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瑄鹤
今年的冬天,你们还会来吗?
白脖乌鸦也学着小雪豹的样子歪头,圆溜溜的黑眼珠格外晶亮,在嗷呜声落后,回应似的也嘎嘎了两句。
等冬天来了,我们再来找你玩!
虽然语言不通,但好在一问一答莫名接通到了同一个频道上。
乌鸦拍着翅膀逐渐起飞,在小雪豹头顶上方绕着飞了两圈,鸣叫声响亮,几乎是向太阳升起的方向飞走了。
顾祈安的眼神、脑袋追随着乌鸦们离开的方向,在身体差点从“床”上栽倒时,又被眼疾嘴快的戈尔叼住了后颈,将偶尔有些马虎的小豹子给扯到了自己的面前。
小雪豹幽幽叹了口气,远方的乌鸦叫声也已经远到了听不清的地步。
戈尔感受到了小豹子身上的低落。
他松开叼着对方后颈的嘴巴,转头用吻部轻轻蹭着顾祈安的侧脸,温热的绒毛相触,被太阳晒暖后的味道散发着淡淡的青草味儿,那是哺乳动物经常奔跑在草甸上而留下的痕迹。
短暂伤春悲秋的戏精小雪豹还没开始自己的表演,就被安抚心切的戈尔掀倒在石面上,一整个仰头露出了肚皮,长长的毛绒尾巴夹在双腿之间,在肚子上盘成蚊香,却又被黑狼叼着放在旁侧。
不出所料,这是一场戈尔专用来安抚小豹子的舔舔舔。
或许是因为舔得多了,顾祈安早就丢开了最初的不好意思,可以大大方方躺平了享受。
也同样是因为舔得多了,戈尔的吸豹经验愈发丰富,很是了解舔哪个部位,可以让他获得一只软乎乎、几乎要化成水的小豹子。
小雪豹的耳朵内侧很敏感。
那里绒毛短且相对稀疏,每次用滚烫、粗糙的舌面去舔舐,任是上一秒的小豹子再活蹦乱跳,下一秒也都瑟瑟缩缩、团在黑狼的怀里打着哆嗦。
像是舒服到有些受不住,可偏偏那圆耳朵又贪,即便抖成了筛糠,也要再凑上去再好好享受一番。
小雪豹的肚皮很软很绵。
这里的毛发看起来又绒又白,相较于背部的毛更柔软可亲。
每每戈尔舔着用吻部蹭过时,都能感知那片肚皮肉一颤一颤的,像是紧张地在收缩,也像是被他的呼吸给刺得发痒,几乎比放在面前的猎物还有吸引力,让戈尔经常如两脚兽吸猫一般,将整个脑袋埋进去,使劲儿吸他的小豹子。
小雪豹的整条尾巴都很娇气。
这种娇气体现在各个方面,甚至有逐渐加重的趋势——
不论是蹭过还是舔过,亦或是用獠牙垫着轻咬,那条尾巴都会瞬间紧绷,像是安装了某种会自动触发的开关。
每当那个时候,这条长长的毛绒尾巴就会下意识去圈住什么。
有时候是戈尔的吻部,有时候是他的脖子、四肢,还有时候是那条更加粗壮的狼尾巴……
那缠缠绕绕的模样,看得戈尔更加愉悦,最终他总是会忍不住将小雪豹的尾巴也狠狠吸一顿。
然后,他会拥有一只迷迷瞪瞪、连粉红色的舌头尖都吐出来的小豹子。
眼下,熟知小雪豹每一个部位,以及其对应反应的戈尔动作很轻缓,他慢条斯理地一寸一寸掠过,正是从小雪豹敏感的耳朵尖开始,直到那根娇气的长尾巴上画上句号。
等这一场充满战栗感的舔舐版SPA结束后,顾祈安已经晕晕乎乎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他仰躺在黑狼的前肢里,如同躺在谁的臂弯中一般,尾巴蜷缩被狼尾缠着,胸膛和柔软的肚皮交错起伏,眼神迷茫,只耳朵尖还时不时颤一颤,彰显着他尚未睡过去的事实。
戈尔愉悦地眯眼,他轻舔对方的鼻头和嘴巴,在如此近的距离里交换彼此的味道,直到十多分钟后,被舔的那个才慢吞吞缓过神来。
耳朵、尾巴上的酥麻缓慢褪去,顾祈安赖在黑狼怀里懒得起来——主要是太舒服了。
他以前还不太能理解被人类撸的猫咪为什么会发出呼噜声,有那么舒服吗?如今,正式成为猫科动物的他在黑狼的“蹂躏”下,完全没有还手之力,那股舒服劲叫豹回味无穷,要不是耳朵和尾巴根麻到发颤,他还想再体验一下。
