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娶娇气窝囊废夫郎 第30章

作者:抱一丝 标签: 生子 宫廷侯爵 爽文 逆袭 权谋 穿越重生

“嗯。”封越目送他离开,将马儿交给了校场看马的侍卫,朝魏晓枫走了过去。

魏晓枫下意识往阴暗处躲了躲。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王爷……”魏晓枫哽着声,浑身紧绷,“你,你别过来!”

封越顿住步子,一时不知何故,该要如何安慰他才好,却见他两只裤腿的湿痕,才明白了原由。

魏晓枫胀红了脸,埋下了头去不知所措。

“等会儿你跟我的马车回宫,我传话让你们先生带他们先走,如何?”

魏晓枫惊诧地看向他,没有想像中的嘲笑,竟还想着要维护他的自尊。

见他点头,封越脱下自己的外袍给他披上,玄色的长袍刚没过他的脚踝,遮住了污秽的痕迹。

“在这等我。”

“嗯。”魏晓枫耷拉着脑袋,满是失落的神情,恹恹的孤伶伶地站在原地,像只被人欺负的小狗。

封越是从宫里骑马赶过来的,正午用膳时从陈皇后那得知他们会来校场骑马,便找了些由头没去文渊阁。

他本来想着看晓枫骑骑马,假装偶遇与他说几句话就走,没想到会发生这些事。

也庆幸他来了,像这种情况没经验的遇到慌神属实正常。

封越私下找了随行的学录,只是说魏晓枫身子有些不适,其余没有多说,学录也不敢多问。

回去的马车上,魏晓枫紧绞着十指,抿着唇不发一语,尽量与封越保持着最远的距离,以免让他闻到不好的味道,失了礼。

封越瞧着他那可怜的模样,说道:“这都是正常的,没必要耿耿于怀,放在心上。”

他不说还好,一说魏晓枫又要哭了,抽噎着:“我娘说我四岁就不尿裤子了,我以前没有这样,小白冲过来我真的吓到了,我不知不觉就尿出来了,我也不知道……呜……我太丢人了!”

“不丢人,晓枫,这没什么的。”

“丢人!你又没有经历过,丢死人了!”魏晓枫哭得越发伤心。

封越一时不知如何安慰,突然想起了久远的一些记忆,说道:“我第一次上战场,那年十五岁,舅舅带着我和阿岁表哥去埋伏敌军,当时不确定敌军会走哪条道,于是兵分三路,我和阿岁负责一小队埋伏。”

“尽管之前训练了很多次,但因着第一次实战经验不足,被敌军发现了,但好在那几人只是前来探路的敌方士兵,我们必须要斩尽杀绝,不能放他们回去。”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

魏晓枫被他所说的吸引了注意力,已经不哭了,“那,你害怕么?”

“下刀的时候,人的情感是麻木的,鲜红温热的血溅在脸上,粘稠恶心。”封越顿了顿,继续说道:“在战场上为了活下去,人不能有多余的情感,同情怜悯都可能会让我随时死在敌人的手中。可是杀人后的那种恶心与恐惧,是后知后觉的,像潮湿恶臭的沼泽,沼泽里沸腾的是鲜红的血,慢慢地将人拉进这腐朽地,腐泥与鲜血淹入鼻腔口舌,无数双死前不甘怨恨的眼睛浮现在我脑海,我沉在噩梦中无法醒来。”

魏晓枫心脏被狠狠刺痛了下,“可你那时,也才十五岁。”

“这世间很多事情,总需要有人去做,守护自己的国家与子民也是一种坚不可催的信仰。人一旦有了信仰,就会变得很勇敢。”

魏晓枫突然对他肃然起敬。

“那我岂不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人?”

“人的成长与改变,并不是经年累月,而是突然在某一瞬间,命运会将你带到你该去的地方,领悟属于你的人生的真谛,恐惧与胆怯并不羞耻,这是人性的底色,而人的这一生,是不断的在战胜各种恐惧,从而战胜自我的一个过程。”

魏晓枫听完,那种来自心里深处的羞耻与恐惧感瞬间变淡了许多,“谢谢你,跟我说这么多。”

“那你可好受些了?”

“嗯。”

封越见他情绪平静下来,拿过温在炉子上的热水,倒了杯茶给他。

魏晓枫受宠若惊的双手接过茶水,轻轻道了声谢,埋头轻啜着茶水压压惊。

封越的马车从南宫门进,避着耳目,带魏晓枫进了和风殿。

叫人送来一桶热水后,封越将所有宫人都谴了出去。

魏晓枫只觉身上难受得紧,以最快的速度将身上的脏衣服一股脑的脱了下来。

封越叫元公公取了新衣服,走到了屏风后:“这套衣……你……”

眼前这一幕叫封越一阵燥热从小腹窜向四肢百骸。

魏晓枫身上只着一件青色的单衣,那单衣敞开着,衣带要散不散。

他坐在沐凳上,双腿大开,正拿着打湿的布巾擦拭着腿上的污渍。

封越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想要晓枫,这点不会改变。

可他不忍伤害他,也不愿让他受任何委屈,他本该可以要了他,但那样做的后果并不是他想要的。

所以他几番忍耐,也不知自己还能忍到何时。

魏晓枫脸色胀红,脑瓜子嗡鸣作响,慌乱中只得扯了一旁脏衣服草草覆在身上,双眸羞耻的氤氲起一层水雾。

封越一脸难受地收回视线,匆匆将手里的衣物放下,不发一语的转身大步走出了屏风后。

难抵!封越直接拿起壶,往嘴里灌着凉水,那处却依旧不见消减,支起了一个小帐篷。

第31章

等了许久, 身体里的燥热与冲动才渐渐消减。

魏晓枫穿戴整齐后,一直躲在屏风后不敢出来,想起刚才的情景,羞臊得想哭。

他以后怕是没有脸再见这个人了。

见他许久没出来, 封越才上前去唤他, “衣裳换好了么?”

