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书漫
“哎,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那可是我妹妹的嫁妆啊。”
“实在不行,你去池宅要钱吧,池少爷家这么有钱,总不能借钱不还吧?”
“总不会是池家现在没钱了吧?他家不是大地主吗?”
“大地主也会有没钱的那天,那个池少爷经常吃喝玩乐,是出了名的纨绔,指不定是赌博输光了家产。”
“那可怎么办?”
“我们还可以告官,我的那一百两银子是宗族要修祠堂的银子。”
“可是衙门是他姐夫开的,真的有用吗?”
……
几个人愁容满脸的离开,谢淮岸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不由陷入了沉思。
他们一边走一边议论,书院最近的话题都围绕着这件事情,他们的议论声正好也被谢家三口听到了。
“你是说,池家的姑爷问你们借钱了?”谢淮宝抓住其中一个人问道。
“对呀,难道也问你们借钱了?我们还在想结伴去他家要钱了。”那人说。
谢淮宝原本还想说几句什么的,立即闭嘴了。
一家三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去找谢淮岸了,谁能想到,谢淮岸竟然在外头债台高筑,池家竟然要破产了,这种倒霉的事情可别跟自己沾上边。
他们一家三口准备开溜,谢淮岸更加神色匆匆,三人顿时被吓了一跳,好在谢淮岸没有注意到他们,而是直接离开了书院。
谢淮岸回到家的时候,池宴许正好在午休。
他推门的声音有些大,池宴许被吓得从梦中惊坐起来,忙问道:“发生了什么?”
还未反应谁进来了,便感觉有一阵风一般,由远及近,下一刻他就被搂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池宴许伸手摸了摸他的胸膛,真结实。
“许儿,你遇上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谢淮岸将他抱在怀里,心疼不已。
“啊?”发生了什么?
池宴许占便宜的手顿了一下。
第35章
池宴许托着下巴, 喝了一口水。
谢淮岸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也倒了杯茶水。
他还是第一次跟自己说这么多话,算是弄明白了借款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个叫温如琅的人, 装作是他夫君的名义,借了很多人的银子, 有部分人直接来找他还钱, 还有部分人在书院里议论, 让谢淮岸以为池家破产了。
谢淮岸之前提过一嘴这个人招摇撞骗的事情,但是他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
池宴许手指在脸颊上点了点,神色严肃, 道:“所以,为什么会有人以为他是我夫君?还以为你想要勾搭我, 让正室抓外室?你们读书人的想象力都这么丰富的吗?”
“……”谢淮岸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水,淡淡的扫了一眼池宴许。
“这么简单的骗局, 都有人信?”池宴许愤怒的小脸都扭曲了, “难道我们成亲, 婚事办的不够声势浩大吗?我记得当时来了好多人, 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成亲了!”
谢淮岸放下手中的茶杯,提起紫砂壶,给池宴许的被子里满上茶水,道:“是知道你成亲了,不知道跟我成亲。”
“为什么?”池宴许瞪大了眼睛。
谢淮岸抿唇不语。
池宴许忽然想明白了,道:“我知道了, 当时你盖着红盖头,大家没有看到你的脸,所以,那一天你说我可以告诉大家我们成亲的事情。”
谢淮岸没有回答。
“但是我没有说, 现在错过了好时机,若是现在出去说,肯定不行。”池宴许摸了摸下巴,认真思索。
谢淮岸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声线冷漠,道:“所以你家没事,对吧?”
“咱家当然没事,你别担心,我们家肯定不会因为我败家没钱的。”池宴许赶紧跟他解释道,神采飞扬的,“不过你这么关心我,我很开心。”
“嗯。”谢淮岸应声。
“不过,比起咱家没钱,我发现了个更严重的问题。”池宴许从榻上站起身来,毫无形象的从小桌子上跨过来,挤在谢淮岸身边的位置,“你在你们书院里,人缘好像很差啊。”
谢淮岸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很多大事都是被一些小人物坏掉的,不要小看这些人。”池宴许认真的说道,“我现在跑出去跟大家说我们成亲了,肯定没什么人在意,也不能再拜堂一次,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大家知道,你是我夫君了。”
池宴许若有所思:“最好能够惊世骇俗一些,让所有人都刻骨铭心的记得,你是我的夫君,并且……让他们感激你。”
谢淮岸顿了一下,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的捏紧,嗓子微微发紧,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我悄悄跟你说。”池宴许在他耳边兴奋的说着自己的计划。
谢淮岸听着他的计谋,不由拧眉,道:“你这样做,其实会引来贼人惦记,对平洲不好。”
“贼人惦记,那骗人的那个也惦记,他回来,我们便可将他一网打尽。”池宴许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开朗。
谢淮岸看着他笑着,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有人打着池宴许的名义骗钱的事情,若是被有心之人拿来做文章,那对池家的名誉是很严重的伤害,若是直接跳出来把钱还给他们,那他们可能会觉得是池家心虚,不是自己的债务为什么要承担?
