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rt君君
夏一阳眼睛直勾勾盯着牛奶,宴云景另只手把牛奶送到他面前,他惊喜的“咕咕”两声,爪子踩踩宴云景的手心,凑到杯前,低头啄一口牛奶。
嗯?怎么黏糊糊的?
夏小鸟歪歪脑袋,疑惑的咂了咂鸟嘴,觉着不太像牛奶,倒有点像谷物制品。
不确定,又低头啄一口,仰起头细细咂嘴品味,真不是牛奶,应该是谷物磨粉制成的糊,味道还挺不错。
鸟的食量小,一整杯谷物糊夏一阳根本吃不完,他吃了点就有饱腹感,然后就蹲在宴云景手掌上,嘴上还沾着谷糊。
宴云景用纸巾帮小鸟擦嘴,这才拿起咖啡。
安妮就在他们后面不远,很近,声音里充斥郁闷烦躁。
“你知道的,我就是气不过,早知道他是这种人,我死都不会跟他在一起!”
“现在问题是,从去年到现在,我们谈了整整一年,他背着我乱搞,平时对我又确实体贴,我知道该放下,可这分手的戒断反应太难受了,该死的东西!我都快郁闷死了!”
“冷静点亲爱的,听我分析分析你现在是怎么回事。”说话的也是位女生,应该是安妮蕾亚的朋友:“你说自己升到了A等,还说你打算读帝国军校,要让那个渣男好看,可现在又对我讲,那渣男以前对你确实好,哪怕他人很渣。你知道吗?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你想挽回这段感情了,你放不下。”
那女生直戳要害,毫不留情:“你想给他点颜色看看,想压他一头,就是因为你太在意,你特意的攀比,是想向他证明你比那个高年级的谁更厉害,亲爱的,你这是掉进自证陷阱,还陷入雌竞了啊,你到底在干什么?能不能理智点?”
“我——”安妮欲要说话,被朋友打断。
“听我说,你不能把自己都磁场打乱了,而且你知道我向来劝分不劝和,那男的太高傲,我不看好他,再说,凭你的实力,进军校完全没问题,以后肯定能遇到更好的,而且你本就应该为了自己而活。”
这些话句句在理,窝在宴云景手里的夏一阳忍不住点头,这时,他听见安妮叹气说:“你说得对,可我心里就是很不痛快,你知道吗?升为A级后,我最高兴的是自己能进军校,但那天校长叫我去办公室见陛下,我碰到了西维拉,从办公室出来后,她跟我说了很多话,她…… ”
安妮又叹气:“我觉得她就是在跟我比,她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废物。”
“该死的,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朋友厉声制止。
“噢不不不,我不是说我自己,只是形容她那眼神,居高临下,好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可又特别平静。”安妮蕾亚继续说:“就是当时,她告诉我她怀孕了,还说是她主动找上休,并且休丝毫没拒绝,她说休是废物,唯一用处就是当…引子。对,她当时就用的这个词。”
“她这么说,不就是暗指我看上休,就等于看上了垃圾吗?我肯定,她特意来找我说这些,就是想气我!”安妮越说越烦躁:“之前在办公室我还鼓起勇气维护休,后来又盼着他赶紧完蛋,可现在,我发现自己还是忘不了他,我怎么变得这么奇怪!”
安妮的情绪愈发失控,言语间满是暴躁。
夏一阳察觉到异样,他仰头望向声音来源处,却什么都看不见,转而看向宴云景。
宴云景不紧不慢放下咖啡杯,低头看着小鸟:“还记得她叫什么吗?”
夏一阳挺起小鸟胸脯:“咕!”
宴云景用指腹轻轻揉抚小鸟柔软的肚羽:“等会儿过去,喊她的名字。”
说罢补充,声音平淡:“是任务。”
小鸟顿时有了斗志,脑袋高高昂起:“咕咕!”
那边,安妮蕾亚周身的磁场愈发不对劲,旁边的女生有所察觉,伸手想去触碰,却被安妮膨胀爆发的精神力弹开。
“安妮,你——”
朋友话还没说完,她们卡座旁出现道人影,来人戴着面具,看不清面容,在对面卡座坐下,手里托着只很肥的鸡。
不,不对,那不是鸡!
朋友立刻睁大眼,震惊的看着那只黄绿色的小鸟,反复确认。
颜色一样,吊坠一样,又又又胖了!
这不就是直播间那只小可爱吗??
同时,安妮也认出了小鸟,并立即反应过来来人是宴云景,当即脸色煞白。
她眼眶通红,情绪暴躁,却强忍着无法宣泄,身体难受极了。
这时,戴着晶石吊坠的鹦鹉跳上桌,仰头看向安妮,接着小鸟挺起胸膛,昂头呼唤:“安妮!安妮!”
