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依石
“骏马”雪人被砸塌一半,春生和原若一起埋进了雪里,九九等人赶紧一边笑一边忙着挖人,欢快的笑声在小院上空回荡。
“这群小孩真是太调皮了!”闵乐逸义正词严地说。
“是吗?我看闵小公子才是那个最调皮的。”堆雪人这事就是他起的头。
“咳咳!”闵乐逸清了清嗓子,“那是以前,我现在已经长大了!”
秋华年挑眉,用无声的“我不信”作为回应。
闵乐逸想到什么,抱着胳膊叹了口气,秋华年关心道,“你祖母又传来信催你的婚事了?”
闵乐逸鼓着腮帮子,“祖母说我翻过年就十八了,已经不小了,不能再拖下去了,让兄嫂帮我打听人家,但在京城——”
闵乐逸话说一半,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清楚。
闵乐逸有闵太康这样学名颇盛的清流父亲,按理说应该不难找亲事。
奈何他在襄平府被搞坏了名声,到了京城后好不容易适应了新环境,那个郁氏大夫人也随夫上任到了京城,她在京中贵眷圈子里稍微散播了些闲话,闵乐逸的婚事又艰难了起来。
“不敢正面说,只敢暗中使绊子的小心眼!要是落到小爷手里,一定要她好看!”闵乐逸气呼呼地嘀咕。
秋华年失笑,“等今年过去,我生完孩子后帮你想想办法。”
闵乐逸连连点头,“华哥儿先别为我费神,反正我自己不着急,要是找不到对胃口合适的,还不如不嫁呢。”
这话可不敢让家里人听见,闵乐逸也只敢在秋华年面前发几句牢骚。
两人正说着私房话,杜云瑟从外面回家了。
他从穿堂进入内院,板着脸训了几句在雪里打闹到七仰八歪的孩子们,让人带他们下去换上干爽的衣物,一人灌一大碗姜汤。
安顿好这些,杜云瑟才走入正房,秋华年见他神情愉悦,笑着问道,“今天遇到什么高兴事了吗?”
杜云瑟一边抬手解下斗篷,一边回答,“边关大捷,吴深率军诱敌深入后直捣黄龙,斩杀了数个鞑子大部族的首领,还生擒了他们的大王子。”
这种振奋人心的大捷很快就会昭告天下,因此杜云瑟没有背过人说。
秋华年眼睛一亮,“那这场战争是不是快结束了?”
杜云瑟摇头,“陛下这次想将他们彻底打趴下,草原上还有很多散兵游勇未被拿下,不过鞑子气数已尽,只是时间问题。”
“今年过年,吴深会奉命进京献俘,同时接受封赏,宝义叔应该会在队伍中一起进京。”
这场战争开始前,大多数人都做好了长期奋战的准备,没想到四个月左右胜局便已奠定。这要归功于元化帝早早埋下吴深这神来一笔,也离不开秋华年高产的棉花和神奇的碘酒。
闵乐逸一直关注着边境战事,听见边关大捷,顿时坐不住了。
“吴小将军要回京了?真的吗?!这也太好了!”
秋华年一头雾水,“吴深回来你高兴什么?你们难道认识?”
闵乐逸连连摇头,兴奋地说,“我哪里能认识这种人物。不过吴小将军的美名早就传遍全京城了,外面说书的、唱戏的、耍杂耍的最爱说的故事除了你们就是他了,我这叫——神交已久,心向往之!”
“你等等,什么叫‘除了你们’?”
闵乐逸一脸惊奇,“华哥儿你多久没出门玩了?现在京中最流行的才子佳人是杜状元和齐黍县主,最流行的武将是吴小将军,成套的故事至少有十几个呢!”
“……”秋华年将目光投向杜云瑟,杜云瑟显然知道。
“华哥儿想听的话,我回头让人请几位有本事的艺人进府给你演几场。”杜云瑟轻笑。
秋华年犹豫了一下,没有一口答应。
听别人当面“传颂”自己的“爱情故事”,和现代嗑cp舞到正主脸上有什么区别?这也太尴尬了!
闵乐逸兴奋过头,安静了没几秒便忍不住拉着秋华年问东问西。
“华哥儿,你认识吴小将军,他是不是和故事里一样高大威猛、英明神武、沉着冷静、成熟可靠、料敌如神呀?”
“……”也是难为闵乐逸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词了。
“你很崇拜吴深?”
“那当然!”闵乐逸撸起袖子,挥动白嫩却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胳膊,摆起架势,“我要是个男子,一定要去参军在吴小将军麾下建功立业!”
秋华年认真对照了一下闵乐逸的那些形容词,有些确实是为吴深量身打造的,有些嘛……想起吴深那爱开玩笑、骄傲自得、喜欢夸耀的少年心性,秋华年实在不敢打包票。
“我们和吴深交情很好,他进京后肯定会上门拜访,到时候我给你传个信,你可以亲自来瞧一瞧。”
“太好了!”闵乐逸欢呼一声,“华哥儿你对我真好!为什么离过年还有一个月啊!真想明天就是献俘的日子。”
秋华年瞧着闵乐逸欢呼雀跃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
但愿一年多不见,吴深小将军在战场磨砺下性格突飞猛进,变得“沉着冷静”“成熟可靠”,不然闵乐逸恐怕要幻灭了。
第161章 临盆
边关大捷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城,官府特意将捷报张贴在各大城门旁,给百姓们注入一支强心剂。
新年前夕,京中的热闹气氛一时达到空前的高度。
“从现在开始到年后正月十五,秋记六陈所有货品打八折,但每日限购一件,爆米花、一品烤鸭这些小吃买二送一。”
“你去把打折的消息印成宣传纸,雇些人在人多的地方散发,尽可能让更多人知道。”秋华年靠在软椅上吩咐秋记六陈在京中的掌柜关六。
关六站在暖阁里,低着头不敢看上首的齐黍县主,连连点头应是。
他在今年年初第一次见到县主,那时候县主还是乡君,县主的夫君也只是一个举人,两人初来乍到京城,租住在东城的一个一进小院里,像水滴落入大海般在偌大的都城中没有引起任何关注。
谁料不过一年,乡君已经成为县主,杜举人也成了杜状元,全京城的人都听说过他们的大名,说两人是天上的穗星和文曲星下凡!
