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姜忍冬
“不愿意出来是吧。”
他哑着嗓子低低地笑了,嗓音阴森可怖。
他那么心善,只要他杀了足够的人,他就一定会出现!
施展轻功远离了碍事的凌霄宗,俞青裁立在高处,随手在那些小宗门内挑了一堆,抬手——血色雾气在半空凝聚,霎时哀鸿遍野!
“俞青裁,你这是为何?!我等自愿相助于你!”
为首的武功高强之人叫道。
俞青裁不答,视线遥遥望着远方。
他被梁剑霆带走的,该死的梁剑霆一定将他带去了那个迷阵,而他只知道大概的方向!
他掌下之人则已然跪趴在地,浑身血气被抽干,气息奄奄命悬一线,转向着凌霄宗方向呼救:
“周少侠!周少侠救命啊!”
“呵呵,尔等伤我凌霄宗弟子时可曾想到今日!”松鹤掌门一甩拂尘,冷漠回绝,“自作孽不可活!”
“我等知错了!我等知错了!”
周溯行皱眉握住剑柄。
他不想救。
但若是那人应该会救。
“啊——”
忽的一声惨叫自空中响起,周溯行闻声望去,只见一簇血花从俞青裁脖颈后喷了出来,像从内部被银针扎破。此人的脸色泛起了病态的欣喜!佝偻的身形扭动了起来!
周溯行一怔,随即抬眸望向了某个方向——
天地之间一片素白,日光照拂,寒意料峭。冷风卷起晶透洁白的雪,像细碎闪烁的宝石,环绕着飞速靠近的清瘦颀长身影。
鲜红嫁衣宛若天边流霞,胭脂红的纱幔轻盈飘逸,发髻似乌云堆雪,珠翠轻摇,熠熠生辉。
衬着那张脸亦如雪般纯净,远山长眉轻染,两颊泛着自然的血色嫣红。
唯有目光是彻骨的冷,像经年不化的寒冰,再容不下一丝仁慈。
玉白的手自红色袖中抬起,沈隋玉运起真气,事前扎进俞青裁体内那银针再次驱动。
“你!你终于出来了,我就知道!”
俞青裁全然不顾阵刺的疼痛,他从高处跌落,笑着向他走去,“阿玉……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沈隋玉面无表情。
一人提剑挡在了他身前,玄衣挺拔高大,墨发飘扬。
周溯行回眸瞥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沈隋玉也瞄了他一眼:“……之后再向你解释。”
周溯行:“嗯。”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俞青裁的眼眸,他神情瞬间扭曲狰狞,周身血气暴涨向二人袭来——!
沈隋玉按住了周溯行的肩,只动了动手指,此人的气息便瞬息被遏制。
俞青裁扛不住这剧痛,哀鸣着在雪地里趴了下来。
至此仍不放弃,他咬牙盯着雪地里那道鲜红的身影,脖颈涨成了紫红色,青筋凸起,一寸一寸向着他挪去。
沈隋玉手腕悬在半空,脑海中响起了警告。
【任务进度-1,任务进度-2……任务进度-10……】
但帮迪始终没有出声。
它觉得。
这世界的任务失败就失败吧,痛快一次也挺好的。
反正无论多少次它都愿意陪着宿主。
第64章 蛊惑人心的病弱医仙
所有事情尘埃落定已是半月之后。
俞青裁所作所为被揭露, 最后交给了那几个宗门一并处置。江湖上的舆论和势力纷争沈隋玉不感兴趣,反正有松鹤掌门主持大局,总不会让他和凌霄宗吃什么亏。
除了雪地里那身过分惹眼的大红嫁衣, 江湖民间诸多揣测,想压都压不住。
最多的说法就是他靠这个魅惑了梁剑霆, 和妖精采阳气一样吸走了对方毕生功力,成了现今无人能挡的武林第一高手。
为什么直接排除凌霄宗首徒了呢?
……因为父死子继,默认了周溯行是会被他吸干的下一个。
简直太不合理了。
沈隋玉听了俞慕寒津津有味给他转播的八卦,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最后很无力地反驳了一句:“谁说梁剑霆死了?不活得好好的么。”
提及这个他耳根又一阵发烫。不由想起那日回了凌霄宗后,他趁着周溯行心情不错,提出了一个请求。
周溯行原本把他按在门上亲得起劲, 闻言停下动作, 狭长黑眸幽幽盯着他:
“先生想用我采的药草救他的命?”