“蕾亚”的发音对夏一阳来说有点难,他就只喊“安妮”,反复呼唤了几遍,嘴巴不太灵活了才停下,CD冷却期间,转头扎回宴云景怀里蹭蹭讨要抚摸。
那几声呼唤已然足够,安妮周身的暴乱瞬间消散,紊乱的磁场迅速恢复,她愣愣地望着对面的宴云景和鹦鹉,既害怕,却又实实在在感到舒畅。
宴云景抚摸小鸟脑袋,并没抬头:“看来你没对云鸽说实话,还知道什么?”
小鸟在宴云景怀里转身,蹲在腿上,仰头望着安妮:“安妮,听话。”
蹲在腿上的小鸟团成毛茸茸的圆球,沉甸甸的分量在宴云景大腿压出个小窝,爪子被圆润的身体完全盖住,尾羽戳着宴云景腰腹下方,隔着军装,羽毛扫动的触感依旧清晰。
宴云景仍未抬头,手指轻轻摩挲鸟羽,心想,或许真该改善一下小家伙的饮食了。
第22章
安妮惧怕宴云景, 可此刻,她心中毫无烦躁之意,刚才几近爆发的情绪彻底消散, 她震惊地盯着宴云景手中的鹦鹉, 愣神许久。
直到身旁的朋友轻咳一声,拉了拉她的衣袖,安妮才惊觉,自己还没回答陛下的问题。
“就……就刚才说的那些,没别的了……”安妮蕾亚声音渐弱,战战兢兢地瞥向对面, 撞上宴云景面具下冷淡的目光,吓得脊背猛颤, 舌头打结:“其……其实她私下找过我几次, 不过都没说什么,多数在问休……”
安妮垂眸, 突然想起什么, 眯着眼细细回忆:“有一次……她问我想不想去主星见休,我当时很生气,说休和我没关系, 让她这个有关系的人自己去, 她说……”
安妮莫名打个寒战, 恶心道:“她说,休不过是给她提供了精.子, 他们之间仅仅是吃与被吃的关系。”
“这什么意思?”旁边的朋友疑惑, 偷瞄一眼对面,压低声音问安妮:“情.趣?这也太那啥了吧?”
两人不敢深入交谈,都悄悄瞥一眼坐在对面的宴云景, 安妮蕾亚轻轻咽了咽口水,小声说:“…我真就知道这些了。”
宴云景手指摩挲小鸟,缄默不言,片刻后起身离开卡座,垂眼看着安妮:“军校要的是意志坚定的人,你想进军校,就得舍弃一些东西。”
说罢带着小鸟离开,留安妮蕾亚呆坐怔了许久。
随宴云景离开咖啡馆,窝在对方手心的夏一阳发现,他们经过商业街,来到自助贩卖区时,宴云景停下买了袋瓜子,夏一阳眼睛瞬间亮起,仰头向对方“咕咕”。
从市区返回后,他们直接回了休息军营,夏一阳得到几颗瓜子,嗑几颗后又去喝水,扑腾来又走过去,在笼子里面来回转圈。
不远处,宴云景坐在桌前记录工作,夏一阳振翅飞过去,站在桌面上暖灯下方,抖抖翅膀乖巧蹲下,用肚羽盖住凉飕飕的爪子。
小鸟歪着脑袋看宴云景写工作日志,他发现对方记录工作有两种方式,一种用的是光脑,再则就是手写。
夏一阳观察过对方的记录内容,两者其实没什么差别。
至于为什么要记两遍……
做过不少文档作业的夏一阳猜测,这大概是二次保存,担心文件丢失出现难以挽回的状况。
小鸟安静蹲在笔记本旁,腹羽盖住本子一角,他无事可做,很快就开始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埋得越来越低,最后直接趴在了笔记本上。
正在书写的宴云景手背一暖,停止动作看向鹦鹉,他放下笔,轻轻握住小鸟托在掌心,合上笔记本起身去床边,将小家伙放在枕头边。
夏一阳困意渐浓,迷迷糊糊中感受到温暖,下意识往热源处蹭了蹭,嗅到熟悉的淡香,便又安心睡去。
***
是梦。
夏一阳睁眼,发现自己坐在学府花园中央的长椅上,微风轻拂,树叶簌簌的动,放在膝盖上的英语四级词库被风吹得不停翻页。
这是春天,夏一阳看见远处墙上的花开得正盛,花朵满墙,有正以此为背景拍照的女学生。
他垂眸看向腿上的词库,抬手轻轻按住翻动的书页,翻开第一页,看见上面工工整整书写的“夏一阳”三个字。
夏一阳清楚这只是个梦,于是只安静坐着,不打算去重复过往经历。
但他渐渐想起,前几次梦里出现过宴云景,原本发呆的他眼睛渐渐睁圆。
虽说前两次梦的内容已经忘得精光,只记得宴云景出现过,但夏一阳不免为此担忧,万一这次宴云景也会出现呢?
