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懒懒
连谢母也忍不住揪了他的耳朵,这老头子真是的,这时候还开玩笑。
永宁侯在这母子俩的手下,连连求饶,谢明和张氏乐得看笑话。
最后还是陆川上前劝解了两人,永宁侯才被放过。
永宁侯揉着耳朵,“嘶”了一声,说:“还是我儿婿好,不枉岳父我替你进宫一趟!”
陆川笑道:“辛苦爹娘操心了,小婿以后定谨言慎行。”
永宁侯摆手:“行了,别说这些了,以后好生学习,考个状元榜眼什么的,让宁哥儿也当个什么状元夫郎,那比什么都好。”
陆川含笑应下。
现在的他,去了心事,整个人如温润君子一般,叫旁边的谢宁看得移不开眼。
第46章 腊八
夜色凄冷,院子里那颗大树的叶子已经掉光,只剩树枝露在寒风之中。
一道身影立在树下,不知道在想什么,久久未动。
今晚没有月亮,天阴沉沉的,只能透过屋前高挂的灯笼散发微弱的火光,勉强能看到那人的侧脸。
突然门打开了,谢宁披着一件大氅,手上还拿着一件。他来到陆川跟前,为他披上大氅。
这大氅是谢宁留在侯府的,陆川身形比谢宁高大一些,披上大氅后还露出了一截。
明天便是腊八,谢母便把谢宁和陆川留了下来,大家一起过个腊八节。
他们现在住的地方,正是谢宁出嫁前的院子。当初谢家回到京城,谢母想着谢宁一个小哥儿,居所还是精致灵巧些为好,希望宁哥儿可以耳濡目染,去去他在北疆养出来的豪放之气。
可惜谢宁完全辜负了她的期待,院子里的那些花花草草都被他给拔了,唯一留下的只有院子里那颗大树。
最后谢母只得放弃了。
谢宁边系绳子边碎碎念:“今晚冷了不少,也不知道多穿件衣裳。”
“瞧这天色怕是要下雪了,可得当心别感染风寒了,我可不会照顾人!”
“明儿就是腊八了,要吃腊八粥,张叔做的腊八粥可好吃了,软糯香甜、口齿留香,若是生病了可就没这个口福了!”
“到时候我得吃……”
谢宁接下来的话没能说出口,在他系好绳子准备撒手时,陆川突然握住了他的手。陆川在室外站了许久,手脚冷冰,谢宁被他的手冰到了,哆嗦了一下。
但谢宁没有甩开他,而是任由陆川握着。
谢宁全程没说什么关于今天的事,他知道陆川心里肯定很不好受。这几天他不是没有感觉,陆川每晚练字时,心都不复以往的平静。
他虽然不算聪明,却拥有小动物般敏锐的第六感,总能觉察到身边人的情绪,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三大碗。”谢宁把话说完。
然后陷入一片静谧,两人四目相对,谢宁仿佛能在陆川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半晌,陆川终于开口:“今日之事,皆因我太过狂妄,连累你跟着操心了。”
其实陆川从来到大安朝,虽然不曾表露出来,但他内心始终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他在现代生活了将近三十年,受到的教育,接触到的信息,是上下五千年凝聚的结晶,来到这个落后的古代,他如何能够保持平常心。
可他忘了,这里是封建社会,皇权至上,没有权力的平民如同板上鱼肉。
若他是个大官,今日之事压根不会发生。
今晚他想了很多,现在的心态再不改变,恐会连累到小夫郎,他需要在这里生活下来,就必须遵循这里的规矩。
触到谢宁担忧的眼神,陆川终于放开心结,从此不再浮躁,一心脚踏实地读书科举。
谢宁见陆川笑了,自己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看来陆川是彻底想开了,那他就放心了。
这时谢宁感觉眼前一暗,然后唇上触到一抹柔软,没等他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陆川已经退远了。
他?!!他这是被吻了???
谢宁下意识抬手抚摸了一下唇瓣,半晌才结巴道:“你……你……你干嘛?”
