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野梁人
江盼和时远归对视一眼,又很快移开。
林进宝看看江盼,再看看时远归,不对劲,“你们两个咋了?怎么感觉怪怪的。”
江盼、时远归:……
“哪里不对劲?你看错了。”江盼瞥了时远归一眼,勉强道。
林进宝觉得他没看错,就是不对劲。江盼不说就算了,他慢慢观察,他总会知道的。他又说起其他事:“唉哥,我发现你这床睡的挺舒服的,以后我跟你一起睡呗,你床这么大。”
“不行。”时远归和江盼同时开口。
“远归哥你为啥不行啊?”林进宝小声补充道:“我又不跟你睡。”
时远归:……
江盼连忙道:“睡不下,以后安安跟我住一屋,三个人睡不下,再说你不回家你娘得说你了。”
“我娘才不管我。那以后你去远归哥家睡,我跟安安睡呗,反正以后做生意咱们都同出同进的,住一起也方便,我还能帮着干些家里的活。”
时远归觉得可以,他看向江盼。
江盼被瞅的很不自在,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等以后做生意了再说,你这几天先回家,农忙结束再说。”
“那好吧。”林进宝觉得很可惜,他是真的很想住江盼家,农忙结束就农忙结束吧,反正总比直接拒绝的好。
林进宝又说起生意的事:“你之前打算在县城买间铺子的,现在钱是不是不够了啊?我这还有二两多,你先拿去用吧。”
“不用,我不打算买铺子了。”正好大家都在,江盼就想把后面生意的事说一下:“我打算先租一间铺子,等攒点钱再看着买铺子。”
林萍萍:“这样也行,咱们现在手上钱不多,等攒多了再买铺子。”
江盼:“是,刚好进宝在,我跟你商量下后面安排。我有几个想法,你先听听,看你想选哪一种,一个是你自己单干,我教你做其他吃食,小车吃改造一下送你;还有一种是你继续跟我干……”
“跟你干跟你干,我打算一直跟着你,我自己做不来。”不等江盼说完,林进宝就急忙抢着道。
江盼顿了下,“那好吧,你以后就跟我做,工钱每月给你五百文,另外再给你一成店铺分红,三个月发一次。”
“不用不用,这太多了。”林进宝吓的连连摆手:“一成太多了,别给我这么多,我也帮不上什么大忙。”
江盼:”你既然选择跟我干,就得听我安排,工钱就按我说的来。再就是要你做的事,你现在也识字了,尽快学会记账,以后店铺的账务你负责,我定期检查。等店铺安置好,多半需要你留在县城看店,能做到不?”
话说到这里,林进宝也不推辞:“能做到。”
他识字速度一般,但算账很快,江盼把这个交给他,他有信心做好。
江盼又问林萍萍和林安安:“以后咱们家的店铺分给进宝一成利润,你们两个有意见吗?”
林萍萍摇头:“没有,他不仅帮你做生意还帮咱们家干活,给进宝应该的。”
林安安跟着点头:“对,给进宝哥。”
林进宝心里那个感动啊,他知道江盼的生意有多么赚钱,一成分红真的非常非常多,江盼果然对他不错。
江盼摸了摸林安安的头,见话都说到这儿了,他索性直接问:“我昨天去田家闹了一趟,医药费田家不赔了,得咱们自己承担,你们会不会怪我?”
林安安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哥你太厉害的,就应该把田富打一顿。”
“是啊,田富就是该打。”林萍萍也跟着说道:“还有,咱们家生活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钱没了咱们就再赚,最重要的是田富以后不敢再欺负安安了,哥你闹的好。”
林进宝:“对,就该吓一下他们,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人,哥你太厉害了!”
时远归给了江盼一个眼神,似乎在说,看吧,我没说错吧,他们都不会怪你,更不会怕你。
江盼笑了,心里的石头彻底放下。
正当几人闲聊时,隔壁田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地嚎叫。
江盼下意识转头向外去看,时远归和林进宝对视一眼,又默契地移开视线,彼此心照不宣。
第49章 拆线
田富脚伤了。
原来是从昏迷中醒过来的田富有些呆呆愣愣, 说话行动都不太灵光,早上出门去后院上茅房,不小心踩进了耗子洞, 没防住往前摔倒, 崴了脚, 肿的老高。
田大娘不信就那么巧,前脚江盼刚放完狠话, 后脚田富就崴了脚, 她觉得田富崴脚都是江盼搞的鬼,她家后院好端端的怎么会出现那么大的耗子洞!
可是她这样说,竟然没人信她,她男人还反过来劝她:“你说是江盼弄的耗子洞,你看见了?得讲究证据。你这么贸然找上门去, 是想江盼再砸一次家里吗?算了吧, 找林大夫扎扎针, 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田大娘不甘心。
田富不仅崴了脚, 人也变得痴呆,而且老是咳嗽, 都是被江盼吓的踢的。
她找上里正,里正不理她,还说:“之前就说好的,往后田富和林安安如何自家负责, 你当初也同意,怎么这头又反悔了?是不是以后田富有个头疼发热, 都得让人江盼负责?欺负人也得有个度,真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你们?如果你非要江盼负责,就先把安安看病修养的花费掏了, 不给你多算,三十两银子。”
田大娘要有三十两银子,何必来找里正,她自己给儿子请大夫不好么!
她有苦说不出,又不敢找江盼,各种委屈苦闷只能自己咽下,只敢在私底下悄悄骂骂江盼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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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盼在田家闹过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村里都津津乐道--
“江盼真拿着斧子去砍田家啊?”
