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大师兄他重生了 第28章

作者:九流书生 标签: 破镜重圆天之骄子 仙侠修真 追爱火葬场 穿越重生

“真乖。”季观棋摸了摸小北的脑袋。

他右手尚且没有完全恢复,干脆左手拿剑,很多人都以为他只会右手用剑,其实他左手剑也非常不错。

“去给那个老道一些教训,顺便让他们知道,以后玄金山脉这边,可没有什么清泉派了。”他猛地一脚似乎就要踩碎这个牌匾,却不想不知何处疾射过来一枚暗器,重重击在了他的腿上,他疼得下意识一个后仰直接摔在了地上,旁边的人也立刻看向老道,然而不等他们说话,一根树枝已然直接袭来,拿着树枝的人穿着白衣,待着面具,右手负于身后,左手仅用树枝便将几人直接击倒在地。

他灵力缠绕着树枝,硬生生将最为普通的树枝都变成了杀人利器。

一招?不,半招都没有。

路小池惊叹地看着眼前人,原本他就知道季观棋实力很强,但眼前的对比显然更为强烈,那个一脚将自己师尊踹成重伤的人在季观棋手下连一个照面都撑不过去。

“别问我是谁了,这个不重要,我只是告诉你们,从今天起,以此为界限,我不允许任何人来清泉派闹事,若是被我撞见,下一次可就不是揍你们一顿了。”他随意挽了个剑花,靠在树边笑着道:“我就杀了你们。”

“滚。”季观棋说道。

这几人哪里还敢逗留,立刻爬走了。

有时候不得不说,用实力说话,往往大家都比较好沟通,偶尔吓唬一下人也是可以的。

这一小插曲让路小池对他更加崇拜了,惹得季观棋有些哭笑不得,他甚至发现路小池跟他下棋的时候都开始让棋了,季观棋无奈道:“你这是干什么?”

“嘿嘿。”路小池抓了抓头发,只会傻乐,季观棋笑着丢了棋子,叹着气道:“算了算了,今天不下棋了。”

“那你今天想吃什么?我去菜园子摘菜!”路小池兴奋道。

“下午吃了不少野果子,不如就吃点小青菜吧。”季观棋一直都觉得路小池真的算是全能了,下厨,种菜,认野果子,下棋,酿酒,做小竹蜻蜓,甚至还会缝衣服,季观棋带出来的衣服本就不多,又给乌行白扯坏了两件,都是路小池把缝缝补补做好的。

“好!我立刻去。”路小池在去菜园子之前,还不忘记拿着一个披风出来,给季观棋披上,道:“夜风太凉,你本来伤势未愈,可别着凉了。”

“好。”季观棋倒没拒绝好意,瞧着那四个小的在院子里打闹,老道正在翻阅古籍,说是要给路小池找找治疗白发的方子,路小池则是跑去菜园子给季观棋挖菜去了,前面的棋局只下了一半,一看就是季观棋会赢。

他独自披着披风,靠在了藤椅上,觉得日子过成这样也挺舒服的,等他以后老了,也要这样。

后面的菜园子距离这里也不过几步路而已,可季观棋发现路小池去了好一会儿还没回来,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些担心对方是遇到了什么事儿,起身拿着剑就往后院去了。

“我真不知道。”路小池是被压着半跪在地上的,他头发有些散乱,白发苍苍,本来整洁的衣服上也沾了不少泥土,咬着牙道:“仙长,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他脸上都是泥土,一时间都看不出长得什么样子。

“不知道?”萧堂情赶到这里,正好遇到了这人正在挖菜,本想上前询问,却不想对方看见自己撒腿就跑,他立刻就察觉到不对劲,立刻上前抓住,他道:“那你跑什么?你说你是凡人,那为何年纪轻轻,头发全白了。”

“你拿着刀,我能不跑吗?”路小池满脸泥土,又抬起衣袖擦擦脸,越弄越脏道:“你说的那个人我是真不知道在哪,仙长放过我吧,我上有八十岁的高堂,下有弟弟妹妹,还有一身体病弱的妻子,着实日子过得苦啊,都急白了头发,求仙长饶命。”

