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具人自我意识觉醒后 第322章

作者:岁遂 标签: 因缘邂逅 天作之合 甜文 快穿 单元文 穿越重生

“很好。”温行晚对这个回答半点不意外,“应小六,你果然如我料想一般不当人。”

应周徊把玩着容祈的手,语气淡淡:“我本来也不是人。”

“明日后山演练场见。”温行晚笑得和气,“离开这么久,还不知道师弟功课如何,剑法有没有退步。”

容祈目送温行晚离开,转头看着应周徊:“你打得过你师兄吗?”

“不知道。”应周徊把手拢进掌心,牵着人起身,“打了再说,最多挨一顿揍,让师兄出气。”

容祈:“。”

......所以你也知道你很欠揍是吗?

回到寝卧,应周徊轻描淡写:“师兄口中的偏执怪...”

容祈还以为他要告知,结果听到这人话锋一转:“阿祈想知道吗?”

唇角弯出温和的浅弧,疎长眼尾挑得儇薄又多情,色泽清浅的眼眸在夜明珠的冷光下泛着玉一样润透的质感,眼睫覆下时,愈显温柔蛊人。

“......”容祈定定看他几秒,蓝瞳清冷无澜,“你想要什么好处?”

“一起沐浴?”

“可以。”容祈摁住应周徊的手,“你先说。”

故事比较重要。

应周徊喉间溢出声无奈轻叹,把人摁到妆镜前,一边替他松了头发,提起旁人,声调疏淡下来:“这段风月债发生的时间,我还没有进门。”

“我被然相玉带回来的时候,师兄刚和那人离契没多久。”他把卸下的玉簪搁到妆匣里,“某日我上通识课时,听旁人嚼闲言,说师兄找道侣只是为了渡过情劫,情劫渡完了,便把人一脚踢开,始乱终弃了。”

“而那人,为求师兄回心转意,熔了半副灵识炼作追魂锁。”

第316章

熔了半副灵识炼作追魂锁。

对于这种行为, 容祈只是淡淡点评一句:“……确实有够疯的。”

“后来还发生了一些爱恨纠葛,具体如何我也不太清楚,师兄不太喜旁人提起这个。”泛着粼润莹泽的银发从他的指尖滑过, 似流过一捧冰凉的烟水月。

应周徊把一头绵密银发悉数整整齐齐捋到容祈身后,语调缓缓:“然相玉把我带回无极宗后, 我目睹过那人来找师兄。”

————生闯过灵枢君所布杀阵的玄衣男人近乎被血色浸透, 粘稠温热的血一滴滴从指尖落下, 落到白玉砖上绽成焮艳的莲,一步一生花。

温行晚懒散歪在春凳上, 对逼近的血腥气恍若未闻, 眉睫轻耷眸光落在书卷上未移半寸, 声音如寻常的温缓无澜:“小六啊, 棋下错了, 应该落在第十纵九横处才对。”

“这步若错, 满盘皆输。”

青丝高束,少年模样的应周徊坐在他身侧,面前摆着青玉棋案。闻言他轻抬眼睫, 眸色淡静地瞥了眼亭外的男人, 只一眼, 又听到温行晚懒声:“小六, 下棋要专心,尤其是同自己博弈,更是不能分神。”

“知道了。”应周徊对师兄的风月事无甚兴趣,注意力和视线都敛落回棋盘上,在某处点下白子。余光瞥见碧澄茶汤里映出的人影放下书卷,随后听到师兄含着两分笑的清润声线:“这次只用了一刻钟,看来你修为进步不小。”

“温行晚。”那人喑哑着嗓子, “这些天你去了哪里?”

温行晚在魂玉上留下的灵识印记消失数月有余。

天上地下,他快要寻疯了。

“我们已经离契了。”乌粼粼的眼弯成漂亮的半月,可瞳珠却无半分暖意,像是冷浸浸的黑玛瑙,有种怎么也捂不热的寒沁,“我应该没必要和前夫报备我的行踪去向吧?”

“酆悬,有时候管太多,是很招人嫌的。”想起什么,温行晚支起上半身,对他伸出手,唇角弧度温浅,用最柔和的语调落下最残忍的言刃:“你不提醒我都忘了,魂玉,是不是该还给我?”

