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哥儿的反派小娇夫 第41章

作者:林书漫 标签: 生子 天作之合 种田文 甜文 钓系 先婚后爱 穿越重生

现在傅淮安老实的在谢家修生养息,没有到处乱跑。

这一番打听下来,池宴许也得知了李家村佃租上涨的事情,村里的人正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这个租子不正常吗?”池宴许拧眉问道。?他着手收租,不太能理解这个租子有什么不对。

谢淮岸看到新定的佃租,眉头皱的更深,便跟他道:“不是涨租的问题,是今年收成变差了,往年每亩地有9石粮食,交给你十之有三,便是3石,剩下的足以生活,但是今年收成变少只有6石,却变了收租的法子,要求给3石佃租,大家便只有3石的粮食,会饿死人的。”

池宴许听明白了,怒拍桌子,道:“到底是谁定的规矩?是不是李荣留了坑让我踩进去?等着我被李家村的人找麻烦?”

“……少爷,这是你定的。”芸儿咽了咽口水,提醒道。

池宴许愤怒留在脸上,愣了好久,撇了一眼坐在一旁倒水喝茶的谢淮岸,不太确定的问道:“不太可能吧……我都不懂这些,我怎么会要求这个?”

他努力思考着,这件事情没有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丝毫记忆。

芸儿瞥了一眼谢淮岸的脸色,压低了声音提醒道:“这是春日的时候,李管家带你去看大家种地,跟你提议的,你当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嗷……我有点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池宴许点点头。

谢淮岸抬头看了一眼他。

池宴许正好对上他的目光,道:“都怪你,我当时只顾着看你,什么都没有听到,我就答应了。”

“你还好意思说?”谢淮岸似笑非笑的。

池宴许往榻上一摊,望着头顶的红色梁柱,道:“那我该怎么办?”

茶杯落在桌上,谢淮岸的手指轻轻摸着茶杯的边缘,道:“已经好久没有回去过了,我想母父他们一定很想我。”

“可是,傅淮安不是还在谢家吗?”池宴许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傅淮安放着京城的荣华富贵不要,要窝在谢家?

“那不是更有趣吗?”谢淮岸勾起嘴角,笑得惑人。

第46章

已是九月中旬, 夏日将尽,早晚气温很低。

坐上马车去李家村的时候,街道上还空落落的。

池宴许拢了拢自己的衣服, 耷拉着眼皮,上了马车便昏昏欲睡缩在一个角落, 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已经很久没有起这么早了。”

至于为什么起不来, 就是那么一件事。

池宴许觉得自己还是挺节制的, 考虑到了他腿不好,肩膀刺穿,也就之前胡闹过一次, 之后便心如止水了,晚上睡在他旁边, 依旧无欲无求。

不过他修养了快三个月,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不过平日里不能走太多路, 刚刚长好的骨头还需要好好养养。

他腿好了, 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了。

似乎要将这几个月没有吃到的甜头全都要补回来一般, 毫无节制。

池宴许觉得自己都快要被榨干了,这几天还悄悄让小厨房给自己弄点东西补补,不然真的顶不住。

“累了便睡一觉。”谢淮岸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迷迷糊糊的似乎有人搬动了他一下,池宴许醒来的时候,正躺在谢淮岸的大腿上,池宴许就着躺着的姿势抬头问他:“我怎么躺这了?”

“那边睡着会脖子疼。”谢淮岸逆着光, 看不见脸上的表情,声音却很温柔。

池宴许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唔了一声。

谢淮岸伸手给他捏了捏, 修长的手指力道很舒服,手指上还有粗粝的老茧,触碰到他脖子上细腻的肌肤,他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便被舒服的按摩征服了,舒服的哼哼了两声。

池宴许问了句:“今日什么安排?”

“先在庄子住一晚,明日再去姑爷家。”芸儿解释道。

谢淮岸默默给他按摩,他到了地方才知道,原来这个庄子不是上次去的那个。

家里有金山的池家,到处都有庄子!

谢淮岸沉默的给他按摩,心情有些微妙,他要做到什么地步,才算跟池宴许站在同一高度了?

池宴许回头看了一眼谢淮岸,问道:“这样可以吗?”

