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吻江湖
“不去,人太多了,听说连汀哥儿都被迫去陪客人了,我还是免了吧,我一去,那帮子狂蜂浪蝶还不得都奔我来啊?”田浩打了个哆嗦:“还是家里好,没人敢来这里放肆。”
“我这里没人敢放肆,其实更多的是没人敢登门。”王破乐了,给他夹了一块羊排骨:“因为我这儿名气太大。”
其实是名气太厉害,没人敢来。
任是谁来登门拜访,都要被人清查一遍,谁受得了?
不止是祖宗八代,还有家里的任何事情,这年头谁敢保证,自己不怕命理司的清查?
任涯前些日子做的那些事情,真的让一众勋贵倒吸了一口凉气!
没了爵位庇护,那些人家作奸犯科的事儿发了,任涯毫不客气的联合了刑部与大理寺一起办了许多事情。
许多人家受到了清查,田浩判刑还很重,虽然没有砍头的,但是流放了好多人。
活着比死了更折磨人。
而这一番操作下来,都是命理司牵线搭头,且提供了不少证据,很多人都认为是平王在背后指使的,那些人家多少都有些猜测,但是又不敢去问平王。
命理司的手段酷烈,更没人敢往王破跟前儿凑了。
“嘿嘿,名气大是好事儿。”田浩美滋滋的吃了:“咱们好好过个年,哎呀,辛苦了则么多年,可算是修成正果了。”
“是啊,修成正果了。”王破看他懒洋洋的吃着饭,还跟他喝了点葡萄酒。
自家酿造的,没有宫廷里那么醇厚,但却胜在自然。
俩人在平王府过了几日安静的生活,就到了春节这一天。
老太太亲自派人来,叫他们俩在平王府过年,来人是张林家的:“老太太说了,初一要入宫朝贺新春,初二再回定国公府就行。”
初二初三,乃是外嫁女回娘家的日子。
老太太也把田浩当外嫁的那个了。
“好,多谢姥姥!”田浩笑眯眯,心情超级好的问她:“府上可热闹?”
“热闹,热闹极了!”张林家的哭笑不得:“以前从来没这么热闹过。”
简直是门庭若市。
“老太太可是烦了?”王破倒是关心老太太的心情:“是不是累着了?”
“没有,老太太辈分高,一般人也到不了老太太的跟前儿,家里人都回来了,老太太的意思是,让几位太太奶奶多多历练一番,就当是练手了。”张林家的道:“将来都是经验,用的上。”
定国公府丁家,这些年没少娶媳妇儿,但是真正拿得出手的也就一个福山郡主,其余的都没在大兴城贵妇圈子里混迹多久,有的甚至根本就没融入过。
“好,只要老太太高兴就行。”王破放心了。
张林家的回去也如此告诉的老太太,老太太也放心了:“叫他们歇一歇,这一年到头累得够呛。”
“是呢,圣人还说了,初二就回来。”张林家的乐呵呵的道:“还跟以前一样,没变。”
“那孩子是个孝顺的。”老太太舒心的依靠在那里:“总算是熬出过头了。”
可不是么,熬出头了,在烟花满天绽放的时候,长生元年到来,田浩也觉得自己算是熬出头了。
就是后半夜,他又被王破给挖了起来:“干嘛呀?”
作者闲话: 江湖有话要说:新的一个月,也是新的纪元开始啦!
第781章 会试,不选秀哒!
“赶紧起来吧,今天要早点入宫,有人给你恭贺新春。”王破把人挖起来,亲了亲他的脸蛋子:“新春大吉,我的陛下,现在已经是长生元年了。”
康盛帝的时代,终于画上了句号。
“唉,新春快乐,我的平王。”田浩闭着眼睛亲了亲王破:“要起这么早呀?”
“是啊,要起很早的。”王破把人搓起来,一顿收拾后,俩人上了马车,直奔皇宫大内。
一顿忙碌的操作,百官给新帝恭贺新春,这次倒是按照传统来的,没出什么乱子,加上过年呢,封笔封印期间,也没什么事儿。
众人得了一些赏赐就散了,王破抓紧带着田浩回去王府补眠。
第二天,俩人才精神抖擞的去了定国公府,拜新年,顺便在定国公府的破军院里住了一夜。
初六才回的平王府,这次田浩不用出门去送礼走亲戚了,都是旁人给他送礼。
一直到开笔开衙,事情都进行得很顺利,确定了今年是长生元年的年号,孔师就说了会试的事情。
“会试也得明年了吧?”田浩有些惊讶的看着孔师:“毕竟贡院需要修缮,也得给举子们来大兴城的时间啊!”
