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吻江湖
生意场上更是如此。
不过,哪怕说话有些软绵,但俩人可是能笑里藏刀的性格,公子这么说,他们底气更足了。
这就跟人去谈买卖。
田浩就自己回来了。
他没告诉旁人,身边跟着的长随们见他进了书房,就自动守在了大门口那里,有什么事情,田浩喊一声,他们就听得见。
因为知道少爷爱发呆,想事情,他们极少打扰田浩的安宁。
但是丁洋不知道啊!
王破面对着丁洋,同样看得到丁洋身后的情况。
田浩的书房这儿,装的都是玻璃窗,虽然透明度无法达到百分百,但八九十是有了,为的是采光好。
所以田浩一回来,王破就看到了。
丁洋是背对着书房的门,根本不知道田浩回来了,因为他正激动地振振有词:“……平国公,王破!你也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大家的心思都差不多,但定国公府是长生的外家,我是他亲表哥,你算他什么人?”
王破站着,抿紧了嘴巴。
整个人还是那么淡然。
相比起来,丁洋这暴躁脾气,一点就着的架势,才像是欺负人的那个。
“六哥哥,王破是我什么人,不是你来定的。”田浩听了一半的话,但足以从丁洋的口气里,猜测出他说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再看王破,这人嘴巴笨得很,这会儿什么都不说,就站在那里。
像是一个沉默者。
就算是受到了攻击,也不会反驳,连委屈都是无声的那种。
看的田浩心疼的不行,对他六表哥就有些生气了,他不是小孩子,交友情况不用旁人指摘什么。
“长生?”丁洋猛的扭头,惊讶的看着进来的田浩:“你不是出去谈买卖了吗?”
一大早的就兴奋的跑出去,他还看到田浩带了人去找什么管事的一起,他打听过了,那俩管事的是海边来的契兄弟。
丁洋当时就炸了庙。
王破不安好心,军中退伍老兵里,有不少的契兄弟,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但他安排给长生的人,也是契兄弟。
这就让丁洋炸毛了。
“我只是去看看,瞅了一眼就回来了。”田浩叹了口气:“不回来怎么知道,六哥哥这么关心我?王破的身份,你最清楚,我心里也明白,为什么六哥哥不换个方向想一想呢?我能在这里折腾的风生水起,全是有他在身边保着我,六哥哥,长生不是小孩子,也马上就要及冠了,分得清楚是与非。”
丁洋一听,顿时红着脸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跟王破争论的前提,不是这个!
丁洋不傻,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扭头看向王破:“王毅然,你坑我!”
他一生气,连王破的字,都喊了出来。
因为他才反应过来,刚才还堵得他心火噌噌上涨的家伙,怎么会突然闭嘴不言,还摆出来这么一副样子。
给谁看呢?
给长生看的!
心机多深沉,他家长生完全不是对手。
“我没有。”王破看都不看丁洋一眼,他看的是田浩。
“行了行了,六哥哥,人也送到了,明儿你就回西北大营去,我知道三哥哥和四哥哥回丁家镇修缮祖坟去了。”田浩揉着额头道:“你先回去冷静一下,想清楚,王破是自己人,你可以这样,但哪天遇到的是外人呢?”
冲动鲁莽,也得有个底线啊!
王破是平国公,又是少司命,不管哪个身份,也不是丁洋能说教的人。
他六表哥这样,太容易得罪人了,幸好对方是王破。
丁洋憋屈,丁洋郁闷。
但是丁洋什么都不能做,而且他还不敢说破。
一气之下,就口无遮拦,又冲动了一把:“也不用等明天,我这就回西北大营去!”
说完,一转身就跑走了,不给田浩挽留他的机会,他也不想留下,被人坑了一把,还不能报复回去,憋屈死他了。
田浩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跑走了,还气鼓鼓的,不由得皱眉:“说他两句就生气了?这起行太大了吧?”
以前他都没觉得,他六表哥还这么玻璃心。
“是我的错,让他误会了。”王破终于开口:“他是觉得我在你身边,居心不良。”
“良不良的都好几年了,现在才想着防范你,晚了点儿吧?”田浩转身往外走:“我去看看他,这么跑回去算怎么回事儿?好像我多不待见他似的。”
“我跟你一起。”王破跟上去。
但很可惜,丁洋是个行动派,加上他的人习惯了随时准备着,故而说走就走,等田浩跟王破追出去的时候,只能看到他一骑绝尘而去的模糊背影,很快就消失在地平线上。
“唉!”田浩心里郁闷,堵得慌。
他现在乱的很,脸色也不好看。
“无妨,下次见面,好好谈谈。”王破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也过分了点儿?坑了丁洋,也让田浩难过了。
“也只能如此了。”田浩去不了西北大营,他来了这边之后,就从来没有说要去西北大营,连送去的止血粉之类的东西,也都是让独眼狼等老兵们送去,连同样是本地的普通工人都不用。
王破更是如此,他都绕着西北大营走,生怕丁家哥几个多想。
很快田浩就没时间纠结了,因为第一个商队到来,口气很大,想全部包圆他们这里的所有产品,被阿山拒绝了。
“我跟他说了,第一,全都包圆不可能,他们没有那么大的财力支撑,吞不下去;第二,他们给的价格我们还要参考一二,并不会一成不变;第三,还有其他的商队要来,他们可以货比三家,我们也要看谁出价高啊!第四就是长期合作的事情,这个需要慢慢谈,刚来就狮子大开口,想一口吃个胖子,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阿山跟田浩汇报今日的谈判结果:“大兴城来的商队就是有底气啊,还跟我说他们是有靠山的人,我说我们这儿,也不是小门小户,不过他们挺客气,并没有逼迫的意思,还说他们背后的东家,跟定国公府关系也不错的,有点子交情,我说我不太清楚,只就事论事。”
“那些人惯会扯着虎皮拉大旗,不用搭理他们,要是真的能扯上关系,早就用上了,而不是在那里夸夸而谈。”田浩摆了摆手:“没找到头上就不用理会。”
“是,公子。”俩人放心了。
吃晚饭的时候,王破才告诉田浩:“其实他们早就应该来的,但大兴城过年,同时也有点乱,还有大兴城那边下了雪,他们不好走,就没过来,现在好走了就赶紧跑了来。”
“我猜也是,这个时候,估计其他商队也快到了。”田浩对自己的产品有信心。
果然,第二天就一起来了两支商队,看样子还是竞争关系。
第三天来了五个!
