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竟是我老婆? 第77章

作者:佐川川 标签: 穿越重生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才歇。

殿内的两人相拥而眠。

陆雩一直在运动,累坏了,倒头就沉沉睡去。

“小德子公公。”太医院的小太监捧着药盅碎步而来,恭敬道:“这是陛下今日的补药……”

话音未落,殿内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小德子眼皮一跳,慌忙接过药盅,尖着嗓子道:“搁这儿便是,快退下!”

雨幕中忽有胭脂香浮动,小德子抬眼望去,正见几个彩衣宫女簇拥着华盖往这边挪动。领头的女子着茜色宫装,鬓边金步摇在雨中摇晃出细碎光晕——竟是右丞相家的千金柳如眉。

放眼全京城,也就只有把守着宫中守卫的右丞相能够随意出入皇宫。

小德子一阵头大。

真是刚送走一位祖宗,又来一个。

“听闻陛下龙体欠安,家父特命臣女送来千年人参。”柳如眉盈盈下拜,水红裙裾在青砖上绽开牡丹,“还望公公通传……”

“放肆!”小德子拂尘一甩,药盅在托盘中叮当作响。他发狠道:“陛下有令,擅闯寝殿者杖八十!”

“可是……”柳如眉还想说什么。

紧闭七日的鎏金殿门轰然洞开。季半夏披着松垮龙袍倚在门边,苍白的脖颈上红痕宛然,眼尾还泛着未褪的潮红。他漫不经心地扫过雨中众人时,柳如眉吓得仓皇跪地。

“闹够了吗?”帝王轻笑,指尖掠过腰间蹀躞带上的龙纹铜扣。柳如眉身后的宫女齐刷刷跪地。

陆雩自他身后踱步而出时,领口处隐约露出带血的牙印,惊得柳如眉手中锦盒砰然坠地。

“臣女,见过陛下……”柳如眉磕着头,整个人都在颤抖。

季半夏面无表情:“给朕滚!”

众人战战兢兢地滚蛋,生怕触怒了陛下的霉头。

陆雩则伸了个懒腰,嗅着外面久违的新鲜空气,忍不住有些感慨。

自己的处男之身就这样结束了。

还是跟一个男人。

就算陆雩自己不想承认,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自己对季半夏,确实有那方面的感情……

真正喜欢上一个人,无关性别。

等那些闲杂人等都离开后,季半夏扶着有些酸痛的腰缓步走回了殿内。

陆雩给小德子使了个眼色,低声道:“让小厨房上些清淡的菜式。”

“喏。”小德子恭敬应下。

陆雩追回宫殿,扶住季半夏。

经过这七日的相处,两人的关系也是突飞猛进。

季半夏唇角微勾。

他其实也能觉察到陆雩的变化。

他要叫他心甘情愿地愿意留下来。

“明日朕就要去上朝了,你可以出宫去。”季半夏道。

陆雩有些意外,旋即担心道:“你不多休息两天吗?”

“不必了。”季半夏摇头道:“公务要紧,边境还有急报待朕处理。”

陆雩道:“如果你需要帮助,随时可以叫我。”

“嗯。”季半夏深深看了他一眼。

陆雩出宫后,青义和青耳还跟着他。

这时在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陆雩对他们也就没多少排斥了。

横竖都是用人,季半夏派来的人,未必不能用。

因为如今他出名了,客栈不便再住,陆雩就先搬进了季半夏在京城中置办的其他房产里。

且久违地,陆雩收到了边境李孝雨传来的信件。

……

翌日。

得知皇兄病情好转已经能够上朝,长宁公主马不停蹄地来求他,想要给自己求一份姻缘。

得知她看重的是当今状元郎,季半夏觑了她一眼,凉飕飕道:“陆爱卿已经定亲了。”

“谁?!”长宁公主大惊。生平第一次如此喜欢一人,她咬牙心想无论是哪家女子自己都要争上一争,生气道:“该不会是柳如眉……”

然后就听到皇帝淡淡道:“朕。”

长宁公主:“??”

有那么一瞬间,长宁以为自己幻听了。

但看皇兄的表情,又不像在开玩笑。

季半夏不咸不淡的语气中暗含警告:“陆卿是朕的人,公主还是不必肖想了。世间好男儿多的是。”

……

五年后。

暮色将垂时,殿内的红烛燃起第三轮。

陆雩正伏案批阅户部呈上的奏章,忽觉腰间一沉——季半夏将下颌抵在他肩窝,龙涎香混着竹子体香丝丝缕缕缠绕上来。

“陛下明日便要立后,今夜还来折腾臣?”陆雩笔尖在宣纸上洇开墨痕,语气里带着笑。

季半夏的手指已探入他衣襟,指尖摩挲着锁骨处未愈的咬痕,语义不明:“反正立的后是你,提前洞房花烛罢了。”

又挑眉:“怎么,陆卿不肯?

陆雩反手扣住帝王腕骨,将人压在堆满奏折的案几上。朱砂御笔骨碌碌滚落地面,溅起的墨汁染污了天子明黄中衣。

“臣只是担心......”陆雩俯身咬住季半夏耳垂,嘶哑着嗓子道:“明日大典,陛下可还站得稳?”

鎏金香炉腾起袅袅青烟,将纠缠的身影氤氲成模糊画面。

陆雩自己也从未想过,他会成为季半夏的“皇后”。

如今他已登上摄政王的高位,朝廷之中,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与陛下间的关系。所谓皇后,大抵是季半夏跟群臣开的一个玩笑。

此刻长街尽头的公主府内,长宁正对着妆匣发呆。前日皇兄送来的二十箱嫁妆堆满庭院,其中竟有陆雩亲笔题诗的玉骨纨扇。

为不负公主使命,她即将要远嫁和亲。

可这也是长宁自己愿意的。

当年在得知皇上和陆郎的隐秘情事后,她就知道,自己把皇上得罪狠了。

她不如远离京城,去另找出路。

而右相府中,柳如眉正将绣着比翼鸟的锦帕投入火盆。父亲说边关告急,陛下要御驾亲征。她望着跃动的火苗轻笑,终于明白那日帝王颈间红痕为何透着玉石俱焚的决绝——原来世间真有男子,宁舍万里江山也要守着一人心。

五更鼓响,承天门缓缓洞开。百官惊见本该乘龙辇的帝王竟与陆雩共骑踏雪乌骓,十指相扣的掌心里缠着殷红绸带。

“怕吗?”季半夏在震耳欲聋的礼炮声中偏头问道。

陆雩替他扶正十二旒玉冕,指尖拂过昨夜自己留下的齿痕,浅笑道:“臣只担心陛下明日上朝时,又要被言官参一本“色令智昏”。”

三日后大军开拔时,京郊官道落满棠梨花。陆雩一袭银甲坐镇中军,望着舆图上被朱砂圈出的要塞轻笑——那夜季半夏伏在他肩头画的战略图,竟与李孝雨密信中提及的布防不谋而合。

残阳如血的那场决战持续了七日七夜。兴许是因为陛下御驾亲征,战士们跟打了鸡血一样,战事连连告捷。

打了胜仗的那一夜,他们在摇曳的火光中接吻,尝到彼此唇齿间的铁锈味。

史载,大周王朝,陛下与摄政王育有一子,两人同性恩爱,余生共白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