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亡国昏君??? 第17章

作者:戏问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爽文 古代幻想 穿越重生

不行,不能再想了。

宋时裕按耐住震惊的心情,将萧珩的这套方案传递给了这一百个士兵。

确认众人都明确作战方案后,萧珩与宋时裕吩咐道:

——你留守军营,时刻戒备楚军的异动,小心他们趁机袭击营寨,另外,随时做好接应世子撤离的准备,今夜,无论如何都必须撤军离开洛阳城。

随后萧珩换了件玄色戎装,他背负长弓,腰间左挎两柄长剑,右别一把横刀,他戴上帷帽,扬起的帷纱遮住了面容,阴云密布的天幕下,他整个人几乎要与漆黑的天色融为一体。

他带领着一百人走入了茫茫夜色中,向洛阳城门进发。

第16章

天色晦暗,乌云密布,城外的视野并不明朗。

洛阳城门上林立着数面黑底红字的楚军旌旗,迎风猎猎而动。

神威禁军右卫大将军亲率数千禁军精锐镇守这道城门。

漆黑的夜幕中,城头的巡逻兵突然注意到了数里开外的南岸边寨——那是一道由许多荆棘状树枝堆积而成的护城防线,而在这道防线后是他们补给城内禁军守备的重要粮仓,那处先是升起了隐隐零星猩红的亮光,少顷,那些亮光愈燃愈烈,最终演化为了一片映天火光,紧接着边寨起了浓浓的烟雾,将整片南岸都笼罩其中。

就在那巡逻兵惊惶未定的瞬间,擂鼓号角如惊雷炸响,隐隐有马蹄疾驰、金戈交击声响起,南岸边寨烟雾与沙尘漫天飞扬。

哨兵只依稀窥见那滚滚飞扬烟尘阵仗之大如有万马崩腾,镇北军高举的大旗好似一面招魂幡,在那浓烟中忽隐忽现。

“敌袭!南寨粮仓有敌军袭击!”

漠北铁骑素有凶悍善战的威名在外,哨兵当即警觉地吹响了遇袭的号角。

刺耳的警报声划破洛阳城上空。

右卫大将军入如临大敌地命全体禁军进入警戒状态,他先是召集了城墙上的所有弓箭手,不断地朝烟雾火光扬起处放箭,随后令手下骁将率数千禁军精锐出城迎敌,务必击退敌军,守住粮仓。

身披铁甲、手持长戟的禁军队伍在主帅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向南岸边寨进发。

此刻,城楼上还剩下百余众守城军。

就在这支禁军精锐一路步行,终于抵达南岸边寨前列队完毕准备迎敌之际。

“轰隆!”

伴随着雷鸣炸响,漆黑的天幕好似撕开了一道裂口,暴雨如注,倾盆落下。

瓢泼大雨逐渐熄灭了边寨大火,烟雾散去。

禁军主帅这才看清,原来方才所谓声势浩大的“镇北军偷袭”不过是几十个重甲骑兵在马背后拖着衰草编织的尘帚,沿着南岸来来回回地奔驰,故意扬起尘土,又借着火光与大雾营造出一种万马崩腾的感觉。

“他娘的!” 禁军主帅忍不住破口大骂,“尔等杂胡蛮夷,不过区区几人,安敢如此嚣张!”

说着,他一把拔出腰间佩刀,率军冲了上去。

“哈哈哈哈哈哈!” 为首的镇北军将领忍不住放声大笑,他一边扯着嗓门亲切地问候禁军祖宗以及身边的亲人,一边抽着马鞭,带领着那几十个重甲骑兵,当着刚“吭哧吭哧”赶到的步甲禁军的面策马扬尘而去,不忘回头嘲讽,“杂毛小儿,连你爷爷一根毛都碰不上,回家吃奶去吧!”

皇城禁军就算人数再多,作战力再强,也是用两条腿跑的,哪追得上以速度著称的漠北骑兵,当即碰了一鼻子灰与一肚子气。

与此同时,城门楼上留守的副将望着不远处撤退的镇北军,他意识到了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与右卫大将军道:“将军,若方才南岸边寨只是镇北军在故作声势,哪……他们的真实意图究竟是什么?”

右卫大将军看着此刻布防空虚的城楼,以及方才被调离南岸的主力,漆黑夜幕中,后背无端的攀上一股寒意,他扬声道:“立刻传令!调……调……”

“嗖——”

一支利箭透过夜幕,以穿云破雨之势,贯穿了他的咽喉,尾翎仍鸣颤不止。

副将惊恐地望着他不断抽搐的嘴角,任凭血沫从口中溢出,右卫大将军也无法发出一句完整的指令。

他的身躯颓然倒下,不甘瞪大的眼瞳中最后倒映出的是数只攀上城壁的鹰爪钩。

一道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跃上了城墙。

副将神色惊惧,仿佛遇到了鬼一般,他一把抽出腰刀,“敌——”

“铿——”

长剑出窍,凛冽的杀意裹挟着彻骨冰凉的雨水迎面斩下!

