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书漫
当然, 他们可能没有胆子闹事, 池宴许也安排了拖, 会带领他们闹事, 把事情闹大,然后再将温如琅这个大骗子送到众人面前,宣告这位是真骗子,而谢淮岸才是自己真正的夫君。
这位常文远便是最重要的角色,据他所知,他借了最多的银子出去, 绝对会来闹事的。
当然,池宴许不会代替骗子把银子都还了,他只会把那些贫困的学子银子给回去,因为谢淮岸告诉他, 在书院里不是每个被骗的人都是为了排挤他。
有些人只是被裹挟着,加入那个团伙的,他们只是为了前途,为了不成为被排挤的那个。
他们内心也没有谢淮岸强大。
池宴许听了这些,虽然不赞同,但还是愿意按照他说的做。
谢淮岸真是个正人君子!又善良!
他虽然小时候过得不好,心却依旧明亮。
池宴许再看眼前的常文远,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吓成这鬼样子,简直是吓破了胆子,这样可不行,待会他还怎么闹事?
“谢……谢淮岸……他他他……”常文远舌头打结。
“他怎么了?”池宴许心中咯噔了一下,难不成出了什么意外吧?
常文远缓了缓神,道:“谢淮岸跟水匪勾结,要将参加本次宴会的富家公子小姐们,全都绑去水塔寨!”
“水塔寨,那不是淮水边的土匪吗?”池宴许好看的眉头拧了起来。
他看过小说,他知道小说里有这个剧情,那是主角攻顾连城和主角受谢淮宝初遇的地方,顾连城是奉旨来水塔寨剿匪的将军,谢淮宝那时候已经将买卖做出了平洲,去外地送货的时候被水匪绑架了。
顾连城也是伪装成俘虏摸进了寨子,后来凭借谢淮宝的聪明和顾连城的武功高强一起烧了寨子。
他们倒是逃出生天了,但是寨子的水匪却分散到了周遭的各个城市村庄,到处杀人放火抢劫,害了不少人,平洲也遭了殃,而张征也只是个中庸的文官,管辖区域一直平安乐业,自然武力值不高。
平洲被血洗了一波,最后顾连城带着军队来拯救了平洲。
在原文里,张征也十分不得民心,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无能的知州,还纵容小舅子欺男霸女,于是张征也便被顾连城收拾了,丢了官不说,还没收了所有财产田地。
那些田地自然就是池宴许的,他不服气,便被谢淮宝打脸了一波,最后灰溜溜的回了南原老家。
被虐待的谢淮岸,也是那个时候逃出生天的。
水塔寨的水匪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宴会里?那可是一些亡命之徒。
小说的剧情是在冬天,怎么会提前这么久?
“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池宴许狠狠的拽住常文远,下意识的觉得他在撒谎,故意抹黑谢淮岸。
常文远立即整理了一下思绪,道:“我跟几个同窗原本是来参加宴会……在后院盘一起聊天,忽然发现了一群下人模样的人,将我们给绑了起来,说要把我们拿去要赎金,我们说我们家里没银子,都是穷学生,他们便说要杀了我们,这个时候……谢淮岸就来了,呵斥了他们,说计划不是这样的,不要在这些穷人身上浪费时间,那些水匪还叫他大人,他肯定是幕后黑手。”
“……”池宴许脸色复杂,反问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我找机会就跑出来了。”常文远说的话半真半假。
常文远最是道貌岸然的人,故意晚去,便没有被水匪绑了,他们说自己没钱,说前院的池宴许最有钱,有钱人都在前院。
谢淮岸便来了,阴沉着一张脸,那些水匪顿时警觉起来,谢淮岸先发制人道:“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
“你是谁?”水匪自然不认识谢淮岸。
“若是坏了本王的大计,本王必定要剥了你们的皮。”谢淮岸阴沉着一张脸,气势十足。
“顾大人!您就是顾大人吧。”水匪果然不认识谢淮岸。
常文远便吓得立即跑路了,连要债的事情都忘了。
池宴许猛地甩开常文远,黑着脸道:“你撒谎!”
