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酥謃
宁絮围着两人团团转,时不时指点一下凛剑,再动动清越,活像恨不得自己上场。
凛剑素来尊重自己这位师兄,强忍没开口。
清越则乐得看凛剑受干扰,反正宁絮的话他纯当放屁。
最终反而是一旁观战的木隽忍不住,驱动藤蔓将宁絮绑起来吊在树上,唾骂道:“臭棋篓子能不能闭嘴!”
宁絮嘴硬:“谁是臭棋篓子!我这不是怕他俩输了伤和气吗?”
树上躺着的花玫用脚蹬蹬藤蔓,宁絮立马悠悠飘晃起来。
花玫见状捂嘴巧笑,动作震得树上桃花瓣呼啦啦往下掉:“说谁?说你呢,臭棋篓子。”
宁絮垂眸,不再挣扎,任由落下的桃花将他覆盖,眼底浸出几分笑意:“是。说我呢。”
就在这时,妗吟从木屋内踏出,手上端着一个装满月饼的木盘。
阳光打在她银白的发丝上,好似冰山亘古不化的寒霜。
叶止每次见都心中一痛,他急忙跑过去接过妗吟手中木盘,乖巧喊道:“师姐!”
随后又一一向庭院中其他人见礼:“花玫、宁絮、凛剑、清越、木隽仙尊好。”
围坐棋盘的三人向叶止点头示意。
“小叶子来啦?”花玫从树上跳下来,顺道拍拍还被吊着的宁絮,宁絮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好。”
随后向木隽斥道:“木隽,快给我放下来!”
天道啊,在小辈面前脸真算是丢完了。
妗吟笑盈盈地往叶止嘴里塞一块月饼,眨眨眼道:“尝尝师姐手艺?”
明明还未咬一口,叶止却疯狂点头,含糊夸赞:“好吃好吃!师姐手艺天下第一!”
“你呀,就知道哄师姐。”妗吟宠溺刮刮叶止鼻尖,又朝庭院中众人招手,“来,尝尝吧,刚出炉的。”
自百年前那件事后,妗吟便喜欢上烹饪。
因为叶止曾对她说:“师姐,坠仙崖下都没有好吃的——”
“现在有了。”妗吟嘴唇轻动,声音几不可闻。
叶止满意啃完,正想再拿一个,清越的法器书卷却飘过来抢走他的目标月饼。
“这锅一人一个的。”清越接过书卷递过来的月饼,轻咬一口,频频点头,“小师妹手艺越发好了。”
花玫‘噗呲’一笑,嘲笑清越道:“德行。”
她虽是如此说,抢走木盘上月饼的手脚也不慢。
只一晃神,木盘上顿时只剩下一个月饼,宁絮因为还被绑着,甚至用的灵力去抢。
妗吟疑惑问站在原地未动的凛剑:“凛剑师兄,你不吃吗?”
凛剑轻咳几声,生硬回道:“我吃,你就没了。”
草!
在场众人听见凛剑这番发言,心中齐齐爆出一句脏话。
尤其是清越,快在心里把凛剑骂穿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看起来老实的凛剑这么茶???
是他们输了。
……
夜幕降临,八月十五的月亮硕圆的挂在夜空中,宛如天地睁开的一只眼,美滋滋注视着人世间灯火通明团圆的热闹。
其实中秋节对修真者来说才是最痛苦的节日。
修真路漫漫,家人年岁几何。
玄凛宗中秋会放弟子归家,可堂下每年总是有那么多人。
宁絮端坐首位,全然看不出来下午被绑在树上时的狼狈。
他站起身,目光沉沉,举杯遥遥向殿下弟子倾斜:“中秋团圆,大家均是家人,不必拘束,畅饮。”
话罢,一饮而尽。
众人皆饮尽此杯,短暂消沉过后,又是彼此插科打诨聊天打趣的一派热闹场景。
岁月漫长,无血缘又如何,长久的陪伴早已让他们胜似家人。
叶止苦着脸,不住往风麟怀里蹭:“呜呜呜,风麟——”
风麟望向怀里面色酡红的人,轻声哄道:“怎么了?”
吸吸鼻子,叶止抽噎:“我想定之,想瓜娃,想许阿婆,想又又,想韩……”
一口气念出许许多多名字,明明过了这么久,叶止仍能清楚叫出记忆中的他们。
“他们救了我,我却没办法跟他们说句谢谢……”
风麟温柔拭去叶止眼角溢出的眼泪,低声安慰:“你还活着,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感谢。不是吗?”
“嗯……”夜空中那轮明月逐渐在叶止眼中模糊,一片黄澄澄的光芒里,他好似真正看见了冲他笑的大家。
“我还活着。”
“叶止!”欢快又熟悉的女声传来,适才悲伤感秋的叶止立马坐直,惊喜道:“筝筝!你怎么来了?”
尤筝手上打个示意,让宫人将搬来的几箱礼品找个好地方放下,高兴地牵起裙摆往叶止这奔来:“小叶子,我来看你呀!一听说你回来,我马不停蹄的就从皇宫往这儿赶!”
