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大师兄他重生了 第19章

作者:九流书生 标签: 破镜重圆天之骄子 仙侠修真 追爱火葬场 穿越重生

“无碍。”季观棋坐在一旁,体内灵力疏通了大半,不得不说这回春丹买的真不亏,就是用起来有些肉疼。

乾坤袋里还有干净的衣物,他给了路小池一套,只是路小池的身形比他矮一些,穿着略有点宽松,对方扯了扯腰带,这么好的衣服他还是第一次穿,一抬头就看到季观棋从柱子后面走出来,他换了件玄色衣袍,身形挺拔,路小池看着眼前的季观棋,那种异样的违和感又上来了,总觉得这张脸和这身形有些不太搭。

一旁的火堆爆出着火花,季观棋就这样坐在了破旧的蒲团上,时不时去挑动一下火堆。

“李公子,你怎么也在这里?”路小池说道:“刚刚那个人也是邪修吧,太可怕了,那是什么功法?”

季观棋闻言稍稍抬头看了眼路小池,见少年的眼中只有对变强的期盼,但没有其它欲望,心中顿时松了口气,他道:“我刚好路过这里。”

对于后面那个问题,他直接避开不提了。

外面刮风下雨,他坐在火堆前面,旁边的路小池嘴里一直念叨着他的羽鹤丢了,但是很快也就靠着柱子睡着了,季观棋瞧了他一眼,从乾坤袋中拿出了一个自己的披风随手就给路小池盖上了。

跳跃的火光照在了他的侧脸上,平凡普通的脸上带着一丝平和,仿佛只要他在,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能扛得住。

难得有这么宁静的时候,两只落水鸟也终于回来了,伸着脑袋朝里面看,瞧见季观棋之后立刻飞扑过来,要不是他眼疾手快捞住了,只怕就落火堆里成两只烤鸟了。

“回来了?”季观棋低声笑着道:“难为你俩了。”

他抱着剑靠在了神像下面,微微闭眼小歇。

第二天一早路小池醒来的时候就没有发现季观棋的踪影,他前前后后找了一遍,还以为对方是先走了,却不想听到角落处叽叽喳喳的声音,凑过去一看竟然是跑丢了的羽鹤,连忙冲上去将小鸟抱了起来。

“愣着干什么?”季观棋从外面路过,他不知道从哪里又弄来了两匹千里驹,丢了一匹给路小池,道:“会骑马吗?”

“我会!”路小池眼里都透着喜色,他道:“我们一起吗?”

“嗯,我要去一趟福地洞天。”季观棋并不隐藏自己的行踪,他道:“等到了那里,我们再就此别过。”

他坐在千里驹上,身后背着剑,一手拉着缰绳,长发简单束起的,仅此一眼就已经让路小池此生难忘。

沿着这条路前去玄金山,若是御剑而行大抵半日便到了,但若是骑着千里驹,那就得三四天了,不过也不急在这一时,各大宗门的人尚未到齐,里面瘴气未清,他是准备混在大部队里面一起进去的。

而他们前脚刚走,后面也有人来了这破庙,一行人倒是浩浩荡荡,为首的正是乔游和奚尧,他走到破庙这里看到那已经灭掉的火堆,干脆一脚踢到了旁边,吩咐其他弟子将这里收拾干净,然后扶着奚尧坐在了旁边的蒲团上,道:“师尊就在这百鸟城,不过外人不知晓,等会和之后咱们就跟着师尊就行了。”

“师尊为何不说自己行踪?”奚尧有些不解道:“这福地洞天若是师尊想去,又有谁能拦得住?”

“不知道,但也只有你我和萧堂情三人知晓,切不可对外人提起了。”乔游虽然在奚尧的事情偶尔有些糊涂,但也没到枉顾乌行白命令的那一步,他可还没这个胆子。

奚尧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近日弟子们在外面找季观棋都快把玄天宗翻过来了,就连旁边其他的宗门都被波及到。”提起这事儿乔游就烦躁起来,他道:“真会给人添麻烦。”

“大师兄说不准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奚尧说道。

“你可别替他说话了吧,你看你受伤的时候,他可有半句关怀?”乔游不屑地冷笑一声:“幸好也就找了十多天,师尊已经收回在外寻找的弟子了,想必季观棋也惹恼了师尊,师尊不打算找他了。”

奚尧微微垂眸,对此不予置评。

“矫情。”乔游认定了季观棋就是想要借此得到乌行白的关注,他道:“你不知道,还未宗门大典之前我和他曾经打了一架,说谁输了就退出宗门,结果他输了,最后还是我挨了师尊一顿打,所以你说这人是不是故意的?要我说,这次也是故意跑走,就是想要吸引注意,却没想到玩脱了,师尊根本不找他了。”

在乔游眼中,谁会在乎一个季观棋的死活呢?