“没有,我对天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常文远急于解释。
池宴许立即命令芸儿,道:“先稳住他,我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少爷,周大哥,跟着少爷。”芸儿立即将常文远制住。
周升跟着池宴许,一起去了后院。
前院里,带头闹事的人已经上了高楼,那些没有聚在后院的学生也开始应和,他们说池宴许欠钱不还,池宴然立即开口稳住情绪激动的人,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便将池宴许夫婿打着池家的名声,借钱不还的事情说了出来。
池宴然说话声音十分温柔,道:“若此事当真,我自然会把银子连本带利还给你们。”
几个人便开始诉说借钱事情的前因后果,所有人都被此事吸引了注意力,说到池家儿婿天天跟大家一起去酒楼吃饭从来不付钱的时候,众人的眼神有些微妙,怎么可以这样?看来嫁的所非良人。
说到他问所有人借了银子之后便消失无踪,找不到人,去池家要钱,也都被下人轰出来,有人家里老母亲病了,都没钱抓药,有人的银子是用来修祠堂的,还有人的银子是寡母浆洗衣服,十指都冻烂了攒出来的……
当然,这些人的银子,池宴许第一波就给了,说出来只是为了先抑后扬一下。
所有人都愤愤不已,恨不得要将那个池家儿婿给揍一顿,不过他们到底在池家的地盘上,不敢说什么过分的话,只能眼神交流。
有人疑惑道:“是不是搞错人了?”
池宴然听着也点点头,道:“据我所知,我弟夫,每日都去书院,从来没有缺过课,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啊?怎么会,难道温如琅不是你弟夫?”带头的人问道。
池宴然摇摇头,道:“当然不是。”
“报告夫人,刚刚抓到了一个偷请柬混进宴会的人。”余捕快适时的出现,将温如琅带到众人面前。
鹿鸣书院的学生一看是温如琅,立即冲上去胖揍了他一顿,喊着要他还钱。
“这并不是我弟夫,你们或许遇上了骗子。”池宴然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瞥向一旁的石拱门。
小许不是说这个时候会带着谢淮岸出现吗?怎么还没有出来?
池宴然放慢了说话的速度,张征也也出现,将他们审问的结果当众说了一番,众人才知道温如琅竟然是个恶贯满盈的诈骗犯。
“我的银子啊!那可是我的全部身家。”得知温如琅已经将骗到的银子全都花完了之后,立即有人崩溃的大哭。
他们不全是寒门子弟,但是家境殷实的被骗的也多。
几个大男儿哭成一团,来赏花的千金小姐们都失了兴致,池宴然见池宴许久久不来,也不能让他们真的一直哭着,便将原定的解决方案告知了他们。
池家会资助他们读书,之后两年以及去京城赶考的盘缠,都会由池家来提供,若是他们能考取功名,那温如琅骗走的银子,将会连本带利的由池家给他们,当做一笔激励金。
而那些一开始从池家拿回银子的人,也觉得有些震撼,他们今天是来出谋划策的,但是不明白为什么池宴许愿意给他们银子。
他们私下里去问了池宴然,池宴然说:“因为小许知道你们家的情况,若是不给你们这些银子,你们可能就走投无路了。”
前院子的事情都解决了,池宴许还没有出现,池宴然心中隐有不安,温如琅呜呜的吐掉了口中的布条,道:“大人,给我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池宴许到了后院,十几个凶神恶煞穿着家丁衣服的水匪正绑了一批人,谢淮岸轻描淡写的坐在石凳上,指着其中几个人道:“这几个老弱妇孺丢在半道,带太多人回去,浪费粮食,让他们自生自灭。”
“你知不知道我是……”傅淮安也被绑了起来,骂骂咧咧大骂着谢淮岸。
谢淮岸冷眸扫了他一眼,道:“聒噪,让他闭嘴。”
贼匪立即一耳光打在傅淮安的脸上,随后用麻绳绑住了他的嘴巴。
“好了,我们回去吧。”谢淮岸慢条斯理的说道,那气势阴狠冷酷,好似真的跟这些贼匪是一伙的。
