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懒懒
谢宁对新农具很感兴趣,便跟着陆川一起来了。
第114章 对比
昨晚闹得有点晚,谢宁不太起得来,但唐家的庄子离得有点远,若不早点出门,晚上怕是回不来。
所以陆川在谢宁平时起床的时间就叫他了,谢宁精神有些不济,刚上马车就忍不住睡了过去。
陆川让他睡在自己腿上,自己则看起了书,车夫技术了得,马车行驶平缓,完全没有颠到两人。
如今气温回暖,两人穿得并不多,车窗微微打开了一个口子,和煦的春风透过窗口卷进车厢内,微微吹动着谢宁的发丝。
陆川的目光从书上转移到谢宁脸上,他微仰着头睡在自己膝头,被风吹起的发丝掠过脸庞,带起一丝痒意,谢宁在熟睡中下意识伸手挠了挠脸。
陆川看得不禁一笑,放下手中的书本,替他把发丝收拢好,让谢宁好好睡个回笼觉。
谢宁的皮肤还是跟平时一样光滑,每天充足的睡眠,良好的膳食,映得谢宁的脸色红润有光泽,陆川没忍住,用食指刮了一下。
谢宁在睡梦中感觉有一只狐狸,用尾巴在他脸上挠痒痒,就用手把狐狸尾巴拍走了,狐狸吃痛地跑掉了,然后心满意足地继续沉浸在睡梦中。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这只狐狸又来了,还带了两只狐狸来,一同用尾巴扫他的脸,气急之下,谢宁又是一巴掌过去,这下那几只狐狸不敢再来了,谢宁心里喜滋滋的,终于没狐狸再来打扰他睡觉了,他这身功夫可不是摆着好看的!
陆川看着自己有些微红的手背,有些哭笑不得,宁哥儿果然不愧是出身武将之家,睡梦中力道仍然不减。
这下陆川也不敢再惹谢宁了,但也没了继续看书的兴致,只一心盯着谢宁看。
他这些日子整日忙着学业,早出晚归,回来还要在书房做课业;而谢宁则是忙着报社的事情,既要采访还要写稿子,忙得不行。
陆川都忘了,他们夫夫俩有多久没有靠在一起,享受一个静谧的早晨。
现在的谢宁,眉宇间多了一丝坚韧,比起以前的无忧无虑,忙碌的生活更让他感觉到充实,没有了那种空虚、茫然的感觉。
陆川也时常庆幸,成亲之后发掘了宁哥儿在编辑这方面的天赋,并鼓励他发展自己的事业,有事业的谢宁,仿佛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陆川白天需要去国子监读书,晚上回来要写课业,一天能陪谢宁的时间并不多,谢宁能有自己为之奋斗的事业,他也少了几分愧疚。
马车行驶虽然平缓,但速度并不慢,在午时之前到了唐家的庄子。
马车刚停下,谢宁也睡饱了,随着车夫那一声“吁~”,谢宁睁开了眼睛,愣愣地看着上方陆川的下巴。
陆川看着谢宁的睡颜,看久了被谢宁的困意传染,打起了哈欠,不由坐着睡了过去。
谢宁反应过来自己被陆川抱着躺在腿上,赶紧坐起身来,陆川感觉怀里少了什么东西,睁开眼才知道已经到目的地了。
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谢宁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道:“我们到了,要现在下车吗?”
“好。”
陆川有些迷糊,顺着谢宁的话回应,动了动腿想要站起身下马车,这才发现他腿麻了,一时动弹不得。
少了谢宁压在腿上,腿部的血液开始流动,酥酥麻麻的,陆川感觉有点难耐,闷哼了一声。
谢宁问:“怎么了?”