小雪豹喉咙里发出娇气的呼噜声,他躺在黑狼怀里,缓过劲儿后的脑袋逐渐清醒,颇有些百无聊赖的样子,便伸开前爪,扒拉着戈尔胸前乌黑的毛发玩。
从和这头黑狼相遇的第一天开始,顾祈安就曾为戈尔身上那黑亮的毛发而惊叹——
在大多数动物的身上,不仅鼻头上的潮湿度可以反应动物的健康程度,而他们的毛发也有相同的功能。
毛发越是顺滑、有光泽度,就越是健康有活力;相反如果毛发干枯毛躁,会说明这只动物的身体其实没有那么健康。
毫无疑问,不论是黑狼还是小雪豹,他们身上的绒毛都是一等一得好,这也充分说明戈尔真的很会养崽。
此刻,仰头拨拉着黑狼毛发的顾祈安升起来了新的坏心思——、
雪豹善于攀登的肉垫比其他猫科动物更加宽大,以便于稳固自己的身形,而今摩擦在黑狼的毛发间,这对肉垫则有种异样的感觉。
就像是拿着梳子梳理一般,顾祈安顺着狼毛的生长方向捋了捋,正准备继续将爪子埋进去时,忽然目光顿了一下。
察觉到小雪豹动作的静止,戈尔有些疑惑,他停下了落在顾祈安脑门上的舔舐,偏头看了过去。
然后,在戈尔和顾祈安共同的视线里,他们看到了一大把粘在小雪豹肉垫上的黑毛。
戈尔:……
顾祈安:……
这一把毛,少说也得几百根,黑黑一团落在小雪豹的肉垫中间,着实让顾祈安有点心虚。
他掩饰性地轻咳一声,爪子放松些许,黑色的狼毛就被晚春温柔的风给扬着吹落到不远处的裸岩上,停顿片刻,随着春风又一次拂动,这片黑色才彻底远离。
戈尔对于自己的掉毛情况并不在意,只继续低头舔着小雪豹的脑袋瓜子。
而顾祈安以为是自己玩闹间不小心薅下了狼哥的毛,便也乖了身前的一对前肢,老老实实放在自己身上,不再去霍霍戈尔身上的毛。
最开始小雪豹并没有把这一茬放在心上,只当是意外,毕竟毛茸茸玩闹间蹭掉毛再正常不过了,这是常有的事情!
但直到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甚至在他们睡觉的石床上也能看到一团缠绕在一起的黑色绒毛时,顾祈安忽然后知后觉——
狼是在夏季换毛的。
换毛对于有毛动物来说很常见,每一年的不同季节他们都会经历,狼主要在夏季、冬季换毛,雪豹则是在春秋,之前顾祈安从幼崽长到亚成年体,仅褪去了身上那层绒毛,还不曾真正体验过春秋的换毛。
而今,他倒是先在戈尔身上体验了一番。
春夏交替的时间过度得很快,也就是在顾祈安反应过来黑狼是在换毛后,原本轻微的掉毛症状一下严重起来——
大把大把的黑毛从戈尔身上不要钱地往下落,不仅会落在地上,就是相互贴着蹭一蹭,都有种把小雪豹染黑的架势。
毕竟毛与毛之间,可是会相互吸引的。
于是,又一次相贴拥抱地睡觉醒来后,落在鼻头上的黑色绒毛让顾祈安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而那些沾染在周身、几乎糅到自己绒毛间的狼毛,则让他看起来像是个掉了色的小黑豹。
顾祈安:……
低头看了看自己脖子、胸膛甚至是肚皮上的黑毛,小雪豹没忍住又打了个喷嚏,吹得石床上几缕黑毛飘了起来,在几秒钟后又慢吞吞落在地上。
顾祈安转头,看向换毛季褪下厚实绒毛而显得瘦了一圈的黑狼。
嗯……还是那么酷,就是新旧毛发尚未替换完全,以至于戈尔看起来有种不修边幅的奇怪风格。
睡饱的黑狼依旧如前一天般,并不在意自己身上的换毛情况,他只慢吞吞起身,撑着前肢伸了个懒腰。
或许是觉得脱落的毛发缀在身上有些不舒服,便如往常一般,扭头摆尾,准备抖毛。
还趴在一侧的小雪豹瞳孔收缩,立马张开嘴想要阻止。
不——要——啊——
嗷呜声终究比黑狼的动作慢了一步,不到两秒钟的抖毛活动后,漫天飞舞着黑色又细碎的毛发,有长有短,像是下了一场黑色的雪,将小雪豹淋了个满身。
然后——
“阿嚏!”
