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人心疼大师兄吗? 第36章

作者:莫寻秋野 标签: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正剧 救赎 穿越重生

第三遍。

第四遍。

第五遍。

然而,每一遍他都很确定——这就是沉怅雪。

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沉怅雪! ?

怎么会是沉怅雪的!

“师尊,你在看什么呢?”

一道声音突然从背后传过来。

钟隐月吓了一大跳,惊叫一声。头都没来得及回,他就下意识地认定必须要销毁罪证,于是猛一侧身,抡圆了胳膊,把玉镜狠狠掷到对面的宫墙上。

玉镜摔到墙上,当即四分五裂。

温寒被他吓得一声尖叫:“师尊!?你干什么!?”

过于大的惊吓让钟隐月气喘吁吁,心脏都要活活跳出来了。他喘着粗气直起身,回头道:“我还要问你呢!你怎么进宫没声音的,吓死我了!”

“弟子……弟子早叫了您好几声了呀。”温寒委屈巴巴道,“刚进宫门时,弟子就在门后叫您了,可您一直不回应,就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的,弟子都在门口等了好久了。”

“您始终不动,我这才进来的。”

钟隐月的确刚刚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

钟隐月低下头,见到温寒是端着个食盘进来的,上头摆了三菜一汤和一碗饭。

说起来,温寒是说要给他送饭来着。

“师尊,”温寒看向那边四分五裂的玉镜残骸,“您是看那法器来着吗,怎么还把那法器摔了?”

钟隐月将受惊的心稳了稳,挺直后背站正,抻了抻自己的衣领子,也把表情收拾了一番,清了清嗓子,凌然道:“无事,只是些寻常之物罢了。那玉镜本就是下三滥的法器,留着也无用,本就想扔掉了事。你突然在为师身后说话,这才失手将它摔碎。”

“……师尊,你摔东西还要后撤步抡胳膊的?”

“你还小,不懂,这类法器都需用力销毁,否则日后会有灾祸。”钟隐月讳莫如深道,“法器可都是从秘境得来的。秘境之中,灵物最多,这法器上也都是有器灵的。若不用力震碎,使器灵魂归大地,日后怕是会因遭了丢弃而心生怨念,化作怨灵。”

钟隐月纯纯在胡说八道,温寒却很是受用。

他后仰头颅,肃然起敬:“弟子受教了!”

望着对方那般信任他并对他这番胡诌深信不疑的目光,钟隐月的良心微微作痛。

但他也不能让温寒知道,想掐死白忍冬的居然是沉怅雪,也只能点着头应了下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就好。饭菜就放在那儿吧……怎么还有一小碟水?”

“哦,弟子想着师尊宫中还有只伤兔。”温寒老实回答,“兔子受了伤,我想也不能不吃东西,更不能不喝水,便自作主张地从厨房拿了些来,这儿还有些菜叶子。怕它受着伤咬不动,弟子都事先煮过,方便喂它吃。”

钟隐月有些感动他的用心:“你有心了,去给它放在那儿吧。”

温寒点头,将钟隐月的饭食放到案上后,又将水和菜叶端给了兔子。

经方才一闹,兔子显得更蔫了。它嚼着温寒送来的菜叶子,无精打采地趴在毛裘上。

钟隐月望着它,心中又想起刚刚那影像,十分忧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30章

兔子揣着两只爪子,吃着温寒带来的菜叶子。

温寒跪在床边,看着它吃东西。

他是真喜欢这只兔子,在旁边看着它吃东西都颇为开心。

钟隐月用完饭后,温寒便收拾了碗盘离开了,但留下了给兔子喝水用的一小碟子水。

大约是真闹腾得累了,又或者是养伤时本就容易渴,兔子一下午喝了好几碟子水,钟隐月来来回回为它又盛了好几次。

到了晚上, 外头便冷风四起,愈发冷了。

钟隐月往暖炉里又添了一把火。

他拉了个矮凳过来,往兔子旁边一坐,裹着毛裘开始烤火。

“真冷。”

钟隐月嘟嘟囔囔了一句,偏头瞅了眼兔子。

给兔子用的灵药向来能疗愈得快,它这伤用个两三天便能好。这会儿虽然才过了一下午, 但兔子的样子已经有些好转了,至少比下午刚闹腾完时多了些精神。

兔子同样面对着暖炉,闭着眼睛安静烤火。

似乎是感受到了钟隐月的目光,它动了动两只垂着的长耳。

钟隐月乐了声,伸手轻轻摸了下它的耳朵。

兔子很不乐意,一下子把耳朵立了起来,躲避他的触摸。

“好好好,我不摸了。”

它不喜欢,钟隐月便收了手。

钟隐月别开脸,看向暖炉里跳动的火光。

他再次想起下午那看了五六遍的影像。

虽然东西已经被他摔碎了,但他记得很清楚, 也确定自己一定没看错。

那就是沉怅雪。

可沉怅雪为什么会对白忍冬下手?

