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懒懒
谢宁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嘻嘻地凑近陆川,小声说:“现在只有我能看到完整的故事,他们还得等初一发售。”说完脸上还有点自得。
陆川也小声附和:“没错,你比他们都要早知道。”
小小地满足了谢宁的虚荣心。
谢宁接下来的行程都是开心的。
直到来到一家首饰铺子。
听说珍玉阁出了新款的首饰,谢宁想来瞧瞧。
谢家回京时,得了先皇不少的赏赐,加上谢母会经营,谢家产业不少,谢宁一向财大气粗。
一般情况下,京中各个高档铺子,出了什么新鲜玩意儿,都会给各家勋贵和大官家报信,当家夫人若是有意,他们会带上物品上门给他们挑选。
永宁侯府当然也可以叫他们送货上门挑选,不过谢宁更喜欢自己出门逛,看上喜欢的,直接下单叫人送上门。
谢宁当时正在看一对和田玉的玉佩,上面刻着小羊,跟他和陆川的生肖正合适。而且雕工精细,一看就是大师出手。
谢宁当即就想买下,不料白玉准备付钱时,突然冒出了一个声音。
“且慢,王掌柜,这对玉佩我要了,我出双倍价钱。”
谢宁循声看去,竟是梁王的女儿,福寿郡主,他的死对头。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第30章 出头
福寿郡主今日穿着淡粉色的衣裙,外头披着鲜红的大氅,挽着端庄大气的妇人发髻,精致的脸上满是盛气凌人。
见谢宁看了过来,福寿郡主微抬下巴,又重复了一遍:“这对玉佩本郡主看上了,掌柜的出个价吧。”
本来还在高兴挑选东西的谢宁,脸一下子冷了下来。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福寿郡主,怪不得连先来后到的规矩都不懂,可真是财大气粗啊!”
谢宁面无表情,说出的话却满含嘲讽。
立在旁边的陆川想笑又不敢笑,福寿郡主?跟福寿螺似的。
福寿郡主“嗤”了一声:“本郡主出身高贵,跟你们这些北疆来的野蛮人当然不一样。”
一句话把谢宁和他家人都贬低了,她一向看不起从北疆以战功封侯的谢家,更是觉得谢宁粗鲁,没有一个大家哥儿的样。
谢宁顿时气得不行,他嘴皮子不行,在这群出身高贵的女子哥儿面前,向来占不到便宜。
不过谢宁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说不过他就直接动手。
那些京城娇养出来的女子哥儿,只会动嘴皮子,一遇上敢跟她们动手的人,就立马慌了神,落了下风。
福寿郡主身边的人也是训练有素,一看谢宁脸色不对劲,利索地挡在福寿郡主身前。
谢宁眼神犀利,仿佛能穿透那两个丫鬟,直射福寿郡主。
看到谢宁这个样子,那两个丫鬟心有余悸,但还是顶着谢宁的目光不敢移开。
福寿郡主是体验过谢宁的杀伤力的,以前被谢宁一言不发直接扯头发。
对女子哥儿来说,妆容不整简直就是极大的羞辱,偏偏她们还打不过谢宁。
若是去告状,顶多就是永宁侯夫人上门赔礼道歉,她们又不能打回去,而谢宁毫发无伤。
虽然她父王是梁王,今上的亲叔叔,但梁王空有宗亲名头,却只是个虚衔。正是因为梁王整日吃喝玩乐、不事生产,先皇才能容得下他。
永宁侯虽然只是个二品侯爵,却是以军功受封,便是现在离了北疆,在军中仍有一定的影响力。况且永宁侯的大儿子还是北大营的三品参将,手握实权。
梁王府不宜和永宁侯撕破脸面,所以每当她和谢宁发生了冲突,梁王妃都是让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福寿郡主对谢宁恨得牙痒痒,偏偏拿他没办法。
之前谢宁被那个穷书生退亲了,她高兴了好几天,每顿饭都多吃了半碗,半个月下来腰身就胖了一圈,害她还要减重。
之后谢宁好几个月没出门,害她都找不到机会当面嘲笑。现在偶然遇到,当然要来找点事。
福寿郡主仗着有两个丫鬟挡在身前,虽然有些害怕,还是忍不住犯贱:“来呀,你也就这点本事,真有本事就把整个珍玉阁搬回去呗。”
谢宁才不上她的当,当他随便一激就会冲动消费吗?他家的钱财都是他娘辛苦经营来的,哪里能由他这么挥霍。
谢宁反讥:“福寿郡主倒是有钱,怎么不见你把珍玉阁买下来啊?!!”