他刚打算从长椅起身,却又默默坐了回去,心想,就算宴云景出现又能怎样?他们互不相识,而且,如今现实中夏一阳是只鹦鹉,他总不能直接去对宴云景说“我是你的鸟”,会被当成傻子吧?
夏一阳郁闷的坐着,磨蹭半晌,还是起身离开了学府花园。
他记得,这段经历来自备考英语四级的时候,那时一有空他就往图书馆跑,不出意外,今天应该是周日。
夏一阳抱着学习资料往校外去,一路上,他不时左右张望,可直到出了校门,也没瞧见宴云景的身影。
他拿出手机看一眼,正是下午三点,不是饭点,又是周末,校外没多少人,他百无聊赖地翻手机,路过奶茶店时,恰好刷出两张优惠券。
夏一阳倏地停下脚步,盯着折扣力度很大的券,又扭头看向满是红色装修的奶茶店,听着店门口循环播放魔性又押韵的宣传音乐。
思忖两秒,毫不犹豫转身来到店门前,再离开的时候,手里提着两杯奶昔,他站在路口发愣,突然被自己的行为逗乐了。
夏一阳不常买奶茶,在吃上也很少花钱,一日三餐去食堂吃饱就行,但要是碰到大额优惠券,对他来说,兴奋程度不亚于买车时遇到大幅折扣的二手车,他一样会很高兴,并且绝不会浪费优惠卷。
他提着打包好的奶昔,另只手拿手机,边看边慢悠悠往前走,来到附近最大的书店,进去逛了一圈,在阅读区停了下来。
书店阅读区的书能随意翻阅,不远处有为学生设置的卡座,里面还开着家小咖啡店,夏一阳以前常来,一坐就是一下午,偶尔点杯牛奶,大多时候只要免费热水。
夏一阳手指在书架上移动,最后停在一本侦探小说上,他抽出书抱在怀里,像以前那样,高高兴兴去咖啡店前台,向老板要了杯热水。
“好久不见你来啦,今天有空?”老板是一位女生,和夏一阳相熟,笑着把一杯咖啡放上柜台,推向他:“刚才就看见你进来,这杯我请。”
夏一阳笑着接过:“谢谢。”
忽然想起手里的奶昔,便拎起一杯递过去:“那我请你喝奶昔。”
“抹茶味,我喜欢。”老板爽快收下,朝读书区抬了抬下巴:“快去吧,今天人多,一会儿没位置了。”
夏一阳左手抱起其他东西,右手拿起咖啡,向老板道别后,转身走向阅读区。
正如老板所说,今天天气好,来书店看书的人很多,靠窗有阳光的位置几乎坐满,一般这时候大家会选择拼桌,毕竟是公共区域,安静看书互不干扰。
夏一阳沿窗边这排卡座往前走,远远就发现这排末尾有空位,不过那空位的桌子对面坐着个人,背影高大,在低头看书的人群里格外显眼,被外面阳光照耀,头发泛着浅浅的金。
夏一阳担心那唯一的空位被人抢先占下,急忙快步过去,左臂夹的书差点滑落,几步抵达后,他把书放在桌上,抬手抹了把不存在的虚汗,这才微笑看向对面的人:“同学你介意拼桌……”
他的笑瞬间凝固,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红色眼眸,近了才发现,对方的头发本就是金色,并非阳光照耀所致。
而这位身形笔挺,手中同样拿着一本侦探小说的人,正是宴云景。
夏一阳的话忽然噎在喉咙里,局促感瞬间上身,好像站也不是坐下也不是,眼珠子甚至有点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宴云景注视着夏一阳,语气平静:“不介意。”
夏一阳愣了两秒,低头看着桌上的书,慌乱眨眼,匆匆应了声“哦”,然后又礼节性地说了声“谢谢”,这才绕过去坐下,把书挪到面前,将咖啡和挂在手腕的奶昔搁去一旁。
他翻开侦探小说,随意翻了页,死死盯着某行字,眼神呆滞,一个字都没读进去。
不多时,对面传来翻书声,拉回夏一阳的思绪,他偷偷抬眼看向对面,阳光下,宴云景垂着眼帘,脸上光影被窗外阳光分割,一半暖一半暗,衬得五官更立体。
夏一阳看愣了。
宴云景不紧不慢又翻了页书,没抬头:“我脸上有东西?”
夏一阳又猛地低头,旋即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遂抬头光明正大的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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