陆川指了指自己的腿:“麻了。”
谢宁这才发现陆川的状况,赶紧挪到他身边,讨好似的给陆川按摩。
不过谢宁的手上的劲儿太大了,陆川又是一阵苏爽。
等两人下马车时,唐政和苏幕他们已经等在马车外了。
唐政只写信给陆川,邀请他来试用新农具,本来他想着刚研发出来,就不让苏幕他们知道,万一不成功,怕在他们面前闹笑话。
苏幕他们一开始不知道,本来想邀请陆川休沐时去城西的集市逛逛,陆川回绝时说漏了嘴,才让他们知道了。
苏幕一时甚是惊讶:“唐政有事找你去庄子上?不跟我说?!!”
唐政家因为跟苏幕家离得近,两家关系不错,连带着两人的关系也很好,几人中苏幕跟唐政关系最好。
唐政有事情不找他找陆川?
苏幕一时无法接受,不依不饶地问陆川,陆川只好把唐政邀请他去庄子上的原因说清楚。
然后苏幕就要求跟着来,苏幕要跟着来,席东刘扬也说要来,于是陆川的单人行,便成了团建。
正好这时谢宁也想见证新农具的诞生,好为报社日后的选题做准备,便一起结伴来了。
只是几家的方向不同,怕耽误时间,便分开出城,到庄子上再汇合。
陆川和谢宁出门的时间比较晚,所以到得最晚。
“我说陆行舟,在马车上磨磨叽叽干什么呢?这么久才下车?”苏幕打趣道,眼睛还瞟了谢宁一样,那意思不言而喻。
听着这话谢宁有些脸红,也算是他的原因吧。
陆川不搭他这话:“我们可是贵客,不让你们等一会儿,怎么显出我们的隆重?”
席东瞪大了眼睛:“陆行舟,你还脸皮还真是越发厚了,还贵客?真不要脸!”
苏幕说:“哎哎哎,席东你这话就不对了,这还是有贵客在场的,鼎鼎有名的大安周报的谢东家,怎么不算贵客?”
席东恍然大悟,做了个自打嘴巴的动作,说道:“是我失言了,还请谢东家见谅。”
谢宁被两人一唱一和搞得有些不自在,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复。
陆川见状上前一步,把谢宁挡在身后,挥了挥手:“行了行了,别吓着我夫郎,不是要看新农具吗?赶紧进去吧。”
之前一起去集市逛过街,谢宁对几人也有几分熟悉,整理好心绪后,朝几人笑了笑。
既然对方称自己为谢东家,那他就不用内宅夫郎的身份对待,只把自己当成是报社的东家来考察情况。
至于为什么会叫谢东家,而不是像之前那般喊嫂夫郎,当然是陆川率先提醒过的。
谢宁不是他陆川的附庸,不是他另一半的存在,而是独立的人。而且谢宁今日过来,是以大安周报主编的身份,而不是陆川的夫郎。
他要让别人因为谢宁本身而尊重他。
谢宁朝众人行了一礼:“贵客不敢当,几位只把在下当做一普通记者即可。”
唐政作为主人家,闻言笑道:“谢东家可不普通,能办得起这么大一家报社,天下有几人能做到?”
这个大是指报纸的销售范围,听说已经卖到了江南湖广一带,假以时日,估计整个大安都会有大安周报的痕迹。
作为大安周报东家的谢宁,此时表现得落落大方,笑道:“唐少爷客气了,全凭大家捧场。”
唐政继续:“能让外地商人都来抢购,可不仅仅是我们捧场就行的,还得是大安周报的内容好,大家才会追捧。”
谢宁眼里闪过一抹自得,嘴上却说着:“过誉了。”
不想看他们继续互捧下去,陆川出言打断:“寒暄够了我们就去看新农具吧,今天的主题是新农具。”
苏幕点头赞同:“没错没错,唐政你小子不声不响琢磨了新农具出来,能耐了你!”
席东说:“亏我们还以为你真是来庄子上读书的,没想到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呀。”
他就说唐政这么喜欢玩木工,怎么会突然到庄子上读书,看他那样又不像是惩罚,原来都是他的计策啊。
唐政这些日子在庄子上,除了琢磨新的农具,也会经常下田地,现在的他少了眉宇间的浮躁和迷茫,多了一丝坚毅。
能专研他喜欢的格物之道,没有以往那种玩也玩不开心的感觉,整个人都开朗了不少。
唐政一脸骄傲:“跟我来吧,让你们见证一下什么叫格物!”
