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也是黄昏
他这个表弟从小遗传了卡佩家族的喜怒无常。他也难以判断希里斯究竟有什么样的目的。
二楼的视角,他们旁观了一出柔黄色剧场光幕下的戏剧。
舒逸尘的防备、顾虑和犹疑温斐可以一清二楚。
一遇到南序,他的视线又升起轻薄的雾气,无法窥探到南序下一步的行动。
谢倾朝他笑了笑,移回视线,说:“阿斐,真有意思,你在失去判断力。”
温斐的眼皮微不可见地跳了一下。
谢倾侧对着他,评价完这句以后就没了下文。
在他怔愣的时刻,他的朋友再度善意地用悠闲的语气开口:“他为什么要有反应?”
谢倾灰蓝色的眼睛也嵌入了那一处精致墨色勾勒出来的身影。
“有人送他东西,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得到狂热的关注、受到狂热的追捧这种事情,放在南序的身上稀松平常,凭什么要求南序一定向他们做出回应。
尤其希里斯这样来者不善的人,南序更不可能给任何的反馈。
希里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在南序没有接过礼物的第十秒,他松开手。
礼物摔了。
清脆的一声响,尖锐的碎片散落在地上。
旁边的舒逸尘惊得要跳起来。
花瓣零落,花汁和泛着碎光的维持养分的清液混在一起流淌成脚边小小的水洼。
希里斯冷漠地碾过了坠落在地上的蔷薇。
“既然你不喜欢,那就不要了。”
他终于在南序眼中看见了看到一个麻烦的情绪波动。
第28章 赔偿
希里斯这种情况南序从前见过类似病例。
闲的发慌, 热衷于找乐子。
他会故意恐吓,让其他猎物落荒而逃。
这些逃跑的猎物不是重点,重点的是如果出现一只乐于挣扎、反抗他的猎物, 那么他的新乐子就出现了。
原来的情节中, 希里斯来到学院时,正巧舒逸尘和季凌之间的纠缠冲突到了白热化。
上学期的期末,余笙和舒逸尘同样来到了最终的兄弟会考核。
不过他们抽到的题目大致一样又略有不同。
余笙抽到仍然是个被惩罚的倒霉鬼签面,要他喝下一瓶伏特加。
没有因为和南序的冲突而被揭露不甘、欺软怕硬的小心思,余笙还是个完美受害者的身份,当场哭出来躲到了舒逸尘的身后。
舒逸尘为了维护余笙, 骂了季凌一通,气愤地拉着余笙离场。
暨开学以后, 舒逸尘和季凌的纠缠冲突进入白热化, 这个时候希里斯来到了学院。
一个不同于诺伊斯冬季的冷肃、也不同于巴伐利亚高原终年沉郁的特招生吸引了希里斯的注意。
希里斯的感情源于观察和模仿。
观察学院最特别的特招生究竟有什么不同,观察舒逸尘反击他的行为时炙热的情绪。
在日复一日的纠缠里, 他又见识到舒逸尘和温斐在一起以后的甜蜜、温柔和全身心的对待, 感到了新奇。
他也想感受这样的对待。
他开始模仿。
模仿其他人怎么对待舒逸尘好一点,模仿电影里追求恋人的浪漫情节。
正逢舒逸尘和温斐闹分手,根据电影情节的剧情, 应该是他这个角色应该出场的时候, 他就上前安慰舒逸尘。
希里斯天使一样的面孔十分具有欺骗性, 舒逸尘忍不住有点心动,可是希里斯根本不懂得爱, 反而令舒逸尘陷入了更深的迷茫和痛苦中。
但南序在的这个世界, 季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近没有什么消息,新来的学生之间忙着社交, 舒逸尘反而没有那么打眼,本以为这段剧情会含糊过去,没想到舒逸尘又被希里斯注意到了。
至于南序,他的生活经常横飞来那么几个变态,他已经习惯了。
对变态的回应,是对自己的残忍。
南序可以适当地装一装。
南序弯腰拾起那朵花握在手上,说:
“希里斯少爷,谢谢你的礼物。”
他低了点头,没那么谄媚却千篇一律的顺从。
估计没想到南序会回答,希里斯流露出了点诧异。在南序尊称他为希里斯少爷的时候,变成了无趣的表情。又在南序肯低头弯腰的时候,彻底成了无聊的表情。
楼上的视角多了一个人,姗姗来迟的季凌顺着谢倾和温斐的目光,深深皱起眉毛:“南序为什么捡了朵那么丑的花?”
