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抱一丝
本想着能速战速决,也能避免这尴尬,若是强行要走,免不得要被司千流猜忌。
没一会儿女使送来了冰饮子和果子点心,这一路行来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子封熙兰着实饿了。
他吃了块酥饼,看了眼还在睡的司墨,便叫了声:“司墨,你肚子不饿吗?这里有吃的,他们刚送来的。”
司墨看似悠哉闭目养神,实则还在为之前冒失抱他一事心有不安,还不如装死免得惹他生气。
听到封熙兰语气平和的叫他吃东西,他立马活了过来,窜地一下起身坐到了桌前,速度之快叫封熙兰瞠目结舌。
“嗯嗯,好吃!”
封熙兰见他一顿狼吞虎咽,又给他倒了茶水,“你别噎着。”
司墨心里酸甜交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埋着头不敢看他眼睛,问他:“你不怪我?还给我倒茶,阿兰你也太心善了吧?”
“噗咳咳咳……”封熙兰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没事吧?”
司墨摇头,笑眯眯的吃点心,阿兰不止给他倒茶,之前司千流损他,阿兰还替他说话!
他一想到之前的情景,就能回味个上千遍。
阿兰没像之前那样讨厌他了,看来他努力在他面前表现好,还是有用的。
“司千流到底什么想法?”
司墨吃了些点心填了肚子,起身走到窗前,警惕看了下四周,确定没有听墙根的,便放下了窗子又坐了回去。
“他还不信咱们,得再三试探,让他信服,才会放我们回大理去。”
“不信……不信什么?是不信我兄长能助他,还是不信咱们要助他之心?”
“是不信我。”
“嗯?”
司墨一脸为难的抿着唇,默了许久,才道:“他不信我会……会为了你,反了自家的兄长与父王。”
“可你本来也不是为了我。”
司墨欲言又止,随后点头道:“我确实也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
封熙兰避开了他的眼神,他并不想深究司墨那双眼底蕴含的情意。
彼此沉默良久,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稀薄。
“哦,对了。”司墨不得不提醒了句:“司千流想试探我,我也不知道他会使出什么招,若是之后有得罪之处,你可否不要生我的气?”
“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这些……咱们如今只有一个共同的目的,我拎得清轻重,不会与你生气。”
“那就好。”
“司墨……”
“嗯?”
“我在你眼里,以前到底是个怎样尖酸刻薄之人?”
司墨慌张摆手:“你怎会是尖酸刻薄?你真挚洒脱直爽,是我!是我心思肮脏,怕你厌恶。”
“算了,不说这个了。”再说下去,又要陷入奇怪的气氛之中,封熙兰烦闷的倒了杯茶,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要不你在房间好好休息,我出去走走?”
“哦,好,你去吧。”待司墨出去后,封熙兰这才放松了下来,他骑了两天一夜的马,浑身酸疼,躺到了床上。
翻身时,一股清冷的幽香若有似无的钻进他的鼻子,意识到这是司墨身上的薰香时,封熙兰不自觉得红了脸颊,便往里躺了躺,错开了司墨躺过的位置。
司墨怕他尴尬,去附近凉亭里吹了一下午的风,直到快用晚膳,才回了屋里叫他。
封熙兰睡着了,司墨放轻了脚步走到床榻边坐下,看着他明艳深邃的五官,心旌荡漾。
傍晚的晚霞渐渐暗下,在房前拖着最后一点余光的尾巴,司墨就这么靠在床边,满是柔情的看着他,舍不得移开眼。
第62章
奔波了这些天, 总算是算了个安稳觉,封熙兰醒来时,发现床边坐着一个人,正抱臂闭目养神。
“司墨……”他刚睡醒, 说话带着一点鼻音与慵懒。
司墨微笑着睁开眼看向他:“天已经黑了, 你睡了近两个时辰。”
封熙兰撑起身, 伸了个懒腰, 浑身舒爽:“可能这两天太累, 我已经很久没睡得这么沉了。”
之前在王府也从来没睡安稳过, 总是噩梦不断。
司墨起身去点了蜡烛,将屋子照亮。
此时外边的女使上前敲响了门:“两位贵客, 我家大人前厅备好了宴席, 现在可要过去用膳?”
“打盆热水过来。”
“诺。”
没一会儿女使打了热水过来, 司墨谴了那女使出去, 替封熙兰洗了帕子,递给了他:“刚睡醒,擦擦脸醒醒神。”
封熙兰还以为是他要用水, 没想到他却是给自己打的, 一时间呆滞在当场不知做何反应。
见他愣着,司墨径自给他擦了脸, 将帕子搭在了铜盆边沿。
“多谢,”封熙兰回过神来, 脸颊微烫, 这种事本不该劳烦他来做,“你以后不必做这些,我自己会做的。”
司墨没回答他,只道:“还是先去前厅吧, 司千流还在等着。”
“嗯。”
两人一前一后赶往前厅,远在长廊里便听到了丝竹之音,还有男人敞怀大笑的声音,交杂在那灯火通明之处,呈现出一片奢靡情景。
女使前面仔细的提着灯,替他们照着路,将他们引到了前厅里。
甫一进去,司千流咣的一下从太师椅里起身,一派武将的豪爽作派,将正中的舞娘拨开,拉了司墨,说不出的热情:“来来来,贤侄上座!”
