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书漫
谢淮宝顿了一下,反问:“什么准备?”
“马车要翻了。”池宴许脑海飞快的旋转着,可以将伤害减到最小的方式。
他现在是勒不住这疯马,他快步走到驾车的地方,将连在马背上的绳索快速切断,疯马像是不要命一样冲向悬崖,池宴许在翻车的时候才看清,原来他们摔下马车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在马屁股上扎了一把刀,所以马儿才这般发了疯。
马车失去了动力,翻到在地,池宴许直接跳下车,谢淮宝则是在马车里摔得晕头转向。
池宴许手心擦破了,他看着擦破了的手心,微微传来刺疼。
谢淮宝半响才从车里爬出来,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好似扭了脚,他此时也顾不得觉得池宴许不好了。
他们两个流落到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野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能找到他们,唯一的好处是,李荣叔侄两人已经被甩得远远的,一时半会追不上来。
不过他们却不能原路返回,否则必定会在半道上遇上那两人,无异于羊入虎口。
“我们现在往哪走?你认路吗?”谢淮宝脚扭了,强忍着疼痛,询问池宴许的意见。
池宴许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此时正值中午,太阳在头顶,方向很难辨认,他道:“我们先去那边休息一下,过一个时辰再走。”
“万一被追上来了怎么办?”谢淮宝皱着眉头,十分不解。
池宴许道:“那我们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便是。”
“……”谢淮宝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眼睁睁看着池宴许朝着一个树林里走去,他只能跟上,他也十分想有骨气的自己离开,可是独自行动显然更危险。
两个人坐在找了个空旷四面开阔的巨石后面坐着,旁边还有一条小溪,就算日头晒,也能喝水解渴,是个很不错的地方。
谢淮宝没有想过自己会有朝一日跟池宴许单独相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
池宴许慢悠悠的闭上眼睛,大有在这里睡一觉的意思,真是心大的很。
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人长得确实好看,皮肤很好,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样,额头饱满,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生的孩子,睫毛很长,现代人整容都想追求的挺直翘鼻,嘴唇像是花瓣一样,饱满又透着艳丽的红。
他五官生在一切,就是个绝美的少年。
对比他来,谢淮宝觉得自己长相还是有硬伤的,唯一好的就是气质比他清冷,池宴许浑身透着一股暴发户的浮夸味。
谢淮宝在心里评估着他与自己,想要看看自己的优势在哪里,好让自己聊以安慰。
他思来想去的,忽而又觉得池宴许也挺帅的,不禁想他该不会是男的吧?
这个世界有男人,女人,哥儿,哥儿可以跟男的结婚,那肯定也有男的喜欢男的,搞不好他就是个同性恋!
所以死皮赖脸的缠着哥
古代人最讲究就是传宗接代,谢淮宝的目光在他身上反复打量了许久,嚣张肆意。
评估了半响,面前睡着的人幽幽睁开了眼睛,看着谢淮宝,问道:“你一直看我干什么?”
“……你跟我……谢淮岸,要生孩子吗?”谢淮宝问道。
“关你屁事。”池宴许翻了个白眼。
谢淮宝顿了一下,问道:“你们成亲都大半年,而且哥年纪也不小了,别人家这个年纪都抱俩了。”
池宴许莫名其妙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问道:“你想说什么?”
“你跟我哥该不会形婚吧?”谢淮宝问道,这样最好,不过之前看到他们亲的那个黏糊劲儿,应该不太可能,万一了。
池宴许理解了一下,懒得搭理他,他跟谢淮宝又不是很熟,一来就问这个隐秘的事情,一看就不安好心。
他起身看了一眼太阳的方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杂草,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谢淮宝见状也起身跟上,问道:“要走了吗?”
“……”池宴许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谢淮宝因为扭了脚所以走得慢,虽然很疼,他坚强又隐忍,池宴许走得也不快,两个人走到快日落西山的时候,到了一处小悬崖,一个人多高,要从这里爬上去。
池宴许托腮看着小悬崖,又回头看了一眼谢淮宝,开始了第一次主动说话,问道:“要怎么爬上去?”
“你该不会要踩着我上去吧?”谢淮宝觉得他一肚子坏水,拧着眉头问道。
“好建议。”池宴许眼睛一亮。
谢淮宝道:“我不走了,我觉得你在耍我,这里根本不是回去的路。”
“……哟,你还耍上脾气了,那你就呆在这吧,我走了。”池宴许似笑非笑的,拿出匕首,扎在石头上,三两下便爬了上去,那身手十分利落。
谢淮宝目瞪口呆,看着他已经站在小悬崖上了。
他此时才反应过来,池宴许问的那句怎么爬上去是在问他而已。
谢淮宝觉得他十分可气,却又不知道气什么,他们两个关系本来就不好,池宴许就算丢下他也无可厚非,可是他就是觉得很委屈,忍不住问道:“你要丢下我吗?”
“你自己说不走的。”池宴许从高处往下看,表情冷淡。
谢淮宝咬咬牙道:“你跟我哥成亲了,怎么说也不该丢下我,不然你怎么面对我哥?”
“难道你不知道你哥不是你家人吗?”池宴许反问道。
谢淮宝顿了一下:“……可是我是他最重要的弟弟,他对我是不一样的。”
池宴许听到这话,脸上那股戏弄的似笑非笑的表情敛了起来,看上去有些严肃,他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谢淮宝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吗?是不是没有这份亲情的纠葛,他们会更早看清自己的内心了?
