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抱一丝
封越落寞一笑,低呐:“保重……”
*
皇家别苑,司家兄弟已经在京中呆了半月有余。
司明明显有些不耐烦,想着明日若皇帝再无旨意,便请辞回南昭去。
司墨与他相反,一副悠哉闲适的模样,手里拿着自制的弹弓,拿着一钱袋的金珠到处弹。
司明看不得他这纨绔样子,起身离开了屋,走进了院子。
待他走后,司墨才收了弹弓,一身懒骨靠进软榻里,迷茫的瞪大着双眼,盯着屋梁发呆。
自那小树林一别,便再也没见过他。
若皇帝赐婚,他会答应么?
司墨一阵烦闷,才刚坐起身便听到外头传来大太监尖锐的嗓音。
“圣旨到!”
司墨脸上一喜,猛地起身,整理了自己略显凌乱的头发与衣裳,尽可能表现庄重的走到了院子里。
第43章
“司明接旨。”徐保宝一脸喜庆, 宣读着圣旨。
“朕闻贤侄熙兰郡王,今以弱冠才貌双全,品行端正,为成佳人之美, 连南昭之谊, 赐予南昭司明世子, 择吉日完婚, 布告天下, 钦此!”
司明面上无喜无忧, 上前了两步,双手接了那明黄锦织, “司明, 领旨。”
司墨呆滞在原地, 不敢相信刚才所听到的, 司明是世子,世子怎么会娶哥儿?
不是他么?
为什么不是他?
见徐保宝要走,司墨冲上前不顾一切将他拦下, “公公, 是不是宣读错了?我哥是世子,皇上怎么会将一个哥儿赐婚给他?”
徐保宝见他情绪激动, 挤出一个笑来:“咱们广陵王开了个先例,成就了一段佳话。这世事啊瞬息万变, 郡王何必拘于一格?我们应当摈弃偏见, 如今哥儿们进能同男子保家卫国,退能同女子宜家宜室。”
说罢,徐保宝朝他行了个礼,带着宫人迅速离开了别苑。
司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阔步上前夺走了司明手上的圣旨。
“司墨,你放肆!”
司墨没管他,霸道的打开圣旨逐字逐句看下来,与徐公公宣读的只字不差。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你疯了?连圣旨都敢抢!”司明愤怒从他手里将圣旨夺了回来,却见他失魂落魄,没有再与他争夺。
“我不服!”司墨拦下司明,推了把他的肩膀:“你去告诉皇帝,你根本不喜欢熙兰郡王,你不想娶他!”
“司墨,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司墨一脸悲愤与绝望,像个失去一切的小孩哭诉着:“我已经什么都不求了,哥,你把熙兰让给我吧?啊?我求你了!我喜欢他……”
“你喜欢,就一定要给你吗?”司明近乎残酷的凝视着他,步步逼近:“司墨,你没有资格!一个一出生就克死母亲,给南昭带来灾难的人,能让你苟活到现在,全是因为祖母仁慈,你这辈子就安安稳稳当你的废物郡王,不要妄想任何东西,听懂了吗?”
“你根本不喜欢他,又为什么要娶他?你在南昭明明有了心上人!”
“小孩才整天嘴里念着喜欢不喜欢,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喜欢’这两个字,是最没价值的东西,司墨,你已经不是小孩了。”
司明厌恶地将他推开,旋身进了屋,吩咐下属开始准备迎亲回南昭世宜。
司墨从小到大,没有争强过什么东西,因为那些权势与宠爱离他太过遥远,让他自己都觉得,是他不配的。
可是熙兰不同,从第一眼看到他开始,他整颗心都在为他跳动,血液在为他沸腾,他想要他,从未如此强烈。
司墨没有放弃,转身策马离开了皇家别苑,一路打听到了肃亲王府。
没有拜帖,像个不懂规矩的莽汉,大喇喇上前便说要见熙兰郡王。
守门的侍卫差点没将他轰走,直到他拿出腰牌,才叫人去通报了一声。
此时,封熙兰正在屋内收拾着自己的嫁妆与成婚要用的礼服,一半忧一半喜。
幸好不是给他和司墨赐婚,而是他喜欢的司明,不然他定要恨死!
只是远离家乡和父母亲,他心慌得不行,这一走还能再回来吗?
在外守着的女使匆匆走了进来,“殿下。”
“何事?”
“门外司墨郡王要见您。”
“不见!让他滚。”封熙兰烦透了他,一想到他的逾矩心里便膈应。
“喏。”
司墨在门外等了许久,才看到有小女使出来,他蹭的一下起身迎了上去。
“司墨郡王,请您回吧,我家殿下不想见您。”
“他为什么不见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你带我去见他吧!”
那女使见他想抓着自己,想强行闯进王府,一旁的侍卫上前拔刀将他拦下。
“请您莫要在此放肆,再不走我们便报官了!”
