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暮为安
声音淡淡道:“别谢得太早。”
“什么?”千尧有些不明白,但还是下意识感觉到了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见殿内的宫人突然依次退了出去,甚至还贴心地关上了思明殿的大门。
千尧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想从他怀中挣脱出去,但还是晚一步,环在他腰上的手很快收紧,千尧就这么被禁锢在了面前人的怀里。
“陛下……”
千尧见状连忙想要求饶。
这里可是书房,而且还是白日,他可不想白日宣淫。
但很快便说不出话了。
千尧也又一次深刻体会到了狗皇帝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
被他用各种方法从嘴里逼出了那个名字。
“岐岸,岐远归……”
千尧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忘掉狗皇帝的名字。
最后千尧是被抱出的思明殿。
彼时睡着也还好,但等他醒来后再回想到白日的事,整个人瞬间羞愤到恨不得重新晕过去。
该死,到底有没有人能管管狗皇帝?这么放纵难道真的没有问题?
但悲愤归悲愤,千尧很快便意识到,整个皇宫里不仅没有妃嫔,甚至没有太上皇和太后,前朝的大臣们也都被他治理得服帖,似乎还真没有人能管得住狗皇帝。
思及此千尧的脑海中不由又浮现出那句,“朕就是规矩。”
算了,想到这儿千尧瞬间妥协认命。
以后失不失宠的以后再说,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听话,先活到以后。
因此从那以后千尧便不再抗拒叫他的名字。
狗皇帝的癖好很奇特,总喜欢自己在床上叫他的名字。
千尧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叫的,但还是顺着他,但没想到哪怕如此,最后受罪的还是自己。
每次自己一叫他名字,狗皇帝都格外情动,有一段时间甚至日日都要。
最后千尧被折腾到受不了,百般求饶。
狗皇帝这才放过了他几日,但却又没完全放过,让他用别处伺候。
因此千尧那几日腿心都是红的。
最近做得太过,千尧腿都是软的,那些话本早已被他抛之脑后,得空的时间全都用来补觉。
狗皇帝大概也意识到最近把他折腾得太过,因此终于放过了他,给他放了几日的假。
千尧现在看见他就害怕,因此不用当值后立刻跑得离他远远的,去御膳房找了小穗子。
小穗子的伤已经好了,只是看起来并没有完全走出那件事的阴影,听到岐岸已经知道他是假太监的事,腿都吓得差点软掉。
“那陛下没有说如何处置这件事吗?”
当然处置了,只是方式比较特别,因此千尧有些不好意思向小穗子说明。
不过小穗子很快也明白了,毕竟什么情况下才能发现一个人是假太监是很明显的事。
因此也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拉着他的手关切道:“阿尧,伴君如伴虎,你要小心。”
“我知道,你已经提醒过我很多次了。”
“可我实在不放心,毕竟……”小穗子不知是不是想到了那日在围场时的事,压低了声音道,“陛下从来狠心。”
“我知道。”千尧回道。
在岐岸身边待了这么久,千尧怎么可能还不了解他的秉性。
“那你……和陆少爷真的没可能了吗?我还是觉得他最适合你。”小穗子难过道。
千尧听他提起陆砚洲便觉得愧疚,他虽然对陆砚洲没什么感觉,但能感觉到他对原身的情意。
但也明白那情意是给原身的,而非自己。
因此还是摇了摇头,“我们不可能了,而且已经这么多年过去,就算我们重新在一起,或许他会失望也不一定。”
小穗子也知道再说这些没有意义,因此只是叹息道:“他肯定很伤心。”
“你似乎对他很在意?”千尧闻言有些好奇地问道。
小穗子一听仿佛被吓了一跳,连忙矢口否认道:“没有,我只是关心你而已。”
“好了。”千尧本就是开个玩笑,见状也不再拿他打趣,而是从怀里摸出了一袋银子递给他,“给你。”
小穗子看着那一袋子沉甸甸的银子,不由愣住了,“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我的月例。”千尧说着把钱全部放到了他手里,“但我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不如给你,我知道在皇宫里处处都要使银子,不够了就找我要。”
小穗子闻言愣了一下,连忙把钱推了回去,“不行,我不能要,我的月例够用的阿尧,而且你总来找我,御膳房人人都知道我同你交好,平日里他们巴结我还来不及,没有人苛待我,放心。”
“不行,收下,不然我会生气。”千尧说着态度十分强硬地把钱又塞了回去。
小穗子推拒不过,这才收下,但眼中却并没有多少喜悦,反而更加担心。
“怎么了?”千尧见状摸了摸他的头,“这么小的年纪一天别想那么多,多想办法弄点好吃的,吃好睡好才能长高。”
