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策马听风
看着洋相百出的施闻钦,江羽秋开始非常生气,觉得人怎么可以神经病到这种地步!
施闻钦有一定程度的洁癖,每次往嘴里递送食物,都会小心不碰到口罩,吃完一口,还要擦过嘴,然后用口罩盖住自己的嘴,开始嚼,咽下食物后开始重复以上动作。
看着看着,江羽秋好气中又生出几分好笑。
像是察觉到江羽秋目光,施闻钦迅速看过来,还用口罩遮住自己的脸。
江羽秋猛地起身,施闻钦警惕朝后仰去。
江羽秋重新坐下,施闻钦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一些。
江羽秋胸腔剧烈起伏,却不是生气的情绪,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好像看见一只大猩猩在模仿人类耍帅,动作滑稽,直戳江羽秋的笑点,但由于场地的限制江羽秋又只能假装严肃。
他端起碗,挡住越来越难压的嘴角。
施闻钦仿佛不放心江羽秋的为人,持续盯着江羽秋。
江羽秋实在受不了施闻钦,如果不把话说清楚,这货不知道还会干出多少蠢事。
“我没男朋友。”
江羽秋一笔带过,说完就淡定继续吃饭。
一向自诩好听力的施闻钦愣住了,好半天才讷讷问:“你刚才说什么?”
江羽秋夹着菜,头也没有抬:“好话不说第二遍。”
施闻钦不自觉朝江羽秋挪了过去,江羽秋斜了一眼他:“你过来干嘛?”
施闻钦眼睛一瞬不瞬看着江羽秋,声线很低,也很轻:“你刚才说,你没有男朋友。”
江羽秋屈指敲了敲桌子,严肃道:“戴好你的口罩,坐回原来的位置!”
施闻钦坐到江羽秋对面:“我不。”
江羽秋彻底不理他,继续吃面前的菜。
施闻钦看着江羽秋鼻翼睫毛落下那一点漂亮的阴影,随着江羽秋咀嚼的动作,嘴角那两个凹陷的小弧度更明显了。
江羽秋一切的一切,都让施闻钦的心很痒很痒,他又离江羽秋近了一点。
感受施闻钦的靠近,江羽秋一向良好的食欲都受到影响,吃饭的动作变慢。
施闻钦突然开口说:“他不是不小心拿的。”
江羽秋:?
施闻钦又挪近了一点,对江羽秋说:“他临走的时候,故意拿走我的乐高。”
江羽秋这才反应过来,施闻钦是在说施妈妈刚才讲的事,就是小时候有人拿走施闻钦的乐高,他坐飞机追到国外跟那个小孩讨回来乐高的事。
从著名的“奶豆事件”里,江羽秋就清楚地知道施闻钦有多“记仇”。
一岁多他都尚且如此,更别说已经八九岁的他,哪怕是小自己几岁的弟弟,他也不惯着。
施闻钦控诉:“他们一直觉得他不是故意的,但他就是故意的。因为他之前跟我要过一次乐高,我没有给他,他就揣进自己口袋里。”
看着到现在都很“斤斤计较”的施闻钦,江羽秋嘴角上扬着“嗯”了一声:“那他很坏了。”
施闻钦倒是很客观:“小孩子的劣根性,加上家长一味的宠爱,就会让他产生错误的认知,只要是他想要的,就一定会得到,所以我不给他,他就不问自取。”
顿了一下,施闻钦补充:“虽然我从小就没有这种劣根性。”
施闻钦望过来的眼神求夸奖的意图很明显,于是江羽秋说,“那你很厉害。”
得到满意回答的施闻钦再次朝江羽秋靠近,继续宣扬自己的聪明事迹:“那之后,为了防止乐高丢,我特意定制了大乐高。”
江羽秋想到施闻钦那个白色的儿童房,里面确实有老大老大的乐高了。
他还以为有钱人的乐高跟普通人的乐高不一样,原来是施闻钦防止被偷,特意定制的。
江羽秋由衷夸奖道:“很聪明,很大的聪明。”
施闻钦嘴角松了松,很坦然地接受了这番应得的夸奖。
原本施闻钦还坐在对面,不知不觉他已经离江羽秋很近了,远远超过正常的社交距离,就连口罩也摘了下来。
这让江羽秋好像回到半年前,时间好像没有改变任何事。
他其实有想过跟施闻钦再见面的场景,施闻钦应该会在世界法则的干预下彻底忘掉他,跟沈锦然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
闻钦会带沈锦然参观那栋蛋糕模样的白房子,会跟沈锦然讲奶豆事件,讲自己的外婆,会说出“每个人都吃得起,那才叫药”这种很有社会责任的话。
沈锦然会在那个宁静的晚上爱上施闻钦,他们会牵手、拥抱、接吻……
如果施闻钦遇见江羽秋,只会跟江羽秋擦肩而过,不会驻足。
这样的假设江羽秋只想过一次,之后他就不允许自己再想施闻钦了。
现在人就在自己很近的地方,喋喋不休地讲着小时候的恩怨录。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让江羽秋生出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施闻钦轻易而举又从自己的黑名单拉出一个人。
这次要比“奶豆事件”、“乐高事件”严重很多,施闻钦读书时被人偷拍过,还是私密的照片。
施闻钦读书时曾办理住宿,但没住多久就发生了偷拍事件,他又变回了走读。
江羽秋眉头紧拧:“为什么要偷拍你?”
