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抱一丝
封越吻去他脸上的泪珠,眸光仿佛荡漾着一汪春水,嘴上嘴抹了蜜似的甜,“我只当你是我的夫郎,又怎会与别人这样?”
“你莫不是吃了酒,发了癫,在我这儿说胡话?”魏晓枫抽泣着。
“明明是你吃了酒!”
“那便是我发了梦!”
封越不由笑出声来,“那今晚,就当是你发梦。”
“放屁!我怎会梦到你这登徒子?”
封越猛地将他身子扳正过来,邪得让魏晓枫心慌,“你,你还想做甚?”
“我的好夫郎,让我亲亲你,亲一下我便放你睡。”
“你个畜生!毁我清誉,占我便宜,畜生!呜呜呜……”
封越凶狠的吻上他的唇,将那双柔软的红唇好一通蹂躏。
魏晓枫怕极了,但那怕里又掺杂了些别的滋味,该是厌恶却又欢愉,该是推拒却又将这男人的肩头攥紧。
“不要……”
“为何不要?”
“你要往我肚子里塞娃娃吗?”
封越怔愣了片刻,忽地捂着肚子笑得整个人都在抖动。
魏晓枫整张脸红透,当即羞愤难当,拿被子死死的捂住他,对着被子里发笑不止的男人又打又踢:“你滚出去!快滚!!”
封越乐极生悲连人带被滚下了床榻,魏晓枫用手紧拽着床帐合上,一颗心仿佛要蹦出胸腔,连呼吸都在发颤。
魏晓枫紧绷着身子,坐在床沿就这么攥着床帐,直到手脚发麻,今夜本就吃了酒头发晕,又好一番折腾,实在坚持不住,往后一倒就这么睡了过去。
封越倚着床坐在小榻上,听着里头绵长的呼吸,这才起身捞起被子重新爬上床,替他盖上被子,抱着怀里的小哥儿安稳睡去。
魏晓枫醒来时,已经是快正午,屋里亮堂得刺目,女使又往屋里加了两盆炭火,伺候他起榻洗漱。
他往支起的小窗外一瞧,才知道是下雪了,昨晚的雪将大地万物都覆了一层白。
魏晓枫迷迷瞪瞪的,眼睛涩疼,像是哭过那般。
他昨晚,真真做了个离大奇的梦!
在梦里,阿越变成了广陵王,那广陵王真个畜生,还恬不知耻的叫他夫郎!!
“啊!!我的天老爷!我怎会做这荒唐大梦啊?!”魏晓枫捂着羞红的脸,差点哭出来。
正在给他梳头的女使吓了一跳,瞧他这般反应激烈,也不知到底怎么了?
下午女使送了一堆话本子过来,他和桑采围在炉子旁,磕着瓜子看话本子。
桑采识的字不多,翻了几页觉得甚是无聊,便放回去了。
看着看着魏晓枫小脸通红,这话本子不对劲儿!
“你怎了?”桑采瞧着他,一张脸通红,以为他是发热了,摸了下他额头:“你莫不是受了风寒?”
“我不是,是,是这话本子,它不对劲儿!”
“哪里不对劲儿了?”
“跟我平时看的不一样,哎呀!”魏晓枫羞愤的将手里的话本子往火盆里一扔,火盆呲呲冒起了浓烟,很快就点着了。
桑采偏着头往火盆里一瞧,刚好瞧到话本子里的那页插画,只见画中的小哥儿坐在一张椅子上啥也没穿,就岔开着双腿,那郎君……
“嘶,这是在做什么?”桑采微眯起起想凑上前看得更仔细些,魏晓枫用力捂着他的双眼,喊道:“你莫看,污眼睛!”
桑采瞧他这反应,再联想着画中的情景,脸也跟着红透,“你看这个?”
“不是我要看的!”魏晓枫将那些话本子给塞到了桌下,眼不见为净,“青天白日的,谁会想要看这个?”
桑采严肃道:“那便是送来的人心怀不轨。”
“应该,不至于吧?”魏晓枫对那阿越的身份虽生了疑,却又毫无证据与头绪,想了会儿说道:“再过两日,咱们还是走吧。”
“去哪儿?”
“你跟我回家,可好?”
桑采点头:“当然好,反正以后你去哪,我便去哪。让我当牛做马,伺候你一辈子都成。”
“你说什么呢?我们是好朋友。阿采,我问你哦~”
“嗯?”
魏晓枫凑到他耳边疑惑的问他:“你说一个人,他有没有可能,白天是这样,晚上又变成另一个人,又那样……明明是同一个人,行为举止却又完全不一样,这样说,你明白么?”
“有啊,我娘留的手札里就有这种例子,这种便叫失魂症,鬼上身!”
“骇!这么可怕?若是不治会如何?”
“若是不治,长此以往,就会疯傻无常。”
当天晚上,封越戴着面具来到烟雨阁,想与魏晓枫一起用膳。
可惜那姓桑的哥儿身子大好,非要挤一桌。
封越瞧那桑采一直狐疑的打量自己,心里烦闷,语气略显生硬:“你老是盯着我做甚?”
