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破盆换饼
厉寒知其实只是想让谢谨言知道自己有想跟他住在一起的意思,看看他的反应,没想到他居然没有立刻拒绝。
“真的?”
谢谨言看他心情飞扬的样子,一脸拿他没辙的表情:“行了,别越说越精神,闭上眼睛,我看着你睡。”
厉寒知根本不觉得自己这样能睡着。
但是他今天心情好,谢谨言说的他听一听也无妨,说不定他表现得好一点就能加速同住进程呢,先把人骗来再说!
谢谨言看着厉寒知闭上眼睛,神色慢慢放松,不知不觉居然也看着他的脸出神了。
屏幕忽然一黑。
谢谨言回过神,发现视频还通着,应该是厉寒知睡着了,手机倒下去才会黑屏。
他看了眼时间才过去十来分钟。
……这不是睡着了吗?
谢谨言怕他刚睡着,视频挂断的声音把浅眠的人吵醒,他关掉手机麦放在一边,就这样入睡了。
谢谨言不知道的是,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本来黑掉的手机被人轻轻拿起来,挂断了通话。
厉寒知从床上坐起来,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肩膀。
他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至少他演技还是好的,把他爱操心的小男朋友也骗过去了。
不过他以后得注意点,苦肉计一定要慎用,因为他的男朋友不但会上心,而且行动力非常迅速。
谢谨言在剧组的拍摄愈发顺利,直到十一月二十三号,他出自考成绩的日子。
他从早上起来开始情绪就很高,但一早还查不到成绩,他只能专注拍摄。
结果今天剧组的拍摄却不太顺利,早上过了一条之后,后面谢谨言做背景板的一条走了七遍导演还不满意。
问题出现在唐晖这个男主身上,这场戏是皇帝早朝怒斥重臣,对戏的是唐晖和一位老戏骨陈老师,一开始是唐晖帝王气势不够,导演为了这个重要一幕的张力又不许陈老师让戏,于是三边就僵持到现在。
包括谢谨言在内的这些其他“臣子”,就看着唐晖和陈老师一遍遍走,却渐渐一条不如一条。
导演叹了口气:“先停一停,都下去喝点水,不然一会儿嗓子都哑了。”
不少人都以为导演会考虑把同场景的其他戏提上来先拍的时候,导演忽然拍了下大腿,伸手开始指掌机:“你、你……”
最后指向谢谨言:“还有你,咱们出去转转!”
转转?!
说是转转,哪有带着掌机和机器一起转的,导演背着手像逛大街一样在古色古香的“都城”街道上散步。
谢谨言听见导演又在自言自语的“哎呀”:“哎呀,是我没讲明白啊……”
谢谨言感觉他有些惆怅,不做声的回头看了一眼,果然看见武指追上来了,显然是要忙里偷闲拍他一条。
“啪啪”两声脆响,是导演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瓜:“算了,先不想了,先用你换换脑子!”
后面人没到,导演就拉着谢谨言和武指,开始投入一段动作的练习。
“导演,你根本没告诉我要用长棍。”
谢谨言拿着分量不轻的道具,表情都绷不住了:“而且这棍……分量可不轻。”
“哎呀?我没说吗?”
导演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瓜,看看谢谨言,又看看一边望天的武指。
武指望了半圈天,凑过来对谢谨言道:“你知道它为什么沉吗?因为他两头是金属做的,镔铁棍你知道吧?那东西就不是人会用的,是神话里才有的,可但是长棍,导演又觉得舞起来没那个感觉。”
谢谨言被这两位活宝弄无语了,看了手里的东西半晌:“那这东西该归类成什么?金箍棒?”
周围人一看也觉得有理,这中间木头两头金属,可不就像是个改色的金箍棒。
跟着他们过来检查道具的人摆摆手:“棒短棍长,你这个非要说那也是金箍棍……”
这都什么跟什么……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等厉寒知到剧组的时候,在这个院子里找到的就是正在用普通长棍练习动作的谢谨言。
谢谨言此时下面穿着枣红长裤,黑色快靴,十一月的天正冷,他上面不伦不类的穿着自己的衣裳,头上扎着高高的马尾。
谢谨言听到有人喊“厉老师”的声音,动作一收,转头看到的就是朝自己挥手的厉寒知。
他一愣:厉寒知怎么来了?
他们两个现在每晚通电话,厉寒知昨天什么都没表现出来,谢谨言一看对方一直在笑,还有什么不懂的。
玩惊喜是吧?