他越看越觉得南序手里那朵凋零的蔷薇不爽,环顾了下四下的情况,问温斐:“希里斯又犯病了。”
希里斯的表哥耸耸肩,表示自己的无可奈何。
季凌忍不住要下去。
谢倾好整以暇地制止了季凌:“他已经快解决了,你下去添麻烦吗?”
季凌一回头。
希里斯似乎在见完面以后失去了兴趣,在南序和他微微颔首之后,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放南序走了。
舒逸尘拿着那个烫手的黄金项链,抬起又放下,犹豫着要不要归还,最后怕赶不上南序的脚步,匆忙推回给希里斯说了句“我不能要”然后慌慌张张地跟上。
希里斯若有所感地感觉到楼上几位的注视,回过头看了眼他们那边,遥遥朝他们咧了下嘴。
弧度很微弱生硬,就当是笑了。
一场宴会持续的时间不太久,希里斯一时兴起之后开始嫌他们烦,随便一点酒杯相撞的声音都会引发他的反感,走上二楼的休息室,没人敢拦他。
休息室里能坐人的地方坐满了。
几张单人沙发,一张桌子前的珍珠色雕花椅子。
温斐说:“你把宴会地点设在东楼就是为了这个?”
希里斯把手肘随便搭在椅子扶手上,金发随着脑袋的偏移偏向了一方的弧度:“没见过,没机会见,就自己制造机会了。”
一年级和二年级之间确实短期内没什么交集。
“怎么突然请他们?”温斐问。
“我看诺伊斯往期论坛里全是舒逸尘,大名鼎鼎的特招生,谁不好奇呢?”
希里斯因为宴会的喧嚣而头疼,现在正闭着眼睛揉按鼻梁。
“南序?之前我身边几个同学回来以后在那儿到处找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学长,被我听见了,看他们魂不守舍的,我就帮他们一把,就知道那个人是南序了。
谢倾的声音响起来:“见完了有什么感觉?”
看来希里斯是突发神经病那阵劲儿过了,现在挺平静的。
“没什么感觉。”
“舒逸尘还挺有意思的,逗一逗还会有反应。”
“至于南序,只有一副不错的皮囊而已,不懂为什么你们这么多人心软。”
希里斯睁开眼。
三位英俊各异的人在他面前听他的评价。
谢倾半垂着眼。
温斐凝视着他。
季凌懒散曲着腿。
希里斯慢慢笑起来,眼里闪着森冷的光芒:
“怎么感觉你们在审我?”
温斐眨了下眼睫。
季凌调整了个姿势。
谢倾抬眼望向他,虚伪又敷衍地朝他笑了笑。
……
舒逸尘发现南序没有走的特别快,他只要加快几步就赶上南序了。
刚才还在下的大雪小了一些。
南序还打着那把黑伞。
黑伞的衬布变成小片雪花展现自己完整六边形的背景。
舒逸尘一边快速跨了几步,一边忍不住想:南序肯定是南方人。
他们都说只有南方人会在雪天撑伞。
他到了和南序并肩的水平线上,南序正随手把破败的蔷薇丢进垃圾桶里,站到房檐下摸出手机在打字。
舒逸尘装作不经意的:“你还有事吗?不回宿舍?”
南序低着头:“发完这个就回。”
南序回应他了,舒逸尘马上咬了下嘴唇,接着对话:“发什么啊?这么急。”
“申诉,让教务系统自查一下,加强管理。”
舒逸尘想起他和南序都是被这个系统推送短信给骗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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