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渣攻不爱你 第50章

作者:芬梨非梨 标签: 情有独钟 打脸 甜文 快穿 轻松 穿越重生

他隐约记得,自己因为守孝,慢了三年参加乡试,但是孟晨辉那时候第一年就参加乡试了。

只不过,在参加乡试前,那年夏假结束后,他就已经离开碧潭书院,回沧北郡去了,大概是因为,一直以来伪装的身份被人揭穿,孟晨辉呆在书院里也总是被指指点点,最后是自己忍受不住先离开的。

后来,都是听别人说起孟晨辉的消息。他第一年乡试就出乎意料地落榜了,三年后和楚望同时考,楚望没注意过他有没有和自己同一考场,只是隔了很久,才听说原来第二次考试,孟晨辉还是落榜,他还想去参加第三次了。

凭孟晨辉的实力,实在不应当出现连年落榜的事情,楚望后来有猜测,多半是因为他在碧潭书院的遭遇,影响了他的心境,之后一直考砸,就更无法静下心来学习。无法静心做学问,自然是做不出什么好的成就的。

再之后,楚望都已经在京城里当官了,每天都忙碌得要命,哪里有心思去关心孟晨辉还有没有考上。

杨大人压低声音,说:“那时候,孟晨辉不是被人发现根本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出身,只不过是家里姊妹给沧北郡的太守做妾而已嘛。两年前,这位太守因为在当地做出欺男霸女的事情,老百姓找上巡抚告状,那位郡太守也因此被革职了。”

楚望愣了愣,点头说:“我记得这事。”

这么大的消息,在朝中,他自然不可能没有听闻。只不过,当时他已经忘了孟晨辉,根本没把这件事和孟晨辉联系上。

杨大人继续说:“孟家不过是靠着太守的妾室而发家,因为太守革职,自然也受到牵连了,一时间就落败下去了不说,据说那年,孟晨辉去考乡试,新来的太守因为他的出身,虽然他在名单上,最后却把他的名字除掉了。”

楚望皱眉,只说:“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一乡之试绝非小事,稍微舞弊行贿情况,就可能直接震慑整个朝廷,更不可让一个地方官凭着自己喜好去篡改名单。再者,那位太守只是被革职,而妾室只能算进了贱籍,也不会因此直接牵连到孟晨辉,楚望也不觉得这位新太守会无聊到做这样的事情。

杨大人嘿嘿一笑,说:“你也觉得不可能吧,这可不是什么内部流传出来的,而是孟晨辉自己说的。”

楚望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你这几年有见过他?”

杨大人脸色立刻一变,快速摇头,给自己澄清:“那绝对没有!”

他也不大喘气了,痛快地说:“楚大人,您有所不知,这孟晨辉,第三次考乡试又落榜了之后,他就觉得是因为自己怀才不遇,之后就不愿意再考试了,您知道他去做什么了吗?他竟然在沧北郡,当起了一个茶楼的说书人!”

楚望一时间有些呆愣住,他实在无法想象出孟晨辉摇着扇子拿着醒木,吆喝着满茶楼的人听他讲故事……那样的一个场面。

他稍微一想,就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

杨大人也跟着发笑,说:“楚大人也觉得那画面很有趣,是吧?”

楚望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收敛了下笑容,说:“孟家再落魄,也不至于如此吧。”

杨大人摇头,说:“孟家好像都是没有什么营生,靠那位郡守妾室来过活,树倒猢狲散,也只能自己讨活了。您还别说,孟晨辉好歹是个童生,在茶楼还挺有竞争力的,据说因为这一层身份,很受欢迎呢!”

楚望说:“他不会说书的时候,说了自己因为被陷害,所以才落榜的吧?”

没想到杨大人还真点头了:“还真是这样!这消息就是他自己讲的,茶楼的听众很喜欢听这种怀才不遇备受压迫的故事,还挺受欢迎的。”

楚望:“……现任太守可真宽宏大量,没有处置他。”

杨大人挤眉弄眼,低声说:“您知道为何现任太守没有敢碰孟晨辉吗?”

楚望挑眉:“怎么?他还有新的靠山吗?”

杨大人把声音压到了楚望都几乎要听不清,才说:“孟晨辉除了喜欢讲这个故事,另一个在茶楼里喜欢讲的就是,当年他在书院中求学,和连中三元的状元郎是同窗,并且当年状元郎还非常赏识他,与他有过一段风流韵事的事情。”

楚望彻底呆愣住:“……啊?”

