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后,亡夫他又活了 第60章

作者:林不欢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成长 先婚后爱 穿越重生

方才的刺客明显是冲着周远洄去的,后来一击不中, 才慌乱之下将袖箭对准了他。喻君酌简直不敢想,万一刺客得逞了局势会如何发展?

淮王殿下一旦出事, 淮郡的水师便群龙无首。

届时东洲会不会发动突袭?

两国若再起了战事, 大渝没有周远洄坐镇,胜负难料。

“哥哥, 你也在害怕吗?”周榕小声问道。

“坏人已经死了,哥哥不怕, 榕儿也不怕好不好?”喻君酌哄道。

“可是, 哥哥的手很凉, 脸也很白。”

“我没事, 很快就好了,榕儿不担心。”

喻君酌一边拍了拍小家伙的背,一边努力平复着情绪。

他忍不住又想起了方才的情形, 倘若不是周远洄动作快,那支袖箭说不定已经刺进他的喉咙里了。

也不知道淮王殿下手上的伤如何了?

“榕儿,你乖乖在这里等着,哥哥去看看你父王好不好?”喻君酌同周榕商量。

“父王受伤了,榕儿看到他的手流血了。”周榕说。

“嗯,哥哥不放心,想看看你父王有没有找大夫包扎。”

“好,榕儿不乱跑。”周榕乖乖保证。

喻君酌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吩咐了小厮在一旁照看着,自己则回了前院。

院中那个刺客的尸体已经被抬走了,前院除了护卫比平日里多一些,看不出什么异样。喻君酌快步走向前厅,正好撞上一个小厮端着一盆血水出来。

小厮脚步太过匆忙,险些撞到喻君酌身上。喻君酌看到盆里的血水吓了一跳,虽然知道盆里应该是水掺了血,但一眼看到还是有些触目惊心。

喻君酌提步进了厅内,见周远洄手上缠着布巾,已经包扎好了。

“你怎么来了?”周远洄问。

“王爷的伤如何,我方才看到……”

“那盆里都是水,不过染了几滴血,本王的血比较红,别被吓着了。”周远洄半开玩笑道。

“嗯。”喻君酌见他伤口已经处好,稍稍松了口气。

周远洄端起桌边的茶盏抿了一口,问他:“榕儿没闹吧?”

“没有,哄了几句就好了。”喻君酌说。

“你呢?”

“我,我怎么了?”

周远洄走到他身边,伸手在他耳朵上轻轻一捏:“你的面色看起来很差,吓着了?”

喻君酌耳朵微痒,面上看着总算不那么苍白了,“我只是没想到,东洲人竟会这么冲动。”

既然两国已经决定要和谈了,他们搞这一出有什么意义?

“你觉得不对劲?”周远洄问。

“我在想,如果上官靖想对王爷不利,动手的机会应该很多吧?选这么个时机,还是在将军府,到处都是咱们的人,实在不明智。”喻君酌道:“选在驿馆或者外头的什么地方,不是更好下手?”

周远洄想了想:“如果他们的目标也包括你呢?”

“那就更不合了,先前跳舞的那几个少年,不是更容易得手吗?”

那日喻君酌带着周榕在偏院待了一个时辰,也没有人试图对他不利。若东洲人真有心对他做点什么,选周远洄不在场的时候,更稳妥。

说话间,谭砚邦匆匆进来。

“如何?”周远洄问。

“上官靖和那个文臣一直在喊冤,说刺客不是他们安排的。”

周远洄闻言看向喻君酌,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就说得通了。

“有人混进了使团,今日恰好有机会跟着上官靖来将军府,所以明知道时机不好,对方也还是要冒险一试。”喻君酌道:“因为错过了今日,他下一次未必能再见到王爷。”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跳舞的那几个少年不动手,因为刺客混不进去。

“把使团里所有的人都审一遍,无论今日在不在场的,一并看管起来。”周远洄目光再次落在喻君酌身上,“本王出去一趟,这两日你不要出将军府。”

喻君酌乖乖点了点头,知道此事自己帮不上忙。

晚饭时,周远洄尚未回府。

倒是成郡王听说出了事,匆匆赶了回来。

“嫂嫂你没事吧?我听说有刺客?”成郡王问道。

“我和榕儿都没事,王爷手伤着了。”

“你们没事就好,我二哥没事,一点小伤奈何不了他。”成郡王提起东洲人一脸愤然:“这帮人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在将军府里动手,就不怕我二哥把他们都砍了?”

