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吻江湖
“对啊!”田小宝恍然大悟。
许三儿听不下去了:“空包弹人家一打枪就知道了啊!”
命理司也都配置了火器,且更新换代很快,他也熟悉火枪。
没事儿的时候,这玩意儿跟兵器一样,须得时常练习准头。
“娘子军平时训练,都什么情况啊?”田浩问他们。
因他对大兴娘子军知之甚少,只知道西北娘子军的情况。
但是他知道大兴娘子军,在阿水女土司走了之后,就成了一盘散沙,后来更是成了个笑话,据说里头还叫人绣花和茶道!
西北那边可没绣花茶道的,只有撂跤。
女子近身搏杀之术,还是老兵的妻子们手把手教的呢!
泡茶?那群娘子军连茶叶好坏都喝不出来的,有的连红茶绿茶花茶都分不清楚。
“花拳绣腿,糊弄鬼的玩意儿。”田小宝颇为不屑。
任涯也牙疼的表情:“听闻每一年有一次射击训练。”
“一年一次?”田浩眼珠子差点儿瞪下来:“你说错了吧?一个月一次射击比赛吧?”
训练可是日常,比赛不经常有。
“你以为是西北娘子军吗?”王破也有点牙疼的样子:“这里的娘子军已经不成样子了,太后娘娘请的都是各家的千金小姐们,入伍倒是有体检,就跟宫中选秀似的,入了军营换上了军服,还都有品级,一入娘子军就是九品,小队上就八品,中队长从七品,大队长正七品,人数都是十进制,一共没多少人,还分了个三六九等,每日斗得乌眼鸡似的,还有就是她们训练的稀松平常,可礼仪培训却不少,一个个又风华正茂,娇花一般,如何吃的了军中真正的苦?火枪都当玩具一样的玩耍,这些年你又不是不知道,自打阿水女土司走了后,大兴娘子军需要采购的弹药比以前少了五分之四,你说说,还能指望什么?”
“是啊,平时她们训练的就少,偶尔开几枪,都跟看大戏似的。”田小宝撇嘴:“但终究她们手里有点子能伤人的玩意儿。”
“这样啊,呵呵,那就更好办了。”田浩听了也有些无语,不过随后他就有了个馊主意:“既然如今都深秋了,正好是打猎的时候,叫娘子军的人出去拉练,打个山鸡野兔子的都行,左右要把弹药消耗个七七八八,采购订单送去西北后,叫西北那头给哑弹与空包弹,大兴娘子军这边,想必也没人精通子弹验收,糊弄过去后,将里头的子弹都替换一下,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她那娘子军就是个笑话,成了如今这样,怪谁去?她如果按照阿水女土司的规矩来,还真是个麻烦。”王破没多生气:“如今么,只当是一群女孩子瞎胡闹,组成的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军营就是。”
因为所有的子弹,旁人俱都铸造不了,只能从西北采购,田浩直接写了亲笔信,叫人连夜送去了西北兵工厂。
那边的人会帮他做好这些。
王破则是在第二天宫里议事的时候,跟定国公一起,提出来训练比赛的事情,尤其是火器。
“平白无故的浪费子弹。”这是郑太后等一系人马拒绝的理由。
他们也知道子弹耗费钱财,且打出去就没了。
十分不乐意演练,平日里也没这么折腾。
偏偏定国公丁超等人,在西北的时候,这火器被田浩供应的华丽丽的,从来不为这些消耗品操心,平日里的训练,也都是荷枪实弹。
上了战场后,更是所向披靡。
以前还担心后勤跟不上,可自从他大外甥大力发展西北后,他就从未担心过粮草辎重的事情,以至于近些年来有了火器,更是随便使用,杀伤力还大,手下人更新换代的快,个顶个的年轻,又有活力冲劲儿,实在是人生一大享受。
现在退下来也放心西北,但是回到大兴城发现,大兴城这边不行啊!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定国公丁超,别看年纪大了,那嗓门儿和脾气,也随着年纪增长了起来,闻言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好枪法的神枪手都是用子弹喂出来的,谁天生就会?还不是后天勤学苦练来的么?”
王破抿嘴一乐。
没办法,这“好枪法的神枪手都是用子弹喂出来的”话,乃是田浩时常挂在嘴边的,为此他对各种枪械热武器,都玩的最好,平时也会抽空练习,从不忧心子弹。
因为田浩都给他供应的足足的,比任何人都要足。
“不错,如今军中越发倚重火器的使用,不止是枪支,还有火炮也得时常练一练准头才行。”
“还有徒步拉练、野外行军……。”
比起满朝的老大人们,谁有定国公的军中经历足?