魏晓枫窘迫的硬着头皮抻出半个脑袋, 彼此眼神交汇的那一瞬, 魏晓枫迅速地移开了。

封越也只能故作镇定道:“今日的事情, 我们便当没有发生过, 我自然也不会对任何人提起,你心中不必有负累。”

魏晓枫也知道这样做是为了维护他, 可莫名的心里一阵难受。他不知是何故, 也理不清这其中原由。

“多谢王爷今日相助, 若不是没有你, 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说着朝封越认真的行了个礼。

封越暗叹了口气,叫来元公公送他回紫东阁那边。

待他走后,封越失落的靠进软榻, 脑海里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如开闸的洪水涌入。

这辈子要做的事情太难了。

因为夺储之争, 想要得太多,对晓枫的感情多了许多忌讳。

今世许多至亲之人的性命握在了他的手里, 他得救!

不能任性而为,须得克制, 每一步都得小心谨慎。

封越闭眼做了个深呼吸, 再睁眼时,困惑与失落不复存在,烁烁如星辰的眸子蕴藏着坚毅的光芒。

这本就是一条不归路,他没得选择, 如今局势不明,将晓枫过早牵扯进来,百害而无一利。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太后的寿辰,能在计划中进行是最好,若有节外生枝,也只能随机应变。

*

封骁回宫的第一天便先去给太后请安,这两天封朝还未回宫,仁寿宫越发显得冷清。

太后不喜封越,却更不喜封骁。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封骁拜下去,半晌没直起身来。

太后闭着眼,在铺满柔软暖和的绒毛摇椅上假寐,盘在她腿上的波斯猫见到生人睁着圆溜的绿眼睛盯着封骁不放。

香炉盘旋而上的青烟袅袅,时间流逝得似乎格外缓慢,封骁佝偻着背,保持着请安的姿式渐渐吃力,鬓边已渗出细密的汗水。

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久到让封骁双膝都在打颤,才听到太后懒慢的道了句:“免礼罢!”

封骁咬了咬牙,声线清冷压抑,“多谢皇祖母。”

“给二皇子赐座。”

女使搬来了杌子放到了太后下方,封骁只得坐了过去。

“皇祖母近来可身体无恙?”

“听你这话,倒似是盼着哀家不好。”

封骁只得笑笑,“皇祖母说哪的话?孙儿并无此意。”

“哀家看你在庄子里呆得好好的,也是你的一番造化。”太后缓缓睁开了眼,松弛下垂的眼尾将她眼底的寒芒聚汇更甚,已无平时半分慈祥,瞧着竟有些瘆人。

“都是你父皇,这一片孝心让哀家难却,急哄哄的把你弄回来给哀家贺寿来了。”

此时封骁连笑都挤不出来,只得板正的坐在杌子上听着无法反驳。

“要说啊,还是皇后疏于管教,这封越比你好命一些,依仗着陈家拿了头等军功,你捅了这么大个篓子罚了这几年算是轻的。这一个两个,都叫人不省心哪!”

因着忍耐,封骁连呼吸都在颤动,“皇祖母,教训得是!”

太后冷哼了声:“你最好是听进去了,日后莫要再犯这混帐糊涂事,再有一次,哀家倒要看看,谁还能保你这条小命?”

“孙儿谨记皇祖母的教诲,定当恪守本份。”

“去吧,莫扰哀家清休。”

封骁如释重负,起身朝太皇拜了拜:“孙儿告退。”

待他走后,太后心气难顺,叫来侍奉一旁的大女使:“大皇子出宫都好几日了,怎的还不见回来?叫人去催催,可别因为着这会儿功夫,而失了利。”

当天傍晚,封朝便收到了宫中传来的信,叫他赶快回去。

临淮心疼他的身子还虚弱,在一旁看着炉子煎药,说了句:“太后娘娘也真是……何必急这一时?”

封朝将信笺对折扔进了前面的炭火里,如玉的面容不见丝毫情绪,执了笔继续画着案上的一幅雪中红梅图。

太后这人向来私心极重,她眼里没有别人只有自己,世间一切皆是她攀附权势的工具,这人无情,却有自己的道,所以她能成功也必是一个狠角色。

她这么急着将自己召回去,不是没有原由。

从挑选他母后入宫,到扶持他,都是为了手中能握着有用的棋子,为她所用。

皇帝怎么可能看不透这一点?

迟迟未立储君,太后已经按捺不住了,不然也不会趁着寿辰回宫。

然而,他那个父皇心思也是深沉得很,但陈皇后……更加让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