司墨只得退到了巷子里,找个块挡风的角落蹲着,既然他不想见他,那他总会出来的吧?
于是司墨便在巷口寸步不离守了三天两夜,谁来劝,谁来赶都没用。
肃亲王被吓得不轻,倒是没听闻过这司墨有疯病,脑子不正常。
便悄悄差人给司明送了书信,让他把人带走。
司明是叫人将他打晕强行把他带走的。
醒来后,便躺在床上瞪大着双眼,不吃不喝的。
司明也没管人,时间匆促,启程的日子将近。
*
封越离京的队伍走出三百里之外,在郊外的小树林里扎营,派了一支小队去附近的城镇采购物资。
魏晓枫最近迷上了射箭,已经能射中八环了,虽然概率不是很高。
架在火上的水沸了,赵管家给他们王爷沏了茶,眼看天色暗下,那落在远山的夕阳红得像血,明日应该是好天气。
这一路看到了不少美景,也让魏晓枫的离乡之愁冲淡了许多。
“晓枫,过来喝点水解解渴。”封越叫了声,朝他招了招手。
魏晓枫闹腾了许久,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只着了一袭单薄的青衫,浓密的青丝高高绑成了一个马尾,干净利落飒爽,瞧着就让人格外喜欢。
他将弓背在了身后,高兴的跑了过来,封越将沏了一阵的还有余温的茶水递给他,上好的毛尖如牛嚼牡丹。
吃下去魏晓枫才惊诧:“这是明前茶,好香浓的味道!”
封越失笑:“你囫囵吞下这都能吃出来?”
魏晓枫插腰自豪道:“那不可吗?吃喝玩乐我可在行着!”
说着,他卸了背后的弓箭,贴着封越坐在了旁边,得意道:“我射箭的技术是不是长进很多?”
“嗯,毕竟是我教出来的,不长进可说不过去。”
“我最近练箭感觉双臂都有肌肉了,你摸!”说着把手臂横到了封越跟前,非要让他摸。
封越顺着他的肩膀往手臂上摸,手法暧昧,魏晓枫没有察觉。
直到封越贴上他的耳朵,低语:“晚上你脱了,再让我好好摸。”
魏晓枫一张脸顿时红透,赵管家识趣地走远了,留他们两在这里打情骂俏。
这一路来魏晓枫睡的都是马车,马车足够宽敞,像间移动的小房子,但今晚魏晓枫说想睡帐篷。
其实他老早就想睡帐篷了,又怕封越会不习惯。
哪知封越想的也是如此,怕睡帐篷晓枫会不习惯。
赶了这么久的路,随行的队伍都已搭了帐篷入睡,只余几十个守夜的士兵,升了篝火,在附近来回巡逻。
魏晓枫洗漱完迫不及待的钻进帐篷里,皮毛垫子十分柔软暖和,他穿了件单薄的里衣,肆意在里面滚了好几圈,像只放出去撒欢的狗儿。
封越一进来便见这情形,不由觉得好笑,“睡个帐篷都这么高兴?”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睡帐篷!”魏晓枫坐起身一脸兴奋,“你们以前出去打仗,也这样睡帐篷吗?”
“嗯,随行的士兵会带帐篷,但也不是每次都会搭,如果暴露行踪会有麻烦。”
封越全身放松躺了下来,外头的火光随夜风摇曳,风劲大时跟着呼呼作响。
树影倒映在帐篷上,婆娑起舞,这一切都让魏晓枫十分新奇。
封越满眼宠溺任他在帐篷里撒欢,时而将头探出帐篷外,时而拿手贴上倒映的树影,任何时都精神头十足,对什么都好奇。
随着他的动作,单薄宽松的里衣隐约勾勒着他薄薄的肌肉轮廓,露出的那一截腰劲瘦而柔韧,白得晃眼。
介于少年与成年男性之间的清透与唯美,长在他身上都那么恰到好处,无可挑剔。
这是他宠出来的晓枫,他只会一天比一天更美好。
突然,魏晓枫感觉到腰间一紧,一只有力的手臂将他箍住,有种无法挣脱的霸道。
“还不困么?”
“我现在很精神,还睡不着。”
封越手腕上一使劲,便将他带进了怀里,魏晓枫仰躺在他怀里便不动了。
封越宽大的手掌开始在他腰间游走,他很敏感,既受不住这样的触碰又有些迷恋他的触碰,他握住了封越那只作乱的手,想的是阻止,身体却想要更多。
封越喜欢看他一脸迷离,眉眼染上情欲的模样,无邪里透着那几分媚态,简直要命!
“不是要让我看你的肌肉吗?把上衣脱了,让我瞧瞧,是不是真的练出肌肉了?”
魏晓枫此时被欲望支配着理智,双眸深邃又迷离的看着封越,坐起身利落地将自己的上衣脱下。
“这样……好看吗?”魏晓枫耳尖红透,浅浅埋下了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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