他,或者说他们,和季观棋从来都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没人寻找的季观棋正开心地骑着千里驹,带着另一个少年一路同行,卸下了大师兄这个头衔,没了这个负担,他才是完完全全属于他自己的季观棋。

“我们宗门叫清泉派,师尊对我们特别好,整个宗门只有我们几个。”路小池提起宗门的时候,满脸都是骄傲:“但我师尊非常非常厉害!他把我们都养大了!”

第027章 前往福地洞天

连续赶了四天的路, 一路上避开了城镇,倒也算是游山玩水了,而玄金山实际上距离万兽宗也很近, 就在它地域边缘处, 山如其名, 朝阳升起时如同金光倾泻, 看上去尤为壮观。

然而清泉派却不在这座山脉上,而是在旁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山上,林子郁郁葱葱, 本来季观棋不准备上去,但奈何路小池盛情邀请, 季观棋无奈只能跟上去了。

“一到春日,这边就山花漫地,现在来得不巧,看不到花, 不过……”路小池不知道何时在路上摘了果子,丢给了季观棋,他顺手接过, 就听到路小池笑着道:“不过这个季节有很多野果子吃, 师尊会带着师弟师妹们去山上摘果子,园子里摘菜。”

这生活是季观棋没有接触过的,对他而言有些陌生,两辈子都在玄天宗, 每日不是修炼就是去处理师尊吩咐的事情,又或者去镇南殿给青鸾喂点吃食, 打理一下后殿的那些名贵灵花灵草。

“你看,上面就是我们清泉派了。”路小池抬手一指, 道:“气势恢宏吧!那牌匾可是我师尊亲自写的,含有他的灵力,能震慑其他灵兽。”

季观棋微微半眯了一下眼睛,的确能看到“清泉派”几个字,但他也能感觉到这牌匾中似乎并未蕴含什么灵力,且这样子并不像是个修为多高的修士写出来的,顶多是个低阶散修。

果然没一会儿,一个老道带着几个弟子从山野里钻了出来,他们背着箩筐,打闹成一团,走在前面的老人哈哈大笑了起来,路小池一见到他们,立刻双眼放光,立刻扬起手大声喊道:“师尊!师弟!师妹!”

那几人立刻转过头朝着这边看来,最小的那个小姑娘立刻将背后的箩筐一扔,朝着路小池这边飞扑过来,喊道:“大师兄!大师兄你可算是回来了!”

“大师兄”三个字对于季观棋而言实在是太熟悉了,他下意识心口微微一酸。

“小北!”路小池冲上去将小师妹抱着转圈,然后故作高深地将手握紧拳头,递到了小姑娘面前,道:“来,猜猜大师兄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嗯……”小姑娘仰起头瞧着路小池,蹦蹦跳跳道:“大师兄,我要吃糖!”

路小池的眼睛都笑弯了,从乾坤袋里取出了一袋糖果子给了小姑娘,然后又把其他礼物给了师弟师妹们,季观棋看了眼,他一共是四个师弟师妹,听说都是以“东南西北”取名的。

原本他们师尊是想要他们能走遍四方的,但后来大家还是在小小的门派里过得很开心。

季观棋也被路小池拖到了其他几个弟子面前,道:“这是李公子,救了我好几次,要不是他,我都没命回来的。”

听到这话的老道脸色微变,他立刻上前查看了一下路小池,眼里的担忧藏都藏不住。

“师尊,我没事了。”路小池拍了拍胸膛,道:“你看,我把东西都带回来了,还有灵兽羽鹤,等羽鹤长大了,就能保护宗门,咱们也不是任凭谁都能欺负的。”

