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姜忍冬
他扶着床边的柱子站稳身体,一种蚂蚁啃咬般密密麻麻的痒意顺着骨头蔓延,血液在体内横冲直撞,往不该涌的地方涌了去。
“怎么回事……”
沈隋玉头晕脑胀地坐下,手指不由自主攀扯严实的衣领,仰倒在了床榻之上,大口喘息。
这种感觉……
好像是……淫药?
第56章 蛊惑人心的病弱医仙
沈隋玉怎么也没料到武侠小说中的情毒能猛烈到这个地步。
好热……好难受……
他意识昏沉地躺在床榻之上, 衣襟被烦躁地扯乱,尽可能让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如此还不够,他罕有的生出了急切想要纾解的冲动。
午后的卧室清幽宁静, 空气里浮动着的药草香染上一丝丝不同寻常的甜腻,伴随着低声轻喘, 交织成了无形的勾人的网。
细碎的日光从窗外洒落进来,因沈隋玉穿鞋不便总赤足行走,地面上铺了一层崭新的银绒地毯。
层层叠叠的纱幔亦是灰调的烟粉色,衬着床榻上白玉冰雪似的美人儿, 像名贵宝匣内包裹夜明珠的衬布。
不难看出卧房主人的用心,至少在另一人住进来之前,这里要多单调有多单调。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拨开了这层纱帐, 帐前垂下的如意纹镂空银球发出清脆的响动, 引起了床上这人的注意。
沈隋玉抿起了唇角,上半身微仰,表情冷淡稍显紧张。
似乎是想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奈何处处都惹人垂涎。
苍白的肌肤泛上漂亮的薄红, 乌发凌乱铺在身下, 几绺发丝被汗意濡湿黏在脸颊边, 蜿蜒曲折像勾人的蛇信。瘦削骨感的脚趾贴在床沿,时而绷紧时而舒展,还有那双手……
质地温润清透若白玉雕刻而成的手……
来人不声不响地坐在了床边,替代了他的动作。
“唔。”
沈隋玉腰腹用力弹坐起了身,失焦的瞳仁发颤, 水光潋滟的眸变得雾蒙蒙的。
他顿了顿,没有推拒。
于是来人另一只手贴上了他单薄的脊背,抚摸着他的乌发, 照顾他。
“有点疼。”
习武之人的掌心茧子很厚,像粗粝的砂纸。
沈隋玉原本将额头抵在对方肩上,这会儿退了开了来,指节往对方面上敷衍地一碰:“用这里。”
来人似是迟疑了一下,方才将他轻轻放倒,俯身。
这举动十分温柔,沈隋玉脑海中划过一丝疑惑,很快再次被卷入汪洋大海之中。
不行。
根本没有技巧。比……差远了。
他只当是梁剑霆,烦躁地把对方推开,转过身毫不委婉地嫌弃“没用。”
周溯行沉默地望着他线条优美的后背,眼底暗色汹涌。
再次伸手就是握住他的腰,沈隋玉戒备地问了句做什么,身子转瞬腾空,跪坐落下。换成了对方平躺。
月白的衣袍像水面散开的莲花瓣,从内望去风光无限,最后一缕药草香也在稀薄的空气下变得馥郁靡丽。
周溯行确实丝毫没有经验。无从得知这人和梁剑霆欢好时的沉醉情态,类似的事情他们做了多少次,他的养父有多熟练。
但他不想输。
这个姿势沈隋玉既能掌握速度又被对方更细致地照顾,他伸手抓住了烟粉色的纱幔,咬紧了下唇。
他被托举了起来,身形颠簸摇晃。
唔。
好热好烫。
手指下滑,腿不自觉收紧,摩擦着对方立体的面部轮廓。
最后发出的声音有些崩溃,腰身向后拉伸成一道优美的弓,他听到了对方喉结的滚动,然后手腕被拉扯住,探向脉搏。
周溯行一开始就觉察出了不对劲,但他被贪婪妄念控制,默不作声地与他亲密一场。直到这时候才微哑着嗓子道:
“先生,您中毒了。”
沈隋玉双目失焦地愣了片刻,浑身一震,手撑着要离开:“怎么是你……”
手腕被攥住,他退坐了一截就再也不能动了,反被对方牢牢抱在了怀里,欺身上来:
“不能是我吗?”
对方嗓音沙哑地问,“我帮先生解毒好不好?”
说着他的手掌已贴上他的丹田附近,方才这里还被他亲吻过,内力涌入。
唔。
这毒素遇到精纯的内力更兴奋更活跃了,血液在体内惊涛拍岸似地翻涌,沈隋玉的额头滑落一颗晶莹汗珠,推开埋在他颈间亲吻的人:“……不行。”
“为什么不行,先生您都这样了。”
周溯行语气晦涩:“先生既看不清,那愿意当我是谁就是谁,我此刻起不再说话了可好?”