“举子们已经来了,贡院挺好,条件能考试就行。”孔师坚持己见:“派人仔细大嫂一番,就能用。”
“不是,这么急做什么?贡院都十几年没用了。”田浩可不认为,那古老的贡院,适合考公:“再说,举子们已经来了是什么意思?我这还没说开科举考试呢?”
难道有什么阴谋诡计吗?还是他们别有用心?有人煽动了他们来大兴?
田浩最近有些跟这帮老大人,斗智斗勇,都有些条件反射了,遇到事情先想多一些。
“不是,你也说了,十几年没用,大家盼望会试,盼望的太久了。”孔师摸着白胡子唏嘘:“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啊?而且每每有重大事情,就有开恩科的先例,所以大家在年前,就已经上路了,有些举子甚至是在路上过的年,长生啊,你虽然贵为天子,但也是读书人出身,应该明白大家的不易。”
老头儿都把话说到了这份上,眼巴巴的看着田浩,田浩还能说什么?
他揉了揉鼻子:“您老是不是知道了点子什么呀?”
“嗯?”老头儿一扬雪白的眉毛,眼睛里的精光,看起来可不像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家。
“比如,我这马上就要整顿官场,划分新的行政部门?”田浩正色道:“以及考核官员们,不管对方品级高级,实职还是虚授,一概要考核,合格的留下,不合格的都给我滚蛋!庸者下,平者让,能者上!”
他以为老头儿会跟他掰扯一番,谁知道听了他这话,孔师只是叹了口气:“能看不出来吗?你这孩子想法奇异,手下能人无数,凡所想皆实现,而你教授一些人的东西,绝非传统读书人才能学到的,西北综合大学,山东土木工程学院,西北的小学堂遍地都是,还有中学堂,以及大学……长生啊,你在进行一场改革,是整个天下都要改的那种,你提高工匠待遇,甚至解散了教坊司,取缔了秦楼楚馆,给普通百姓们读书识字的机会,甚至你在西北已经这么做快二十年了,培养出来多少人才?你自己不清楚,但老夫还没有眼花耳聋,都看在眼里,听在心里。”
田浩沉默了。
他当初只是为了自保,后来就是不服气!
这才培养了一批又一批,适合自己的人才。
而非顺应这个时代,死读书,读死书的人。
“但是长生啊,儒家也有儒家的好处,不然千百年来,不会儒家独尊,如今你想提携百家也可以,但不能太过激进。”孔师慈祥的看着田浩,缓缓的道:“欲速则不达呀!你刚刚登基称帝,还是要顺应一下,科举要举办,你依然可以重用旁人,不能太过激进,朝政不稳乃是为君者大忌。”
孔师这已经不是在说教了,他是在教导田浩这个半路出家做皇帝的人,帝王之道。
田浩麻利的站起来,朝孔师行了一礼:“请先生赐教。”
他是执弟子礼,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孔师十分满意,摸着胡子继续道:“纵然一些大事上,事实上,你不用儒家弟子也行,但是翰林院,修国史,研读经典,这些都需要读书人去做,你不爱夸夸其谈,喜欢脚踏实地是好事,但也不能太过急躁,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慢慢改变这个天下,我看到西北的繁华和自由,希望大兴城,也能如此,天下也能如此。”
田浩歪头看了看他:“是嫂子回去说了什么吗?”
“她什么都没说,但老夫会看,会听,更会想。”孔师笑了:“小子,你倒是对外家不错。”
“那是我外祖家。”田浩嘟囔了一句,算是听了孔师的建议,打算开会试,但具体时间没定下来,他要派人仔细的清理和修缮贡院。
除了会试,还有成立的大兴半月报。
领头的依然是丁孔氏,孔师十分不乐意:“她一个女娃子,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田浩可认同了:“二嫂子在西北就是主持西北半月报的人,不是挺好的吗?而且熟能生巧,那里不仅有成套的班底,上来就能运用自如,还有足够的经验,应付这些事情,大舅母她们都是做慈善会的,与报社也有联系。”
“这能有什么联系?”孔师明显不知道这里的事情。
“报社的收入,有一半的盈利,是捐给慈善会的。”田浩道:“而慈善会在报纸上登什么寻人启事,收养消息,都是免费的,这是半社会福利的机构。”
甚至一些报社的事情,田浩知道的都比孔师多,孔师都无言以对了,最后实在没办法,孔师要了个审核文学稿件的差事挂在身上,想去报社看看,是怎么个流程。
田浩大方的允许了老头儿兼职,并且在朝上说了考虑会试的事情,可是此事刚提及,也安排好,没等田浩宣布会试时间,他打算要重新筛选官员,考核上岗之后再会试,可就算是这点空闲时间,也有人挑事儿,这才刚上班没多久,就有人公然上书,提起了选秀的事情!