几家商队都财大气粗,将田家堡里的客栈都住满了,嗯,田家堡里的客栈头一次爆满,然后商队舍得花钱,在附近找了民居投宿,让田家堡的人也赚了一笔外快。
就是独眼狼突然来找田浩:“公子,出事了。”
第403章 随之而来的麻烦
“怎么了?”田浩正在写他的计划书,独眼狼突然找来,还一开口就是这种话,田浩的心啊,当时就提了起来。
“商队的人跟那两位在谈买卖,可手底下的人却想进咱们的作坊看个究竟。”独眼狼一抹脸,跟田浩告状了。
其实也挺简单的,这来的商队五六个,人数好几百。
虽然说头一次来,但是他们压根对西北就看不上好么。
这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啊?就算长生公子是个生意精,那手下都是些什么人?
尤其是田家堡这里,既没有高级的秦楼楚馆,也没有常见的窑子暗门子的,赌坊都没有一个的那种。
上头的人在文明点的说法谈买卖,通俗点的叫法是扯皮。
下面的人就开始整幺蛾子了。
他们看到作坊,就想进去一观,但是看大门都是什么人?全是退下来的老兵,态度严谨,口气恶劣,非作坊里做工的人,一概不许入内!
说好话塞红包,他们照收不误,可人还是不许进去。
等到下工的时候,好么,里头走出来的不是残疾的就是一群女工。
那些大娘大婶的都是在后厨或者养殖场那边,这里用的都是一些大姑娘小媳妇儿,哎呦喂!
有那不三不四的人就想靠过去,被老兵们给拦住了。
双方倒是没起冲突,只是客气的说,这是女工,不是什么人都能骚扰的。
本来以为说清楚就好了,谁知道第二天,就有十七八个家伙,守在那里看女工上下班。
另外还有人,跟香皂作坊里做工的那些残兵套近乎,不是说请客吃饭就是喝一顿大酒的,大家不解其意,但又想到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想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于是他们就去赴约了?”田浩都能猜出来那些工人的打算。
话说这些人哪个不能喝啊?尤其是老兵和残兵,不是兵油子就是大酒包。
“对,去赴约了,就在田家大酒楼喝的。”独眼狼哭笑不得的告诉他:“那帮人哪儿喝的过他们啊?两顿大酒下来,就整明白了。”
田家大酒楼,其实是田浩开的,他的目的也很简单,要是有人想办个酒席啊,来个亲戚什么的,总得有个地方住宿,有个地方吃饭吧?
旁人没有那个财力,田浩有啊!
那地方开着其实就是为了图个方便,也没打算赚多少钱,包括那个田家大客栈,也是如此。
听听这名字,起的都不走心。
用的人手,都是跟着退下来的火头军。
这些人彼此之间都认识,就算是喝多了也不怕没人管。
“他们是来刺探制作工艺的?”田浩一下子就猜到了点子什么。
原来这个时候就有“商业间谍”啦?
“对,也不对。”独眼狼道:“他们本来是想套话,问一问作坊里的情况,后来大概是觉得我们的工人都好说话,还好糊弄,没什么见识的样子,就想知道制作工艺,尤其是他们还纳闷,叫香皂,为什么不见咱们大批量的采购皂荚?他们商队的东家,在南边儿有两个皂荚林子呢!”
“哦?那他们怎么说的?”田浩知道西北这边也有皂荚树的,只是他的确是用的少。
不过这种树木,在西北也能种植,尤其是皂荚树在微酸性、石灰质、轻盐碱土甚至粘土或砂土均能正常生长。
属于深根性植物,具较强耐旱性,寿命可达六七百年。
种下一片皂荚树林子,可以惠及子孙好几代人。
“他们就说在当地收购了,反正收购多少,他们外人上哪儿知道去?”独眼狼道:“可他们还打听制造工艺流程什么的,老兵们就不乐意了,他们不说,那些人急了,双方都喝了点酒,就动手打了起来……。”
“闹出人命了?”田浩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