“阿嚏、阿嚏、阿——阿嚏!”
接二连三的喷嚏打得小雪豹摇头晃脑,一双清透的蓝眼睛几乎覆盖上一层水膜,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甚至还因为没坐稳,在打完其中一个喷嚏后,圆滚滚的小雪豹差点儿往后厥得翻个跟头,还是被戈尔用前肢抵在了原地,才避免那副翻成小乌龟的囧样。
与此同时,罪魁祸首的戈尔僵立在原地,显然他意识到了小豹子打喷嚏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因为他全身上下那一抖就能落满地的黑毛。
这边小雪豹在不停地打喷嚏,那边意识到问题的戈尔迅速靠近,小心将落在顾祈安鼻头上的绒毛拂开,并舔了舔对方的鼻头。
可怜的小雪豹,十多个喷嚏打得他两眼泪汪汪,等终于停了下来后,不管是他还是黑狼,均松了口气。
一个喷嚏打起来爽,十多个喷嚏打着太费豹啦!!!
这一次,哪怕身上替换的毛发再难受,戈尔都不敢抖毛了,只紧张巴巴盯着小雪豹,生怕对方再打喷嚏。
戈尔:不敢动.jpg
用肉垫搓了搓发酸的鼻头,顾祈安慢吞吞回神,他看了看铺满石床的黑色狼毛,又看了看老老实实坐在原地,僵到一动不动的黑狼,幽幽叹了口气。
看来这次的换毛期,任重而道远啊!
第63章 领地工作
换毛是一件有点儿麻烦的事情。
用于过冬的厚实绒毛会在合适的季节脱落, 但伴随而来的还有更适合度过夏季的新生毛发的生长——
像是换牙一般的更替,只是因为动物身上的毛发过于密集,可能要以千万根计数, 即便旧绒毛脱落的速度很快,可当其与新绒毛纠缠地掺和在一起时, 却变得不那么容易掉落了。
但如果抖毛, 还是会飞得周围都是浮毛。
此刻, 见黑狼僵在原地, 一动都不敢动的样子, 喷嚏打得眼睛水汪汪的小雪豹又生气又好笑, 他娇娇气气嗷呜了两声,领着黑狼从裸岩山石上下去, 走到了茸茸的草甸之上。
小雪豹抬着脑袋, 几乎是他一个指令黑狼才听话地动一下,显然是怕又出现狼毛乱飞的意外。
他指使着戈尔卧趴在地上, 让对方露出了被绒毛覆盖的健硕脊背。
肉乎乎的肉垫落上去轻拍了几下, 戈尔紧绷的身体才逐渐放松,他见小雪豹晃悠着尾巴蹲坐在自己身侧,还不等疑惑对方的举动,就感觉到了自己后颈的毛发, 似乎被什么往下梳了梳——
是小雪豹的爪子。
猫科动物的爪子可自主控制指甲, 而今顾祈安收着劲儿,露出略尖的前半截, 小心埋到戈尔后颈因为换毛而显得有些杂乱的毛发中。
仓促之下当成梳子的利爪, 在此刻派上了很大的用处,才梳了三四下,便带出好大一团脱落后又与新毛纠缠在一起的旧毛, 看起来颇有成就感。
本来只是尝试心态的小雪豹眼睛一亮,勾着爪子又一次梳了上去,从后颈开始向后拉扯,一口气梳到延伸出狼尾的尾椎部。
等爪子拔出来,准能收获一大团乌黑的狼毛。
梳毛向来是一件治愈的事情——
对于梳的那方来说,这项活动可以让他心情平和,在一次又一次梳理中收集到的成团毛发里获得成就感觉,自然也会情绪愉悦。
而对于被梳的那方来说,隔着绒毛厚度梳过身体的触感会带来轻微的战栗,那是一种叫当事者浑身都放松、并且昏昏欲睡的感觉,大概没谁会拒绝。
戈尔无意识伸展着四肢,脊背放松,彰显心情的狼尾轻轻晃动着,偶尔会与小雪豹垂落在一侧的长尾蹭在一起,随即又自然而然地紧紧贴着,甚至无需主人叮嘱操控,便已经自发地缠绕在一起,恍若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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