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家的卷王小夫郎 第148章

作者:云依石 标签: 生子 布衣生活 种田文 科举 成长 先婚后爱 穿越重生

总有人离开生养自己的土地,人生的底色是一次次相遇与别离。

……

一行人一路上依旧是该赶路时赶路,该休息时休息,以舒服为第一要义,一大家子人在一起说说笑笑,旅途也不无聊了。

趁晚上住店休息时,秋华年好奇地和孟圆菱问孟武栋的事情。

“我只是有点好奇,要是不好说就算了。”

孟圆菱鼓着腮帮子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圆圆的大眼睛扑闪,像只贪吃的小松鼠。

“告诉华哥儿你没什么啦,反正你那日也见过沈赛姑娘了。”

“真和沈赛姑娘有关?你二哥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孟圆菱点头,“但我爹娘不太乐意,我二哥也不愿意低头,一直待在县城里不回家。”

“我看沈赛姑娘身体健康,麻利能干,没什么不好的啊?”

孟圆菱压低声音,“我娘跟我说她专门托人打听了,沈赛的母亲在隔壁县时一连死了两任丈夫,嫁到漳县又死了一个,沈赛自己曾经定过亲,结果没过门未婚夫就病死了……隔壁县的人都说她们母女俩是天生的丧门星。”

“……”

孟圆菱小声嘀咕,“我觉得这也怪不得沈赛姑娘和她娘,出了这么多事,沈赛姑娘还能开起食肆来,多厉害呀。”

“但我爹娘觉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毕竟这事实在玄乎,要真的有什么说法,把我们全家也克死了怎么办……”

“武栋哥知道这些吗?”

“他知道,但他就是认准了沈赛姑娘,还说不如索性分家,给他在族谱上单独开一支,这样真克也只克死他一个,气得我爹娘直接拿扫帚把他打出家门了。”

“反正现在事情还僵着,我爹娘不松口,我二哥也不回家,唉!”

秋华年拿起一块茯苓糕,塞进孟圆菱叹气的嘴里,孟圆菱呜呜两声,咕叽咕叽地嚼了起来。

这是孟家的家里事,孟武栋意志坚定,但孟家二老的担忧也情有可原,秋华年和孟圆菱已经离开漳县了,鞭长莫及,只能看最后的结果究竟是谁说服了谁。

孟圆菱吃完宵夜,拍了拍自己有点鼓起来的小肚子,打算回房间让云成揉揉。

当然,还赶路呢,只能是揉揉。

作者有话说:

注1:本联据传为苏轼所作

第103章 宝马【四百票加更】

秋华年一行人花了四日时间回到府城,他们出发前几日给祝经纬带了信,回来的时候,宅院已经提前收拾好了。

秋华年休息了一天,第二天苏信白就派人来请他去府上接猫。

秋华年他们离开之前,把奶霜送到苏信白那里,请苏信白照顾猫的同时,奶霜也能给苏信白解闷。

秋华年到了祝家,进到苏信白和祝经诚的院里,发现他们已经换上了厚厚的猩红毡绒门帘,正房里放了火盆。

苏信白裹着一身雪白的狐裘,坐在胡床上看书,胡床上满是绵软的垫子,生怕他磕着碰着一点。

苏信白算日子是四月初有的身孕,如今六个多月了,孕期过了一多半,宽大的衣物下肚子鼓着一个大包,看得秋华年心惊肉跳。

苏信白作为当事人倒是已经习惯了,让秋华年坐在自己旁边,吩咐丫鬟们看茶。

屋里有些热,秋华年脱了外面的衣裳,苏信白见状,让人把火盆端远些。

“你这夏天提前怕热,冬天提前怕冷,怪遭罪的。”

苏信白眉眼柔和,轻轻摸了下腹部,“奶娘说这孩子已经很乖了,明年二月就好了。”

秋华年好奇地伸手,苏信白把他的手拍下去。

“想摸,自己生自己摸去。”

秋华年撇了撇嘴,告诉自己不和孕夫多计较。

他这才到哪里,祝大公子才是苏信白怀孕后喜怒无常脾气的“第一受害人”。

口味几天变一次,喜好天南地北地轮换,出门去哪里都要报备,不许超过半日……这些都算轻的。

据说有次苏信白半夜惊醒,突然眼泪滚滚,吓得祝经诚睡意全无,赶紧抱着他哄,反而挨了顿咬,结结实实的连皮都咬破了。

秋华年知道这个,是前阵子通信时苏信白在信里遮遮掩掩地说的。

他白日清醒后心生后悔,又不知该怎么道歉补偿,只能急病乱求医写信给秋华年,同时再三强调让他绝不许透露给任何人。

秋华年只回了一句话。

——“说不定祝大公子挺乐意的呢。”

苏信白把那回信烧了,红着脸呆坐了半晌,权当自己没问过。

那补偿最后当然还是给了,是苏信白鼓足勇气问了后,祝经诚自己提的。

具体补偿了什么东西,只有夫夫二人知道。

反正补偿过后连续十日,苏信白不许祝经诚晚上上I床睡觉,一看见祝经诚脸就红得滴血。

也不知祝经诚到底怎么“欺负”苏信白了。

……

苏信白想到秋华年那无厘头的回信,气势不足地瞪了眼他。

秋华年假装没看见,转移话题,“你请我来接奶霜,奶霜去哪里了?”