“我和王爷都怀疑,刺客未必和使团的人有关系。”喻君酌说。

“什么意思?我听说那个刺客是跟着那个叫上官靖的一起来的,怎么跟他又没关系?”

“上官靖人已经在淮郡了,一旦刺客出手无论成功与否,他和使团里所有的人势必会被牵连。他们除非都不想活了,否则不敢做这种事情。”

成郡王一听觉得有道,又问:“那是谁?”

“我猜测,东洲朝廷里应该有人不想议和。”

“不想议和,还想继续打?”

“不好说,有可能是不想议和,也有可能是想借着咱们的手,除掉上官靖或者使团里的人。”喻君酌道:“当然,这只是我胡乱猜的,真相未必是这样。”

还有更棘手的可能,那就是有人想看着大渝和东洲继续交战。

今日那刺客对周远洄一击不中,立刻将袖箭转向了喻君酌,可见杀谁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只要他得手了,死的是淮王还是淮王妃,性质都是一样的。

“要我说干脆别议和了,把东洲打下来给咱们称臣得了。”成郡王道。

喻君酌知道他说的是气话,并未多言,只无奈叹了口气。

连年战事对大渝来说压力不小,此番水师和东洲开战为的并不是教训东洲,而是想瞅准时机重创东洲,换取未来十数年的和平。因为以东洲的做派,若没有此前那场战事,他们休养生息一阵子定要主动对大渝出手。

晚饭后,周远洄迟迟未归。

喻君酌在前院等了许久,几次想差人去问问,又忍住了。

正当他打算回去时,突然听到了谭砚邦的声音:

“快快快,叫大夫过来!!”

喻君酌转头看去,就见谭砚邦身后跟着几个护卫,众人抬着个木架,木架上头躺了个人。

“怎么回事?”喻君酌问。

“王爷中毒了。”谭砚邦道。

喻君酌这才看清,木架上躺着的人,竟是不省人事的周远洄。

谭砚邦指挥着人将周远洄抬进了屋内,不多时大夫拎着药箱匆匆赶了过来。周榕一见周远洄昏迷不醒,吓得直掉眼泪,喻君酌一边安慰他,一边心慌得厉害。

周远洄怎么会忽然中毒了?

下午出去时人还好好的,不过一两个时辰就不省人事了。

大夫替周远洄诊了脉,喻君酌见他左手诊完了换右手,还时不时擦汗,一颗心登时沉到了谷底。

“王爷怎么中的毒?”喻君酌问。

“是,是袖箭上有毒。”谭砚邦说。

“袖箭有毒,为什么现在才说?”

“当时大夫替王爷放了血,以为没事了。王爷怕王妃担心,就没提。”

喻君酌想起了下午看到的那盆血水……

“王爷如何?”喻君酌问大夫。

“王妃恕罪,是小人无能。”那大夫噗通一声给喻君酌跪下了。

喻君酌示意刘管家把周榕抱走,一把拉起大夫道:“什么意思?说清楚!”

“小人诊不出王爷中的是什么毒,下午放过血以后,王爷脉象无异,小人以为没事了。”那大夫面色苍白,额上满是冷汗:“小人也不知为何王爷会突然毒发。”

“他现在如何?”喻君酌又问。

“王爷脉象不大好,小人无能!”

喻君酌看向榻上的周远洄,只觉大脑一片空白。他深吸了几口气,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周远洄昏迷不醒,他必须保持清醒。

“解药,找东洲人要解药。”喻君酌朝谭砚邦道。

“已经找过了,刺客不是使团的人指使的,也没有找出同伙。”

唯一的刺客已经当场气绝了,找不出同伙,就意味找不到解药。

“你起来!”喻君酌一把揪住大夫的衣襟,厉声道:“告诉我现在还有什么能用的法子?”

“小人不擅长解毒,这个时候如果有擅长解毒的大夫,或者有医术高明的太医来,或许还能帮上忙。”那大夫道。

太医都在宫里,淮郡这一来一去,哪怕日夜兼程也要数日。

“你能想法子先保住王爷性命吗?”

“小人定会竭尽全力,但是……”

“你只管尽力而为,不必瞻前顾后。”

“是。”

那大夫听喻君酌这么说,也冷静下来,当即去开了一副方子。

“王妃……”

“谭将军,你着人连夜去京城。”喻君酌找来了赤金令给他,“拿着我的赤金令,进宫让陛下派太医过来。”

虽然京城路途遥远,但该试总得试。

“是。”谭砚邦接过了那枚赤金令,当即便吩咐了人去京城请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