叶止也跑过去,直接与尤筝抱个满怀,全然不顾在一旁黑着脸的风麟。
“拜见女王陛下!”叶止松开后,搞怪地冲尤筝行个礼。
尤筝配合他倨傲的向上抬抬手:“平身吧~”
两个人弄完后立马笑作一团。
“不过,你就这么过来真的没问题吗?”叶止小声蛐蛐,“那些宫人也得过节吧?”
要是换做旁人敢这么质疑她,尤筝早一巴掌糊过去了。
此时被世人称作铁腕女帝的尤筝却是得瑟一笑,玉指轻点,爽朗道:“当然,我把他们的家人也带来了。”
“好好好!”叶止对尤筝比起大拇指,崇拜地望向她,“不愧是你!”
尤筝还想继续和叶止聊天,但中途风麟忍无可忍的蛮横插进来,直接抄底将叶止抱起。
“欸欸欸?风麟!”叶止奋力扑腾,“你干嘛!”
风麟抱住叶止向尤筝轻笑:“他醉了,我带他先回去了。”
看着风麟将口中还在争辩他没醉的叶止抱走,尤筝嘴角抽搐,止不住腹诽。
不是大哥,都过这么久了,还他爹的记着呢?
尤筝撇撇嘴啐道:“小气。”
……
叶止被风麟扔回他俩房间的床上,仍旧察觉不到危险,气鼓鼓道:“你干嘛!我没醉!人家筝筝好不容易来一次!”
“所以。”风麟解开自己的发带,仍由黑发倾泻而下,遮挡住叶止唯一能触及月光的渠道,“你就可以放任我不管?”
喑哑的嗓音好似陈年酿造的葡萄酒,让本就微醺的叶止此刻眼前更是迷蒙起来。
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的叶止缩缩脖子,心跳加快,气势渐渐弱下来:“没……没啊……”
风麟单膝跪在床上,另一只脚撑地,俯下身子将叶止的发带也轻轻扯开,瀑布般的发丝铺满半张床榻。
“你呀……”无奈叹气声几乎快要贴着叶止耳边,炽热的吐息一下下打在他脖间,“总是这么嘴硬。”
伸至叶止后脑的手猛然发力,唇齿间的闷哼声在寂静的夜里突兀响起。
片刻后,风麟松开气喘吁吁的叶止,黑眸漾起一抹笑意,指尖顺着肌肤摩挲至脖颈,挑逗般画个圈,又穿过衣领继续往下。
叶止眨眨被泪珠侵袭的双眼,风麟俊逸的容颜在他眼中变得柔和又暧昧,几乎迷得他失去理智。
直到手腕间传来丝丝的束缚感。
叶止抬起手,惊讶地发现双手手腕被绑上同一根红绳。
风麟再度俯身,身体直接压迫得叶止不得不平躺在床上。
风麟拉住红绳中央向上一抬,叶止手臂被迫交叉在头顶,滴溜溜睁大的双眼仿若一只无辜待宰的羔羊。
“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红绳很衬你。”
叶止恍然,忽然秒懂风麟指得是什么时候。
那时,红绳还只是他用来挽住衣袖的利器。
“你那个时候,就看上我了?”叶止尽力从风麟的桎梏中抬起头,似是真的醉了,叶止朝他脸上轻吐出酒气,取笑道,“还那么早呢?”
“嗯。不早了。”风麟也笑,黑眸沉沉望向还不知死活作妖的叶止,骨节分明的手由前襟划入胸口,轻触一点,叶止如触电般顿时老实起来。
松开红绳,风麟另一只手悄然掀开叶止上衣,露出左胸口一道疤痕,尽管只有两个指节大小,但却正好位于心口处。
疤痕早已结痂,风麟低下头,于上落下一吻。
“哈哈,痒。”叶止被胸口痒意刺激的又在风麟怀里蠕动起来,“不要碰哈哈!”
风麟抬眼,叶止的笑容纵使是在夜晚也依旧炽热的在他心间发烫。
“你恨我吗?”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叶止一怔。
风麟喃喃重复,晦暗不明的双眸里闪过一丝痛苦:“你恨我吗?叶止。”
红绳绕过风麟脖间,叶止双手用力,红绳强压住风麟低头。
叶止狠狠咬住风麟耳朵,却只在上面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
“当然恨你!”叶止咬牙切齿吐出四个字,却在风麟眼看陷入自责落寞时,双腿使劲绞在他腰间,一字一顿说道,“这种时刻能说出这种不解风情的话的也只有你了!”
“风麟笨蛋。”
夜色悠长,月亮归隐。
树叶顺着夏风的力道在空中摆动,颤抖着荡开凝结的水珠。
夏风依然炙热,缱绻不舍地从树叶上吹落一滴又一滴。
上一篇:病美人反派苏炸全世界
下一篇:扮演主角们play的一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