福寿郡主“哼”了一声:“本郡主当然有钱,不过是看不上这些货色,也就那对玉佩还行吧。”
王掌柜和小二立在一旁,瑟瑟不敢说话,生怕那句话没说对,牵扯进两位贵人的争斗中。
不过此时听见福寿郡主的话,王掌柜的眼神还是有点愤愤的,想反驳又不敢。
此时店内也是有其他客人的,那些客人本来在看东西,见有热闹看,都放下了东西来看热闹。
此时听到福寿郡主说这些东西不好,看不上,也有些不爽。她们或出身不错或夫家不错,才有底气来珍玉阁挑选东西。
说这里的东西上不得台面,也就是说她们没眼光喽。
不过她们也不想掺和进两人的争斗中,便也没有说话。
福寿郡主又说:“听说你家又招了几个断手断腿的下人,不知皇兄给你们谢家的赏钱,够不够给他们治伤?还有钱买玉佩吗?你们谢家也真是不嫌晦气。”
说着她还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作出一脸嫌弃的样子。
福寿郡主当然知道永宁侯府不至于穷到连块玉佩都买不起,但她就是想羞辱谢宁一番。
谢宁脸变得铁青,那些人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伤残老兵,回到家乡也没有活路,他们在永宁侯府说是做下人,实际也是永宁侯府给他们养老。
说他就算了,竟然还侮辱那些保卫疆土的将士们。
谢宁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想要上前拨开那两个丫鬟,直击福寿郡主。
福寿郡主吓得后退了几步,那两个丫鬟也跟着后退。
看谢宁要动手,陆川赶紧上前拦住:“宁哥儿,别冲动别冲动!”
谢宁生气地看着陆川,难道他也觉得自己一个哥儿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丢人吗?
他娘说读书人就是爱面子,夫郎在外面做点不符合大众的事,都会觉得丢人。让他以后克制自己的性子,不要总是打架,怕儿婿厌了他。
谢宁生气之余又有一丝委屈,陆川作为他夫君,居然不能理解他。厌了就厌了,反正他不管,先出了这口气再说。
陆川握住谢宁的手,安慰地捏了捏,道:“让我来,我可以解决的。”
谢宁看着陆川坚定的眼神,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他可以相信他。
陆川对着谢宁一笑,然后转过身,对着福寿郡主行了一礼:“见过福寿郡主。”
福寿郡主见谢宁被人劝住了,慌乱的心定了下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重整了仪态。
福寿郡主又恢复了那副高傲的模样,抬着下巴道:“你是谁?莫不是谢宁那个穷秀才出身的夫君。”
想起眼前这人刚刚和谢宁的亲密姿态,福寿郡主猜出了他的身份。
陆川唇角微勾:“正是在下。”
不给福寿郡主说话的机会,陆川又说:“方才郡主说永宁侯府招的下人晦气,可知他们是什么人?”
福寿郡主嗤笑:“不过就是一群臭军户,还断手断脚的,难道不晦气吗?”
陆川厉声道:“臭军户?郡主可知你口中的臭军户,为了大安的安危,付出了多少吗?”
福寿郡主被陆川突然提高的声音惊到,愣住片刻,想说话时又被陆川给打断了。
“郡主如今有如此安稳富贵的生活,正是因为边疆有将士们在守着,不让北边的戎人侵扰。”
“郡主口中的臭军户,正是为了守卫边疆,才会断手断脚。他们是为了大安,为了圣上,更为了千千万万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现在你居然说他们晦气!”
“正所谓喝水不忘挖井人,郡主享受着将士们用生命带来的安稳富贵生活,反过来却嫌弃他们!”
陆川一通大道理下来,福寿郡主想反驳又不知道怎么说。
她明明只是在嘲讽谢宁穷买不起东西,怎么突然就成了她不识好歹、不识大义了。
最后福寿郡主只能憋出一句:“我没有看不起他们!”
陆川反问:“郡主既没有看不起他们,又为何说他们晦气?!!”
福寿郡主:“那、那是我一时失言,对,一时失言了。”
陆川冷笑:“这次是郡主一时失言,希望以后可不要再失言了。”
福寿郡主涨红了脸,她不知道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明明以前和谢宁起争执,都是她碾压,谢宁气不过才会动手。
现在却被他夫君给碾压了,居然用大义压她。
旁边看戏的人也纷纷惊叹,福寿郡主这么跋扈的人,居然也会认输?!!
永宁侯府的这个儿婿,可真是厉害啊,一下子抓住了福寿郡主的痛点。
福寿郡主意识到是自己没理,得赶紧挽回局面。
“本郡主旧居深闺,不懂这些,便在这些向那些军士道歉了。”
说着还向谢宁行了一礼,谢宁赶紧侧身避开,他可受不起宗室郡主的礼,被人看到定会被御史参他爹教子无方。
当然打架扯头发这种事,都是女子哥儿之间的小矛盾,御史哪好意思管这种闺阁之事。
谢宁若是受了这礼,便是宗室和臣子的事了。
他可不能给人递话头。
福寿郡主受了谢宁夫君一顿指责,知道自己要低头,还想在这时坑谢宁一回,没想到被谢宁识破了。
陆川倒是没想这么多,他不是土生土长的大安人,自然不懂在这封建王朝,君臣之间的地位差异。
谢宁看平时把他气得要动手的福寿郡主,都被他夫君给治住了,顿时觉得他夫君变得高大起来。
谢宁崇拜地看着陆川,他还以为陆川会觉得他和福寿郡主争执会丢了他的脸,没想到陆川不仅不觉得丢脸,还帮他找回了场子。
他在京中看过太多读书人,不懂边疆的苦寒,不懂将士们的难,只觉得他们是野蛮人,粗鲁无礼。
外敌入侵、守卫边疆的时候需要他们,等天下太平了,又觉得他们谢家权势过重,在军中威望太大,一个劲地诋毁他们。
谢宁不是不知道这些,只是他们谢家只能在京中生活,回不去北疆,也不能回去了。
既在京中,就要遵守京城的规矩。
所以他常常很憋屈,此时他的夫君却与京中人是不同的,他能看到将士们的付出,肯定他们的付出,不无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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