“都听你的。”谢淮岸道。

“好耶。”池宴许跟着谢淮岸一起下了马车。

谢淮岸优先下了马车,回头伸手扶他,池宴许很自然的将搭在他的手臂上下了地。

因为来别庄,不抵在家时丫鬟仆役伺候着,池宴许没有睡好,又舟车劳顿了一路,累的想要躺在床上就睡觉。

他瘫在床上,脑袋埋在叠好的被子里。

谢淮岸从外面端来了热水,看他这样疲惫的样子,道:“起来洗个脸再睡。”

“唔……你帮我洗。”池宴许翻了个身,噘嘴仰着脸,眼睛都没有睁开。

谢淮岸替他擦了擦脸,对他道:“你好好休息,我出去转转。”

“好。”池宴许抱着被子,滚到床上去了,还不忘嘱咐道,“你别走太远。”

“嗯。”谢淮岸只是打算回谢家看看。

原本池宴许打算跟他一起直接回谢家的,不过谢淮岸却拒绝了这样的安排,让他先休息一番,某些事情,他并不想要他看到。

他并不是什么好人,他知道自己心里一直藏着对谢家的仇恨,他不想把自己那副样子让他看到。

这个单纯直率的小少爷,喜欢的可能只是他表面的样子。

喜欢他的脸,喜欢他默默无争斯文的模样,喜欢跟他睡觉。

他每一个情绪都很直白,能够轻易的表达出他的喜恶。

他不想将自己阴暗的那一面展现在他面前,他只要喜欢他表面的样子就好。

“睡得像个小猪一样。”谢淮岸看他很快便睡得香甜。

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细腻的皮肤比琼脂还要柔软,嘴唇最甜,他手指轻轻压在他的嘴唇上,指尖微微陷进他的唇缝,他便无意识的张开牙齿,咬住他的一截关节。

“真是个小色鬼。”谢淮岸嘀咕了一句,默默抽回手指。

谢淮岸在屋子里陪了他一会,便收拾出门,芸儿见到他,问了好。

从池家别庄去谢家还需要走上长长的一段泥路,如今已到了秋收季节,田地里黄灿灿的稻谷垂落,远近都有人在劳作,盯着日头汗如雨下。

村里人大家都很习惯早起忙农活,今年又是小年,收成本来就不好,大家便更加尽心尽力的伺候田里的庄家,不少人家的稻谷都收割小半了。

经过谢家租的田地的时候,看着田里稀稀拉拉的庄稼,杂草长得比稻谷还要茂盛,谢淮岸下意识的走过去,检查了一番稻谷,捏了一下垂下的稻穗,全是空壳。

显然,这一家夏天的时候,根本没有给土地灌溉,而春耕的时候,这些稻苗全是谢淮岸栽的,也是那时候,池宴许心血来潮来李家村巡看,便看中了他。

谢淮岸嗤笑一声,谢家夫夫脑子都被狗给吃了吧,竟然连地都不种了,看他们冬天怎么过活?

谢淮宝总不是个傻的吧?

谢淮岸想到谢淮宝,不由皱了皱眉头,他以往对他们一家人都不放在心上,对于谢淮宝的印象便是,他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他们说不上兄亲弟恭,倒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以前的谢淮宝似乎有些怕他,总是悄悄的观察他。

后来,池家的下人来家里下聘的时候,谢淮宝第一次为了他站出来,就被打了,后来再见他,性格大变,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谢淮岸不明白这样的变化是从何而来的,他正沉思着,忽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他回头,发现来人正是李家村的村长李二牛,他脚步很快,一边道:“淮岸啊,真的是你啊,你是回来看你爹娘的吗?”

“二牛叔。”谢淮岸打招呼道。

李二牛嘿嘿的笑着,脸上带着讨好的意味:“已经大半年没有见着你了,也不知道你在平洲城里过得好不好,对了,之前还听说了你帮忙剿匪立了大功的事情,还受了重伤,我让你婶子捡了几十个鸡蛋送去,不过却没有见着你,这次你回来了,要不带回去吧。”

“谢谢二牛叔,我之前……一直不良于行,所以不方便见客,有怠慢的请别见怪。”谢淮岸斟酌了一下措辞,“鸡蛋我就不要了,听说你家二媳妇添了新丁,留着自家吃吧。”

李二牛挠了挠脑袋,笑容越发真诚,道:“好的好的,你什么时候要孩子啊?若是有孩子了,我家小琴可以给你崽当奶娘。”

谢淮岸听到这话,不由顿了一下,道:“我这次回来,是因为听说佃租的事情,二牛叔,麻烦你跟我详细说说。”

“唉唉,你弟弟去找你的吧?”李二牛立即应道,也忘了刚刚寒暄的事情,一边诉苦,便是今年收成不好,还要收一半的租子,家里人活不下去什么的。

谢淮岸一一听着,见他没有搭腔,李二牛不安的问:“是东家要给我们减租吗?”