“护宗灵兽。”另一个师弟瞧着羽鹤,道:“只在本子上见识过。”

“现在咱们也能拥有一个了。”路小池摸了摸师弟的脑袋,一旁他的师尊十分慈爱地看着路小池,而后提醒道:“快带你的朋友去屋子里坐坐吧。”

本来季观棋是被拉扯上来,准备看一眼就走的,但不知道为何,瞧见他们相处的样子,季观棋忽然想多待一下,反正过两天也就准备去福地洞天了。

这老道和季观棋之前猜测的差不多,的的确确是一个低阶散修,而后自创宗门的,那清泉派的牌匾里也并没有什么灵力,不过每一个弟子路过牌匾的时候都非常虔诚。

路小池将最好的屋子打扫出来,里面的被褥都是新的,又将季观棋给他的披风洗净给季观棋送了过去,老道则是将自己珍藏许久的灵草拿出来泡了水,季观棋对这个灵草稍有了解,算是低阶疗伤灵草中的一种。

“听闻小友为了救小池受了伤。”老道将一个白瓷瓶从抽屉里拿出来,又颤颤巍巍地递给了季观棋,笑着道:“这是一枚回春丹,对伤势有益。”

季观棋没想到老道这里竟然还有回春丹,但料想应该也是这个宗门最宝贵的丹药了。

他果断拒绝了老道的好意,道:“我的伤势已然无碍。”

“听小池说,你与我有旧,可惜我不太记得了。”老道有些迟疑道:“小友灵力高超,气度不凡,想必是哪个大宗门的弟子,我不与其他宗门有过交集,小友是不是认错了?”

其实季观棋自己也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可是当初重伤昏迷之时,迷迷糊糊间的确是看到那个乾坤袋,也的确看到了对方白发苍苍,但又似乎哪里不对劲,一时间有些难以回答。

老道见状也不多问,只是嘱咐路小池好好招待,让季观棋安静养伤。

其他人只认识羽鹤,而不认识青鸾,只将青鸾当做普通的鸟在喂食,这是鸟倒也装得乐在其中。

这一路季观棋也的确是累了,他难得没有修炼,躺在一个陌生的宗门,陌生的房间里睡着了,梦里是他当年刚刚进入玄天宗的时候,第一次遇到乌行白,那时的乌行白还没有到后来那般不近人情的地步,但他只要站在那里,就足以吸引季观棋全部的视线。

他不需要了解乌行白,只是在散修居住的地方就能听到很多关于镇南仙尊的传闻,或真或假,神乎其神,季观棋总是不厌其烦地听着,总觉得那一眼都足以让他铭记一辈子。

那样丰神俊朗,气度非法的人物,他手中提着一柄方天画戟,站在那里便是这个玄天宗的活字招牌,是这个宗门的脊梁。

然而还没等到宗门大典,他就意外听到乌行白受伤的事情,宗主和各长老一筹莫展,说那秘境十分危险,且限制了灵力,进去的人灵力几乎全部被压制住了,如同一个凡人。

而在那么危险的地方,一介凡人几乎是有去无回,管他乌行白往日如何风光无限,到了重伤濒死之际,也无人敢去为他卖命,但是季观棋敢,他跪在了宗主面前,只求一试。

当年尚未进入宗门的他便已经修为不凡,惊才绝艳,可尚未来得及震惊世人,浑身的经脉就已经碎裂在那个秘境里,为了那根灵草,为了那个人。

从此他就成了平凡无奇的大师兄,宗门首席。

他就日日夜夜忍受灵力从断裂经脉淌过的痛苦,却依旧日夜苦修,不负众望,仍然成为了一剑震惊四座的君子剑季观棋。

然后……

直到最后,他被一柄方天画戟穿过了胸膛,死死钉在了万丈崖的石壁上,身死道陨。

短短一生,回顾起来也不过是大梦一场空,他惊醒的时候外面的落日余晖正好透过纸糊的窗户照了进来,有一种让他不知道今夕何年的错觉。

外面传来了路小池和几个师弟师妹打闹的声音,只是在经过季观棋的房前都会压低声音,悄悄走过去。

“你们小点声,不要吵着李公子。”路小池带着师弟师妹们坐在宗门的院子里除草,一边说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可有谁来欺负过你们吗?”