所以,池宴许开动了一下自己的脑子,决定一定要完美的解决这件事。
“那你这么做,池家受得住吗?”谢淮岸觉得发钱事小,池宴许败家事大。
买个蛐蛐都花三千两,吃穿用度上更是奢侈。
“悄悄告诉你,我们家富可敌国!”池宴许压低了声音。
所以他特别不明白,为什么小说里,他们整个家族会灭亡,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隐藏的原因,小说里没有明写的。
谢淮岸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们家是干什么的?”
“这个嘛……”池宴许摸了摸鼻子,不好说,干的事情有些杂,于是挑了个最简单的事,“那得从我的太爷爷的爷爷说起,当时他买了两座山,后来发现那是两座金山。”
“这么厉害?”谢淮岸笑了笑。
池宴许的太爷爷的爷爷,那已经是三百年前的事情,这几百年经历了朝代更替,战乱,饥荒,还能鼎立的家族,绝对是名门望族。
池?这个姓氏并没有听过有什么名人。
池宴许赞许的点头,道:“对呀,你娶到宝了。”
池家愿意把欠款还回去的事情,很快就在大家那传遍了,甚至连账目都不对,收据都不看,只要去的人说多少钱,便直接还了。
老张一开始还帮忙带人来拿欠款,后来发现一些分明不是书院的人也来拿钱,便有些着急了,他年轻时候也是个秀才,也是有节操有风骨的,便不想带这些骗子们来池家拿钱。
老张还以为他不带人来,这些人便拿不到钱,没想到,他们还真的拿到了钱,还要写下收据。
老张比池宴许还着急,一次看到他外出,跑去告诉他,有些人根本没有借钱,希望池少爷不要被蒙骗云云,而且现在池宴许还的银子已经超过了借款。
“没事,我们家有钱。”池宴许帅气的拍了拍老张的肩膀。
老张顿时蔫了。
平洲城,池家少爷,人傻钱多,速来骗!
这个消息没多久就传出了平洲,传到了温如琅的耳中。
温如琅离开平洲算是过了一段逍遥自在的日子,他一开始去平洲就是为了找几个有钱人骗一笔钱的,拿到那一千多两也是心满意足的走了。
但是走了没多久,就知道了池家竟然还债还了两万两银子。
温如琅立即夜不能寐,是不安寝,觉得自己钱包里还剩的一百两银子不香了。
他这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吗?
对于诈骗的人来说,银子来的太快了,自然不知道赚银子多么不容易,也不知道这些银子是别人攒了多少年才赚来的,也不管他们没了这些银子,以后该怎么生活。
“三日后,我要随我家大人去平洲,顺便编一个理由去池家拿点银子。”酒楼里的人高谈阔论。
“去平洲干嘛?”听他吹牛皮的人询问道。
那人又道:“你不知道,春天的时候,平洲办了个集会邀请了十几城的青年才俊去给池少爷选夫吗?乞巧节要再选一次。”
“哈?他不是成亲了吗?”
“可能是假的,为了不被随意指婚。”
温如琅听到这里,不由得意一笑,这样便说得通了,他愿意摆平借款的事情,多半是为了自己声誉。
他自认为自己已经拿捏了池家的弱点,便改变了打算北上的主意,打算回平洲城再捞一笔。
酒楼里带头谈论的那人,看到了温如琅的背影,不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三少爷,幸不辱命。
池宴许在家里看到飞鸽传书,笑了笑,道:“我的银子,可不是这么好拿的。”
“有消息了?”谢淮岸问道。
“当然。”池宴许丢了个果子到嘴里,“哈哈哈,他们还真以为我还还银子,不知道他们都是我找来帮我传消息的吗?”
“书院那边,有些没有拿回银子的同窗,很急躁。”谢淮岸最近去书院的时候,被温如琅骗了最多的那几个人,比较郁郁。
他们十分在乎脸面,借钱的事情一开始也不敢跟家里人说,等到说了之后,家里人来池家要银子,池家却告知他们,根据借钱的账目,现在已经还清了。
就算他们拿着拮据上门,也都被账房打了马虎眼拒绝了。
在他们眼中,就是池家不愿意还钱了,而那些本该属于自己的银子,却被别人拿走了。
他们私下里正在合计,要在池家办的花朝会上闹事,把事情闹大,闹得越大越好。
甚至都没有时间对谢淮岸阴阳怪气了,这些天倒是有时间好好看书了。
不过这些事情,正是在池宴许的计划内,这个事情要闹大一点,然后再万众瞩目之下,宣布他的夫君是什么人,而不是那个诈骗犯。
“他们不用着急,欠债人很快就要回来了。”池宴许淡定的说道,目光瞥了一眼谢淮岸,“你最近有时间可以去做几身好看的衣服,在花朝会上闪亮登场。”
“?”谢淮岸看了他一眼。
池宴许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道:“虽然不穿,也很好看。”
“不穿?”谢淮岸问道。
“额,是不穿那些锦衣也很好看。”池宴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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