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星际唯一的治愈系鹦鹉 第25章

作者:art君君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直播 萌宠 穿越重生

苏利时走上前,将光脑备份发给宴云景:“陛下,您要的西维拉所有资料都在这。”

紧接着又递上一份纸质档案,补充道:“她来自北海群岛的孤儿院, 初等、中等教育都在那边完成,后来成功考入阿波罗主大陆的高等教育学校, 来这里念书已经三年了。”

没精打采的夏一阳顿时提起精神, 他认真听苏长官的话,同时低头看着宴云景手里的资料。小鸟不能一目十行, 他只捕捉到部分关键词。

——孤儿, 乐安福利院,梅铎美岸院长。

纸质文件底部,附上了西维拉从小到大的几张照片, 拍摄地点是孤儿院大门口, 每张照片里, 她的身边都站着位面容慈祥的老先生。

苏长官详细汇报:“乐安福利院由主星投资创办,至今刚好四十年。照片里的老先生是上任院长多尼, 四年前过世了。现任院长的照片在下一页文件, 叫梅铎美岸。”

说着他稍作停顿,压声补充:“陛下,多尼院长去世没两天, 梅铎美岸就接手了福利院。据悉,乐安福利院的投资人正是梅铎美岸的外祖父,是您认识的人。”

宴云景反应平静,稍一回忆便想起那人。梅铎美岸的外祖父,正是前不久被撤职、遣去开垦荒星的坦杰仑。

他放下手中资料,抬腕看了眼光脑上显示的时间。

上午十点半。

旋即对苏利时说:“告诉凌小丁,他留在主大陆继续调查,下午你和云鸽各带一支队伍,跟我去北海群岛乐安福利院。”

苏利时凝神应道:“明白!”

肩膀上的夏一阳敏锐察觉到事态紧迫。他掌握的线索太过零碎,很难推断出什么,看宴云景好像已有了思路。夏一阳隐隐有种预感,这次再去北海群岛,恐怕会碰上比上次更棘手的事。

正想着,宴云景掌心托着他往外走,边走边问:“要去?

爪子和肚皮朝天的夏一阳闻言毫不犹豫,探头脆生生应了声:“咕!”

宴云景缄默不语,低头,眼底宁静:“你留下未必安全,或许是我的错觉,它们对你似乎很感兴趣。”

夏一阳没明白。它们是指谁?

一人一鸟刚来到会议军营外,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声“哎呦”,紧接着是噼里啪啦一连串动静,很快又都没了声响。

夏一阳看向声音来源,宴云景也侧头看去。

十几秒后,捂着额头的安妮蕾亚从军营后面绕出来,另只手紧紧拽着校服衣摆,神色又是尴尬又是害怕。

夏一阳发现安妮裤腿上大片灰尘,很显然,刚才那阵动静是她慌乱逃窜时摔倒弄出来的。闹出这么大动静,安妮深知跑也没用,躲在外面偷听的她已经被发现,所以就战战兢兢走了出来。

宴云景没说话,安妮被吓得也不知该说什么。夏小鸟望着宴云景,又看向安妮,在宴云景手掌上站稳,歪着头朝安妮招呼:“安妮,安妮。”

小鸟的声音格外治愈,安妮的紧张少了许多,她不敢直视宴云景的眼睛,于是就盯着小鸟看,努力挤出个笑,不断下咽口水,一鼓作气,对着宴云景就是一个九十度弯腰大鞠躬:“陛下!我很抱歉!我不该偷听!但、但……”

她咬咬牙,学着军人的气势大声吼出,“这次北海任务,请您带上我!”

宴云景看着她:“理由?”

安妮仍保持鞠躬的状态,她双眼紧盯地面:“我想向您证明,我不是胆小懦弱的人,我能舍弃那些没用的东西。”

宴云景收回目光,垂眼看着在手掌上踩来踩去的鹦鹉:“为什么要向我证明?”

安妮怔了下,没料到会被这样反问,以为是遭到了拒绝。她紧捏裤子的双手掐得泛白,咬牙,指甲嵌进掌心,试图借疼痛驱散内心的怯懦。

夏一阳将安妮的反应尽收眼底,他观察表情平淡的宴云景,思忖片刻,向那边的安妮“咕咕”两声:“安妮笨,证明,自己。”

安妮蕾亚抬头,眼中的呆滞逐渐变成惊讶,她望看小鸟,数秒后豁然开朗,于是又看向宴云景。宴云景那双深红的眼太过美丽威慑,她再度低头,重新说:“能得到您的肯定,是帝国子民无上的荣耀。您说得对,我不该向您证明,而是为自己证明,我想要为自己证明,我想要学习更多。陛下,我一定不会拖后腿,恳请您带上我!”