桑采觉得此人十分可疑:“只是有些好奇,你为何戴着面具?”
“鄙人容貌丑陋,恐冲撞了魏小公子。”
“噗咳咳咳……”魏晓枫呛得难受,连连摆手,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我不介意。”
还惯会拆台,封越紧抿着唇不语。
桑采冷笑:“咱家小公子不介意,你把面具摘了吧。”
封越扭头盯着魏晓枫,不知为何,魏晓枫一下子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又出声圆场:“阿采,你别为难阿越哥,他身份特殊,确实不太好以真面目示人。”
“哦。”桑采冷哼了声,只得作罢。
用了膳,封越邀魏晓枫去院里赏雪,他情况大好,双脚也能着地了,也正好趁这机会跟他提离开的事。
便与他一道沿着庭院的小路漫步赏雪。
“阿越哥,这几天多谢你的照顾。你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日后……日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定当义不容辞!”
说着朝他行了个礼。
听他这语气封越便知,他今天是要辞行的,也未作挽留,只道:“那我便记着了。”
第20章
魏晓枫朝他明朗一笑,“嗯!还有,就是,这里毕竟是王府,我和阿采也不便再叨扰下去,大概明后天,我便带着阿采回家去。”
“那叫阿采小哥儿,你可知他底细?”
“知道,他都跟我说了。”
“你要用他?”
“用?”
“你不是说要带他回家?”
魏晓枫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没,没有,我只当他是我朋友,不会当他是下人的。”
封越面具下的脸十分严肃,“你若遇着良善之人倒好,若遇着的是个心眼多的,你的善良和好心便会一文不值。”
魏晓枫的心情不由凝重,“多谢阿越哥哥提醒,家中的下人已经够多了,我不缺的。我只是缺个能说话的人,我想要有朋友。”
默了会子,魏晓枫又道:“京中的那些哥儿都不爱与我玩,我不会绣花,也不风雅,吃得还多……他们觉着我不正常,不像哥儿,但是阿采不会这样觉得!他说我长得好看,是个可人儿!”
封越扶着额,哭笑不得:“他说得是没错,但你也不能尽捡这些好听的话,就这么信他。”
魏晓枫也知他是关心自己,才与他说这些话,所以心中没有芥蒂,只是十分坚定道:“多谢阿越哥的关心,我会自行斟酌判断的。”
他都这样说了,封越自然不好再说那桑采哥儿不是,瞧着晓枫性子软的,实则大是大非面前有自己的主意,认定的事情便执拗倔犟得很。
“那你们打算何时离开?”
“虽说是越快越好,但阿采伤得太重,我打算呆过明天再回去。”
封越点点头:“后天?正好那天我家王爷休沐,我也无事,便送你们从后门离开。”
“那,真是麻烦你了。”
封越笑笑:“没甚么麻烦的,相识一场也是缘分,日后再见,莫与我生分了便好。”
“不会的。”魏晓枫心中不由一阵感动,怀疑他是广陵王的疑虑又不由打消了下去。
眼前的男人温雅体贴,是真真的君子,而那广陵王为人冷漠薄情、桀骜不羁喜怒无常,两人性子南辕北辙。
封越喜爱的摸了摸他的头顶,“好了,快些进屋去吧,这雪天太冷,别冻着了。”
“那,我先进去了。”魏晓枫朝他挥挥手,三步两回首的,封越目送着他进了屋,独自一人沿着院中的小道往正屋走去。
元公公提着灯从暗处走了出来,替他在前方照着路。
瞧得出来他们家王爷情绪有些低落,元公公想了想,说道:“这魏小哥儿实在天真浪漫,是个讨喜的人儿,若王爷当真喜欢,纳他入府倒也无伤大雅。”
封越眸光幽黯了几分,不悦道:“以后莫再说纳他入府这种话,他入这王府只有八抬大轿,明媒正娶。”
“是老奴僭越了。”元公公便默下声不再言语。
*
次日,封越起了一个大早,没来得及用早膳,一大群女使端着茶托和热水鱼贯而入,今日需得盛装,迎接皇太后回宫。
穿戴的礼服也极为繁冗耗时,待穿戴整齐便要即刻入宫去。
元公公揣了个食盒放了几样点心跟着上了马车。
封越今日着一袭黑底紫袍的礼服,银制镂空披肩,白玉冠垂着的墨色发带,从头到脚好些金银珠宝名贵佩饰,身上有些重。
“王爷,吃些点心。”
封越心累的接过点心,勉强填填肚子。
他咬了口枣泥酥,掉的碎沫让元公公拿帕子接着,半点也不能沾到衣服上。
元公公瞧着他面沉如水,但依旧能察觉他眼底的几分焦虑,左手用力搓揉着玉把件儿。
上一篇:论圣父如何扮演痴情攻
下一篇:穿成反派首辅家的乖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