“袭……呃——” 副将只感觉眼前银光一闪,他余光才刚捕捉到对方那一抹飘扬的帷纱,脖颈上便传来了头骨割裂的剧痛,天旋地转的视线中,他看见那人侧身而立,身形颀长,低垂的眉目如夜雨般幽凉,他手中的刀正淌着血……

自己的血。

萧珩一脚踢开那人骨碌碌滚到自己脚边的头颅。

在他身后,五十名身着黑衣的镇北军士兵在漆黑的雨幕中顺着鹰爪钩的绳索涌上了城楼。

萧珩之前将那拨镇北军分成了两批,一半全副武装的重甲骑兵靠虚张声势吸引火力,而剩下的这一半人则随他趁着天色的遮掩攻占布防空虚的城楼。

此刻,城楼上禁军统帅已死。

剩下的百余守备军群龙无首,一时间方寸大乱,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

眨眼间,便被萧珩等人尽数斩杀。

萧珩一刀干脆利落地抹了最后一个哨兵的脖子,他挥手震掉刀上的血,两把利刃同时入鞘。

跟在萧珩身后的镇北军校尉见他杀人如行云流水般熟练,也不由得心头一震。

在这之见,他见过最勇猛的人是镇北王段昱,他曾亲眼见过段昱赤手空拳与猛虎搏斗。

世子段云枫与镇北王很像,在战场上,他就像是一头凶悍、狠戾的狼,凡所经处,必是一番腥风血雨。

但他们都与眼前的这个人不同。

这个人杀人极快。

太快了。

他好似十分清楚人体的构造,清楚人身上的每一处要害,清楚如何让对手一刀毙命,甚至在一声惨叫都无法发出来的情况下。

他的每一刀,每一次出手都是为了取人性命,没一个动作是多余的。

被风掀起的帷纱之下,那人凌厉、苍白的下颌连一滴血污都没有沾染,如果不是那满身的血腥味,恍惚间,竟要让人误以为是某个坐不垂堂的翩翩君子误入了屠宰场。

这真的是一个公主能干出来的事吗?

莫……莫非这个公主其实是大燕第一刺客?

但凡大燕的皇帝有这个公主一半武德充沛,都不至于这么快就要亡国吧……

就在校尉愣神的这一瞬间,萧珩朝他投来了冷冷一瞥。

校尉当即如梦初醒,他按照预定的计划命手下的人在城门楼上扬起镇北军的旌旗,高举起手中火把。

恰逢这时,还在南岸边寨的禁军主将派了斥候回来探查情况。

那斥候只见城楼早已变换了“大王旗”,一群镇北军士兵在城楼上高喊着,“我们将军已率精兵五千攻下城门,包围了洛阳!尔等已成瓮中之鳖,还不快束手就擒!”

说着,就开始向城下放流失。

那斥候见状,当即惊慌失措地奔回了南岸。

远在南岸的禁军将领一听斥候的汇报,顿时心中骇然。

城门既已被镇北军攻陷,他们又没有攻城器械,现在贸然回去,那不是送死吗?于是当即下令全军就地驻扎,不可轻举妄动,先静观其变。

……

通往城门必经的朱雀大街上,街坊民众门户紧闭,大雨剿灭了火光,一片晦暗中,楚王世子李悯率埋伏于巷口的禁军倾巢而出,与段云枫残余的亲卫队厮杀到一块。

不远处,李冀昌正亲率大军自后方的街道赶来,逐渐与李悯的队伍形成包围之势。

李悯看着于夜色中策马浴血厮杀、无人可敌、隐隐有冲出突围架势的那人,他站在暗处挽弓搭箭,对准了人群中的段云枫。

“轰隆!”

一声惊雷炸响,白光当空劈下,照亮了段云枫眸中的骇然血色。

李悯不知是被雷声吓的还是被段云枫周身的凛然杀气所震慑,这一箭居然射歪了。

他拔出腰间长刀,咬牙怒吼道:“城门早已被我军封锁!如今你是插翅难逃!我劝你识相点就立刻下马投降,我父王不是那般气量狭小之人,没准还能留你在府里当条狗……”

闪电与闷雷连番轰炸着洛阳城上空。

“殿下!呃——”

骏马仓惶的嘶鸣声中,一支从城楼上飞下的流失正中李悯身旁的士兵,他猝然倒下,“小……心……”

李悯骇然回身,惊惧瞪大的眼眸倒映出迎风飘扬的镇北军旗帜。

“城楼被镇北军攻占了——!敌袭!小心敌袭!!!”

原本还厮杀成一片的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吼了一嗓子,禁军当即阵脚大乱。

“城门就在眼前,随我冲出去——”

段云枫抓住机会,提刀率亲卫左右厮杀,横冲直撞地突了出重围。

随着他话音落下,前方紧闭的城门轰然抬起,向他敞开了一条康庄大道。

刚率军赶到的李冀昌眼瞳巨颤,不可置信地看着段云枫离去的身影,“怎么可……”

“王爷小心——”

不知谁突然暴喝一声。

李冀昌抬眸,只见一支利箭,划破长空,于万军之中,直冲自己面门而来。

寒光逼近。

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李冀昌当即拎过身侧的人挡在身前。

“父……呃——”

被他拉来挡箭的人正是李悯,长箭瞬间洞穿李悯咽喉。

李悯死不瞑目地瞪大着眼,咽气前的那一瞬,他拼命地吞咽着唇角的血沫,好似一头濒死的困兽,死死盯着用他来挡箭的父亲,试图从那双眼眸中捕捉到些什么。

只可惜,李冀昌此刻并没有看向他,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

李冀昌惊惶又愤怒地看向城楼上的镇北军大旗,以及急风骤雨中,挽弓搭箭对准自己的那人,对方一身黑衣,面目笼在纬纱之下,气势泰然地迎风站在城楼上,仿佛自己身后的军队根本不存在。

望着李悯轰然倒下的身躯,“敌袭!护卫楚王——” 李冀昌身侧的亲卫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他们纷纷举盾防御,李冀昌手下的大将,也是楚军中的神射手,当即挽弓搭箭对准了城楼上的人。

面对城楼下如临大敌的千军万马,萧珩神色不变,他抽出第二支箭,拉开弓,再次对准了人群中的李冀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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