宴云景带着鹦鹉转身,对后面的人说:“午后一点,大陆悬浮车接口平台集合。任务期间你跟着云鸽,没有命令不许擅自行动。”

安妮蕾亚激动得眼眶泛红,她抬手抹了把眼睛,大声回应:“明白!”

夏一阳安安静静窝在宴云景手心。这天天气很好,吹来的风携着暖意,可谁能想到,在这般宁静下,阿波罗星球竟藏着这么多隐患与危机。

小鸟望着宴云景,心想,这大概就是对方的日常,或许,还经历过更棘手的任务。

曾经的夏一阳,高中时没考出理想的成绩,都会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天塌了;到大学,扛着兼职和学业的他觉得生活艰难、命运不公。可如今看来,那些和宴云景的经历比起,还真只是小巫见大巫。

想到这里,夏一阳不禁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拿苦难作比较本就很幼稚,他曾经的确过得疲惫,当下宴云景同样扛着很多压力,只是角度和经历不同罢了。

两人都是在艰难中负重前行的人,都值得称赞。要是怀着同情或怜悯看待,反而不太妥当,各自坚守与维护所取得的成果,都弥足珍贵,他和宴云景都很了不起。

夏一阳自己开解自己,想通了,从宴云景手里挣脱,飞去对方肩上站稳,用温暖蓬松的身子亲昵地挨着宴云景的侧脸,缓慢的蹭蹭。

他心想,来到这个世界是意外,那么遇到宴云景就是意外中的惊喜,夏一阳很庆幸。

***

下午一点,前往北海群岛执行任务的军官们齐聚悬浮车接口平台,人群里有个身姿笔挺、神情紧张的女学生,正是安妮蕾亚。她身着校服,背个简单的小包,准备跟云鸽上车时,ID手环通讯不断。她接连挂断,最后索性拉黑。

云鸽和站在宴云景肩头的小鸟同时看向她的ID手环。安妮有些尴尬:“是……是我爸,没事的,我妈已经同意我这次出行了!”

“那你爸那边呢?”云鸽问。

“他总想着让我按他给我规划的路走。”安妮蕾亚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不是想抱怨,我只是想说,我已经明白自己想做什么了。”

云鸽微笑:“明白就好。”

站在宴云景肩头的夏小鸟也跟着点头,脖子上的晶石吊坠随之晃了晃。

前往北海群岛的行程需要一个多小时,上车后,夏一阳安静蹲在宴云景肩头,对方处理主星转来的各项工作,他则望着悬浮车窗外的海洋发呆。

不多时,小鸟开始打瞌睡,头一点一点慢慢往下埋,被宴云景的手接住,放在了大腿上。

夏一阳睡着了,再睁眼时,又是梦里。

他恍惚觉察,最近做梦的次数似乎变多了。

一阵凉风吹来,扯乱了他的头发,夏一阳背脊发凉,双手环抱住冻得发抖的身体。他环顾四周,发现竟身处在学校天台边缘。

夏一阳打个哆嗦,扫一眼仿若深渊的楼底,双腿发软往后退步。退下来后,眼前忽然被一片阴霾遮挡,风小了,那遮住视线的东西又缓缓离开。

他愣在原地,抬起双手摸摸自己的两只耳朵。

没有耳朵,是一对轻盈的耳羽,以及,浅白中染着些淡金的发丝随风扬起,在他眼前不停地晃。

这些,是什么?

夏一阳蹙眉,脑海中闪过些模糊的记忆,好像在曾经的梦境里,也出现过浅金色的发色和耳羽?

天台上的风愈发猛烈,他仰头,发现一只小鸟在狂风中奋力翱翔。他盯着那只鸟,不由自主往前跨出一步挨近天台边缘。

下面是万丈深渊,夏一阳呼吸急促起来,他的身体不听使唤了。双腿持续往前,这一瞬,夏一阳反应过来,现在这场梦的主导,已经不再是他。

夏一阳拼命控制身体,双眼因争夺主导权变得通红,他艰难后挪,声音嘶哑:“你到底是谁?滚啊!”

一股强力桎梏着他,他的双手不受控地往上掐住自己喉咙。夏一阳呼吸闭紧,狠狠咬破舌尖,借疼痛夺回片刻主导,迅速往后撤。可那股力量像被激怒,瞬间又将他的身体禁锢。

眼看着自己又离天台边越来越近,指尖掐得掌心流血,却没了痛觉。

此刻他已经无暇思考为何在梦里会有痛感,为何身体会被他人操控。

他被那道强力推至边缘,一条腿悬在空中,身体僵住。

没有立刻往下跳,那道力定住了他,像在玩弄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玩具。

夏一阳呼吸急促,直视虚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也不清楚在梦里死了,现实会怎样。”

“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别想好过!”他心里害怕,却仍咬着牙,战战兢兢地放出狠话,“我很记仇,梦里跳楼的滋味,我会找到你!再会加倍奉还给你!”