萧堂情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浑身都是药味,但对付一个无名小卒简直是绰绰有余,他微微眯了下眼睛,似乎是在考虑这人说的是不是实话,双刃刀贴着对方的脸,稍稍一动就能要了路小池的命。

路小池心里也慌,对方没认出他,但他认出了对方,这人的心狠手辣他可是亲眼见过的,想着现在是绝对不能往清泉派跑了,他必须得换个方向,眼看萧堂情身形不稳,一时鼓起勇气,就想赌一把,他猛地朝着萧堂情撞了过去,而后飞快地朝着和清泉派相反的方向跑。

然而他又怎么跑得过萧堂情,直接被一块石头砸中了后背,趴地吐了口血,刚一转头刀刃就直指胸口,萧堂情语气阴冷道:“你找死吗?”

“我想是你找死。”冰冷的剑刃不知何时神不知鬼不觉地横在了萧堂情的脖颈间,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却没有往日的半点温情,他听到身后的人语气平静道:“你想对我的人做什么?”

这声音,这剑刃,萧堂情几乎是一眼就认出来身后是谁,但他心中微冷,这还是季观棋第一次为了别人将剑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路小池嘴巴上还有血,看得季观棋眼神冷下几分。

“小池,过来。”季观棋说道。

路小池看了眼萧堂情,又看了眼季观棋,他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准备走向季观棋的时候,本就瘸的右腿不小心一崴,险些撞到了旁边的萧堂情,他下意识直接出刀,却不想被剑刃挡住,而后季观棋更是右手将路小池揽到身后,顺便狠狠一脚直接踹在了萧堂情的胸膛上,将人踹飞出去,后背直接砸到了一块石头上,狠狠喷了一大口血。

萧堂情还没爬起来,那剑刃已经再次指到了他的胸口上。

“大师兄。”萧堂情脸色苍白,本就受创的胸口这一下更是疼痛难忍,他额角冒出了冷汗,看着季观棋道:“是我。”

“我知道是你。”季观棋左手握剑,身子微侧,将路小池挡在了身后,一副将人护着的样子,看得萧堂情心里有些不适。

“师兄……”萧堂情还要说什么,可季观棋已经不想跟他废话了,只是低声询问路小池,道:“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路小池摇了摇头,季观棋这才松了口气,他手中握剑,居高临下地瞥视一眼脸色苍白的萧堂情,眼中没有半点温情,满是疏离警惕,这模样让萧堂情都觉得有些陌生。

“我才是你的师弟。”萧堂情有些捂着胸口,他剧烈喘气,道:“大师兄,你为了外人,对我动手。”

季观棋笑了一声,仿佛是觉得萧堂情这话着实可笑,他道:“我已非玄天宗弟子,你我之间井水不犯河水,这一脚是替我朋友还你的,但若你想对我的朋友动手,那就别怪我剑下不留人。”

萧堂情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看到季观棋的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而且还是为了别人。

看着他那般护着旁人的样子,萧堂情心口憋闷得慌。

第034章 他走了

其实有时候季观棋也觉得很奇怪, 为什么每个人都总是用曾经的他来要求现在的他。

曾经的他心甘情愿做那些事情,现在他不乐意了还不行吗?每个人都问一句“你为什么这样……”,他真的很无奈, 他会这样, 还不是被逼的吗。

“小池, 你先回去。”季观棋看着一脸脏兮兮的路小池, 说道:“等会我就来。”

“季公子。”路小池有些不放心,但又担心等会这个萧堂情又拿自己作为要挟,到时候反倒给季观棋惹麻烦, 他咬咬牙道:“那我回去等你,你……你一定回来。”

“好。”季观棋应了一声。

待看到路小池的身影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了视野里, 季观棋才再次将目光投向坐在地上的萧堂情身上,对方的确伤得不轻,其实季观棋那一脚并不会让他伤成这样,可如今他捂着胸口, 鲜血从衣服上渗出,显然都是旧伤。

“那个人,是在秘境里你一直维护的人吗?”萧堂情靠着石头, 他看着季观棋, 道:“你们什么关系?”

