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生痴绝
殿中久久没有回应。
在云霆都要以为殿中鲛人是因为焦青他们加入人族宗门不愿意认这些同族的时候,殿宇中竟然又传出动静。
“焚烧我神魂的火焰,乃是一缕天地奇火。”
两人听闻,眼神微动。
殿中人继续说自己的,“虽是受制于人,我却也没有束手就擒。”
“此火焚烧我十数万年之久,让我尝尽世间苦痛,我却也掌握了压制此火的办法。”
燕文君和云霆对视一眼,开口,“前辈想说什么?”
“我可以压制这缕天地奇火,供你们炼化。”
天上掉馅饼?
“前辈想要什么?”燕文君没有被馅饼的惊喜砸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这么舍得,所求不小。
“我所求,不大。”
“既然外界鲛人一族,已经加入你们宗门,化为鲛人一脉,那便好好待他们,给他们和人族弟子一样的待遇。”
燕文君微微挑眉,“前辈确定我二人能做到?我二人不过是宗门弟子罢了。”
“你们绝不是普通弟子!”
“不用骗我,你们提起宗门的态度,已经暴露了一切。”
燕文君没有再说什么,看向云霆。
两人确实都不是普通弟子,首席弟子地位只在长老之下,而长老整个宗门也就那么十余位。
这还是现在,更早之前的擎天派,长老都没超过双手之数,由此可见首席弟子的地位。
但若仅仅是首席弟子,也是无法放话庇护一脉的。
那是只有宗主才能做到的承诺。
但如今,还要多加上一个云霆。
作为擎天派宗门所在秘境的半个天道,别说擎天派,就是仙丹门等宗门,云霆都有一言堂的权利。
所以殿中人所求,倒是不难,只看云霆怎么想。
云霆没有犹豫,直接道:“擎天弟子,本就不分高低,无论种族。”
“我不信!”
云霆听到殿中人那斩钉截铁的话,神色淡漠下来。
似察觉云霆的冷意,殿中人再次开口,“我被人族欺骗一次,输了全族性命,你要叫我如何去信?”
云霆神色淡淡,“阁下若是不信,那便不信罢!”
殿中人长叹一声,“天道誓言,我只需要你立下天道誓言,对鲛人一脉和你宗人族弟子一视同仁即可。”
他甚至没有要求云霆对鲛人一族多加照顾,只想要一个平等的待遇。
云霆对此没有异议,“可!”
应下后,云霆当即立下天道誓言,丝毫不拖泥带水。
殿中人等云霆立下誓言,笑了。
“你二人,进来一个,我辅助你们炼化此天地奇火。”
云霆眉头微动。
燕文君直接道:“你想让我们反目成仇?”
殿中传出虚弱的笑声,笑声中带着丝凉薄和看好戏的嘲讽。
“非是我想要你们反目成仇,而是天地奇火,就这一缕,只能由你二人当中的一人炼化。”
“考虑好谁来炼化,便进来吧,我已经压制天地奇火,你们不会受其灼烧。”
说完这话殿中安静下来,周遭陷入死寂。
天地奇火应当是真的被压制了,殿外温度降了下来,水中不再沸腾。
殿中,一缕残破几近消亡的神魂目光直勾勾盯着殿门方向,似期待,又似痛苦的呢喃。
“人族,呵……”
殿门出现一道阴影,显然是已经做出了选择。
残破的神魂嗤笑一声,他还以为外面两人怎么也要互相推诿拒绝一番,没想到这么快就厮杀出……
“不对!”
“外面的两个,明明是人族,为何进来的,是……”
“啾啾!”
小朱雀挥舞着朱红的翅膀,大咧咧的飞入殿中。
看到残破的鲛人神魂,小朱雀飞了过去,“啾,就是你给本神兽大人上供的天地奇火,你很不错!”
残破神魂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火红的朱雀,再探向殿外,那两个人族已经结伴转身。
“这可是天地奇火,你们竟然谁都不要?”
哪怕眼前的兽宠血脉不凡,成长起来定然非同凡响,可那比不上自己的成长啊!
