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人心疼大师兄吗? 第165章

作者:莫寻秋野 标签: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正剧 救赎 穿越重生

沉怅雪目光凉薄地望着耿明机,眼底里有些晦暗的东西在不停涌动。

耳熟吧。

钟隐月想。台下这些话,实在太让他耳熟能详。

为他好,他该做。

谁让他如此的。

顾不渡迟迟未动,沉怅雪收回目光,看向钟隐月。

钟隐月心领神会,他拔出手里的剑。

一剑落下,他刺穿耿明机的心口。

耿明机浑身一僵。

他的眼睛再次一缩,而后一动不动了。

半晌,他身上魔气散去。

两仪台上,留下一具衣衫褴褛,一身血色白衣,蓬头垢面,如同乞丐一般的狼狈尸身。

第118章

耿明机死了。

死在仙门大会, 长老比武初日。

死得狼狈不堪,少了一条胳膊,满身是血。

与往日那仙风道骨白衣仙人的模样, 是一点儿都不搭边。

他死后,两只眼睛瞪得像是要蹦出眼窝来,就那样死死瞪着苍天。

钟隐月拔出剑,收剑入鞘。

身后有人凑近过来。那人伸出手,悄悄地握住他的手。

钟隐月与他十指相扣,沉默不言。

沉怅雪也没有说话,但钟隐月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在发颤。

长老比武被紧急叫停。

钟隐月吟了一道往生咒给耿明机,随后顾不渡招呼了忘生宗的弟子们。一群弟子上来,将耿明机的尸身抬了下去,又用法术清理好了台面。

随后,天决门的长老们便都被顾不渡请了出去。

她要他们去明心阁一谈,弟子不得随行。钟隐月便拍拍沉怅雪的手背,让他先回了去,自己跟着顾不渡离开了。

出了这等能轰动仙修界三五年的事, 比武自然无法再进行下去。

今日的长老比武便散了场。

钟隐月临走前,听到忘生宗的弟子向台下的人说,请各位在各自的宫院里稍等,待到此事商议解决过后再议。有了消息,忘生宗的弟子会去各位的宫院里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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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顾不渡,天决门的人再次到了明心阁。

上玄掌门看起来要被钟隐月气死了,坐到座位上时,他两手还跟得了帕金森似的哆嗦个不停。

不止是他,其他几个长老都面色难看,神色各异地盯着钟隐月。

钟隐月淡定地坐在位置上,半点儿不在乎他们的目光。

所有人落了座,顾不渡便开口说:“今日之事,实在怪异。”

“贵门的干曜长老以如此之姿死于仙门大会的长老比武的台上,我知诸位定是心事沉重。但还请速速放下心结,与杀仙阁、与我忘生宗共同协力,查明真相。”

她这话一出,钟隐月心中讶异。

她在说什么?

钟隐月纳闷了——他跟临死的耿明机说话的时候,这位顾宗主可就在旁边站着。

钟隐月不仅承认了,还自白了。

他承认耿明机突然跑到台上是他干的,还承认他就是想把天决门推下水,连想让杀仙阁介入进来,把天下第一的天决门踢下神坛这事儿他都承认了。

顾不渡又不眼瞎更不耳聋,怎么这会儿还说真相不明了?

钟隐月不明所以,但没吭声。

“宗主可能有所误会,此事未必真相不明。”云序长老冷声道,“虽说此事是乃我门中私事,但……”

上玄掌门脸色一变,制止道:“云序!”

“还有何不可说!”云序长老瞪向上玄掌门,“掌门!今日那传送法阵为玄色,虽说玄色为不详,多为魔修所修之法,可在仙界内也并非没有!”

说罢,他又恨恨瞪向钟隐月,“玄色虽不详,可异灵根由于灵气变异而稀少,亦有玄色灵气之人!”

“钟隐月,你不就是玄雷之法吗!”

他是真气疯了,已经不再叫师弟或长老法号,改而直呼名讳。

钟隐月还没张嘴回答,云序又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道:“今日师兄到了台上,你又是首个下去的!我不知你在台上都说了什么,可不论说了什么,你怎能当场刺死师兄!?”

“真是欺师灭祖,倒反天罡!”云序长老怒骂,“况且……师兄在这几日里模样有异,掌门一早便将事情交给了你,可你明说事情解决,今日师兄就以这般姿态出现在台上,又这般模样丑陋地死去了……”

“不瞒宗主!他与师兄,在门内多有不睦!!”