他一开口,剩下的武将,不论是不是定国公府阵营的人都支持定国公。
尤其是独眼狼,他更狠,一开口不止是要练习火枪,还得练习火炮。
一百把火枪,射出去的子弹,都不如一发炮弹贵好么,还要“时不时”的练习,这哪儿练得起啊?
郑太后急的不行,她趁着定国公没在京城的时候,卡着军需的火器和子弹供应,总算是攒了点银子出来,又监守自盗、偷梁换柱的四处搂钱,给自己培养势力,如今内府的麻烦还没解决,这军中又要大规模演练火器,上哪儿有那么多银子浪费去啊?
而且这钱费没了,还什么都得不到。
她纵然看重兵权,却不是看重旁人手里的兵权。
兵权还不在她手里呢!
皇室宗亲们在这件事情上,更没有发言权,敏郡王一开口,御林将军独眼狼就摆了摆手,把他给堵了回去:“郡王不知兵事,还是不要发言了,免得闹出笑话来。”
其他武将们更是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兀自商讨的热火朝天。
敏郡王讨了个没趣儿,也不敢再开口。
加上平国公冷冷的看着他们,定国公也注意到了这群不安分的皇室宗亲,压力太大,敏郡王明智的选择了“哑火”。
“哪有那许多银钱……。”郑太后一看这样不行啊,于是她亲自上阵,但刚开口,户部尚书兵部尚书就一起说应该是有的,每年都有军费预算,全都留了出来。
气的郑太后咬牙切齿,偏偏此等大事,绝非她一个深宫老妪能左右的,此事商量的十分容易,且容不得她半个“不”字儿。
等到人散了后,郑太后回到后宫,气的头疼欲裂:“真真是白养了这些东西,自打定国公回来,一个个就成了缩头的王八,不敢吭一声,都说定国公乃是忠臣良将,就是这么个忠臣法儿?”
四个女官面面相觑。
兰女官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劝慰郑太后:“太后娘娘且息怒吧,那是定国公啊,不说西北,就是天下人都知道,定国公乃是忠臣良将,比镇国公和安国公可强多了。”
“是啊,太后娘娘,您往好处想,如今咱们大兴可是有定国公和平国公在,四位国公都是国之柱石,但咱们可有两位,还有长生公子,这不是比东都西京都有底气么?”
“那他们也不是真心要帮哀家的。”郑太后虽然消气了一些,却依然不甘心:“派人去东都和西京,告诉他们,动手吧!既然不能在大兴城行事,那东都和西京总可以吧?叫鸟儿们动一动。镇国公和安国公,也该去拜见先帝了。”
“是。”四位女官神情一凛,低头应声,各自去做事情。
郑太后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宫里的窗户,多数都换成了透明玻璃的,透光好,还能在冬日看外面的风景,亦不会太冷。
乃是田小宝义务为皇宫大内换的,只是只给住人的地方换,那些封存起来的宫殿就没这个待遇了。
这时,一群鸽子飞过,哨声悠然传来,让人心旷神怡,郑太后喃喃自语:“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就在郑太后发呆的时候,田浩被他大舅父,定国公丁超提溜着,去了兵部。
田浩头一次正大光明的来六部衙门,看兵部什么都好奇:“这就是兵部啊?”
“少东张西望的,我问你,怎么突然要搞什么训练演习的?而不是秋猎什么的?”定国公丁超,可不信他这外甥是个老实猫冬的人。
“打什么秋猎啊?这附近有猎场,但都是什么猎场?我又不是没去过,刺激的很!”田浩吐槽:“大舅父,诸位别那么紧张嘛,不过是想看看如今大兴城战斗力如何,听闻军中的花样颇多,猎场里都是人养出来的野物,就没见过凶残的,上次见到的还是人家故意放进来的,所以还是别兴师动众的去搞什么秋猎了,老实的训练吧!”
当年大兴猎场的事情,好多人还记忆犹新呢!
毕竟那次之后,朝廷格局大变样。
也是那次之后,先帝又有了三位小皇子诞生。
“还战斗力,拿了个鸡毛就当令箭的人有的是。”有武将一听这话就不满意:“老夫征战沙场半辈子,没见过这样的少爷兵,来了后训练了几次,不行就给撤职了,结果第二天就有皇室宗亲的人来说三道四,气的老夫差点拔剑砍人!”