“你又打趣我。”小穗子笑道。
但不知想到什么,小穗子很快便又笑不出来了,而是抬眸望向他道:“阿尧,这不是普通宫人的月例,看起来陛下真的很宠你,但你是这样的身份,又是男子,终究不可能和陛下长久,所以你一定要早日为往后考虑。”
小穗子所说也是千尧所想,因此他的情绪也跟着低落了下去。
“陛下已经在准备选妃了,到时候还会从选出来的妃子中再立出皇后,他身边的人会越来越多,我很怕他只是一时兴起,很快便会将你抛之脑后。”
“我知道。”千尧闻言沉默了片刻,然后挤出了一丝笑,“我会为自己做好打算的。”
“千万别对陛下交付真心。”小穗子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
“我不会的。”千尧回道。
-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小穗子提起陆砚洲的缘故,千尧从御膳房回去下意识绕路去了一趟听竹馆。
听竹馆依旧宫门紧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静谧。
白日里的听竹馆并没有晚上看起来那么恐怖,因此千尧不再像之前来时表现得那么恐惧,甚至还站在门口发起了呆。
只要来到这里他便不受控制地想起陆砚洲。
想起两人在这里一起商讨逃跑的事,想起逃跑被抓回来时自己当着他的面讨好岐岸,想起他被打到浑身是血的身体。
千尧很清楚自己不是原主,对于陆砚洲也也没有那种感情。
因此心中对他更多的只是愧疚。
他对陆砚洲亏欠得实在太多,已经还不清。
但也没机会再还了,毕竟他们今生都不可能再见面了。
因此千尧现在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希望他可以放下对原身的执念,重新开始。
但这又谈何容易?
因此想到这儿千尧不由叹了口气。
正准备离开,千尧突然听见不远处隐隐似乎有什么声音传来。
这听竹馆偏僻,之前听那个好心的小太监说这里还不吉利,因此平日里根本没有人来,所以这是哪儿来的声音?
想到这儿千尧不免有些好奇,循声走了过去,走到前面的转弯处,悄悄探头看去。
然后就见两个高大的太监正在对着一个小太监拳打脚踢。
被打的小太监穿着最末等的太监服,抱着头蜷缩在墙角把身体蜷起,沉默地挨着打,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因为蜷着,千尧看不清他的脸,因此判断不出他多大,只能从他瘦骨伶仃的身形判断出应该是比小穗子还要小的年纪。
明明在现代还在上学的年纪,却被这样毒打,千尧瞬间看不过去。
虽然看了看自己的身板应该不是那两个太监的对手,但千尧犹豫了一下还是跑了过去。
“住手!”千尧喝止道。
本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气势,但千尧毕竟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因此脱口而出的声音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大,甚至还透着一丝颤音。
千尧刚一出声就知道完了,自己这一开口气势先软一截。
但看着地上蜷着的小太监,还是没有退缩,而是强忍着恐惧挡在了小太监的身前。
“你们怎么能在皇宫里打人呢!”千尧对着他们说道。
两个太监原本见千尧这么单薄,本想一起揍。
结果其中一个看见了他身上的暗红色太监服,立刻反应了过来他是御前的人。
因此瞬间怂了,连忙道:“原来是御前的公公,您误会了,小的们可不是故意打人,而是这小兔……小狗子先撞了我们还不道歉,我们才给他一点教训。”
千尧看见他们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才想起自己是御前的人,因此瞬间硬气了一些。
“就算先撞了你们,也不至于这样大打出手吧!”
“是,您说得是,我们这就把他扶起来。”那两个太监的态度简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连忙卑躬屈膝道。
说着便要去扶那个蜷在地上的小太监。
小太监大概是被他们打习惯了,见状身体立刻不受控制地一抖。
千尧见状连忙挡在小太监身前,道:“不必了,你们道歉就好。”
“好,实在抱歉。”两个太监连忙说道。
蜷在地上的小太监闻言愣了一下,然后木木地点了点头。
千尧不想和他们纠缠,见他们道歉了便也把这件事放了过去,示意他们赶紧走。
很快,那两个太监便不见了踪影。
千尧则连忙把地上的小太监扶了起来。
小太监一看便是宫里最末等的太监,身上的太监服又灰又暗,灰扑扑的,沾满了尘土。
千尧见状连忙俯身帮他把身上的土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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