酆悬和他讨要的结契礼物,彼时他未作多想,送了便送了。但这东西再留在不相干的、以后也不会再有联系的人身上,还是有点麻烦的。

悬在檐下的琉璃铃忽然发出清凌脆响,温行晚看着再欲强开禁制进入亭中,却被灵力反噬得站都站不稳,狼狈跪地以剑撑住身体的酆悬,轻蹙眉心。

“你弄脏我的花了。”

圈在竹圃中的白玉千瓣蓉染上湿黏猩红,酆悬咳出的血,有大半落在花瓣上,浸透通透如雪的灵花。

“酆悬,你今日有些惹厌了。”温行晚用指节轻叩书封,“请回吧,下次若再要强闯我布下的灵阵,记得先带上疗伤的药。”

“温行晚。”酆悬强咽下涌到喉间的腥甜,眸色沉沉地盯着温行晚,拗色同占有欲混在一起,浓得化不开,“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这个问题我记得我仿佛回答过你?”温行晚始终是一副好脾气的温和调子,哪怕酆悬弄脏了他的花,真的让他有些看不顺眼,却也还是耐着性子重复:“各取所需的交易关系,我记得我们合作前便说好了,时间一到便离契,以后再无任何牵扯。”

“那你……”酆悬身形晃一瞬,他强行镇压体内翻涌相冲的灵力和魔气,脸色愈发苍白,衬得眸色愈发幽沉似鬼魅,“为何要替我解晚香媚。”

应周徊落子的指尖轻顿。

晚香媚,连大罗神仙都扛不住的催情蛊。

沾之,即染上情瘾。

“睡一次和睡两次好像并没有差别。”温行晚翻过一页书,声音凝上浅浅的疑惑:“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吃亏了?”

“但我仿佛记得,最后是无副作用替你解了晚香媚吧?”温行晚目光不动,忽而抬袖,袖口挥出一道凝白灵光,落到酆悬心口,“你先回去疗个伤,别再弄脏我的花了。”

“千瓣蓉娇贵得很,可经不得你的魔血二次摧残。”

“温行晚。”极冷的语调,凝着淋漓的恨和怮,像是要把人在齿刀间生咬嚼碎,融入骨血再不分离,“你我生死不休。”

“生死不休?”温行晚轻淡落睫,书页无风自动翻章,灵力卷起残花,“等你什么时候能毫发无损的破开我的灵阵,再和我说这几个字吧。”

......

容祈敛着眉睫,若有所思:“温先生修的是无情道还是众生道?”

“应该算是,两者相结合?”应周徊牵着一绺银发,捻缠在指尖把玩,漫不经心:“很早之前,师兄亲自剜掉了自己的情根。听镜合师姐说,是以情根作引,替某人续命。”

“只是...天数注定,那个人注定命短早折,连一息魂魄也无法留下。”两人的目光在镜中对上,清浅润透的雪青和冷彻浸骨的冰蓝,似戛玉融霜,月浸寒潭,倒映出如出一辙的淡静无澜。

“酆悬。”应周徊垂眸轻笑,“便是生了和那位短折之人,极其相似的一张脸。”

容祈第一反应是:替身文学?

便是不知,是真替身还是假替身了。

“温先生剜了情根续命的那位。”容祈微微仰头,溵蓝眼眸在灯下似粼光潋滟的湖,“是报恩,还是真的喜欢过?”

亦或是,赎罪?

“聪明。”软热细腻的唇落在他的眉心,凝着剑茧的指腹抵着后颈皮肉,一下一下摩挲着,亲昵又暧昧。

“是前者。”微润柔软的触感在眼梢停了稍刻,吐息落在睫尖,有些痒,“但到底有没有动过心,想来只有师兄自己知道了。”

容祈正要说话,眼前突然一暗。应周徊几乎是贴着他的唇:“故事讲完了,阿祈是否该兑现承诺了?”