“选秀个屁!”田浩冷哼:“先帝在位的时候,选秀我又不是没有经历过,西北那么偏僻的地方,都成了什么样儿?马家堡的事情忘了吗?马小花差一点就被人掳走,还选?选它个大头鬼!”
“圣人……。”骂的几个礼部的老倌儿,都无语了好么。
尽管已经登基称帝几个月了,但是他们还是觉得,皇上这脾气啊,真的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真是什么事情都不按以前的规矩来。
立了一个男皇后不说,还不打算选秀!
“再说我都多大年纪了?自古嫦娥爱少年,哪个姑娘会喜欢我这样的老头子?选秀从来都是民间大劫,每次选秀一开,就跟阎王爷选妃似的,哭声惊天地泣鬼神。饶是如此,最终能见到皇帝的有几个?当上了妃嫔的又有几个?多数入了后宫,连个浪花都击不起来。再有,宫里头只有皇帝一个男的,剩下的都是残忍阉割了的内侍,凭他是老是丑是变态,看上谁就是谁,不能拒绝还得笑脸相迎,许多公侯府邸出来的女子在后宫为了家族玩命争宠,平民百姓出身的美女随波逐流,大家看的热闹,讨论的开心,至于皇帝老丑这些事不那么要紧了,要紧的是龙子、皇女、圣宠……这些对我而言有什么好处?”田浩吐槽后拒绝选秀:“所以我只有平王一个人,我们俩说好了,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可那皇太子怎么办?”大家傻眼了:“天下不能没有储君!”
再说,圣人也不老的好么!
正是男人成熟稳重的好年华。
“有君主立宪制。”田浩想了想,提了出来,他早就想这么说了:“我登基称帝之前就是如此,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君主立宪制,也得有皇太子啊?”大家也研究过圣人提出来的君主立宪制,可君主立宪制,也得有后代继承啊。
同时将那一届选秀的人,从上到下,在心里骂了个狗血淋头,要不是他们办错了事情,至于让圣人对选秀厌恶透顶吗?
连带着,很多有小心思的人也都无奈了,他们家女儿再好,这不得其门而入,又有什么用?
“那个以后再说吧,天下孤儿那么多,本、朕全都收养在孤儿院,都是朕的孩子,将来谁聪明能干,就立谁做继承人。”田浩一口气,将天下孤儿,不露男女,一网打尽:“日后取消君主,只立宪,议会制,挺好。”
“你、你竟然这么想?”众人的下巴都掉地上去了,一颗争名夺利的心啊,摔成了八瓣儿。
“自古从来没有这种……这种……。”孔师的白胡子都要飘起来了。
“自古什么样儿,谁知道啊?自古还是禅让呢,后来还不是发展到了家国天下?以前还茹毛饮血呢,后来这不是煎炒烹炸了吗?”田浩手一摊,当了皇帝也没有改变他的性格,皮皮的跟满朝文武百官耍无赖:“且自古以来,谁见过那火器大炮?见过铁皮船?蒸汽机?自古?自古都是人为的好么。”
还有人要说什么,田浩摆了摆手:“少扯那些没用的,说说我提出来的清查田亩之事,不行的话,那取消奴籍呢?以后都是平民百姓,别搞那些贱籍之类的玩意儿,对了,如果没有奴仆的话,外籍可以充任啊,那些高丽的,东瀛的,我看都不错。”
“南洋那边也有不少人口,虽然是笨了点,但是好歹都会种地。”也有人提及南洋。
“南洋啊,也行!”田浩觉得南洋也不错:“对了,听说还有昆仑奴?”
他们现在说的昆仑奴,其实就是黑人。
只是本地极少有这样的,大家都觉得这样的人看着有点脏。
另外就是这样的人语言不通,有点笨!
“此事再议,再议!”一群老臣被打击的不轻。
本来说的是选秀的事儿,结果被新帝拒绝,还歪了楼,提起南洋啊,西洋啊,他们都不太清楚,跟皇帝没法儿谈到一起去。
倒是田浩这政事堂,好多人都知道,还讨论的热火朝天。
“听说台门府那边已经在研究蒸汽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