是要护他们到底啊!
“他们不是贱籍之人?”而李铮公子十分惊讶于,林夕和隋灿的出身。
“我的身边,就没有几个贱籍的,长随都是良籍。”田浩骄傲的道:“他们都是我最得力的长随,最信任的人,全都是忠良之后,你凭什么说打死就打死?我看谁敢!”
老兵子弟,忠良之后。
这个身份,可比一般的平民百姓高多了,也真的不是能随随便便就决定生死的人。
“想要处置他们俩,须得跟定国公提。”王破趁机道:“老兵子弟,只有圣人与定国公有资格说处置。”
他倒是没说“我们”,因为他们不是老兵子弟好么。
八个人里,只有隋灿跟林夕还有海潮是老兵家的后人,其他人可不是。
但这个事儿,谁知道?或者说,在场的人,除了他们自己,谁能知道?
他是在狐假虎威,但那又如何?
因为这个狐假虎威效果可不错。
起码在外围蠢蠢欲动的梅园打手们,都不敢动弹了。
如果是奴籍,他们一拥而上,打死了就打死了,大家都是奴才,听主子的吩咐而已。
可对方不是奴籍之人,是良籍,且不是一般的良籍之人。
以贱犯良,按照本朝的律法规定,是要被千刀万剐的好么,不止是他们,还有他们的家人也难逃一死。
这是硬性规定!
除非舍得一身剐,敢以贱犯良。
“额呵呵……。”梅园主人挥了挥手,那些打手如同潮水一般的退去,瞬间就消失了。
但他的笑容十分的渗人:“真没想到,梅某这梅园,还是自己的地盘呢,自己人都不听梅某的话了。”
田浩看出来了,刚才那些打手可不是梅园主人叫来的,而且他刚才对李铮,明显是隐忍太过,仿佛李铮说话,比他这个梅园主人还好使似的。
李铮这人身份不简单啊!
“曹员外,你怎么说?”田浩这里态度坚决,李铮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他竟然一转头,就问了曹员外这个当事人的父亲。
因是背对着人,只有曹员外看得清楚,李铮脸上的表情。
曹员外沉默了一下,突然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既然是老兵的子弟,那的确是不宜处置了,可怜我的二女儿……索性她也失了名节,就送她去慈惠庵落发出家,青灯古佛,修个好的来生吧!”
几句话,把田浩都给震惊傻了好么!
好好的,就把一个花样年华的小姑娘,送去吃斋念佛,一辈子常伴青灯了?
随后,这位曹员外又道:“几个仆妇下人,护主不利,我曹家还是能处置的。”
这次,倒是没人说什么了,田浩手伸不了那么长,而且这三个仆妇,看着也不是什么善茬儿。
许妈妈带着人直接将那两个女人给捆了押走。
手脚利索,动作娴熟。
让田浩十分怀疑这位许妈妈的专业,到底是干嘛的呀?
剩下那曹二家的,哆哆嗦嗦的进了屋,不一会儿,屋里又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嗯,这次的哭声,才算是真的哭声,真情实感的不得了。
“好了,事情既然解决了,那我们还是回去吧?”元芳公子这会儿僵硬的很,打圆场的竟然是梅先生,这个梅园的主人。
他对曹员外以及他的二女儿,一点关心的意思都没有,连安慰的话,都没有说一句。
反倒是看着田浩,眼神十分欣赏。
“梅先生,长生尚未更衣……。”田浩指了指自己已经冻的硬邦邦的衣摆。
“是了,长生公子请跟梅某过来,去梅某自己更衣用的地方。”梅先生意有所指的道:“那里是梅某自用之地,谁都不会偷偷钻进去。”
说的曹员外差点儿无地自容……也有些气愤。
说完,这位梅园主人就带着他们走了,直接离开,头都没回。
田浩跟着他走,他的人自然是跟着他这个少爷一起行动了。
梅先生十分健谈:“梅园每次举办文会,都会有佳作流传出去,但是并非每次举办的时候,梅某都能来的,这次也是凑巧,长生公子的大名,梅某可是如雷贯耳啊!”
“梅园的大名,长生也是如雷贯耳呢!”花花轿子人人抬嘛,梅先生明显是个公道的人,田浩自然也对他客气:“来的时候,外祖母还怀念呢,说梅园是个好地方,这里的梅花特别有名,有的人一辈子都进不来看一眼……。”
夸,梅园好,梅园漂亮啊!
梅先生带田浩来的是一个单独的院落,虽然地处偏僻却胜在清静幽雅。
不过这里只有一间简单的房子,里头烧了炭火的,温度还不错。
可梅先生刚请田浩进去,不等田浩迈腿呢,任涯身先士卒,先推开了门,然后抱着衣服的林夕和拎着鞋袜的隋灿就钻了进去。
随后是田小宝,仗着自己身形小,灵巧的钻了进去。
田浩眨了眨眼睛,梅先生一愣之后,就夸赞道:“都是忠心耿耿的好人啊!”