“……至于理由嘛,过年大促销?有些太普通了。就说是为了庆祝边关大捷、欢迎王师回京献俘吧。宣传纸不急着印,等我请云瑟写一首诗。”
关六发现自己居然走神了,下意识抬起头,下一秒直接愣在了当场。
暖阁里的温度很高,齐黍县主穿了一件汉白玉色的宽松袍子,外面罩着一层松松垮垮的奶杏黄色披肩,如墨长发用一根玉簪挽起,垂下几缕衬在凝脂般的肌肤旁。
他单手撑着漂亮的下巴,一双灵动的眼睛露出几分慵懒,腹部衣物撑起一个圆润的弧度,纤长的手随意搭在上面。
本该供在庙堂里的神仙美人,怎么落在了温柔富贵乡中?
关六脑子嗡的一声巨响,眼睛瞬间直了,在热气汹涌的炉火旁呼吸困难、面色涨红,数不清旖旎的东西在脑海中起伏。
就在这时,他的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老爷回来了!”
“老爷,县主在里面和铺子掌柜说话呢。”
关六回神时,杜云瑟已经进入了暖阁,洞察万物般的视线冷冷扫过站在下方的男人,未作任何停留,直接走向秋华年。
“怎么叫秋记六陈的掌柜过来了?”
“快过年了,吩咐几句。我打算搞一个促销活动,状元郎帮我写首诗吧。”
“好,都听华哥儿的。”
“那我可就不给报酬啦?”
……
关六被那一眼看得冷汗淋漓,头低到脖子都快要折断了,全程忘了自己是怎么告退,怎么出府的。
直到走出杜府大门,被冷冽寒风吹了个满头满脑,关六才终于清醒,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巴掌。县主这样的绝代佳人只有状元郎才配得上,岂是他能肖想的,刚才一定被杜状元记恨上了!
内院正房,关六离开后,杜云瑟直接让所有人都出去,弯腰将秋华年抱起来几步走向暖阁里的架子床。
“云瑟……杜云瑟!”秋华年低声惊呼,小腿蹬了他几下,结果直接被杜云瑟脱掉了脚上的软鞋。
架子床上的被褥都是烘热的,秋华年陷在里面,宽松的衣衫已不成样子。
杜云瑟俯身下压,捉住秋华年纤细的手腕,把人牢牢控制在自己身下。
“……”秋华年被迫仰头看着他,无奈一笑,“夫君,你不会是想白日宣淫吧?”
杜云瑟没有说话,他咬住秋华年红润的唇瓣含吮蹂躏,许久后才气喘吁吁地松开,垂下鸦羽般的眼睫,控制自己不去看同样小口喘着气的爱人。
“华哥儿胸口还难受吗?”
“……”
杜云瑟本来只是想随便找个话题转移注意力,话说出口后才意识到这简直是火上浇油。
秋华年双手捂在胸前,半晌后略显难堪地回答,“就是有些……酸胀。”
哥儿常态情况下除了骨架小一些,外表与男子无异,但在妊娠期和后面的哺乳期,为了能够哺育幼崽,胸部会发生可逆性的二次发育,直到哺乳期结束才会恢复正常。
怀孕六个月以后,秋华年的胸部开始依照生理规律渐渐发育,虽然没有达到普通女子的大小,但酸胀的感觉和羞耻心依旧让他苦不堪言。
“那……”杜云瑟感觉朝堂上八百个公案加起来都没有眼前的情景棘手。
秋华年眼睛飘向一边,满脸绯红,意有所指地说,“木棉阿叔说,适当揉一揉可以缓解酸胀。”
他听见杜云瑟的呼吸声瞬间粗重起来,索性直接闭上眼睛,用蚊蝇般的细声道,“我手酸了,夫君帮帮我好不好。”
“……好。”杜云瑟后半截声音被吞咽下去,消失无踪。
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响起,架子床前纱帘摇动,遮住满满的春光。
……
因为还未吃晚饭,两人没有闹太久,秋华年红着脸任杜云瑟帮自己换上一身干净的新衣裳,歪在他怀里撒娇不肯起来。
“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急?”喂饱了某人,秋华年终于有机会问出疑惑。
杜云瑟将小夫郎整个人圈在怀里,咬着他的耳朵说,“华哥儿以后和外人说话要注意一些。”
秋华年愣了好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
他无奈极了,“我就是给关六叮嘱一下新年促销活动的事情。杜大状元,照你这个吃醋法,是不是每天把我关在家里不许见人你才安心啊?”
杜云瑟没有回答,继续充满侵略性地吻咬他细嫩的脖颈。
“别……”秋华年被碰到了痒痒肉,笑着推他,“我现在做不了,真勾起来了又是你难受。”
杜云瑟埋下头,压抑着低沉的声音再次强调,“总之、要注意一些。”
杜云瑟明显是憋着一口气,却一直注意着措辞,连霸道的话都讲得充满了可商量的意思,小心翼翼地生怕秋华年不高兴了。
秋华年失笑,伸出双臂环抱住他。
“我知道了,以后在家里见不熟的人的话隔着屏风好不好?”
杜云瑟闷声嗯了一下,好半天才从胸口抬起头,“华哥儿,我不是故意要限制你什么,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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