“与你何干?”季观棋让路小池自己走,就是因为他知道以萧堂情的性格,只怕要纠缠不休,他不想牵连别人, 更不想给自己留一个牵扯不清的麻烦,只是道:“若是为了洗髓丹而来, 洗髓丹我已经吃了,想要找我的麻烦, 随时恭候,但我要提醒你一句,勿要牵连无辜。”

“若是我非要找他麻烦呢?”萧堂情心里憋着气,他要看季观棋到底能为这个人做到什么地步。

然而,他只见季观棋无奈叹了口气,而后目光落下了自己的身上,没有半点曾经的温情,只剩下冷漠,他听到对方说:“玄天宗弟子不得修炼邪道功法,违者逐出师门,且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萧堂情,你明白我的意思。”

季观棋从未用拿捏旁人把柄的事情威胁人,做起来不太熟练,但不妨碍这句话已经让萧堂情的脸色都变了。

萧堂情怒极反笑,他气得胸口钝疼,却依旧要上前一把攥住了季观棋的衣服,咬牙道:“你威胁我?季观棋,你威胁我?”

他生气的其实并不是季观棋威胁他,而是季观棋并非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威胁他,反倒是为了别人来威胁他。

“是,我威胁你。”季观棋半蹲下身子,平静地望着他,道:“所以你给我记住了。”

那一眼似乎是让萧堂情如同一盆凉水兜头浇下,顿时清醒过来,两人四目相对之时,萧堂情终于放低了姿态,他低哑着声音道:“我没有要对他怎么样,我只是想要问你的行踪。”

季观棋并不意外,他早知道萧堂情迟早要来找自己,大概率就是为了那枚洗髓丹。

“我不是为了洗髓丹。”似乎是猜到了季观棋在想些什么,他立刻解释道:“我……我是……”

“嗯?”季观棋倒是有耐心,路小池不在这里,萧堂情又受了重伤,除了他不能立刻杀了萧堂情之外,对方已经没什么能力威胁他。

萧堂情不能死在这里,玄天宗向来护短,若是对方真的死这了,只怕整个清泉派都难保。

季观棋太清楚其中利害了,除非杀他于其他地方,又或者是旁人杀他,不过想这些都为时过早,眼前这人总是纠缠不休才是真的麻烦。

“我是想要来跟你说。”萧堂情顿了顿,忽然还想起了一个关键人物,他道:“离乌行白远一些。”

季观棋闻言,稍稍挑起眉梢,似乎是没想到萧堂情会提起这件事情,他的目光从眼前人脸上扫过,最后才道:“这是我的事情,不劳挂念,既然不是为了洗髓丹,那就不用再来找我了,我们之间也没那么深的交情。”

“多年师兄弟之情,你就真的不管不问了吗?”萧堂情的呼吸里都带着浓重的血腥气,他瞧着眼前人,明明和上辈子一模一样的容貌,可却陌生得让他有些认不出来,他最后依旧怀着侥幸的心理,问道:“为什么?”

季观棋没有回答他,目光十分平静,只能听到夜风呼呼的声音,却吹得萧堂情心都凉了半截,他的手微微发颤,忽然明白了季观棋这沉默的意思。

他一直都在履行一个作为大师兄的职责,可是他们有真的把他当成过大师兄吗,既然没有,现在又有什么脸面来要求他顾及所谓的师兄弟之情。

最终季观棋还是自行起身离开了菜园子,连半句话都不想在跟萧堂情说了。

路小池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小北看他嘴巴上有血,而且脸上和身上都脏兮兮的,有些害怕,道:“大师兄,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没有,我自己摔得。”路小池笑了:“下过雨有些路滑。”

小北闻言,这才算是松了口气,道:“那大师兄你要小心点,摔成这样,可不要破相了。”

“没有,没伤到脸。”路小池摸了摸小北的脑袋,将人哄着去睡觉了,一抬头便看到从外面走来的季观棋,连忙起身一瘸一拐走上前,第一时间就是看看季观棋身上有没有受伤,连声问道:“他有没有跟你动手?你有没有受伤啊?哎!我就说这玄天宗没好人!”

他连整个玄天宗都骂上了,骂骂咧咧地将季观棋浑身看了一遍,一抬眼便瞧见对方眼中带笑,问道:“季公子,你笑什么?”