这话说的,口气有点微妙呀!
“梅先生莫怪,他们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田浩只能这么应对。
作者闲话: 江湖有话要说:五一我们每天更多少合适呢?
第175章 咏梅花?咏梅?
“无妨,无妨!”梅先生笑着摆了摆手:“当是梅某给长生公子道恼才是,今天这事儿出的,太不应该了。”
“有心算无心吧!”田浩不知道,这位梅先生,在这件事情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所以对他来说,对梅先生还不能轻易的下定义。
等到田浩跟梅先生进来了,发现田小宝已经将这个不大的房间,翻了个遍!
其实这个房间真的只是更衣的地方,有一面火墙,燃着一个火盆,大概是临时取暖的,屋里的温度还行,不那么热。
火炕也是温的,不烫手,但也不凉。
有几个木头做的衣服架子,还有一面很大的铜镜,类似穿衣镜的那种。
还有一些干净的成衣,摆放在一旁的衣柜里,而衣柜的门现在敞开着,里头的东西一览无遗。
能藏人的地方,几乎没有,可就算是如此,田小宝还是跟个小猎犬似的,将这里的炕洞都掏了一下。
王破已经把屏风叠了起来,见他们进来了,又把屏风给拉开,一会儿要挡着点,给田浩更衣呢。
其他人都各司其职,别说门外面有人站岗了,就连窗下都有长随在守着。
田浩揉了揉鼻子,觉得这架势有点过于夸张了。
怕梅先生这位梅园主人心里不舒服。
他看了过去……发现梅先生没生气!
反倒是很客气的跟田浩道:“长生公子尽管更衣,梅某就在这里坐等。”
这里的桌椅板凳都有,还有热茶,还冒着热气呢,估计也是刚送来的,不得不说,梅园的人,速度挺快的呀。
“那就麻烦梅先生稍候了。”田浩一拱手,然后就去了屏风后头。
田小宝跟王破跟了进去,任涯拿了衣服和鞋袜在一边给他们递着。
田浩只是将披着的大毛衣服换了,还有湿了衣摆的外衫,主要是鞋袜都湿透了,这个必须要换下来。
衣服需要田小宝帮忙整理,但是鞋袜田浩就自己穿了,而且穿的相当麻利。
不过在他穿上鞋袜之前,王破给他拿了一个热热的湿毛巾来:“还是先擦一擦吧,脚丫子冰凉。”
“你在哪儿弄来的?”这人是叮当猫吗?什么时候弄的热毛巾?
“这里就有现成的热水和干净的布巾子。”王破不由分说的半跪在那里,将田浩的脚丫子扯过来,用毛巾抱着蹭了蹭。
这个姿态,他做的倒是挺自然,可田浩却脸热了一下:“我自己来吧?”
“我来。”王破根本没有给田浩拒绝的机会。
田小宝正在收拾田浩换下来的衣服和鞋袜,任涯还挡着他,所以田小宝啥也没看见,光听到声音了。
给田浩擦了脚丫子,王破才要去拿袜子,田浩赶紧自己拿了:“我自己来!”
这么被人伺候着,他感觉有点生活不能自理了……他又不是废材,几下子穿好了袜子,又套好了靴子,站起来后,田小宝过来给他整理了一下腰带,和前后衣襟。
因是守孝,又是冬日,腰上没有挂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有一方竹报平安的玉牌,一个小巧的素色荷包,连香囊都没有。
这大冬天的也没必要带香囊熏什么蚊子臭虫。
又整理了一下头发,总算是舒坦了,人模狗样的出来,与梅先生道恼。
这梅园主人倒是个豁达的样子:“且去前头看看吧,得了好的诗词歌赋,也该让他们见识一下,长生公子的风采。”
于是一伙人又回到了聚会的地方。
而此时,天已经飘了许久的飞雪。
这里已经换了一批茶水糕点等物。
田浩发现,人也少了那么几个,其中就有那位李铮公子。
而他走了之后,元芳公子貌似有些魂不守舍,但依然八面玲珑的主持文会。
倒是梅园主人的到来,让留下的几个才子大喜过望,尤其是李冰这位年纪最大的才子,他可能是真的风雅之人。
与梅先生简直是相见恨晚的样子。
俩人聊着聊着,梅先生就拉上了田浩:“长生公子去了醉月楼,留下的佳作最多!后来去了得胜楼,更是引动了一股风潮,来了我梅园,不管怎么说,也该专门为我这梅园,留下一首佳作才对,而不是此次文会之佳作。”
言下之意,田浩刚才在文会上做的那首诗,可不能算数。
他这是非得要田浩留下来一首好的作品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