再仔细一看,他们这边又多出来不少人,都是厉寒知从唐晖那边找人之后带过来的,反倒是热闹起来了。
他意味深长的一笑:“厉哥怎么来了。”
厉寒知指了指旁边放着的一箱箱奶茶:“探班。”
谢谨言看着他们手里拿着奶茶才觉得口渴:“我也要喝。”
厉寒知看着他,抬手拍了一下他伸向箱子的手,从方朋拎着的口袋里拿出一个深绿色的保温杯。
“喝这个。”
“……”谢谨言本就气喘吁吁,这下险些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硬着头皮在众人的注视下接过来,拧开,其实心里恨不得一长棍把这个不知道低调为何物的人用他的如意金箍棍打回去。
毫无存在感的陆圆缩在一边默默的嘬奶茶,眼睛在谢谨言和厉寒知之间飘来飘去。
啊,今天也是知无不言发糖的一天。
导演跟厉寒知说了几句话,见谢谨言休息的差不多了,就问他能不能试试。
厉寒知走到导演后面,越过监视器看着谢谨言。
立刻眉头一皱。
谢谨言脱掉上身的衣服,也僵了一下,不过幸好刚刚他有热身,还不至于冻透。
导演余光看到皱眉头的厉寒知,以为他是担心自家艺人,也有点心虚,拿着喇叭大喊:“争取一条过啊,天太冷了!”
谢谨言脸上有汗意,身上没有,伪造好汗流浃背的的感觉后,谢谨言缓缓的呼出一口气,拿起长棍。
这一套动作最好一次过,否则越往后会越疲累,动作需要的力道越拿不出来。
这个场景是宣王在自家后园小练武场练长棍的一幕,谢谨言要尽自己的力量将这条棍使得至少看起来虎虎生风。
导演说的一条过指的是尽量别处问题,但一共还是要多拍几条,给后期剪辑留下富余。
看着谢谨言裸着上身在尘土飞扬的场地做各种动作的厉寒知,眉头就没松开过。
第67章
“你拍戏不也都是这么过来的,行了,好不容易过来就别板着脸了。”
谢谨言在寒风中艰难拍完,导演二话不说就让他回来休息,他热水澡都洗完了,厉寒知这眉头都没见松。
谢谨言吹干头发,掀开被子钻进去:“来,我检查一下你暖的床热不热。”
他还没来得及躺下,就被看着人投怀送抱的厉寒知抱在怀里,厉寒知的吻来的激烈又强势,像是要把这些日子以来的份都补上。
“热了吗?”
谢谨言觉得厉寒知的呼吸都让他觉得空气灼热,更不用说他一个大活人这样跟他紧紧的在一个被子里贴在一起。
两个大男人简直像是两个火炉。
“太热了,你让开一点。”
厉寒知内心的不满都要溢出来了,他这些天每天都处在焦躁的边缘,迫切的需要一个情绪的宣泄口。
谢谨言盯着他脸看了两秒,伸手慢慢抚摸他的后脑。
“心情不好?”
厉寒知的表情没有绷住,他手上不自觉的一用力,谢谨言的眉头就跟着一动。
谢谨言做不到无视男朋友的情绪,他撑着身体从被子里坐起来,刚想穿上衣服,又想到什么。
他捏了捏厉寒知的耳朵,突然问道:“给你按按?”
趴在他腿上的厉寒知抬头:“现在?”
谢谨言笑着点头:“是啊,我那天想起来,还让陆圆帮我买了她推荐的精油。”
厉寒知喉结一动:“你不是说你学的中医按摩是硬功夫,不需要那些乱七八糟的吗。”
谢谨言已经下床穿衣服,在自己的物品里翻找了。
“嗯?现在我觉得,跟自己男朋友的话,乱七八糟一点也没什么不行……”
厉寒知口干舌燥,看着谢谨言拿着一个深绿色的小瓶子回来,床头柜上。
“……那你能不穿衣……”
嘭。
谢谨言把他口不择言的男朋友的头按进了枕头里。
房间里很快蔓延开熏衣草的香气。
厉寒知是真的觉得谢谨言按摩非常舒服,否则当初也不会试过一次就有点上瘾。
可他现在才发现,按摩跟按摩根本是两码事,可能是在放松身体,也可能是在折磨精神。
那个说按摩不用脱衣服,按腿都要问一下的谢谨言,一旦变成了男朋友……
被子随便掀,裤子随便脱,说坐到他身上就坐到他身上。
他还不敢抱怨。
在这样的气氛下,厉寒知满脑子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就大意了。
他再睁眼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而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谢谨言坐在旁边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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