钟隐月的确是告诉了他,他会为了白忍冬而身亡,且白忍冬又会觉得理所应当,沉怅雪心中不平也可以理解……可他之前知道这事那时,还特意跑来玉鸾宫拜托钟隐月悉心教导他,怎么会自己一转身就来动手?

这说不通啊。

前后逻辑矛盾啊。

再说沉怅雪怎么会做杀同门的事。

那可是沉怅雪,温润儒雅舍己为人温柔勇敢又小心翼翼的沉怅雪,为了同门袍泽就算受了伤也装无事的沉怅雪。

他怎么会做那样的事?

绝不可能!

想着想着,钟隐月突然感觉到一阵视线。

他偏过头,床上的兔子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两只眼睛,正看着他。

钟隐月丝毫没注意到兔子复杂又忐忑的眼神:“做什么?”

兔子还是看着他。

钟隐月突然想起来,这兔子很抗拒他看到那段影像,甚至叼着法器满屋子乱窜,伤口裂开都拦不住它。

仔细想想,这很没道理。就算它是有道缘的灵兔,可先前钟隐月也拿到系统给的翠玉镜了,凑近它的时候就在腰上挂着。

且除了翠玉镜,钟隐月腰上也挂了一两个其他的法器。从钟隐月触碰到承载影像的玉镜时感受到的灵力来看,他腰上随便一个法器都比那玉镜的灵力高上数倍。

若是灵兔,为何不叼灵力更充沛的法宝?

说起来,这天决山上的动物都很通灵性,毕竟这可是仙山之地。

虽说这些动物不修道,但大多数都能听懂人在说什么。

就算看不见系统,也听不见系统的声音,但单是从钟隐月当时向系统确认而说出口的话来听,也能知道钟隐月要拿到手的东西是什么。

这兔子知道是沉怅雪要杀白忍冬?

不对,这是干曜山的兔子,还是那条偏僻路上的兔子,怎么可能知道玉鸾山这些事。

那它为什么非夺那玉镜?

钟隐月忽然发觉这兔子有些蹊跷。

他盯着兔子。

兔子对上他的目光,别开脸,眼底深处却升起一丝慌乱。

正盯着它看的钟隐月这次没错过这一丝慌乱。

钟隐月抬起手,饶有兴致地搓了搓下巴:“你一只受着伤的病兔子,下午那会儿为什么那么拼命地要夺玉镜?”

兔子闭上眼,把脸别开得更远,只留给钟隐月一个浑圆的后脑勺。

钟隐月乐了:“还挺爱生气。算了,你不过也就是个兔子,能有什么心思,多半就是想玩玩呗。我也不是质问你,我不怪你,你最后不还是没抢过我?”

钟隐月移开目光,望着暖炉里的火,托起腮来,“不过你可真奇怪,我从没见过受了伤还能跑这么快的兔子……你是很怕我看到什么不成?”

兔子肉眼可见地突然一僵,脸上浮上一层心虚来。

“你后背上的伤,还不是刚刚才造成的,瞧着像之前就有的。”钟隐月眯起眼来,“你不会是沉怅雪吧?”

兔子两只耳朵猛地一哆嗦,本能地想警惕地竖立起来。

可立起到一半,它又硬生生把它按了回去,装作无事发生。

钟隐月分明看到它的小脑袋都颤了一下。

他心中觉得好笑,这兔子的演技过于拙劣。

钟隐月故意跟它沉默地僵持片刻,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想也知道不可能吧。”

兔子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不过,到底为什么沉怅雪会动手?”

兔子刚放回肚子里的心又提溜了起来。

这次它立刻竖起了耳朵,边仔细听着对方的动静,边把头慢慢一点点扭了回来。

直到用余光瞟到钟隐月又把脑袋挪开,此刻在望着暖炉的火出神,并没看着自己,它才放心地回过头来。

钟隐月望着火光发呆。

他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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