沈隋玉嗯了一声,攀住对方的脖颈,凑过上去碰了碰他的唇。自己唇角的胭脂已然糊成了一团。
周溯行剑眉一挑, 很有原则地把他推开了。
玄衣青年走到桌前, 背对着他缓慢倒了一杯水, 嗓音冷淡:“先生可知我此行遇上了多少危险?且不说那山中弥漫的寒气和毒瘴气如何折磨, 一只凶兽的獠牙险些就扎穿了我的心肺。”
他叹息一声,“先生丝毫不在意。趁我不在之时和我那养父拜了堂成了亲,还要为了他来找我讨药材……倘若须要用我的命换他的,先生恐怕也毫不犹豫就会同意罢。”
沈隋玉被他说得罪恶感满满,又深知此人绝不是喜欢和他卖惨的性格, 百分百另有所图。于是就顺着他道:“少侠怎么会这样想?在我眼中,你的性命远远比他的重要。”
他走到桌前歪过脑袋,周溯行侧眸盯着他, 面容冷峻。
“少侠如此年轻……”沈隋玉垂眸,瘦长白皙的手指理了理对方的衣襟,指尖顺着下滑,“拿你的命去换一个受了重伤的中年人,我未免太亏了些。”
周溯行肩背挺拔如松,纹丝不动,嗓音却微微哑了:“仅是因为年轻吗。”
“唔……”沈隋玉斟酌了片刻,泛出健康血色的指尖在对方胸口划了一个圈,“少侠……在那种事情上也厉害一些。”
周溯行呼吸一滞,颊侧咬肌鼓动,眼神凶得恨不得将他原地生吞。
“至于成亲么……”沈隋玉收回手指,半倚半坐歪在桌上,先向下扫了眼身上的大红衣衫,方才抬起眼睫笑盈盈望向对方:
“我穿着这身嫁衣来找少侠,难道不是更刺激吗?”
“……”
啪嚓一声。
周溯行手中的杯子裂开了,瓷片扎进了他的掌心。
沈隋玉的笑意收敛,连忙直起身查看他的伤势,然而此人衣袖一挥,桌子上的东西乒乒乓乓洒落一地,受伤的手搂着他的腰,将他抱在了上面。
“别……”沈隋玉哭笑不得,双手捧住他要靠近的脸,“我和你开玩笑呢,别生气。一会儿随你亲,先把手包扎一下。”
周溯行不语,锋利的眉眼黑沉沉压下来,他抬手舔了一口流血的掌心,猩红血色就这么染进了眼底。他用力攥住身下之人的手腕,挪开,亲吻撕咬。
“嗯……”
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极强地刺激着感官,让这个吻变得充满了危险和凶性。
沈隋玉觉得自己变成了野兽锋利爪牙下的猎物,而且是自己主动将脆弱颈项暴露出来的,最愚蠢的猎物。
欲哭无泪。
他只能运用最常用也最管用的攻势,挑着一个喘息的空档抚上对方胸口,水光潋滟的桃花眼泛着温柔和纵容:
“给我看看你的伤,好不好?”
周溯行眼底黑漆漆的,看不出任何情绪。他随手扯开衣襟,玄色衣料转眼松松垮垮挂在精壮上身,胸肌腹肌壁垒分明,连身材都透着一股子狠劲。
沈隋玉指尖抚过他那个刚脱痂的疤痕,难免被这一幕激得脸热,还要小声嘀咕给自己找补:
“形状比上个世界差点。”
不过习武之人的体质只会更好,更有劲。
“你说什么?”年轻男生的嗓音骤然一沉。
他说……比谁差?
沈隋玉睁大眼睛,桃花眼朦胧又无辜:“嗯?我说什么了?”
周溯行狠狠咬牙,只得再次覆上来吻他,身形像楔子牢牢扎跟在他腿间,将他按在这张不算牢固的楠木桌上吻得一团凌乱。
乌云鬓发散落下来,珠钗摇摇欲坠,大红的嫁衣松散包裹着他玉白微粉的肌肤,像一枝俏生生的芙蓉。
周溯行从他胸前抬头,一手伸进去轻捻方才亲肿的地方,另一手勾起了那枚戒指,冷笑:
“你成亲的时候还戴着这个?梁剑霆知道么。”
沈隋玉被他弄得微微弓起了腰,玉白的胸膛难耐地起伏着,逐渐有些恼了: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又不是……嗯……和你成亲……啊!”
眼角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濡湿了他纤长的睫毛。屋内昏黄的烛光摇晃,泪珠晶莹破碎地从上扬的眼尾滑落至柔软的鬓发。
周溯行心脏狠狠一跳,想到他的话又酸涩嫉妒得厉害,最后通通化作了汹涌的情玉。
他手掌向下,缓慢掀起了沈隋玉衣袍,在蹲下身之前没忘贴心提醒他一句:
“先生最好叫得小声一点,凌霄宗的弟子们耳力不凡,我怕先生次日不敢出门。”
“什……”
沈隋玉眼眸睁大,手肘撑着桌面艰难起身,然而视线内已失去了对方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自己起伏的嫁衣裙摆,淫靡又混乱。
.
最后,这件嫁衣自然变得不堪入目,沈隋玉被周溯行从身后抱住,亲吻肩胛,那清冽微磁的嗓音可算含上了一点心满意足的笑:
“我可以把草药给先生救他,但是有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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