“那还能有假,我闺女住的近,都听见了吵闹声。”
“听说田富被吓晕了。”
“不仅仅吓晕,还失禁,田大娘也被吓失禁了。”
“田富好像不是被吓晕的,是被江盼一脚踹晕的,听说被踹飞了一丈远。”
“怎么可能?江盼根本没打人,就拎着斧子把田家砸了个稀巴烂。”
“乖乖,可真看不出来,没想到江盼那么疯。看着年纪不大,是个狠人。”
“不过田家也遭到了报应,田富第二天崴了脚,人也变的有些痴呆,听说都是被吓的,江盼真是个狠人。”
“谁说不是呢?这也是被逼狠了,江盼那弟弟,当时都快没气了,额头缝了八针,大夫还是竹林那个猎户从县城找回来的。”
“又是流血又是落水的,能救回来就不错了,听说还是用了一根人参才救回来的,光人参就花了这个数?”
“乖乖,三两,这这么多钱咱们一年都存不下啊。”
“三两?二十六两,差不多三十两!”
“什么?二十六两?可别是骗人的吧?他们哪来那么多钱?听说当时分家就分了二两多啊。”
“做生意赚的呗,你没见张屠夫娘子帮着收菜收竹筒,咱们村好多人不都做过竹筒嘛。”
“可真行,原来做生意这么赚钱啊,要是有手艺咱也想去试试呢。”
“哈哈哈哈哈,那你先去试试,看能不能卖的出去,反正江盼他们是赚到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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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盼他们赚了不少钱?”饭桌上,赵桂芳终于逮住几天不见人的林进宝问。
林进宝嘴里吃着饭,头都没抬:“钱肯定是赚了,不然也不会给我跟嫂子按时发工钱。但肯定没有赚那么多啊。”
“村里人说安安用了人参,就花了二十六两呢。”赵桂芳不太信林进宝说的。
林进宝:“那也不光是江盼的钱,还找时远归借了不少呢。”
林进宝留了个心眼,没跟家里人说实话。
“那猎户对江盼倒是好,听说天天去帮忙,给安安看病的大夫还是他去县城找来的。”赵桂芳语气有点酸:“江盼别是被人家合起伙给骗了吧,钱都给外人赚了去。”
“啥呀,人时远归天天帮忙就不说了,江盼的小吃车都是人家送的,有必要骗江盼的钱嘛,你别拿你自己去想别人。”林进宝很是无语。
赵桂芳气急:“你个死孩子。”
林秀眼睛转了转,突然激动道:“林进宝,你跟着江盼做了这么久,肯定知道江盼的生意是怎么做的,要不让爹照着做辆小吃车,咱们自己单干算了,嫂子还能帮着串菜啥的。”转头看着孙巧巧:“对吧,嫂子?”
孙巧巧吃饭的动作停了下,没说话。
赵桂芳很是心动,果然是她生的女儿,脑子就是灵活,她立马附和道:“可以啊,我觉得秀秀的说的有道理,咱们自己做,还能多挣点。”
林进宝:“你们疯了吧,跟江盼抢生意???”
林秀:“那怎么了?生意又不是只能他江盼一个人做。”
“生意是不能江盼一个人做,”林进宝像看傻子一样看林秀:“但你们不能抢江盼生意,偷人家东西的事反正我干不来,你们要不怕江盼拿斧头砍人,你们自己去做,别害我。”
“你!”林秀无话可说。
赵桂芳迟疑道:“江盼真拿斧头去砍田家?田大娘和田富真被吓失禁?”
“这还能有假?而且江盼是真砍人,要不是时远归控制住了江盼,田大娘和田富说不定……”林进宝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故意吓唬其他人,“所以你们以后再想欺负人,就先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给江盼砍几下。”
赵桂芳语气讪讪地道:“我也就是说说,又没想要真做,你可别吓我。”
“我吓你干嘛,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去打听下就知道,那天看见的人可不少,里正张娘子都亲眼看到了。”
赵桂芳有点吃不下了。
以为是头羊,不知不觉竟然成了一匹狼,还是疯的。
林老头听了这半天,沉思片刻,突然道:“二柱,等稻子收好后,你去给江盼家送五石过去。”
赵桂芳不可思议地抬头:“爹……”
“分家的时候就答应好的,不仅稻子送过去,二亩水田也让江盼先挑。”林来头自顾交代完。
赵桂芳小声嘀咕:“分家那也是嘴上一说,再说这地都是咱们照看的,凭啥要白白给他五石啊。”
“凭地是江盼爹娘种的,凭分家的时候江盼立了字据,”林老头愤愤道:“那字据还有一份在里正手上,你要不想兑现就去找里正说嘴去。”
赵桂芳不说话了,她记起了留字据的事。当时因为有了里正做公正,村里人对她们都是夸的,说他们厚道,结果这才多久,自己就因为字据吃了亏。
经过这么多事,她可不会在认为江盼是个傻的,这肯定是他一早就算计好的。
没法占便宜,赵桂芳恨的牙痒痒。
林老头也知道以后要再占江盼的光不是那么容易,被一个十几岁的娃摆了一道,有些惆怅,谈了口气:“进宝以后还是跟江盼一起做生意吧,家里多少能有个进项。你们其他人也别打江盼注意了。”
那是个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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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林安安伤口可以拆线了。
林安安养伤这几天,江盼和时远归把后院种的豆子收了,荒地开垦后种的,收的倒也不少;去山上捡了不少柴火,这个冬天肯定够用;他还把前世所熟悉的预防疫病的措施都整理了遍,打算带给韩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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