云序长老越说越气,抬手恶狠狠指着钟隐月,“定是他恶意引了师兄入魔,引了师兄今日出现在这台上死去!此人心思恶毒,其心可诛!!”

满场死寂。

荀不忘不能问天,不知道这其中种种。

一听这里面的事儿如此之多,虽说他面上仍然平静,但钟隐月分明看见他眼睛里有懵意一闪而过。

天决门毕竟清流名声在外,讲的便是两袖清风心怀正道,一身干干净净不留任何是非。

一个时辰不到,门内三个长老,一个入魔,一个恶意引导,一个当着外人的面拍桌子叫板揭老底——真真是精彩。

钟隐月瞥了眼掌门。

小老头用干瘪如树皮,皱纹丛生的老手捂着脸,瞧着是不愿再管,放弃挣扎了。

钟隐月又看向云序。

他问:“师兄今日,是打算撕破脸了?”

“与你还有何颜面可言!”云序怒道,“你这欺师灭祖的畜生!”

钟隐月懒得搭理他。

他往后一靠,靠到椅背上,十分从容,半点儿没有被人揭了老底的慌乱。

他说:“云序师兄既然不想藏着掖着,那我也直说了。”

“我的确与干曜长老多有不睦,原因便是从干曜宫里转到我门下来的弟子,沉怅雪。”

“顾宗主既然通晓问天之术,想必心中已有答案。这屋中之人皆是山门流派中的掌事人,自然不会流言出去半分,我便就在此处说了。”

“那沉怅雪是个灵修。”

此言一出,云序长老一怔。

他是不知道的。

钟隐月勾勾嘴角,笑了:“干曜长老由于从前之事,十分痛恨妖修。又因为一些事,心中仇恨始终不散,便将气火撒到了这位灵修弟子身上。”

“虽说云序师兄不知沉怅雪的灵修身份,但干曜长老是如何对待这位灵修的,你与他这般交好,应当是知道的吧?”

云序长老厉声:“你用不着说这种话,我们说的是今日干曜师兄死在台上之事,与这些事无关!”

“好,那便就说说今日之事。”钟隐月道,“师兄说我与干曜长老不睦,恶意引领师兄入魔。这话可真是有意思,何为恶意?何为引领?若是一人入魔,他人能够引领,这世上的魔修,岂不是要多出数倍来?”

“再者说,因着沉怅雪之事,我与他本就不睦。师兄是觉得,干曜长老傻到会听我这抢了他徒弟的人的话,乖乖顺着我走,从而心生妖魔,变成今日这般模样?”

“你!”

云序长老哑口无言,指着他“你你你”个不停,说不出来半个字儿。

“师兄也不必急躁,杀仙阁查证的手段多的是。”钟隐月说,“此事我也觉得怪异,且若问心无愧,又怕什么杀仙阁呢。他们要查,来查便是,干曜长老死得这般凄惨,的确需要一个真相,来慰问长老九泉之下的哀怨。”

云序长老气得神色扭曲。

钟隐月瞥了眼顾不渡。

顾不渡神色未变。

她果然是想把钟隐月这个始作俑者瞒下来——她并不想告诉这席上诸位,正是钟隐月做的这个传送法阵,正是钟隐月一手引导着耿明机,狼狈丑陋地死在了在众目睽睽之下。

钟隐月不懂得她的用意。

但有人帮忙瞒,也省去了他不少麻烦,他便无声地配合下来。

“玉鸾长老说得不错。”顾不渡开口说,“云序长老也请莫要恼火,别伤了同门和气。平日同门间有些争执,万万到不了如此杀人诛心的地步。”

“这后面想必是有人暗中谋算。长老莫要多疑同门,伤了人心。”

“杀仙阁一来,事情必定水落石出。”

“还请诸位协助。”

席上一片沉默。

天决门诸位长老神态各异,但都没再说些什么。

干曜已死,如此怪异,忘生宗定会请来杀仙阁。若在此处无故阻拦,反倒更会引人怀疑。

此处,便只能应承下来。

只能待到杀仙阁来后,再想对策。

席上再无人说什么,顾不渡便又送走了他们。

钟隐月正要离开,顾不渡却叫了他一声,唤他回来了。

钟隐月便又回了明心阁里。

他一回来,就见灵泽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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