杨大人鬼鬼祟祟地凑近,低声问楚望:“楚大人,您悄悄告诉我吧,孟晨辉讲的这个,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楚望沉默了几秒钟,说:“我现在就去给沧北郡的现任太守写信去!”

难得清冷的人,说话也带上了几分火气。

【作者有话要说】

和上篇番外一样的排雷(?):番外的主视角是楚望

有小天使问是不是每个世界都是攻嫁给受,不一定……看我恶趣味(不是?)

明天补完番外(下)然后开始新世界~新世界不出意外是原始兽人世界

第41章 番外(下)

楚望和同僚告别离开的时候, 是带着冲冲怒气的,不过等到衙门,他就已经慢慢冷静下来了。

孟晨辉的行为确实膈应到他了, 然而除了膈应他,也没有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影响,甚至, 楚望只要给沧北郡的太守写信, 就能立刻把孟晨辉的事情解决掉。

想到这里, 楚望的气也消了大半, 开始办公的时候,也没有受这件事情的影响了。

等到回家的时候,他已经把这件事情忘记掉了。

今天终于把文册修缮的工作做完, 楚望回家得也稍微早了一些, 程衍竟还没有回来。

府里只有两位男主人,结构简单,仆从也不多。

楚望进门之后,门卫就送来了信件, 说是沧北郡寄过来的。楚望看了下信封上署名,是程衍的父亲寄来的, 他便没有拆开, 摆在了一旁。

程衍未归, 楚望闲着没事做, 干脆去厨房, 准备炒两个小菜, 等他回来刚好一起吃饭。

府上后厨的厨子都对两位主子没事就爱往厨房跑的行为习以为常, 也没有因此而奇怪。

等楚望炒完两个菜, 吩咐了下人端到前面去, 起身回屋准备换掉一身沾染了油烟味的衣服,正好看到程衍走了进来。

程衍也刚踏进门,准备换掉出门在外风尘仆仆一天,沾满灰尘的衣服。

楚望外衣刚脱下,回头见着他进来,四目一相对,两人便抱在了一起。

程衍看到他,显然很开心,说话的语气来带着鲜明的笑意:“你今天这么早回来?”

楚望点头,从他怀里稍微避开,垂眸帮他脱掉外衣,说:“今天公务忙完了,接下来有几天的时间可以好好休息。”

程衍展开手,顺由着他给自己脱了外衣,又换上一件在家中穿的衣服,将衣襟收拢,系上腰带。

他在楚望给自己系腰带的时候,伸手挠了挠他下巴,惋惜说:“真不凑巧,我今天开始要忙碌了,可能要忙到秋冬才能空闲。”

楚望被他挠得痒,仰起脖子往旁边躲,避开了他的手,疑惑的问:“最近什么事?商行这么忙?”

在交谈的过程中,程衍也拿了楚望的衣服,帮他穿上,一边穿一边回应他:“最近户部要评皇商的事情你知道吗?”

楚望点了点头,说:“这事提了好几年,终于真的要开始了,我听户部的人也说过了。”

程衍揽着他,边往外走边说:“商行发展到现在,也差不多稳定下来了,我想试试争取一个皇商的名额。”

楚望侧头看他,说:“有什么我能帮助的吗?”

程衍顺手就捏住他的脸,凑近说:“有,给个亲亲鼓励我。”

楚望:“……”

这么多年相处,对程衍这种没皮没脸的话已经非常适应,楚望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视线,拉了一把他的衣袖,说:“快走吧,我们先吃饭。”

程衍随口一说,没有再闹他。

当年楚望乡试的时间拖后了三年,程衍却提前去了沧北郡,开始发展自己的商队。

那个时候程津还打算诬陷程衍给酒楼采购出纰漏,将好的货源换成差的,被食客投诉的时候推锅给程衍。谁知道程衍懒得和他交手,在程津布置那些诡计的时候,他就已经把酒楼的事务全部交还给程才俊。

程津捣乱东窗事发,想要恶人先告状时,程衍干净利落收拾行囊离开,程津被程才俊破口大骂一番,顺势剥去了在酒楼里管事的职务。提前享受过一把退休的爽快,程才俊又重新亲力亲为开始工作。