“可是大人,我们还没有抓几个有钱人,就这么两个够了吗?”贼匪里为首的那个,询问道。
谢淮岸半垂着眼眸,忽然想到了什么,笑道:“那我们把平洲城最有钱的池家少爷给抓回去吧,他们家有两座金山,干完这一笔,你们下半辈子都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金山!?!!”贼匪们顿时瞪大了眼睛,惊喜不已,立即道,“大人真是消息灵通,我还说平洲有什么好劫的,吾等唯大人马首是瞻。”
众人高呼一声。
池宴许听到这里,心中百转千回,谢淮岸竟然跟水匪是一伙的?不是,肯定不是的。
“你怎么在这,大家都在等你了?”远远的,有人叫池宴许。
谢淮岸目光一凛,朝着声音的来处看去,院子里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池宴许躲藏的地方看去。
第38章
“大人, 就是他在偷听。”
池宴许跟那个叫他的人都被压到了小院子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七八个贵妇人, 以及那些那个被芸儿扭断手的纨绔。
他们一个个被捆绑着,堵住嘴巴, 面露惊恐的看着池宴许。
谢淮岸看到池宴许被押送过来的时候, 眸中闪过一抹惊愕, 随后别过脸去不看他,吩咐这些匪徒道:“又来了两个人,把他们丢进枯井里, 免得坏了我们的大事。”
池宴许还未做出反应,其中一个水匪便道:“这个公子哥穿金戴银的, 看着就是有钱的主儿,不如带走, 就算没钱, 这相貌嘛。”
说着他便十分垂涎的看着池宴许。
谢淮岸似这才发现抓来的公子哥长得好看一般, 转过脸看他, 伸手捏着他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番,冷着声音说道:“确实有几分姿色。”
他的手顺着池宴许的脸,压在了他的后脑勺上,手指摸到了他的发饰,用力一扯, 将他们配对的配饰给摘了下来,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将珠串藏进了袖子里。
在外人看来,谢淮岸就是在摸他的脸。
池宴许脑子飞快的旋转着, 猜出了个模糊的真相。
水塔寨的水匪们知道了这里的聚会,便打扮成下人的模样混进来了,谢淮岸发现了这个事情,便假装是他们头目,想要让他们离开这里。
现在他却被误打误撞的抓来,谢淮岸肯定想要把他弄走。
他想要独自跟这些穷凶极恶的匪徒离开,他不知道这些人杀人不眨眼的吗?他该如何脱身,若是丢了性命可怎么办?
池宴许已经让周升去搬救兵了,必须拖延时间。
“可惜了。”谢淮岸端详够了池宴许,面露嫌恶,声音很慢,幽幽的问道:“所以,你是男子还是哥儿?”
池宴许看着他的脸,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冷漠气势十足,十分能唬人,或许这样的谢淮岸才更加接近小说里的反派摄政王。
有些人天生就是上位者,池宴许不知道他假装是谁唬住了这些水匪,若是换做是他来,可能没有他表现的这么好。
他怔怔的看着谢淮岸,似乎也被他的模样给唬住了。
谢淮岸不由皱眉,一旁的水匪没什么耐心,逼问道:“大人在问你话?”
“我……”池宴许眼珠子转了一下,咽了咽口水,问谢淮岸,“我是男的还是哥儿啊?”
谢淮岸眉头皱得更深了,沉着声音道:“本王问你话,如实回答。”
“我是个哥儿。”池宴许立即乖乖回道。
谢淮岸淡淡一笑,眼底却没什么笑意,道:“把他也带走。”
“小的愿意追随大人。”池宴许立即狗腿子的示好。
谢淮岸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一旁的水匪笑道:“算你识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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