“在外面玩,点墨,让人把奶霜抱进来。”

大半个月不见,秋华年总觉得奶霜也圆润了一圈。

漂亮的长毛狮子猫威风初现,脖子上围了一个虎斑配色的毛线织出来的小围脖。

这是秋华年之前闲聊时提过一句的,苏信白还真叫人织出来了。

秋华年把奶霜抱过来掂了掂,“不是错觉,重了至少有两斤。”

奶霜被秋华年卡着腋下托着,呈一根竖直的猫条状,张开嘴喵呜,神情有点委屈。

苏信白帮奶霜说话,“它年纪还小,正长身体呢。”

一点也不提自己这大半个月到底纵着奶霜吃了多少山珍海味。

秋华年眯起眼睛,与装无辜的奶霜对视,再看了眼装无辜的苏信白。

“……”

这一大一小,难道还真拿他们没办法了不成?

秋华年勾起唇角,“我才回来一日,你就迫不及待地让我来接奶霜,看来你是不喜欢这小家伙,以后这种事情我还是不烦你了。”

苏信白张了张嘴。

秋华年像是没看见,继续说,“经诚见你喜欢猫,好像也打算回头养几只宠物,看来是他会错意了,你不好意思说,我是不是该帮忙提醒一下他?”

“……”

苏信白想说话,直觉却告诉他,一旦开口一定会落入秋华年的陷阱。

苏信白就没见过比秋华年还聪慧狡黠的哥儿。

“唉,我还是立即带奶霜走吧,你有身孕身子重,我们就不惹你心烦了。”秋华年说着抱起奶霜,作势要走。

苏信白下意识伸手拦他。

“……谁说我烦了?”他声音细得像蚊子。

秋华年转头笑了,“我说呢,想我了就不能好好说吗?非得找个接猫的借口。”

“……”苏信白瞪他,毫无杀伤力。

苏猫猫和秋奶黄包第不知多少次“交锋”,再次以奶黄包的完胜告终。他的馅料不仅能是黄I的,还能是加了黑芝麻的。

玩笑归玩笑,秋华年也好些日子没见苏信白了,有些想他。他陪苏信白说了半天的话,讲了许多在村里的见闻,还蹭了顿苏信白极其夸张的孕夫餐。

秋华年向苏信白订购了齐民书坊所有的书籍,每册两本,全部送到杜家村族学,日后每月的新书也各送去两本。

苏信白听见秋华年让所有孩子不分性别一起读书的创举,若有所思。

“娴儿他们的小学堂已经在用你那本书学算学和方程了,襄平府许多内眷读书时都读它,但外头男子们的学堂依旧只读经学。”

秋华年笑笑,“毕竟科举只考经学,这也算是种实用主义嘛。”

秋华年知道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刚开始有不少人愿意学算学已经很不错了,女子和哥儿学起来不见得比男子差。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你好好养胎,孩子应该能在我陪云瑟去京城参加会试前出生,别忘了我要当干爹。”

苏信白勾起唇角,嘴还硬着,“认你当干爹,学你那巧言善辩的本事吗?”

秋华年大言不惭道,“真能学到我,你就偷着乐吧,和我说话你多开心啊?”

苏信白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

从村里回到府城后,秋华年一家人适应了几天,再次习惯府城的生活。

九九和春生继续各自上学去了,杜云瑟也要为来年春天的会试做准备,他答应过秋华年要考状元,一直铭记于心。

杜云瑟现在不在清风书院读书,但依旧时常去拜访书院的先生,讨教问题。

秋华年则忙着给一家人张罗冬衣。

去年攒下的皮子全都找了出来,宝义和吴深又托人送了一些,足够给包括云成小两口在内的家里人各缝一双皮靴,一只内衬皮毛的帽子。

织绒的锦缎、柔软的毛线、厚实的毡布都是从祝家手里买的顶尖货,颜色鲜艳,花纹漂亮,质量极佳。

庄子产的棉花大头全卖给辽州都指挥使了,八千来斤棉花只卖了一千两银子,打了个骨折价。

辽州都指挥使也没让秋华年吃亏,钱手头实在紧给不了,名还是能给的。

他直接给朝廷递了个折子,照常哭穷的同时,将齐黍乡君自愿把棉花低价卖给边军一事大书特书。

元化帝把这折子带上早朝,金口玉言夸奖了秋华年,意思很明白——朕知道爱卿们个个富得流油,赶快学齐黍乡君为国分忧吧。

无论朝臣们心里怎么想,面子上肯定不能违逆皇帝,下了朝回家一合计,纷纷让家人们拿着单子去兵部捐款捐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