这件事倒是没给施闻钦造成心理阴影,讲述的时候口气也很正常:“他的说法是拍着好玩。”
江羽秋无法理解这种人的思维模式:“那你们检查过他的手机吗?他手机里有其他人的照片吗?”
施闻钦说:“报了警,他的手机没有其他偷拍的痕迹。他说没有见过我衣衫不整的样子,看我洗澡出来就顺手拍了一张。”
对于衣衫不整这四个字,施闻钦颇有微词:“我在卫生间整理好了才出来的,头发也擦干了。”
江羽秋隐约明白那个男生的想法,大概就是施闻钦平时都很人机,头发从来都是一丝不苟,性格也是高傲自信。
现在住到一起了,发现施闻钦也是一个人,要吃饭、要洗澡,所以就拍了一张。
当然这只是一个猜测,也可能那人就是一个变态,只是藏得比较深。
施闻钦突然问江羽秋:“你遇过这种事吗?”
江羽秋一时没反应过来:“遇过什么?被偷拍,还是被人拿走自己的玩具?应该是没有吧,我不记得。”
被说过“很记仇”的施闻钦,听见江羽秋的话张了一下嘴,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隔了一会儿,他又开口:“我也不是记仇,只是随便记一下。你知道的,我记忆力很好。”
江羽秋想笑,但忍住了,他点点头:“被人偷拍照片,这种事还是要记一下,以后少跟这种人来往。”
施闻钦立刻又说了一件很需要记仇的事,想要得到江羽秋的肯定。
江羽秋:……
不是,你们有钱人的生活都这么抓马吗?
江羽秋想想自己的成长经历,一帆风顺,一帆风顺,还是一帆风顺!
哦,一帆风顺近二十年直接搞了一次大的。他穿书了,还重新高考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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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的时候他俩聊得很好,让江羽秋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没有任何间隙与生疏。
这种和谐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临近中午,施闻钦无意中发现了江羽秋新的记账本。
旧的记账本被江羽秋丢在一居室那个出租屋,施闻钦找到后密封放在保险柜里。
新的记账本是江羽秋给周子延记下来的账目,上面有他给周子延妹妹付的学费、采风费用、参加比赛的食宿费等等。
这次记账,江羽秋主打一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毕竟他也不缺这点钱。
但周子延很认真,每次碰面都会跟江羽秋核对账目。
看到记账本那一刻,施闻钦仿佛要比得知江羽秋有男朋友还要破防。
他举着记账本,用爱恨交织的目光看着江羽秋,大声质问:“你养了别的男人?”
江羽秋不是很理解施闻钦这种“你养了小白脸”的口吻。
他看了一眼施闻钦手里的记账本:“他欠我钱,我记一下账怎么了?”
施闻钦悲愤道:“你还给他买了鞋!”
江羽秋纠正:“那是给他妹妹买的,参加比赛当然要穿得好看一点了。”
施闻钦闻言瞳孔一震,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你还因为他,养了他的妹妹?”
江羽秋闭了一下眼:“……收起你的可云样,我是资助他妹妹上学。”
施闻钦接受了江羽秋的说法,但不能接受江羽秋记账的行为,将记账本塞给江羽秋:“那你把它撕了。”
江羽秋觉得施闻钦不可理喻:“你神经啊,我为什么要撕?这些都是钱。”
虽然他没想过对方会还,但……这也是钱。
施闻钦逼近江羽秋:“你只能给我记账,给我买衣服,买运动鞋……”
施闻钦那张英气逼人的脸骤然占据江羽秋整个视野,他一步步逼近江羽秋,眉梢压得很低。江羽秋怔住,看着那张越靠越近的吃醋脸,脑袋一片混沌。
几秒钟后,江羽秋反应过来,瞳仁动了动,喉咙微涩:“你……都记起来了?”
第49章
见江羽秋低头避开自己的视线,施闻钦立刻敏锐地捕捉到什么。
施闻钦的目光瞬间变得柔和,身上的攻击性也完全消失。看着江羽秋那张好看的脸,施闻钦声音很低:“嗯,在你离开的那天,我都记起来了。”
江羽秋的眼睛眨动了两下,心里生出几分茫然与不知所措。
这难道就是施闻钦那天没有出现在机场的原因吗?
虽然沈锦然解释清楚那天晚上,跟他在一起的人不是施闻钦。但施闻钦至今没有告诉江羽秋,他为什么没来机场跟自己解释误会。
“那天我想去机场找你,施遇说我太着急……”施闻钦顿了一下:“摔下了楼。”
有关那天的记忆,施闻钦大部分都记得很清楚,只是不知道自己怎么昏了过去。
是施遇给他补全了信息,说他下楼时不小心踩空了,被惯性带着冲下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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