残破鲛人魂的不可思议,就不在云霆和燕文君的考虑之中。
此行是为仙水珠而来,待混沌水品质提高,就可治愈小叔父,从小叔手中取得稀土,一次性解决两样五行至宝。
天地奇火,完全是意外收获。
再算上云霆和燕文君从斗战台剥离出来的金精,五行至宝,相当于集齐四件。
最后一样木心,也有了线索。
云霆感觉,他的行事有些太过顺利了,顺利得他都怀疑,自己融入修者界融合的世界本源是不是没用完还有剩,以至于沧澜大陆天道因为这世界本源误以为自己是其孕育的气运之子,才给自己心想事成的顺利。
但即便他世界本源没用完,身上也有修者界天道的气息,沧澜大陆也不该把自己认成本土气运之子才是。
前来沧澜大陆的格外顺风顺水,让云霆不由警惕起来。
被捧得越高,摔下来越惨。
“是时候该全力提升修为了。”
燕文君不知道云霆怎么突然生出此感慨,不过他对此很是赞同。
“仙水宫行径和邪魔无异,我们也不必因为做得太绝心中有愧,广阔地域的无尽灵水,应是能助我二人突破数个境界了。”
夫夫两相视而笑,脚下步子加快。
两人重新回到广场石柱林。
云霆有破除阵法的办法,不过在此之前,还得和广场中心的那几位鲛人约法三章。
至少不能刚刚帮他们脱困,就要对他们喊打喊杀。
还有怨气,也得祛除。
两人的回归,并没有引起这十数个鲛人的重视。
他们就和两人离开前一般无二,安静沉默死气沉沉,丝丝缕缕怨气沾染鲛珠,等待生命的最后一刻,化为一具毫无声息的死尸和难以拔除的怨气。
云霆环顾一圈,直接找上那个能当家做主的鲛人。
那是一尊金尾鲛人,本该金灿灿仿若宝光的鲛尾,此时也仿佛蒙了尘,灰扑扑毫无生机。
虽然这个鲛人看着很理智,没有对两人喊打喊杀,甚至还阻拦其他鲛人对二人的恶语相向,但云霆清楚,他内心也是恨极了的。
只是再愤怒再疯狂,也只是无能狂怒,无可奈何,这才深深压抑,阻拦族人,不想族人继续动怒,叫他们看了笑话。
所以两人没有靠得太近,站在三米开外,是个绝对安全的位置,不会被鲛人那看似无力实则强悍的长长鲛尾扫中。
两人如此微妙的站位,引得金尾鲛人掀起眼皮,投来视线,很快就重新耷拉下眼皮,仿佛对两人根本不在意。
云霆淡淡一笑,“不知阁下是鲛人祭司还是鲛人族长?”
据云霆所知,鲛人一族地位最高的,便是祭司和族长。
云霆的话问了个空,对方根本不搭理。
对此,云霆毫不在意,自顾自道:“不论阁下是祭司也好族长也罢,都摆脱不了你是鲛人一族罪人的事实。”
“唰!”
一双双充满怒火的眼眸盯向云霆,锁链被他们牵扯着“哗哗”作响。
“哗哗”的声响让这些鲛人冷静下来。
说什么都没有意义,生气也没有。
这些鲛人再度沉寂下来,比之前还要沉闷。
气氛越发死气沉沉,带给人很不好的感觉。
长期待在这种环境,好人都得搞抑郁。
云霆不打算长期待,所以他要下勐药了。
“阁下,就不想赎罪吗?”
“阁下,就甘愿此生都被困在此,为仇人所用吗?”
“阁下,就不想为鲛人一族死去众数族人报仇雪恨,不想让还活着的族人重归自由吗?”
金尾鲛人终是缓缓抬起头,露出杂乱金发下的妖异脸庞,用那双泛着浅淡金色的瞳孔,静静注视着云霆。
“我儿便是被骗一次,也依旧天真。”
“你哄骗了我儿,不是你的本事,是他本就愚蠢!”
“你莫非以为,我鲛人一族都是那等憨傻之人,能随意被你三言两句哄骗了去?”
对于殿中说话的鲛人是这个金尾鲛人的儿子,云霆和燕文君都不意外。
因为燕文君已经通过小朱雀的视觉,看到了那道残破的鲛人魂,正是一个金尾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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