“军中被人掺了沙子,须得清理出去才行。”定国公丁超摸着胡子道:“正好借着此次拉练的由头,不合格的都滚蛋,军中不养废物,也不缺少爷,至于娘子军?交给命理司的人去梳理,他们有女探子,方便一些。”
“是。”王破一拱手,就应下了这个差事。
其他武将见定国公竟然能吩咐平国公做事,且平国公丝毫没有觉得不妥当,听话极了,行动上更是以晚辈自居,再看长生公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人家这可真是一家人了。
命理司那边忙着清理内府,武将们忙着清理军中的渣滓,没到三天,东都西京前后脚传来了消息:镇国公和安国公,前后脚的没了!
第762章 准备料理郑太后
“怎么会这么巧?”田浩接到奏报的时候,正和王破在命理司收拾卷宗,并且制定各项计划。
刚有了点要完事了的意思,就被这两个消息,弄了个措手不及。
“还真是……唉!”王破看了传递来的消息,表情都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镇国公是得了马上风死了的,他最宠爱的一个小妾,乃是楼子里出来的,人美娇媚,花样很多,勾搭的镇国公临老入花丛,死在了她的肚皮上。
田浩看了这个死法,摸着下巴跟王破对视一眼:“这个死法,是不是很眼熟?”
“眼熟,先西南大将军就是这么去的。”王破又道:“安国公也差不多,酗酒,喝多了醉死了,陪酒的是一对姐妹花,也是他的小妾,然而我却知道,安国公是个从小在酒缸里泡大的酒国悍将,一顿喝个半斤八两的玉泉贡酒,还能用筷子夹芝麻吃。”
“你还记不记得,李莽是怎么去的?”田浩又想起来一个非常古老的记忆。
“喝多了醉死过去的……你是说?”王破怎么可能不记得呢?李莽当时死的蹊跷,几乎是盖棺定论了的死因,后来还是他带着田浩,偷偷摸摸的去了现场勘查,才发现了端倪。
“就没点新鲜的手段了吗?”田浩忍不住抱怨:“总是逃不出酒色财气这四个缘由,其中酒色最常见,偏偏大多数男人都逃不掉这四样,前两样还是几乎人人都沾染的,啧啧啧。”
“我可没有啊!”王破赶紧先把自己摘出来:“我是极少数的那一拨。”
“我知道,我知道。”田浩嘿嘿一乐:“我就是觉得,用的招数如此相似,且熟练。”
“你哪儿看出来的熟练啊?”
“镇国公和安国公,我也见过的好么,一个个都是老狐狸成精的那种,一般的招式,他们能中吗?”田浩道:“而能把两个人前后都搞死的,用的还是后院女子的手段,这人必定是个精通内斗的高手。”
“郑太后?”王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宫里那位太后娘娘。
“十有八九。”田浩不是十分肯定:“万一是旁人呢?”
“七分就是她了。”王破道:“没有人比她更希望,东王和西王完蛋了。”
“纵然是东都西京两位亲王没了靠山,那代王的样子,也不像是个明君啊?”田浩对代王可一点好印象都没有。
“不是明君的胚子,才能活命,要是个聪明伶俐的,恐怕太后就容不下他了。”王破看得很明白。
田浩叹了口气。
这个消息两天之后才传到大兴城,各家纷纷打点了祭奠之物,派人送去了东都和西京。
郑太后听到了这个消息就舒心了许多:“老狐狸,早该去向先帝请罪了!”
“恭喜太后娘娘。”四位女官听了这个消息也高兴得很。
兰女官更是说的明目张胆:“这换了国公,跟东王西王的关系又远了一层,且新任国公未必有老的那么老奸巨猾。”
“不错。”郑太后闻言又舒心了一些:“人老成精,马老成滑,哼!那两个跟定国公是一代人,如今换了他们的儿子,若是能再换成孙子更好。”
“已经死了老的,要是壮年的再死有些太显眼了。”兰女官赶紧劝了一下。
“太后娘娘且缓一缓,东都西京麻烦不断,还有国公死了,势必会引起大兴城其他人的注意。”梅女官也道:“左右咱们的人都还在那边呢,什么时候再下手,还不是您老一声吩咐的事儿么,急什么?”
四个女官犹如四个智囊,总算是打消了郑太后想一鼓作气灭掉两个国公府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