仍是漫不经心的语调,每念出一个字音,便像是在唇上落下一个吻。轻柔的、细腻的、似有若无的,像是羽毛扫过一般。

“......”容祈不欲和他多废话,直接拽住衣领,咬了一下他的下唇,言简意赅:“不是要一起沐浴吗?抓紧时间,我今日想早点休息。”

随后,腰上一松,衣带迤落在脚边。

眼前仍旧昏暗一片,嗓音温沉沉地落在耳畔,格外清晰:“我尽量。”

......

......

某人故意为之的情况下,容祈第二日睡到巳时过半才醒。

洗漱整理时,他看着琉璃镜中映出的青红痕迹,淡着眉眼习以为常的以霜色灵力覆过,瓷白细腻的颈上顷刻洁净如雪。

应周徊不替他束发时,容祈自己通常是扎个马尾了事,简单利落又方便行动。

净脸时,容祈盯着镜中银发蓝瞳的人影,脑中忽的浮现一个念头————

也不知,应周徊穿第九部的制服,或者是现代装,是什么模样的。

那副皮相...想来穿什么衣服应当都不会太差。

另一个想法,也在心头缓缓形成。

应周徊和温行晚都不在停云峰,容祈恢复记忆后便是完全形态的系统能量体,吃不吃东西都无所谓。便没用早膳,直接去看鹤灵犀。

他比容祈醒的要早一些,被楼迦月用绒氅裹得严严实实抱出来,安置在铺了两层软毯的摇椅上晒太阳。气色瞧着倒是比昨日好了不少,一张脸在雪白毛领的衬托下愈发显小,下颌尖秀,杏眼弯弯的,乖巧饮下楼迦月喂到唇边的甜汤。

这么乖觉柔软、十二分可爱的存在,是他的弟弟......楼迦月心里升起一股诡异的满足感来,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我们要是一起长大就好了。”

鹤灵犀摇摇头示意自己不想再吃了,他笑起来也是安安静静的,浓长微翘的青睫落下,像是折坠的蝶羽,透着一触即碎的脆弱感,“我小时候身体不太好,很难养的……现在相遇,也不算晚。”

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是鹤玦颇费心思养大的。

楼迦月抿了下唇,“是鹤玦一直陪着你,对吗?”

鹤灵犀没有回避,眼眸始终是弯成湿漉清浅的月牙,“是,他确实付诸了许多精力和陪伴在我身上,护着我平安顺遂长大。”

“我以后,会比鹤玦做得很好。”楼迦月倾身,同他额头相抵,从鹤灵犀身上传来的清幽香气慢慢抚平他的戾气和燥郁,“灵犀…我会学着做一个合格的兄长,比鹤玦要称职,让你欢喜。”

“我们的出世时间相差最多不过半个时辰。”鹤灵犀柔和地望着那双唯一同自己没有任何相似之处的凤眼,“哪能让你全部承担了。”

少年从绒氅中探出指尖,轻抚楼迦月的脸,认真道:“以后...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我也会好好照顾迦月的。”

“只是。”鹤灵犀声音轻了些,“还给我点时间好吗。”

哥哥这个称呼...他还有些唤不出口。

不是别扭,而是提起这个称呼,他便会想起鹤玦。这样对楼迦月不公平。

“不急。”楼迦月摇摇头,“你想怎么喊都可以...灵犀,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好。”余光瞥到霜色衣角,怔了几秒后,弯出的月牙笑弧又明显了一点,少年声调温软:“迦月和我说你身上变化不小,看到必定让人挪不开眼,男女通吃...倒是没说错。”

鹤灵犀轻叹:“倒是让我有些羡慕你的小师叔了。”

容祈惯例先探过鹤灵犀的灵脉,撤手时,鹤灵犀静静望着他,温和道:“阿容,我现在的身体,可以用断萦剜掉同心蛊了吗?”

第317章

“再等些时日。”容祈把有些滑落的绒氅替鹤灵犀往上拢了拢, 雪白细软的毛领衬得少年面色愈似淡薄清透的纸,连睫羽垂落的阴影都透着易碎的琉璃质感。

“等你灵骨恢复好后。”

鹤灵犀以颊侧轻蹭容祈腕骨,“其实现在也不要紧的, 我不怕疼。”

被一寸寸震碎灵骨,废掉灵脉的疼都忍过来了, 剜掉一个同心蛊, 又能有多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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