这动作神态被陆川看在眼里,更具诱惑力了,陆川又凑过去亲了一口,蜻蜓点水一般。
这下谢宁彻底懵了,两手捂在嘴巴前,生怕陆川再次偷袭。
看谢宁反应太过可爱,陆川不由失笑出声。
“捂什么!我们是正经的夫夫,行过礼拜过堂的。”
谢宁脖子耳朵爆红,血气直接涌上脑袋,他没想到自己好心出来安慰陆川,他竟恩将仇报。
“你、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谢宁语气里带着羞赧和抱怨。
不知怎的,谢宁心里竟涌上一抹欣喜。
不过谢宁才不会承认,万一让陆川知道了,把他拉去洞房可怎么办,他还没做好准备呢。
陆川含笑看着他:“好,我下次一定提前告知!”语气里带着宠溺。
还、还有下次啊?这也太羞人了吧!谢宁心想。
谢宁看着陆川宠溺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两人间充满了暧昧的气息。
就在这时,谢宁感觉额头一凉,没忍住抬头,发现居然下雪了。
谢宁伸手接雪,注视着空中的雪花,陆川则注视着谢宁,眼里再容不下其他。
翌日,陆川果然被谢宁给说中了,醒来时喉咙有些痛,据他的经验,估计是扁桃体发炎了。
下雪前降温,加上陆川又穿得单薄在外面站了许久,果不其然中招了。
不过陆川没有什么头晕的症状,只是手脚有些酸软,便不打算请假,现在的他要争分夺秒地学习,所有不情愿的心态都没有了。
陆川小心地退出被窝,照旧没吵醒谢宁。
门口有下人在候着,陆川声音沙哑地说:“让厨房给我煮碗姜汤过来。”
那丫鬟立马去厨房传话。
陆川来到隔壁洗漱,今日寒冷,他多加了件夹衫。穿好衣裳出来时,小厅的桌上摆着腊八粥和几样小菜。
陆川端起腊八粥吃了一口,虽然生病了有些影响味觉,但他还是能吃出这腊八粥的美味,果真和谢宁说的一样。
软糯香甜。
陆川嘴里吃着腊八粥,脑海里想的却是昨晚的那个吻,柔软轻盈,跟谢宁这个人一样,让他不可自拔。
陆川吃完腊八粥,厨房加急煮的姜汤也刚好端上来,从厨房到谢宁院子的距离,刚好把姜汤晾至可入口的温度。
其实陆川不喜欢喝姜汤,但他还是拧着鼻子一口闷了,现在他时间紧迫,可不能随便生病了。
永宁侯自从不用上朝后,每天都睡到自然醒,陆川出门时夫妻俩还没起床,他便没有去请安。
他在国子监也有一段时间了,听那些同窗闲聊,知道大户人家里,作为儿孙,早晨出门读书前可是要向长辈请安的。
当然,这只是小部分情况,更多的是长辈心疼儿孙,免了他们的请安。
今日的路难走了些,有一半路程,路上满是积雪,看来昨晚下的雪不小。
陆川把车窗打开一道缝,外面白雪皑皑、狂风大作,官府招收的人手正在往路边铲雪,好让京中百姓可以通行。
铲雪的人只清除出来一半的道路,幸好永宁侯府到国子监的距离比陆家近些,虽然在路上耽误了些时间,好歹是在上课前赶到了学舍。
陆川是踩着点到学舍的,没想到学舍内的桌子有一半都空了。
连苏幕和刘扬都没到。
陆川本来还想问一下唐政,这时上课钟声响起,大家都不敢说话,静等着钟博士的到来。
不料过了好一会儿,都没见着钟博士的人影,在他们忍不住小声议论时,学舍来了人,是平时管理他们班的助教。
“大雪封路,钟博士被堵在了路上,在他来之前,各位学子可自行看书。”
助教留下这一句,便走了。看样子还要去其他班传话。
助教一走,大家就开始轻松地聊天。
陆川对唐政和席东说:“苏兄和刘兄也是被堵路上了?”
唐政说:“敏言家离国子监稍远,确实是被堵路上了;慎之是病了,今日请假在家休息。”
敏言是刘扬的字,慎之是苏幕的字。
唐政与他们比较熟悉,一般都喊对方的字。陆川与他们虽然已经是朋友了,但到底没有那么熟悉,还是以姓相称。
陆川问:“苏兄怎么了?”
这次唐政没有回答,像是什么难言之事。
倒是席东在旁边憋笑了半天,开口道:“昨晚不是下大雪了嘛,慎之想效仿前人体验一番独钓寒江雪,还想邀我们一起,幸好没答应他这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然我们也得跟着一起请假了。”
席东还是给苏幕留了点面子,用了不成熟这个词。
陆川震惊:“苏兄这是什么品级的脑残?大雪天干出这种事,不生病才怪了。”
唐政不解:“脑残?什么是脑残?”
陆川尴尬,不知作何解释,最后只能说:“就是形容一些不走寻常路的人。”
席东哈哈大笑:“我看是指犯傻的人吧。”
唐政这才反应过来,他一个大学士之子,一向端正,虽不爱读书,但也很少接触到这些。
陆川疑惑道:“苏兄这是怎么突然想到要独钓寒江雪的?”
席东说:“昨天国子监里不是有一堆人要去找不息先生麻烦吗,慎之又特别喜欢不息先生,生怕那些人找到不息先生。幸好圣上下旨不准任何人再探寻。”
陆川:“这跟他独钓寒江雪有什么关系?”
席东:“他高兴啊!好久之前就想体验一番了,恰好昨晚下了雪,湖上薄薄的一层雪,兴奋之下,就干出这傻事来了!”
唐政苦笑:“我家离他家特别近,只隔了一道墙,还想拉我一起。”
陆川扶额失笑,他算是服了这个苏幕了,真有种傻大个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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