苏幕和陆川对视了一眼,看来唐政变化挺大啊。
陆川点头表示赞同,这是好事不是吗?
确实是好事,看到好兄弟这样开怀,苏幕也为他开心。
唐政带领几人来到一处旱田旁,他做好的新农具正放在田边。
苏幕和席东率先围上去,上下左右看了一通,没看出什么来,讪讪地走到旁边,把位置让给陆川他们。
也不怪他们看不出区别来,他们自小生活富贵,从没下过地干过农活,自然没见过农具。
唐政虽然和他们一样,但他因为喜欢木工,对曲辕犁这种木工是研究过的,所以当初说要改良农具,他才能那么快做出设计图来。
刘扬也见过农具,他爹是户部郎中,主农耕,他跟着看过不少。有些地方的百姓穷苦,有些大型农具买不起,当地官府会给他们租赁农具,待收成后还钱给官府。
他瞧着这新农具和曲辕犁外形有些区别,但不知用起来怎么样。
陆川也不知道,他前世生活在城市,没见过别人耕地,而且现代化农耕,都是用机械的,哪里见过曲辕犁这么原始的农具。谢宁就更不用说了。
还是唐政这个研究农具研究了几个月的人最熟悉。
唐政介绍:“我研究的这个新农具,跟现在所用的曲辕犁相比,用力更轻省,而且还有碎土的功能。正常的曲辕犁,需要一头牛或者两个成年男子才能拉动,犁出来的土是一块一块的,需要反复犁才能把土犁碎。而这个农具,只需要一个人拉就能拉动,还能顺便碎土。”
刘扬飞快地在脑子里计算,单用人力耕作,曲辕犁至少需要三个人合力,两人拖拽,一人扶犁。新农具则需要两个人即可,可以省下一个壮劳力,而且扶犁之人不需要多大力气,女子哥儿亦可。
若用上这个农具,同样的时间,至少能多耕二分之一的农田。
大安良田不多,荒地不少,若能省下三分之一的劳力,便能多开荒一些田地,百姓们就能吃饱肚子了。
刘扬在心里暗自震惊,介时能收上来的税收,定会比现在多,至于多多少,他就算不出来了,毕竟各地的种植情况都有不同。
至于耕牛,他没算过这个,大安各地普遍缺耕牛,只有北方一两个省份,境内有草场,可以养殖牛羊。
谢家人冬天时吃的牛羊肉就是从北方运来的,都是冻肉,过了冬季就没了。
朝廷也不是没想过北牛南调,但草原的牛基本是肉牛和奶牛,在劳作方面比不得黄牛和水牛。
而且容易水土不服,光是运输途中,牛的死亡率就不低,好不容易到了南方,劳作能力还不如当地的驴和骡。
因为长途运输,加上路上的损耗,价格比当地的黄牛水牛还贵,老百姓完全不买账。
所以现在大安很多地方,牛还是管控物资,不能随意宰杀。
苏幕和席东想得就没有刘扬这么多了,他们听到这个数据,就开始发出阵阵惊叹。
“原本需要两个人拉的曲辕犁,现在居然只要一个人就行了?”
“省了这么多力气?我瞧着跟曲辕犁区别也没多大啊?”
为了更好地做对比,唐政特意让人把曲辕犁放在旁边,一会儿可以做对比试验。
谢宁没说话,但他眼里也满是惊奇,用手摸了摸新农具,甚至还抱起来掂了掂。
对此唐政表示震惊:“谢东家,没伤到你吧?”
谢宁左右看看,疑惑道:“为什么会伤到我?”
唐政讪讪道:“这犁很重的,跟曲辕犁的重量差不多,有一百多斤,成年男子才能勉强抱起。我怕你用力过度拉伤了。”
至少唐政自己是没法挪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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