夏一阳自认为人生第一次言语威胁放得很有气势,可那股力量显然不为所动。他的身体再度不受控,继续向前。夏一阳根本不敢往下看,委屈得想哭,却又倔强地忍着。

前脚彻底跨出去,身体往前倾斜,他的心跳仿若停跳,一句“完了”脱口而出。就在身体失衡的下一秒,腰上传来道强有力的力量。

夏一阳猛睁开紧闭的双眼,环住他的手臂把他扯回,因惯性,他撞在那人身上,天旋地转后,他压在来人身上,和对方紧急退了好几步倒下又翻滚两圈。

那股可恶的力量终于消散,夏一阳再次感受到痛觉。他只膝盖磕到地面,背部和脑袋都被人护着,并无大碍。

再获身体控制,就像溺水重获新生,又似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夏一阳双腿跪地呼吸急促,刚才濒死的恐惧让他的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被他骑在身下的人一直安静等待。直到夏一阳缓过来,意识清明,他眨动通红的眼睛,对上宴云景镇静的双眼。

好像只要见到这人,夏一阳就觉得安心。他眼眶瞬间发热,强忍着情绪:“宴云景……”

宴云景神情微顿,眯眼:“你知道我的名字?”

第25章

夏一阳乍然惊醒。小鸟做了噩梦, 在大腿上焦灼地踩踏。此时宴云景也睁开眼,意识清明后,他伸手安抚腿上的鹦鹉, 目光长久地望向车窗外的天空。

他们还未抵达目的地, 宴云景拿出光脑,准备记录刚才那被陌生精神力入侵的短暂梦境。

这时,跟在悬浮车后的云鸽发来通讯。接通后,那边语气凝重:“陛下,我从安妮蕾亚耳朵里抓出一只虫子。”

宴云景蹙眉:“用过高感探测仪了?”

“嗯,”云鸽回应, “只有这一条,刚拍摄记录发给罗林博士, 他判断这是变异体幼虫。”

这也就意味着, 幼虫成年后,会长成洞穴里那种长翅膀的怪虫。

宴云景“嗯”声, 对云鸽说:“看好安妮蕾亚。”

结束通讯后, 罗林博士的通讯又拨了进来。

“下午好陛下。结果出来了,您给的三种虫子样本,前两种蠕虫和虫母属战力系精神力, 让我意外的是, 那长翅膀的怪虫, 属控制系精神力。”罗林博士喟叹一声,“陛下, 我得提醒您, 这变异怪虫似乎还在生长。我们原判断您寄来的是成年体样本,但后来研究发现有偏差,基因库没有相关记载, 我们无法准确判断,不过,云鸽中校刚才发来的那种应该是幼虫。”

宴云景的指腹缓缓摩挲着腿上精神欠佳的鹦鹉,听完汇报后挂断通讯,垂眸看向它,在心里回忆报告细节。

蠕虫基因和陌生鸟类异形基因结合而成的变异体;寄生在虫母身体里的蛋;和群居鬼鱼一样的控制系……

夏一阳趴在宴云景手掌上,他做噩梦了,醒后惊恐到现在才缓过神。那梦很短暂,醒来后时间一久又记不清了。

小鸟身体缓慢起伏,用头挨挨蹭蹭宴云景的手,觉得还不够,他用侧脸贴着对方皮肤慢慢耸动,又换另一边脸继续蹭,从未如此迫切地希望对方摸摸自己。

夏一阳扭动身体,抬头望着垂眸沉思的宴云景,轻轻呼唤:“云景。”

宴云景视线动了动:“嗯?”

小鸟蹲下,用头撞了撞宴云景的手指:“摸、摸。”

夏一阳有些难为情,但他此刻是真的很需要宴云景摸摸头。

宴云景静默须臾,伸手缓慢揉小鸟的头,顺毛又逆毛,手指娴熟的刮蹭肚羽,把小鸟的情绪安抚得恰到好处。

夏一阳舒服了,心里的焦灼也消散,他眯着眼,嘴里不停地“叽咕叽咕”。

宴云景低垂着眼,他仍在思忖这次任务,一人一鸟就这样安静相处着。

很快,悬浮车队抵达北海群岛,径直驶向乐安福利院所在的岛屿,大批浮车停在岛屿接口平台,军官们纷纷下车,蹲在宴云景肩膀上的夏一阳也来到了外面。

风是咸腥的,天空隐匿不见阳光,四周氤氲薄雾。

一部分人原地待命,三分之二随宴云景前往乐安福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