谢淮宝发现显然变得不开心了,带着恶意的问道:“难道你不知道吗?我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人,你永远比不上。”
“……”池宴许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谢淮宝这时急了,大喊道:“喂,你把我丢在这里,不怕我哥怪你吗?”
回应他的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还有丛林深处的鸟叫。
太阳落下,群鸟归巢,森林里的气温降得很快,谢淮宝觉得浑身发冷,恐惧从心底攀升上来。
他竟然丢下自己。
池宴许身手竟然这么厉害?
他凭什么丢下自己?他是不是嫉妒自己?
池宴许气鼓鼓的走了一段路,其实他发现自己已经迷路了,打算上来探探路,不过谢淮宝讲话这么气人,他不打算搭理他。
池宴许打算爬到树上,晚上在树上过夜。
就在此时,天空传来了长鸣声,巨大的猛禽从天空俯冲下来,看到他便欢乐的扑腾翅膀,池宴许顿时心生欢喜,吹了一声口哨,大黄便稳稳的落在他对面的树干上。
“大黄,你来找我了吗?”池宴许开开心心的跟它说话。
大黄也很开心,飞起来扑到他的脑袋上,又把他头发抓的乱糟糟,这鸟儿被训练的很好,不会抓伤他,只会跟某人一样欺负他。
池宴许被扑腾的从树上掉下去,一脸狼狈的时候,谢淮岸一行人,举着火把便跑了过来。
“许儿,有没有受伤?”谢淮岸第一个跑到他身边,仔仔细细的检查他是否有异样。
池宴许立即扑到他的怀里,举着自己的手道:“破了……”
“疼不疼?”谢淮岸拧眉。
“疼死了。”池宴许委屈巴巴。
谢淮宝被人救上来的时候,就看到刚刚跟猛汉一样的池宴许,倒在谢淮岸的怀里在那撒娇了,真是个戏精。
他揭穿道:“你那手破的皮,再过一会就要愈合了。”
不过根本没有人理他。
“我走不动了,你背我。”池宴许继续道。
谢淮岸也没有异议,蹲在他面前,背他起身,池宴许回头看了一眼谢淮宝,冲着他做了个鬼脸。
第52章
下了山就有马车, 谢淮岸贴着池宴许坐着,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脸匿藏在黑暗中晦暗不明, 目光沉沉的似乎心事重重。
池宴许在那边低低的诉说自己多害怕,还走了多远的路好累, 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云云。
谢淮宝原本是不能坐在马车上的, 但是他偏要上, 别人也那他没办法,上车后更是如坐针毡,十分难受, 全程就看着他在骗人。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猛地一笔吗?
谢淮宝简直想要翻白眼,好几次想要开口戳穿他, 可是迎面看到谢淮岸浑身冷沉沉的气势,便又将话咽了下去。
他像是占据所有物的恶龙一般, 将怀里的人圈禁在怀里, 危险的, 沉默的, 目光深深的,听着池宴许夸大其词的说着自己遇到的凶险情形,他不由的收拢了自己的手臂。
谢淮宝是明白了,池宴许就是个心机婊,故意在这撒娇卖惨,而谢淮岸竟然也很吃这一套。
池宴许说累了倒在谢淮岸的怀里, 仰头看着他的下巴,叹息了一声:“还好你来了,不然我真怕我死在这里。”
“我以后……”谢淮岸忽然哽了一下,声音十分沙哑。
谢淮岸忽然起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处在危险中了。
池宴许不懂他为什么停下来, 转而意识到肯定是马车里还有别人,他抬眸看了一眼谢淮宝,发现他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们,也不知道盯了多久。
见他看过去,顿时翻了个大白眼,道:“你们自己不避着。”也不要个脸,后面半句用所有人都听不到的声音说出来。
池宴许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乖乖的躺在谢淮岸怀里,很快便安安稳稳的睡了过去。
两个人沉默的相拥在一起,在夜里赶回了平洲城。
这一夜,谢淮岸并没有睡着,蹲在床边,替他手上的破皮洗了干净,擦了药,他有些懊悔自己的愚蠢和偏执,为了心中的仇恨,明明很简单的一些事情,却被他无视了。
所以才置他于危险中。
傅淮安这一次真的要逃过一劫了,谢淮岸心中隐约有些不甘,可是能将真正的凶手抓到,也算做了一桩好事。
“许儿,你没事就好。”谢淮岸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凑上去贴了贴。
温软的皮肤,平稳的呼吸,这样静谧的夜晚,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待在一起,才让他的心脏恢复平稳的跳动,平和无波澜,不会再深夜里惊醒的梦,才是美梦。
池宴许睡得很好,一夜无梦,谢淮岸偶尔会听到他呓语几句,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是等他凑近听的时候,池宴许就又安安静静的睡着了。
李采被杀案在平洲城公开升堂审讯,这个事情又闹得很大,所以抓到凶手的时候,所有的百姓都来围观,他们没想到亲生父亲竟然会用如此手段杀害自己的亲生女儿。
当真相披露的时候,众人才知道李荣这些年究竟在做了多少恶事,加租,买卖农户的儿女,放高利贷,为了不还债才将女儿杀害,为了就是抹平这笔糊涂账。
池宴许和谢淮岸却没有去看这场审讯,谢淮岸日常就是去书院读书晚上回家,再过一段时日便要放假了。
之前因为要追查傅淮安的事情,谢淮岸有些小心思,夜里两个人各自躺在一边,没什么交流。
这事情尘埃落定后,谢淮岸的注意力便又落在了池宴许的身上,夜里,池宴许洗完澡躺在被窝里,这个季节天气已经很凉爽了,正是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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