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孤注一掷
“我什么都可以失去,只有她不可以。”顾矜霄眸光晦暗,“是我的错,我们本可以永远不分开的。但我把她放出去了……”
忽然,被吻住。
鹤酒卿温柔地吻着他,微微抱怨:“我本来……不以为然,但现在,真的要吃醋了。”
顾矜霄微微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你……”
“你喜欢我。”
顾矜霄的眼眸微微一颤。
“你说,为我作茧自缚,画地为牢。我很高兴。”
鹤酒卿揽着他的后腰,清冷从容的声音,克制又禁欲:“对不起,有些失控。”
顾矜霄看着他被白纱覆盖的,该是眉目的部分,顿了顿:“没关系。”
“不要原谅的那么快。”鹤酒卿抿了抿唇,隐忍地说,“因为不止如此……我对你,产生了过分的妄念。”
顾矜霄微微不解,只是亲一下而已。
鹤酒卿:“我想占有你。现在。”
清冷从容的声音,克制沙哑的说。
顾矜霄:“……”
他的无名指微微一动,手指缓缓握紧,又慢慢无力松开。
第125章 125只反派
金丝孔雀云锦, 粹白的狐裘雍容,翠绿滴水的玉扳指, 套在那双养尊处优的手指上, 衬着手指越发透白如玉,竟似羸弱。
那修长的指骨, 却不知怎的, 反而给人一种凉薄危险的感觉, 和它的主人一样不可捉摸。
那只羸弱又不可捉摸的手, 此刻正百无聊赖支着侧脸。另一只手拿着一枝带着露水的粉色夹竹桃,漫不经心又似沉迷地轻嗅着。
周围的布置是西域贵族向来喜好的金碧辉煌,放眼看去, 满目的珠宝真翠挂饰,黄金美玉不惜用来铺地。
但这端坐高位, 华贵奢靡如孔雀的男人,却无疑是屋子里最昂贵的所在。
他半阖的狭长潋滟的眼眸, 近似有气无力的声音,完全叫人体会到,此刻的他有多么无聊无趣, 那清冷从容的嗓音, 却不能错觉成温雅寡欲。
恰恰相反,这是会让人打从骨子里生出忌惮畏惧,权利和野心滋养的轻慢肆意和危险。
闽王就是用这样的语气, 仿佛随意地问:“听说, 你前两天, 私下捉住了一个美人?”
座下,是一个遮掩得严严实实的男人,灰白色的斗篷披风将他整个人罩在里面,脸上罩着一整块白玉面具。
闻言,那面具下的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不徐不疾,毫无感情地回道:“这个听说,是听风阁,还是白薇的枕头风?”
忽然一阵极轻的笑声,闽王似是被逗乐了,但即便如此,他脸上笑容的幅度也不大。
指尖轻慢又随意地抹去笑出来的一滴泪,雍容幽凉的声音说:“这么关心本王的床榻之事,怎么本王来了,也不引荐一下,这位让冷洛的神机门差点整个折进去的,倾城美人?”
戴面具的人纹丝不动,如同玉门关巍峨的城池,半步不退。即便看不到他的脸,也能感觉到那种冰冷的凝视。
然而,说话的人却也不甚用心:“本王一直很好奇,再美的面容又能美到什么地步?”
他眸光温柔缱绻,专心致志地把玩着粉色夹竹桃,让人怀疑他面容隐隐的羸弱,到底是因为轻微积聚的毒素所致,还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个病态的疯子。
“怎么?舍不得,怕本王夺你所爱?”
灰袍并无反应,片刻后,面具人款款施了一礼,刻意压低的嗓音,低沉喑哑:“心之所系,自然患得患失。不过,最重要的是,抓住一位方士并不简单,贸然打开封禁,稍有不慎……”他顿了顿,“……毕竟,顾莫问应该已经来了玉门关。”
闽王沉迷轻嗅夹竹桃的动作一僵,侧首看去,眉骨压低,桀骜漠然,却不及那双眼眸幽寂慑人:“白帝城主……这么快,你确定?”
面具人冷静无波:“自然确定。在下之所以费尽心思,抓住顾相知,就是为了引白帝城主到玉门关,这不正是遵照王爷的意思行事吗?”
闽王只在那一瞬稍有失态,随后又凝神到他的夹竹桃上,然而声音却再无法恢复之前。
他心不在焉地说:“孤王知道了,你做得很好。人,孤王就不见了。既然藏起来了,就努力藏得再久一点。孤王会让白薇的人,替你遮掩。这段时间,听到什么消息,都不要好奇。”
面具人默默一礼,无声无息退下,中途似是想到什么,微微一顿:“王爷对白帝城主,为何这般在意?”
“啊,这个啊。说不定是城主名动天下,孤王神交已久,寤寐思服,求之不得,辗转心头,相思入骨。”闽王低头轻轻吻在粉色夹竹桃的花瓣上,神情凉薄莫测,弯着潋滟多情的眼眸,似笑非笑,“总不会是半夜醒来,忽然被城主造访,三魂去了七魄,又爱又恨吧。你说呢?”
面具人低沉喑哑的声音,毫无波动,冷静道:“那就祝王爷,早日达成夙愿。”
“借你吉言。”闽王懒洋洋地说。
……
十二月,大雪纷飞。
玉门关的商旅们陆续归家,准备不久后的新年。
在玉门关杀人的鬼剑,似乎也因此减少了出现的频率。
只是,如今除了对少量的商人下手,阻断通商正常进行,鬼剑下手的目标更多是第一盟的人。
随着江南第一盟的人手锐减,连盟中高手也铩羽而归后,第一盟的气氛越发紧张,每个人进出都神色匆匆,常常结队巡视。
江南第一盟,玉门关分舵,气派的建筑前挂着柳树纹的盟徽。
“那个高手有意和我们捉迷藏,故意与第一盟作对。便是杀不了我们,也要扰乱我们的日常。”
“抓不出这个人,开春以后,恐怕这条道上再没有人敢跑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