“没有。”师弟师妹们异口同声地回答,而后似乎是想起来季观棋还在睡觉,连忙压低了声音,继续说:“师尊带着我们上山摘果子吃,也有过来问路的,不过只是路过就走了。”

路小池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又道:“那师尊怎么样?”

“师尊还是那个样子,哦对,前几日来了个修士,上来就把我们的灵草给毁了,师尊出去理论了,到了半夜才回来。”小西拧起眉头道:“后来师尊躺在床上足足两日才能下床,不过不让我们告诉你。”

路小池手里的树枝都被折断了。

身后传来“咔吱”一声,几人纷纷回头看去,只见季观棋走了出来,路小池立刻收敛神色上前道:“李公子,你醒了?”

“刚刚才醒。”季观棋说道。

外面的“东南西北”四个师弟师妹也跟着路小池喊道:“李公子。”

这倒是将季观棋给逗乐了,难得看到这么有意思的师弟师妹,他有点羡慕路小池了,有一个疼爱他的师尊,四个敬爱他的师弟师妹。

晚上老道做了一桌子的菜,带着柴火的香味,季观棋难得地吃了两大碗,一旁的小北非常喜欢跟在他的身边,好奇地打量着季观棋。

“怎么了?”季观棋笑着问道。

“李公子,你很好看。”小北的眼神里满是崇拜,道:“你拿剑的样子特别好看!”

季观棋下意识略微挑起眉梢,他这副容貌是改变之后的,远不及原来的皮相,几乎可以称得上平凡无奇,听到小北这么说,他立刻从乾坤袋里取出了吃的递给了小北,眼里都带着笑意。

由于老道的身体不好,很早就歇息了,季观棋坐在院子里看月亮,路小池将几个师弟师妹哄睡了之后,一出门就瞧见了季观棋,他上前道:“我屋子里还有酒,喝不喝?”

“你还有酒?”季观棋有点诧异。

“自然,是我亲自酿造的。”路小池骄傲地挺着胸膛,道:“我去给你拿,在这里看月亮没意思,得去屋顶上,没有任何东西遮挡,那才好看。”

季观棋更加诧异了。

两人上了屋顶,随意坐着,两壶酒就摆在了一旁,刚刚一开封酒香味就顿时冒了出来,季观棋轻轻嗅了嗅,他以前是经常喝酒的,最爱仗剑天涯,后来去了玄天宗,因门规森严且乌行白不喜酒味,因而便碰都不敢碰。

不过上辈子奚尧最爱做桃花酿,偶尔还会带去镇南殿,季观棋便觉得有些好笑。

乌行白到底是不喜欢酒,还是不喜欢这个喝酒的人,这一切都是未知了,而事到如今,季观棋也不想追根究底,只怕到最后也不过是笑话一场。

“竹叶酒。”路小池说道:“你可别告诉我师尊。”

“他不准你喝酒吗?”季观棋眼里带笑地打趣道。

“我怕他偷喝我的酒。”路小池靠着季观棋,道:“老头儿最喜欢偷酒喝,但是他现在身体不好,不能多喝了。”

季观棋原本微扬的唇角渐渐下压,他眼角余光落在了路小池的身上,在对方看过来之前又挪开了眼神,不知道为何,路小池总觉得他眼中似乎是闪过一点点泪光,但很快他就将这归类于自己的错觉。

这可是李公子,他是能从恶霸手中,从邪修手中将自己救下来的恩人,他这么强大,能有什么事情让他难过。

两壶竹叶酒,大多数都进了季观棋的肚子里,他靠在了屋檐上,这酒的烈度着实不错,旁边的路小池喝下半壶不到就已经醉了,趴在了屋檐上,嘴里念叨着:“李公子,你是何门何派啊,怎么如此厉害?”

“没有师门了。”季观棋语气中带着笑意。

“李公子,你没有师门……那你怎么这么厉害的?”路小池努力抬起头,拽着季观棋的衣袖道:“你有没有师尊啊?要是没有的话,就来我们清泉派吧,我师尊很厉害的,老头儿能把我们这几个孤儿拉扯大,真的非常厉害的,你如果来,你就做大师兄!我路小池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