这,这是什么法子。
沈隋玉心尖一酸,抬手摸了摸对方的脸,“我不想折辱少侠。”
“先生管这个叫折辱?”周溯行扯着他的手向下触碰自己,嗓音愈发沙哑,“那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愿受先生之辱。”
理智本就所剩无几,对方的态度看似温和却无比强硬,沈隋玉推拒的手指逐渐失了力气,被含进唇间,成了亲吻的起点。
……
这场情事进行得十分漫长,欢好本身还在其次,周溯行还时刻关注着他的情况为他疗伤排毒。
到最后沈隋玉骨头仿佛都要融尽,整个人化成了一泓春水,倒在对方怀里任他施为。周溯行期间怕他脱水,还喂了好几次清水和饱腹的丹药。
奇怪的是,在知晓来人非梁剑霆而是这位少侠后,沈隋玉心底泛起了不易觉察的安心,他丝毫不曾怀疑对方会违背他的心意,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差不多进行到深夜,鼓噪的血液才平息下来。周溯行将他抱起洗了个澡,内力烘干长发,换了身新的衣裳,小心地搂着他睡去。
自受了重伤那日起,沈隋玉许久没有睡得这样沉这样舒适了,感受不到一丝丝身体的疼痛,只有充盈温热的内力。
次日早晨,他耳廓被亲得有点痒,沈隋玉下意识呢喃了一句:“小周别闹……”
身后之人僵住,不敢置信道:“您唤我什么?”
沈隋玉毫无所觉,翻了个身往对方宽阔的胸膛里钻了钻,柔软微凉的脸颊贴着搏动的脖颈,继续睡了。
等他彻底苏醒之时,周溯行已把自身收拾得利落齐整,沈隋玉被他扶起喂了口水,摸到了他衣袖上的银丝鱼鳞护腕。
“你要走了吗?”他问。
周溯行嗓音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冽,还有一丝高深莫测:“我走去哪儿?”
沈隋玉面露一丝纠结:“这里是梁剑霆的卧房,他万一回来了岂不是……”
“岂不是正好。”周溯行把茶杯放到一旁,言语略带轻佻,“瞧见我这养子与您在他的床榻之上苟合,先生可好奇他会是什么反应?”
沈隋玉愣怔地仰头。
周溯行垂眸盯着怀中人疑惑的神色:“我不惧他。若是为了您,我心甘情愿与这个养父决裂。”
“不……”沈隋玉从他怀里离开,面对着这人微微蹙眉。
他无所谓梁剑霆的态度。对方算不上自己什么人,他也不是真的身为梁夫人在和继子偷情——可这对养父子之间的矛盾若是传扬出去,梁剑霆顶多丢脸被耻笑,身为养子的他才是真正身败名裂,要受尽万人唾弃。
沈隋玉不能允许一个光风霁月的少侠因自己变成这样。
“你的师门呢?”他耐心劝着对方,“你还有凌霄宗和师父。松鹤掌门对你很好不是么,不可因这种事让他们失望……嗯……”
周溯行由着他劝,伸手捞过一旁准备好的绯色外袍,将人罩住抱坐在腿上,埋头在颈间专心亲吻。
短短一夜身体就已经习惯了这人的爱抚,沈隋玉不自觉仰起头,发丝拂动,耳畔忽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嘈杂动静。
不止一个人。
这好像是……
沈隋玉瞳孔倏然收缩,用力推拒周溯行的肩膀,纹丝不动。
在他喉结处落下最后一个吻,周溯行方才心满意足地抬头。
房间的大门正好被破开,梁剑霆怒气冲冲地踏了进来。
二人昨夜破烂的衣衫散了一地,外袍,护腕,腰带,亵衣,从门口一直散落到床榻之前,即便远远站在门外也能猜想到其内发生了何事。
而床榻上的二人姿势更是极尽暧昧——绯色衣衫拥着浑身旖旎气息的美人,雪白修长的脖颈上开满了层层叠叠的红梅。
锁骨半露惹人遐想,小腿紧紧挨着年轻男子玄色衣袍,就连足背和脚趾上也不乏鲜明而靡丽的痕迹……
只一眼就让人血脉贲张。
周溯行眸光沉沉地瞥向门前,眼珠漆黑似墨石,浑不透光。
“梁庄主!”
“梁庄主息怒啊!”
“梁少侠许是为奸人所害,一时糊涂!”
听到陌生的嗓音,沈隋玉心中更加惊慌,搭在周溯行肩头的手指攥紧了他的衣料。
怎么会?
难道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向梁剑霆告密了?竟也不知背着人,还把“梁少侠”的大名念了出来?!
他伸手五指张开覆上周溯行的面庞。可恨没有技能点了,否则真想把这人的容貌暂时更改一下。
周溯行因他这动作挑了挑眉,非常愉快地亲了下他的手心,然后将他轻轻放进了床榻里面。
抬手仔细拉上纱幔,全程都没有让沈隋玉的脸暴露在屋外视线可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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