“不是减租。”谢淮岸淡淡的应声。

李二牛像是天要塌了一般,抓着衣摆的手捏的紧紧的,眼泪都巴巴的快流出来了,哽咽道:“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往年收成不好的时候都会减租,再看看你家这田地,一亩地一石的粮食都没有,还要交两石的租子,你家父母弟弟能活下去吗?”

“二牛叔别着急,东家今年不收你们租子了,要免掉,还说来看看大家情况如何,若是真的困难的,还可以去池家借粮食,助大家过冬,来年有了再还上就行。”谢淮岸不紧不慢的说道,“东家也不知道这些收租的门道,他知道后,决定以后就算收成好的年份,也只收二成租子。”

其实池宴许说的是直接给他们,但谢淮岸深知人性的贪婪,若是今年给了不用还,以后他们便会赖上他,便会助长惰性,日后若是不给了,说不定还会被骂黑心肝。

所以借出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谢淮岸又看了一眼自家的田地,真是一点粮食都没有,二牛叔说的还是比较含蓄的,李二牛立即开开心心的让孙子去把这个好消息传遍了田间,大家的欢呼声鹊起。

“我爹娘在家吗?”谢淮岸问道。

李二牛立即道:“在家在家,我带你去,说起来,你爹娘真是昏了头了,半年来田里的活也不干了,你弟弟倒是有些本事的,做买卖,挖草药搞了不少银子,还把你大伯二伯整治的服服帖帖,眼看着日子越来越红火,你爹娘不知道在哪里弄回来一个祖宗,伺候着,比对亲儿子还好,把你弟弟辛辛苦苦攒的银子全都花了一干二净,前几天,你弟弟把那个人给打了。”

“嗯。”谢淮岸听了没什么反应。

李二牛把他带到了谢家的小杂院,喊了声:“谢老三,你们家淮岸回来了。”

院子里没有人应答,李二牛又喊了一声:“谢老三,你们家儿子回来了,说要给我们免租的事情。”

谢淮岸见屋子里还是没有人应声,谢淮岸便对李二牛道:“二牛叔,你先去忙吧,我自己进去便行了。”

谢淮岸推开小杂院的木门,小厨房里传来了一股肉香味,他们已经听到了李二牛的喊声,立即拿锅盖扣住锅,在那之前谢淮岸已经眼尖的看到了锅里烧了只老母鸡,谢家在村里是穷的,因为谢家夫夫是个软脚的,好东西都被两个伯伯婶婶抢走了,一年到头都吃不上一只鸡。

“淮岸啊,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谢氏匆匆的出来,脸上的笑容极其不自然。

谢淮岸低头看他一眼,谢父也从厨房里出来,见他回来不由怒斥道:“你还知道回来?我看你是有了媳妇忘了爹娘。”

“我确实不记得自己爹娘是谁。”谢淮岸淡漠的扫了一眼谢父。

谢父顿时怒起,道:“你的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我们是你爹娘,你竟然说不知道是谁。”

谢氏心里却更加不安,唯一庆幸的是傅淮安昨夜又没有回来。

谢淮岸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声音冷淡的说道:“我这次回来是来告诉你们两件喜事的,第一,东家不收租子了。”

“他还敢收我们家租子?如果连这点粮食都要克扣我们的,那你这个儿子就不配进我家门。”谢父理所当然的说道。

谢氏小声询问道:“那另一件喜事是什么?”

“自然是……”谢淮岸嘴角挂上一抹嘲讽的笑容,道,“恭喜你们找到了亲生儿子。”

谢家夫夫一听这话,愤怒和不安全都从脸上消失,剩下的只有震惊。

谢淮宝从外面回来,要推门的手停在门上,看着院子里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