语落,又要去拉封熙兰,封熙兰瞪了他一眼,肥胖的指尖还没碰到他的衣袖,便被刺了回去。
封熙兰径自在左下第一顺位落座,也不管司千流如何招待司墨。
今日来赴宴的,除了他两,还有司千流最信任的几个部下,神色不一的偷偷打量着封熙兰。
但因他眉眼冷霜,瞧着就不是那轻易亲近的人,便无人上前敢惹,免得讨得不痛快。
司千流一个劲儿的给他敬酒,压低着嗓音打趣儿道:“这熙兰郡王好个泼辣的性子,贤侄能吃得住他?”
“叔叔不懂,这泼辣的性子才够味儿,皮鞭抽下来的时候又狠又疼,皮开肉绽,仿佛打开了任督二脉,浑身舒畅,如至云端。”
司千流大惊:“你还有这癖好呢?”
“叔叔要是喜欢,今晚咱们三人一起,保证让他小皮鞭抽得您七窍飞升,浑身爽利。”
“去去去去……我不好这口!吃酒,吃酒!”
司墨吊着眼尾,嘴角噙着一丝狡黠的笑,装佯吃酒,语气颇是遗憾:“那真是可惜了。”
“没甚么可惜,我那美人多得是。”
封熙兰无意瞥到司墨的笑,心想:“又想了什么损招寻人开心了吧?”
这歌舞俗不可耐,没什么好看,封熙兰之前在屋里吃了好些糕点,没吃酒,怕出什么岔子,便只吃了些菜。
到了末尾司千流又吩咐女使去拿了他的珍藏美酒佳酿过来,大有一番要把人灌死的势气。
司墨脸色发白,一手撑着额闭目一动不动,面上不显,看得封熙兰有些难受。
怕是喝多了,正不舒服着。
看这宴席一时半会儿还结束不了,这舞蹈班子换了一批又一批,人不带重样,但衣裳一次穿得比一次少。
有些借着酒意,上去抱着舞娘一顿啃咬,十分辣眼睛。
场面一度混乱,有两个绝色舞娘壮着胆子翩跹着身姿来到了司墨身边,柔若无骨的小手正要探入他的衣襟,被司墨抓着手腕用巧劲儿甩了出去。
那舞娘不轻不重的摔在地上,一脸幽怨,瞧似这郎君俊美无双,眉眼一副风流模样,竟是这般不解风情,不懂怜香惜玉。
司千流哈哈大笑,将另一边吓得花容失色的舞娘抱进了怀里,调笑道:“美人莫怕,咱们不理他这个死心眼的,你别瞧他长得俊,那是一点也不解风情的人,男人长得俊没用,你瞧我,我便知晓你的好!我的大宝贝都要受不住了……”
司墨暗中翻了一个白眼,真个恶心油腻的东西!他迟早有一天,要把他那根吊剁了喂狗。
“叔叔,我看这时辰也不早了,我便和阿兰先回屋歇息,你们慢慢玩儿。”
“欸!急什么?酒还没喝呢!”
“喝得够多了!”
“叔叔给你吃点好的。”
“这还不是好的么?”司墨笑了声,心里翻涌着情绪,双拳紧握,害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扑上去将他一顿狂揍。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司墨深吸了口气,小不忍则乱大谋,不能动不能动。
司千流拿出一个白瓷瓶,将两人的酒杯都倒上酒,宝贝地从瓷瓶里倒出两粒白色药丸,那药丸入水即化,无色无味。
司千流将其中一杯递给了他:“干了它,你便回去歇着。”
“这什么?”
司千流径自将自己的那杯给喝了,阴恻恻地笑道:“那自然是好东西,叔叔还能害你?”
司墨心中一阵咒骂,个下流货色的狗东西,还好意思跟他说这句话?害他的时候还少么?!
“叔叔的好意我心领了,小侄无福消受。”
司千流瞬间变了脸色,“司墨,你这是不给叔叔面子呀!我都干了,你岂有不干之理?如此看来,你这番前来合作,也没什么诚意。”
司墨听得烦了,今晚不喝这杯酒,司千流不会轻易放他和阿兰离开,再斡旋下去也毫无意义,免得浪费精力,于是抡起酒杯,仰头将杯里的酒饮尽。
“如此,我可以走了么?”
司千流笑得猥琐,郑重地拍拍他的肩膀:“你相信叔叔,这保管是好东西,今晚上便叫你快活似神仙!嘿嘿~去吧!”
司墨转身离了主位,步履有些飘浮,封熙兰上前扶住了他:“你还好吧?”
司墨看到他,笑容有些傻气,“没,没气,先出去。”
封熙兰扶着他走出大厅,在走廊时,司墨猛地推开他,蹲在园子一角便吐了个干净。
“司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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