“擦擦脸吧。”季观棋无奈道:“他不会再来了。”

“真的吗?!”路小池瞪大了眼睛,显然是非常高兴,他连声道:“季公子,你饿了吧,你快去休息,我给你做好吃的。”

他有些懊恼道:“刚刚都忘记给你做吃的,就记得蹲在这里等你。”

“不用,我不饿。”季观棋拍了拍路小池的肩膀,道:“我就是有些困了,先去睡一觉,你也早点休息。”

“好好。”路小池连声应道:“也对,你是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又遇到那个倒霉催的,肯定累了,那你快去休息,明天我去打一只野兔回来给你补一补。”

季观棋没有拒绝,他拿了枚丹药给路小池,以防止萧堂情那一脚会给他留下暗伤,而后便去屋子里歇息,他独自靠在床上,透过窗户看外面的月光,桌子上还有之前路小池送的两壶竹叶酒。

第二天一早,路小池就来给季观棋送早饭了,他特地起了个早去煮了菜粥,而且他师尊说往里面放点山药会更加补气,对身体好,他天不亮就开始生火,熬了一早上端着热腾腾的粥来到了季观棋的门前,轻轻扣门道:“季公子,你醒了吗?”

屋子里没有声音。

路小池以为是季观棋睡着了,虽然往常轻轻敲门他就能立刻醒来,但是毕竟昨晚还跟人交战了,指不定是太累了,于是路小池思索了了一下,再次扣门,然而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路小池便道:“那我进来了,我把粥放在桌子上。”

说完,他推开了门,然而里面的被子都叠得整整齐齐,一瓶丹药放在了桌子上,还压着两张符纸和一枚玉佩。

路小池的脸色顿时变了,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上前将粥放在了桌子上,就看到一封信,上面写着:

一瓶回春丹用来疗伤,两张传音符,有事可唤我,若是有人来要,就将其中一张给他,不必强争。

玉佩里含有我的剑气,可做一次攻击,慎用。

山高水长,来日相逢。

“季公子。”路小池愣了一下后,立刻反应过来,他转过头冲出了大门,小北他们几个正在捡落叶,只见到自家大师兄风一般冲了出去,有些不解道:“大师兄这是怎么了?”

路小池自然是去找季观棋,可他不知道季观棋去了哪里,放眼望去早就没了身影,天高海阔,还不知道下一次相逢会在什么时候,他有些懊恼于自己怎么没察觉到昨晚季观棋就想离开的心思。

这整个山脉太大了,他在宗门附近绕了一圈,最后回来的时候鞋子和衣摆都湿透了,小北他们有些好奇地看过来,然后又看看路小池身后,问道:“大师兄,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季公子呢?”

“季公子。”路小池深吸了一口气,笑着道:“季公子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小北道:“山上的野柿子熟了,我还准备给他摘一筐呢。”

“我也不知道。”路小池顿了顿,道:“反正早晚都会再遇到的。”

他其实早就猜到了,季观棋也不会在清泉派待得太久,那人的性格本身就是喜欢自由,生性洒脱的,只是没想到分离来得这么快,而且他伤势还未完全好,这么一想路小池就有点怨上了萧堂情,要不是那人忽然来打扰他们,季观棋也不至于连夜就走了。

然而就在他想起那个糟心人的时候,一抬头就瞧见了对方,路小池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定眼一看,居然真的是这个人!

“你来干什么!”路小池怒道,完全没了之前认怂的模样。

“季观棋呢?”萧堂情面色依旧有些苍白,他手中提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药草,道:“这是给他养伤的。”

“他已经走了。”路小池气得胸口都疼,他道:“要不是你来,他还不会走。”

“他走了?”萧堂情愣了愣,似乎是没想到季观棋居然现在就离开,他略微皱眉,似乎是有些不相信,正准备往前亲自搜查的时候,却不想刚刚踏入之前季观棋所划的线时,旁边的清泉派石碑上的字透着凛冽的剑芒,逼得萧堂情不得不后退,他看得出这是季观棋留下来的。

路小池显然也不知道这个,看到之后,眼里露出了惊讶。

“他去哪里了?”萧堂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