程才俊对自己两个儿子总是宽容的,但再宽容也不能忍受程津利用酒楼的名誉生意来诬陷程衍的行为,他一心只想着拉程衍下水,根本没想过把自家酒楼的名声搞砸,会对程家有多大的影响。

不管他再说什么,程才俊都不敢让他接手生意了。而之后,失意落魄的程津又流连赌场,程才俊无法管教他,又对他失望透顶。

而程衍在沧北郡拉扯了一只商队,慢慢地成形。

四年后,楚望乡试一举夺得案首,程衍的商队已经规模不小。

那个时候,本该是程衍事业的上升期,但因为楚望要上京赶考,他义无反顾将商队一半的人驱散,只带上另一半有意愿的人,追随着他同样北上。

每到一个新的地方,都意味着要白手起家一次,楚望心里自然不愿程衍为他做这么大的牺牲。只是在程衍看来,生意做得如何,钱赚得多少,也没有和楚望呆一块重要,在这方面上,无法互相说服,还是楚望妥协了。

到了京城,程衍还是常常要跟着商队离京去做生意,往往一次奔波就两三个月起。直到楚望官职确认下来,呆在京城里,程衍才把手头的商队建成商行,没再忙碌奔波。

现如今,程衍的商行已经发展成京城内商行巨鳄,南来北往多少商队都隶属他们商会,每个郡城都拥有分行。

吃饭的时候,程衍说起商行这些天里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楚望才记起来进门时收到信的事情。

“对了,父亲寄了信过来。”

程衍随口应:“他说什么了?”

楚望摇头,说:“我没拆封,等下你看吧。”

程衍点头应声,语气很平静:“行,我等会再看。”

楚望喝了两口塘,又忍不住抬头看程衍,犹豫了下,说:“阿衍,我们把父亲接过来吧。”

程衍吃得差不多,擦了擦嘴,才回答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是我不乐意,是老东西和我犟着不乐意。”

楚望面露难色,说:“那还不是……你那时候……”

程衍抬头看他。“你觉得我当时应该救程津?”

楚望哑然,摇头说:“没有。算了,我们不谈这个了。”

他也吃完了,慢条斯理地擦嘴。程衍率先站起身,问他:“那封信在哪?我看看。”

楚望回答他:“就在桌上,你看一下。”

程衍已经走到后面了,声音中楚望身后传来:“我看看——找到了。”

然后脚步声和信封拆开的声音一同接近,楚望刚想站起身,程衍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趁他不备,一把搂住了他。

楚望愣了下,才哭笑不得地说:“你做什么?”

相处了这么久,两个人难免对对方的情绪了解至极,一点小变化都会发觉。

程衍把下巴搁在楚望的发旋,双手揽着他的脖子,上半身和楚望紧紧相贴。他说:“你在生气吗?”

楚望仰头,和他对视上,说:“我没有生气。我是觉得,程津是你二弟,你总不能真的对他见死不救,不过,他和我没有瓜葛,所以我不会因为你如何对待他,而对你生气的。”

程衍和他对望着。岁月好像偏爱怀里的人,很少在他身上留下流淌过的痕迹,年岁增长,让楚望的气质慢慢沉淀,看起来总更加地有韵味,而他的眼神,总是一如既往地清澈。

沉默了片刻,程衍才说:“我如何救他?他在赌坊里杀了人,说是失手,可手段残忍得令人发指,还被当众多少人围观,根本洗不干净。更何况前阵子正值地方官政绩考核,处处被人盯着,我再有钱,也没法把他捞出来。非要说的话,只能靠你出面。”

楚望张了张嘴,说:“那也不是不行……”

“不行。”程衍摇头,“被人发现,会给你留下污点的。更何况,中央官插手地方的事情,还是为了包庇凶杀案的凶手,东窗事发你就完了。”

楚望低声说:“你是怕影响到我,才那么干脆地拒绝了父亲的请求吗?”

程衍拆开了信封,开始看信,应声:“算是吧。”

还有一个原因,愿世界剧情中,程津对楚望做了那么多不可原谅的事情,纵使这辈子他没机会做了,程衍也不见得就对他有好脸色。

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程津心志不坚定,被诱惑之后就沉迷赌博,为了钱财铤而走险,还因为和人争执而杀人,这些事情程衍都没有再暗中针对过,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程津自己害自己没有落得好下场,程衍才不可能救他,甚至要赌上楚望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