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孤注一掷
所以,神龙仓促之间照着游戏数据修复他的生命,这才弄错了他的性别。
现在,它好像又看到当初的顾矜霄了。不得不说,头发一丝不苟整齐束起的顾矜霄,就像穿戴起了神级装备,切换成终极形态的boss。
两侧有刘海垂下的顾矜霄,眉眼迫人的凌厉阴鸷仿佛顿消,尽管还有些阴郁,却已经不会叫人有寒刃贴面的煞气危险了。
手动降低段位的顾矜霄,背着一把普普通通的琴,去了麒麟城最大的一处教坊。低调顺利的应聘成了一名琴师。
神龙震惊:【不是,顾矜霄你已经落魄到要卖身卖艺了吗?!】
对此,顾矜霄很随意地说:“琴技生疏了,半工半读进修学习一下,还有比当琴师更适合的吗?”
那倒也是。
但是神龙却想起了,入城的时候有人谈论过,麒麟城最大的教坊背后,有奇林山庄的少爷林照月坐镇。他是半个主人,也是里面知音赏乐的佳客。
顾矜霄进修琴技哪里不能去,偏偏跑去龙头红名boss的巢穴底下,这就很意味深长了。
神龙扬了扬踏雪的蹄子,发觉此事并不简单。
……
很快,整个教坊都知道,新来了一个相貌极为俊美的琴师。
月婵娟是这所教坊的舞乐第一人。
演出归来,她懒懒地梳散着头发。
侍女罗衣儿捧着脸,弯弯的大眼睛抿着两个小酒窝,正笑嘻嘻地对她转述坊内今天的趣闻:“……我没有见过比这书生更俊的人了,神仙一样。他身边还跟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鹿,就像溪雨大家词里唱得那样‘风度翩翩,优雅迷人’。可是比林公子都好看。”
“是吗?”月婵娟的动作一顿,女子清婉的音色温柔滴附和,透着一丝心不在焉。
机灵的少女却没有发现,肯定地点头笑着:“大家不是缺一个琴师吗?你选他,坊主肯定依。就是没事看看,心情也好啊。好不好嘛?”
月婵娟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
她的舞,对琴音的要求不算太高,只是意境一定要相投。若是个有风骨的书生,倒也还算相合。只不过,若是个相貌风流招惹事端的,恐怕就要避讳些了。
下午的时候,顾矜霄负琴前来。
周围都是没有演出的人,一面等候被挑选,一面三三两两闲聊诉说着,诸如坊中有哪些大家需要琴师,哪些人好相与,哪些脾气古怪却有好本事,或是哪些人有自己相熟的班底,轻易不收生人。
不管聊着什么,眼神有意无意都会扫过厅中一隅。
那位衣着低调,即便一语不发都依旧鹤立鸡群的琴师。他面前摆放着一把外形朴素大气,做工却极为精良的琴。一双骨节修长完美的手指,在琴弦上弹着舒缓简单的曲调。
最显眼的不是他身边卧着的颇具灵性的雪白小鹿,而是那个人低头敛眸,被两侧刘海遮掩了,却仍旧显然至极的脸。
教坊的艺人,相较一般人对美好的事物更为热爱,也更善于捕捉发现美。只是碍于他生人勿近的气场,这才一个个矜持了,没有主动上前交谈。现在自然要多看几眼的。
很快,话题里谈论的人物陆续出现了。
在坊内几个受人敬重的大家中,作风最为雷厉风行的,不是善舞剑的月婵娟,也不是一口清亮婉转妙音的溪雨。而是擅长跳各国舞蹈,有异域血统的惊鸿。
跳舞的衣服相比较一般的常服,自然是色彩鲜艳制式美丽许多。但高鼻深目的惊鸿,除开表演时候的热烈,平日却冷若冰霜,不苟言笑。
她第一个下来,谁也不看就坐到尊位上,侍女替她拢了拢身上的薄披风。她就闭目养神起来。
周围的人自然顿时放缓声音,直至鸦雀无声。
好在很快其他的大家姑娘、先生少爷都陆续到场了。
惊鸿细长的黛眉已然很不耐烦,不等管事的开场白,直接站起来要走。
管事急忙去拦,笑容可掬地说着软话,让她无论如何也挑一个补充。
惊鸿一脸冷漠:“坊主的人挑选过的,自然都是人才,还有什么好挑的?既然如此,就选里面相貌最俊的给我,我的舞蹈不需要最佳的音乐伴奏,却需要最美最好的装饰陪衬。”
管事的脸上滴水不漏,毫无疑虑:“是,惊鸿大家的舞姿,无人不知。您的规矩我们也懂,坊主早就交代了。事肯定办得妥妥当当。”
惊鸿轻嗤一声,不知意思是知道了还是冷笑。随即目中无人的径直离开,从头都没有看这里的人一眼。
人走了,管事轻咳一声,脸色水似的沉,轻柔的嗓音听不出是喜是怒:“登记一下,将莫先生录在惊鸿大家的名册里。”
有了惊鸿方才狂妄刺耳的话,知道的不知道的自然下意识都去看,谁是那位被钦点的莫先生。
那位还没如何,已然贴上最美最俊装饰品标记的池鱼。
作者有话要说:
神龙:惊鸿一瞥初见,顾矜霄眉睫又长又黑,低低的安静地垂下,正耐心地沉吟思忖着什么,比现在看上去沉静神秘。
顾矜霄在想:郭炜炜又在机房烧烤,我是不是暴力换个新键盘?
第10章 10只反派
教坊的姑娘里,月婵娟虽然是公认的第一人。但是,最惹眼特别的却是惊鸿。
婵娟擅剑舞,也只会舞剑。她的名字,因此也以仪态妙曼的吴越名剑,婵娟命名。
惊鸿却是个舞乐全才。就和她的名字一样,惊鸿一瞥,就叫人再难移开视线。
别人用身体作舞,而她仿佛是用灵魂燃烧,忘情忘我。却叫许多人无法欣赏理解这份极端狂热,以为难登大雅之堂。
内行人却不会作此想法,很多人都拿她们两个比较。月婵娟自然的就会对惊鸿的事情,相较其他人更为敏感在意一些。
舞者得罪为自己配乐的琴师,绝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惊鸿却敢如此明目张胆,未免对自己也太自负了些。难道她真是越来越疯魔了不成?
月婵娟原本毫无兴致,不由也好奇起来,那个无端被贬作陪衬的莫琴师是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